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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蟾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半步禅机

    院门是虚掩着的,黎歌轻轻闪进院中,见院子里干净整洁,放着些农活物什,与寻常农家院子并无二致。

    尚昆阳在窗口轻轻招手,示意他进屋。

    黎歌心中疑惑,又推门进了屋。

    甫一进屋,心中顿时叫苦不迭,原来屋里尚有十来个,他倒是认识一大半。

    黎歌抱拳道:“小子黎歌见过无为道长、岭南剑客、岭南剑仙、孙长老、余帮主五位前辈及上官姑娘。”

    无为道长颔首道:“黎贤侄切勿多礼。”

    其他几人也颔首致意,只上官有琴默默不语。

    黎歌不料自己竟然带着金国的皇储跑到这群刺客面前,心中忐忑不安,赶紧又道:“尚有几位前辈面生得很,却不知如何称呼,还请道长引荐。”

    无为道长指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道:“这一位便是名满武林的南宁棍仙常怀远常老爷子,虽只一条长白棍,担山荷月却不在话下。”

    黎歌曾在郭药师面前冒充过常怀远的弟子,想来南宁与这里极为遥远,只怕一辈子都见不到面才对,不料正主儿却突然出现在面前,连忙抱拳道:“老先生不远万里而来,在下佩服佩服。”

    南宁棍仙笑道:“我听说你有一套颇了不起的棍法,专破金狗骑兵,改日若得了空闲,咱们切磋切磋。”

    黎歌不料他一大把年纪,竟还如此好斗,讪讪一笑,没有说话。

    无为道长又指着一个横眉竖目的老和尚道:“这位是少林寺的武头陀,一根降魔杵有排山倒海之威,江湖人称怒目金刚的便是。”

    黎歌见出家人竟也不远万里前来杀人,心中啧啧称奇。

    “小子见过大师,大师不怒自威,无愧得此雅号。”

    那怒目金刚哈哈一笑道:“老衲与天闲客相识多年,与你师傅也有过一面之缘,你莫要多礼。”

    无为道长又指着一位风度翩翩的中年书生道:“这位便是名满武林的妙手书生,一手流云飞袖有鬼神莫测之机。”

    妙手书生笑道:“什么流云飞袖,道长莫要给我镀金,穷酸只是会些妙手空空的本事,黎小哥要当心好自己的钱袋子。”

    黎歌笑道:“前辈若是缺了酒钱,晚辈双手奉上,何用自取”

    众人闻言大笑。

    岭南剑客笑道:“几月不见,黎小兄风采更胜往昔,却不知这个孩子是谁家的”

    不待黎歌说话,完颜亶笑嘻嘻道:“我乃郭从义的二表舅,郭药师的便宜小舅子,年龄虽然不大,但与你们却是一辈。”

    众人均是武林中成名的人物,自然不会与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多做纠缠。

    岭南剑仙儿子早夭,见他一副小大人模样,心中颇为喜欢,掩口笑道:“他二表舅快到婶婶这里来,婶婶给你找一些好吃的东西。”

    说着拉起完颜亶的小手朝里间走去。

    郭从义一眼便识破上官有琴的伪装,但相处一个多月却不知蓝灵儿也是女儿身,故而黎歌对蓝灵儿的易容术本是极有信心的,但见此刻岭南剑仙满眼怜爱,盯着完颜亶直瞅,不免有些提心吊胆,生怕被她瞧出破绽。

    待二人进入里屋,将门掩上,黎歌抱拳道:“不知各位前辈将我召唤至此,有何吩咐吗”

    尚昆阳插话道:“并非几位前辈找你,只是今日不知为何,金狗出动了大量的兵力,满城搜寻,似乎是在找人,我见黎小哥大摇大摆,怕你吃亏,便将你叫进来了。”

    黎歌心知定是完颜宗望发现丢了皇储,四下寻找,但也不敢声明,假装吃惊道:“莫非各位泄露了行踪吗”

    无为道长皱眉道:“我等也有此虑,但商议半日,并无甚纰漏之处,也不知金狗自哪里得了消息。”

    点苍掌门余秋鸿冷笑道:“邢化鹏进宫已有月旬,竟无半点消息传出,两仪剑客只怕已经两腿发软,下不了床了。”

    无为道长怒道:“你若有能耐,何不自己去皇宫里打探消息”

    孙长老也阴阳怪气道:“这几十号人马干等了一个月,夜长梦多,金狗有所觉察也不是什么怪事。”

    岭南剑客眼见争斗又起,便打圆场道:“邢少侠只身入宫,宫里规矩又多,要打探狗皇帝的住处想来也不容易。眼下金狗既有察觉,大家更当同心协力,商议对策才是。”

    黎歌颔首道:“敌人既有察觉,此行更是胜少败多,何不就此南反,设法迎敌”

    当下将那日在土柏岗上所闻神秘人与完颜宗望议定的伐宋计划和盘托出。

    众人听罢,皆面色惨白。

    妙手书生苦笑摇头道:“此计人心算尽,有胜无败,我大宋危矣。”

    黎歌不解道:“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然我方提前知道他们的伐宋计策,如何会有败无胜。以我观之,但凡将此计划告知于种老将军,定可让完颜宗翰一路大军有来无回。”

    岭南剑客仰天叹道:“种老将军已经驾鹤西归,种师中也被夺去半数兵权,西军已不复当年。”

    黎歌大惊失色道:“种老将军身强体壮,只区区几月不见,为何便与世长辞”

    上官有琴缓缓道:“想来定是你口中的神秘人贿赂了奸臣,参了老将军一本,老将军被贬为白身,郁郁而终。李纲将军也被夺了兵权,只给了一个河东、河北宣抚使的虚职。”

    黎歌早惊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岭南剑客沉吟道:“这神秘人算计之深,令人胆寒,布了如此大的一盘棋定有所图,若不将其揪出,只怕危害犹在金国之上。”

    余秋鸿道:“此人既非金狗,定是宋人,却不知为何要设此毒计,坑家害国。”

    无为道长摇头道:“既然猜不到他的身份,便留待以后慢慢查找,若他有所图谋,定然还会露出狐狸尾巴。”

    武头陀一拍桌子道:“要老衲说,为今之计,趁着金狗大肆搜城,皇宫空虚之际,正好闯将进去,将那狗皇帝和完颜亶那小畜生一刀宰了,让他们自相残杀,方为上策。”

    黎歌不料他一个出家人脾气竟然如此火爆,听见里边完颜亶被呛得咳嗽连连,赶紧摆手道:“大师且息怒,皇宫里地势何等复杂,只怕连完颜晟的影子都见不到。”

    南宁棍仙捻须沉吟道:“此计破釜沉舟,倒也有些胜算,只不知无为道兄可有法子联系到邢少侠吗若能摸清完颜晟的去处,或许可建奇功。”

    无为道长摇头道:“老道也没有联络化鹏的路子,莫不如咱们先出城避避,等过了风头再做打算。”

    众人别无他法,只好点头答应。

    黎歌见他们终于暂缓计划,不由长吁一口气,暗暗期盼邢化鹏日日与那完颜及蔻如胶似漆,永远不要传回消息。

    忽见里屋房门被人一把推开,完颜亶背手站在门口。

    “你们这些大人太笨了一




第四十章 郭从义四顾倚翠楼/痴情种自入鸿门宴
    上京城内,倚翠楼中。

    此刻夜色已深,只图寻个乐子的风流公子已然相互搀扶着离开,留下来过夜的多情长客也吹灭灯烛,感受那**一刻值千金的乐趣。

    龟奴辛苦一日,只挣得几个铜板,故而公子爷的潇洒他自是羡慕不来。但好在有一个人老珠黄的窑姐儿已三月未接到客人了,今日竟嘱咐他关门之后,到她闺房一晤,想来定是有好事临门了。

    龟奴心中热切,边将大门闭上,边盘算着要不要将那窑姐儿讨回家做老婆,也不知她还会不会生孩子,若能生个一男半女,自己也算对得起先人了。

    正寻思间,忽觉一股大力自门上传来,将他撞得仰面摔倒。

    却说郭从义见黎歌一日未返,大骂他不够意思,又来倚翠楼跑了三趟,均未见到上官艳天,心中郁闷不已,一晚上唉声叹气,无聊至极。

    忽见下人送来信笺,展开一看,却见字迹清秀,熏香淡然,写道:

    “倚翠楼中,晓风阁内,略备薄酒,以谢公子三顾之情。”

    落款处竟写着“艳天”两字。

    上官艳天深夜相邀,郭从义自是心花怒放,郁闷一扫而空。赶忙从里至外换过一身干净的衣服,打马便朝倚翠楼奔去。

    一路上联想偏偏,心猿意马,虽然夜色冰凉,但只觉浑身燥热难当,几欲将衣物撤掉,仰天狂笑几声。

    美人就在闺中苦候自己,却见倚翠楼的大门正自缓缓掩上,郭从义顿时红了眼,翻身下马,一脚将门踹开。

    待进了们,见那龟奴兀自躺在地上哼哼唧唧,俯身将他一把提起。

    “好奴才,这么早便关门了吗”

    那龟奴被大门撞了门面,此刻鼻子发酸,泪涕横流,自是识不得他是谁。捂着脸怒道:“你若赶着来投胎,各个厢房随你挑选,你若来找姑娘,却是晚了。”

    郭从义怒从心起,挥手啪啪两个耳光扇在那龟奴脸上。

    “好奴才,敢如此跟爷爷说话。”

    那龟奴勉强睁眼一瞧,顿时魂飞魄散,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小子一时怒火攻心,失口骂了郭公子,实在是该死。”

    郭从义哪有时间与他一般计较,急不可耐道:“晓风阁在何处,小爷没时间和你磨嘴。”

    那龟奴与他一样急着办事,往后一指道:“晓风阁就在后院,自此上了二楼,在东北角上自有天桥连接。”

    郭从义拔腿又朝楼上跑去,一路但听各个包厢内娇吟**不绝于耳,心中更加热切。

    待走到东北角,果见一个不甚起眼的小门之后又横架着一座极窄的天桥,连接着后院一栋三层的小竹楼。

    小竹楼与前楼不同,只一个屋子里点着灯烛,其他房间黑漆漆得没有半点声音。

    郭从义望着灯光寻去,待近了门前,长吁一口气,将衣物胡乱整理了一下,伸手缓缓推开房门。

    果见朝思暮想的上官艳天正坐在一尾瑶琴后满脸含笑,俏生生望着自己。

    灯烛摇曳之下,上官艳天更显神秘娇媚,郭从义三魂丢了两魄,直勾勾走到琴前。

    “上官姑娘,郭从义来得睌了,实在对你不住。”

    上官有琴掩嘴笑道:“我方才将送信的人差走,郭公子己经到了,我还当你是飞过来的呢。”

    郭从义见她笑面如靥,更加美艳不可方物,痴痴说道:“郭从义愿为姑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上官有琴俏脸微红,埋首没有说话。

    女儿家的羞态最是拨弄人心,郭从义自觉水到渠成,伸手向上官有琴的玉手抓去。

    却听斜刺里传来一声嗤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动脚,不知道羞也不羞。”

    郭从义眼里只有上官艳天,哪知道尚有旁人在场,闻言被吓得魂飞魄散,转头一看,见左面背光处小几前竟坐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正促狭地望着自己。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孩子自然便是完颜亶,完颜亶绷着脸说道:“你这孩子,与二表舅说话这般没礼貌吗”

    郭从义心中恼怒,冷啍一声没有说话。

    谁知右侧也有声音传来。

    “郭公子,葛某也在此间,方才没机会与你招呼,实在对不住。”

    郭从义回头一看,怒道:“你们大半夜的不睡觉,成心捉弄郭某人吗”

    上官有琴温婉一笑,缓缓道:“公子有所不知,经葛公子之口,艳天方知郭公子竟为了我一个风尘女子,苦练声乐,心下感动,当引为知己,故而相邀,何存相戏之意。”

    上官艳天的话郭从义自是深信不疑,朝黎歌抱拳一礼道:“多谢葛大哥美言,我却误会了你,实在大大不该。”

    黎歌自不会与他计较,起身将屋内所有灯烛尽皆点亮。

    几人重新落坐,上官有琴将琴弦轻轻一拨,但听声音如流水一般,今人精神为之一缓。

    “不知郭公子所学是何曲调,艳天能否与你合奏一曲。”

    郭从义岂有不从之理,自怀中抽出玉笛,放在唇边。

    “我习练时间尚短,记不得许多曲子,只学会《高山流水》与《凤求凰》两支,但不知姑娘要选哪一个”

    上官有琴略一思忖,抬手轻轻一捻,却是《高山流水》。

    郭从义侧耳聆听几息,待找准节奏,也吹响嘴边横笛。

    许是太过紧张,第一个音节便差点吹爆,几乎打乱了上官有琴的节奏。

    完颜亶嘴里塞满花生米,嘟哝道:“好外甥,砸场子来了。”

    郭从义怒视他一眼,却是再不敢张口送气。

    黎歌轻笑道:“郭公子,你头一次与人和曲,出错在所难免,你无需紧张,只记住景在心中便可。”

    郭从义感激望他一眼,闭目聆听许久,巍巍高山,浩浩流水,果然从眼前一一闪过。

    郭从义福至心灵,不自觉吹响横笛,初时略显晦涩,渐渐越吹越顺,最后笛声琴声时而如鸳鸯交颈,其乐融融,时而如劳燕分飞,泾渭分明,或合或分,丝毫不爽。

    完颜亶瞠目结舌,仿似第一次认识郭从义一般。

    “好外甥,竟有如此本事,委实了不起。”

    待一曲终了,郭从义缓缓睁开双目,发呆半晌,忽然手舞足蹈,一跳而起。

    “痛快痛快,本少爷今日方知世上竟有如此美妙之事。”

    黎歌也不料他竟能达到如此境地。

    “郭公子天纵奇才,尽得顿悟之机,可喜可贺。”

    郭从义自是笑的合不拢嘴。

    “上官姑娘,我尚有《凤求凰》一曲,现下想来,感悟颇多,欲与姑娘合奏验证,不知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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