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的世界

    直到李鹰自动提醒了一下，徐一凡才‘想’起，一只手拿着茶杯，一只手很随意地打开了图像。

    不好！这个小女孩果然犀利，自己的枪出现在她面前绝对不超过三秒，她竟然把它给记住了，而且还如此惟妙惟肖地画了出来，侥幸的是，自己为了枪身不反光，全枪都涂了一层黑色的消光涂层，小女孩还在枪旁备注了一个‘黑色’的小字样。

    嗯！这确实是一柄枪会的制式枪支，难怪苗志舜会联想到枪会，不错不错，这是一个突破点。徐一凡口不对心地夸奖道。

    那倪坤的死又是怎么回事？徐一凡迅速把话题引到倪坤的身上。

    李鹰放下茶杯后道：倪坤是我们到达‘骆驼被杀案’现场后才接到通报的，差不多就‘骆驼被杀案’一到两个小时之内出事的，也是一枪毙命，也是040弹头，加大火力，应该是同一名凶手作案。

    徐一凡心中一动，麻痹的，刘建明这孙子想嫁祸给自己，哦不！是嫁祸给杀蒋天生和骆驼的杀手。

    徐sir，你看过《v字仇杀队吗？李鹰突然问道。

    废话！我《v字仇杀队的铁杆书迷来的！徐一凡笑道。

    李鹰脸色一喜道：所以我跟袁浩云分析是杀手也是《v字仇杀队的铁杆书迷，不然他也不会戴着与‘v’同样的面具作案，而且杀地都是黑道老大，同样的身手出色，同样的单枪匹马，同样的以暴制暴，我想他肯定极度崇拜‘v’，‘v’在出手时碰见了一个无辜的女人，放而不杀，这个杀手‘v’也是不对无辜小女孩出手。

    李鹰闭着眼睛继续低声地道：他厌恶罪恶，为人冷酷，但是绝不冷血，枪法老辣，但是为人绝不毒辣。他看不惯警方做什么事都要讲证据，明知道一个人是罪犯，却偏偏束手无策，他决定自己出手李鹰突然加重语气：以暴制暴！

    在我们看来他是一个冷酷的杀手，但是我想，在‘v’看来，他自己是一个伸张正义的英雄，就好像古代的侠客一般。李鹰简直是在绘声绘色声情并茂地演说，眯着眼睛似乎自己就是‘v’一样。

    我靠！看你说得这么投入这么**，不会你就是那个杀手‘v’吧！白天当警察，晚上当你的侠客梦！徐一凡调侃道。

    徐sir！我这是惺惺相惜，什么我就是‘v’，我倒是想，将来有一天不当警察了，就把那些王八蛋通通杀个赶紧，那我也得有这个本事才行。李鹰发牢骚道。

    徐一凡看了一眼门外，正色地道：你这话在我这里说下就好了，别在外面也信口胡说，还想不想升职了。

    我明白！谢谢徐sir！李鹰脸色变了一下，才想起自己刚才口无遮掩的话确实不能乱说，幸好徐一凡这个上司大度，没往心里面去。

    那苗志舜呢？他又有什么看法呢？徐一凡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苗志舜倒也认同‘v’应该是一个嫉恶如仇且又心存一丝善念的人，但是却反对我跟袁浩云说的侠客猜测，他认为杀手‘v’肯定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原因在杀人，杀人动机绝对不止是除暴安良这么简单，一定有自己不为人知的目的，只是我们暂时还没发现罢了！

    徐一凡点了点头，苗志舜倒也谨慎，不像袁浩云和李鹰这样容易头脑冲动，是一个难缠的好对手。

    还有，那个胖子鉴证员在倪坤的案发现场找到了一颗弹头，说虽然弹头大小一致，但是火力似乎不够，跟前面的两颗子弹还是有点区别，苗志舜认为闹事杀人不像是‘v’的风格。李鹰皱眉叫道：我也觉得不太像是‘v’出手的。

    嗯！徐一凡再次点了点头，现在的联合办案小组里面人才济济，刘建明的拙劣手段恐怕瞒不了多久。

    行了！你先回去休息下吧！看你也没什么精神做事。徐一凡很快便把李鹰打发出去了。

    自己一个人躺在办公椅上暗想：侠客型杀手吗？这倒是一个好身份！

    徐一凡决定让‘v’继续存在下去，并且把他打造成真正的‘v’。




第32章 破绽
    砰砰！

    砰砰！

    砰砰！

    卸弹，换弹，合匝。

    你的枪法似乎退步了。徐一凡身后的彭奕行笑道：都几个月了，怎么？上次受伤还没好！

    徐一凡没有说话，又是连环射击。

    砰砰砰砰砰砰再次打完了一匝子弹后再停了下来。

    我枪换了枪管，有些不熟手。徐一凡抬头淡然地叫道。

    彭奕行无语地笑了笑：这跟枪管有什么关系，你们警方的配枪都是制式的，连枪管都是同一条流水线下来的，换一根枪管枪只会更好，不会变差。讲到对枪械的熟悉，一百个徐一凡都及不上彭奕行。

    是你手伤没好吧！彭奕行说着走向前去，一边走着一边拔出自己腰间的手枪，等他来到徐一凡身前跟徐一凡并立的时候，枪已经拔出指向前方了。

    砰砰！

    是连击，doubletap，两枪打在一个点上，非常完美，帅！

    怎么样？彭奕行转头笑道：这是一把我刚组好的新枪，今天第一次使用，还不是一样连击，拜托你早医生再复查一遍吧！受伤可不是件小事。

    徐一凡瞥了彭奕行一眼，心里也很无语：靠！新枪就新枪，要不要这么得瑟，我还换了新手机呢？我很骄傲了吗？难道我要跟你说我是配枪的亲和度下降了，这才导致枪法退步的吗？

    我手上的伤早好了，对了！怎么，这么关心我的手伤，你怕我赢了你呀！徐一凡笑道。

    赢我？彭奕行认真地看着徐一凡道：我就怕你赢不了我，我至喜欢跟高手对决了。彭奕行这个时候显得特别的孤傲。

    徐一凡撇撇嘴，他知道只要有足够的时间给自己升级，赢彭奕行是必然的，这不是努不努力的原因，只因自己是开着作弊器的。

    严格意义上讲，彭奕行才是真正的用枪天才，徐一凡，最多只能算是作弊天才。

    当然，这并不是说徐一凡便没有努力，他当然也在努力，只是他可以通过数据来看到自己的进步成果，直观地看到自己一步步的提升，而彭奕行着不行，他已经站在这个领域的巅峰了，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在进步，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进步，要往哪个方向突破，只能每天不断的重复重复再重复地练习，看不到前景的那种焦虑才是最煎熬的，所以他迫切地希望徐一凡能迅速达到他的那种高度，然后来一场对决。

    试一下我这把枪。彭奕行笑着把手里的枪递给徐一凡，徐一凡苦笑地接过，心里知道自己跟这只枪的亲和度是零，更加不可能打得好。

    砰砰果然，两枪均打飞了，彭奕行一脸地失望。

    rick！有俩位警官找你！这时候彭奕行的女朋友歌莲走过来叫道。

    警官？彭奕行很是诧异。

    徐一凡却远远地看见了走过来的苗志舜和那个胖子鉴证员。

    苗志舜等人组成的专案小组最近日子并不好过，中区警署的彭定安以为‘小楼凶杀案’是一块肥肉，大包大揽，没想到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但是牛皮已经吹出去了，难啃也要啃，所以又给了专案小组，尤其是中区警署的几个部门不断地驰加压力。

    苗志舜等人最先是查方婷身边的男性朋友，但是一个三级女明星身边的男性朋友实在是太多了，苗志舜等人查了几天才清查完毕，可是发现竟然没有一个会用枪的，到底是这些家伙隐藏得太好，还是自己等人的调查方向错误了呢？

    只能暂时换一个方向调查，开始调查枪会，当然，之前调查的方婷认识的那些男性朋友的几个重点怀疑对象也都要监视起来，警力便更加吃紧了，香港持有正规牌照的合法枪会有四家，总共会员有三千多人，全部查起来也是头疼。

    幸好枪会里面的会员虽多，但是真正的用枪高手并不多，满打满算也就那么百十人而已，这不，今天已经查到了彭奕行身上，多日来繁琐的筛查，不仅让人厌烦，关键是苗志舜甚至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自己是不是被‘v’留下的的某些痕迹给带偏了。

    彭先生你好！我是刑事调查科的苗志舜。苗志舜出示证件道。

    彭奕行点了点头，他认识苗志舜，凡是枪会里面枪法出众的人他都刻意留意过，苗志舜的枪法无疑是顶级那一行列的。

    彭先生你好！我叫吴云信，我是你的崇拜者。鉴证科的胖子吴云信激动地叫道：你能不能

    喂！死胖子，不是说不要提这件事吗？rick要全心准备今年的比赛，没空教你的。彭奕行的女朋友歌莲斥道，原来她认识吴云信，而且看起来还很熟悉的样子。

    徐一凡用脚撑了一下地面，把椅子往后面推了一下，从彭奕行的身后探出头来。

    苗sir，什么事？

    咦！徐sir，你也在呀！苗志舜惊喜地叫道，李鹰经常在专案小组里推崇徐一凡的破案能力，苗志舜早就想好好结识下徐一凡了。

    嗯！我跟rick是好朋友，经常一起练枪的。徐一凡微笑道，心里则在暗道：来得好快。

    有什么事坐下来说。徐一凡笑道，钱有时候确实是一个好东西，徐一凡把枪会的这一块场地包了一年，只供他和彭奕行两人练枪，倒也没有其他人打搅。

    没什么大事！苗志舜笑道：只是有个案子想咨询下彭先生而已。

    哦！案件？需要回避吗？徐一凡放下手中的水杯道。

    呵呵！不用不用！苗志舜摇手道，这家伙深明为官之道，虽说是不同管区的，但是徐一凡的警衔确实比他高，而且通过从李鹰处了解到，徐一凡的人脉关系不是一般的高级督察比得上的，天知道以后会不会有机会共事，当然要卖徐一凡面子。

    什么案件？歌莲趴在彭奕行身后的椅背上好奇地问道。

    彭先生是改枪的，我想问下有没有改过这样的一支枪。苗志舜说着拿出一张图像摊开在桌子上。



第33章 怀疑
    黑色的改装枪？彭奕行摇头道：通体都是黑色吗？

    是的！据目击人描述，它通体都是不反光的暗黑色，连枪口都是黑乎乎的。苗志舜肯定地道。

    有趣，这个就是嫌疑人吗？彭奕行靠着椅背兴趣盎然地问道，身后的歌莲个感兴趣地看着图像上的黑衣人，他的面具看起来有一种很怪异的气质。

    枪的款式确实是枪会赛枪的制式款，但是仅凭这样一张图可看不出什么，所有枪会的改装枪外观都差不多是这样，只是在内部微调而已，枪体黑色应该是涂上了消光的材料。彭奕行把图像还给苗志舜，耸了耸肩膀，表示爱莫能助。

    苗志舜点了点头，他也明白彭奕行不大可能通过一张图画就能认得出改装枪，这又不是照片，再说即使是照片也很难，他本人也是玩枪发烧友，枪会改枪不过是改滑膛扳机弹簧撞针等细小部件而已，至于外观造型倒是没多大区别，何况杀手还把原色都涂成了黑色。

    那你最近有没有给人改过大火力的改装枪，以前改过也行，或者有没有人提出过这个要求。苗志舜问道。

    呵呵！这个你要想听假话我可以告诉你，真话就触及到我作为一个专业改枪人的职业素养了。彭奕行笑了笑：恕我无可奉告。

    苗志舜一听彭奕行的话，就知道他改过大火力的改装枪，要知道港岛的法律，改装枪的威力超过2焦耳就是违法的改装枪械，彭奕行自然不会当着警察的面说出来，原本苗志舜还可以用些强硬手段，但是刚刚徐一凡都说过了，彭奕行是他的朋友，那就难做了。

    虽然改装违禁枪械是一件违法的事，但是这种事没几个改装枪械的高手能做得到，苗志舜本人家里保险柜便也有一两只超火力的改装枪械，只要没用来做犯罪的用途，没人会较真。

    所以苗志舜又换了个说法问道：那有没有高手找你改装过枪械呢？

    是那种在一至两秒钟内连发射三枪，全部击中目标的那种高手吴云信接着道。

    一到两秒内射出三枪，全部击中目标。彭奕行眼睛一亮，闭着眼睛想了良久，众人均在以为他在帮忙想嫌疑人，结果他睁开眼睛问道：三个目标距离多远？

    胖子鉴证员立刻明白彭奕行的意思，抢答道：三名死者相距都是一至两米之间，枪手跟死者相距五六米左右，两个一枪爆头，一个正中心脏，全部都是一枪毙命，手臂跨度很大，所以枪手不仅枪快，手速也是极快。

    彭奕行脸色一白，急速喘气，跟着脸色一青，非常之难看。

    rick！你怎么了！彭奕行的女朋友歌莲迅速感受到彭奕行的变化，紧张地转过来蹲下看着彭奕行叫道。

    rick！怎么回事？徐一凡也吓了一跳，心里暗道：彭奕行不会发现了什么吧！不可能吧！

    胖子鉴证员和苗志舜一脸惊喜地看着彭奕行，希望他能想起些什么。

    水！给我水！彭奕行沙哑着声音叫道。

    徐一凡赶紧顺手操过一杯白开水递给彭奕行，彭奕行接过水杯，迅速一大口灌下，脸色才好看了许多。

    你刚刚跟我说的嫌疑犯是一个杀手，两秒内射出三枪，击杀了三名死者？彭奕行眼睛通红地瞪着胖子鉴证员，把那名死胖子吓了一跳。

    胖子愣愣地点了点头。

    而苗志舜和徐一凡等人则立刻明白了彭奕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彭奕行刚刚听到了胖子吴云信的话，不由地起了争强之心，闭上眼睛，把自己代入到杀手的角色里面去，正想着自己是如何在两秒之内击中三个靶心，吴云信的话让他顿时联想到自己击中的是三个血淋淋的人，彭奕行投入角色的能力非常强，无法迅速抽离出来，这才导致了杀人的后遗症。

    ‘看来彭奕行真的不是一个坏人，至少现在不是！’徐一凡感叹道：‘自己第一次杀人时，虽然也会不适，但绝不会像彭奕行这样，光靠想象便这么难受。’

    彭先生，我们先走了，你注意下休息！不好意思！苗志舜看到歌莲不善的目光，开口说道，拉着吴云信站了起来。

    等等！彭奕行叫住了苗志舜：我改过枪的人里面没有那种两秒连发三枪的高手。

    还有！彭奕行郑重地叫道：我改过的枪不见血的。

    嗯！谢了！苗志舜带着吴云信走了。

    彭奕行的眼睛闪烁不定地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徐一凡又给彭奕行倒了一杯水，发现彭奕行似乎有了什么变化，似乎又没有。

    苗sir！怎么了？吴云信看到苗志舜的表情有些奇怪，不由地问道。

    没事！苗志舜摇了摇头。

    苗志舜总感觉有哪里不对，但是静下心来仔细想，又想不出是哪里不对，这种难受的感觉让他非常地抓狂，虽说查案不能光凭感觉，但是灵感往往又能让人找到正确的查案方向。

    云信，你认识彭奕行多久了？苗志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