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嫡女不好惹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落寞
他这话自然是胡诌的虚言,不过是为了讨老夫人的喜欢,毕竟他若说是为了谢晚晴而来,老夫人难免心中不会喧宾夺主之感,因此才出此下策。
但他的话的确取悦了老夫人,闻言眉目舒展,露出一脸笑意来,“有劳大师了。”她谢道。
“至于这二嘛,贵府上空虽有祥云缭绕,但却也有黑气行于半空,贫僧怕伤着府中的贵人,特此来查看。”
他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怎么跟空空道人说的一模一样,难道真的是谢晚晴身带煞气
老夫人也被他的话弄糊涂了,难道渡法不是来帮谢晚晴的是她想多了吗可是谢晚晴刚刚还说渡法给她算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难道是在撒谎
“晚晴,你之前说渡法大师给你算命的时候是怎么说的”老夫人问道。
不管是渡法还是空空道人,都不过是外面的人,而谢晚晴却是她安阳侯府中仅有的庶女
第76章 破局
老夫人一生就没信过神鬼,本就对空空道人没什么好印象,如今确认了渡法的身份,更是高兴不过,见了空空道人便更没有好脸色。
那空空道人见老夫人这般,便知道怕是渡法递上去的东西证明了护国法师的身份,顿时吓的脸上苍白一片,他虽然爱钱,却也怕权。人家是圣上封的护国法师,他算什么,不过是一个靠着坑蒙拐骗讨生活的人罢了,如何敢跟渡法争
因此他极快的道:“贫道不敢,近几日贫道常常觉得困乏无力,想是病了,这才胡言乱语,连带着看错了二小姐的运势,既然今日护国法师在此,那小道我就先行告退了。”
说完就要开溜。
正在此时,谢晚晴却站了出来,喊道:“道长留步。”
空空道长一脸不情愿的回头,“二小姐可是有什么事吩咐小人”他露出一脸讨好的笑容,刚刚还义正言辞的说她身带煞气呢。
那跪在地上的小厮见道长要走,立时便急了,如今见谢晚晴将人留住,立刻冲上去抱住空空道人的腿,死也不能这人走掉,否则老夫人怪罪下来,这惩罚可要他一个人担着,他哪里愿意,即便是拖也要拖一个下来跟他一起死。
“你干嘛呢诶......你给我放开!”空空道人怎么甩腿却都甩不掉小厮,心里又急又气,怒道:“你这人好不讲道理,抓着贫道做什么”
“是你,就是你,是你说二小姐是不祥之人,我才说的,你不能走,你走了我便要替你担责。”小厮死死抱住不撒手,任那道人拿手里的拂尘抽他都不放开。
芳姨娘许诺了他重金,却也说了若是事情未成功必定不能供出她,否则他的家人便要麻烦了。
小厮不敢供出幕后主使,但他又不想死,便只能拖空空道人来做替死鬼了。
“老夫人,奴才是听信了这个道士的谎话才说的那些话,不是奴才愿意说的啊,是这个道士要害二小姐,是他!”
空空道人一听只觉得气血上涌,想杀人的心都有了,想不到他平日里打鹰,今日却被一只雁啄了眼。
“你瞎说什么呢!”他怒道,手上用劲使劲拉着小厮的胳膊,指甲都快扎进肉里了,都拉不开那小厮的手,可见此人的决绝。
“我与安阳侯府无冤无仇,与二小姐更是无冤无仇,我怎么会害她,你可别含血喷人!”
小厮本就是口舌伶俐之人,这一点从他刚刚的话便可以看出来,只见他张口反驳道:“你平日里便坑蒙拐骗,谁知道今日是不是收了什么人的钱财来害我们家二小姐。”
旁边芳姨娘闻言双眼暗了暗,小厮自知说错了话,不该引的人往背后还有主使的方向去猜测。但他也是一时情急,且此时要后悔也来不及了,因此只紧紧的抓住空空道人不让他走。
那空空道人虽然知道有人许诺了他钱财让他来谋害二小姐,但他却并不知道到底是谁许诺的他。对方来找他的时候戴了长长的帷帽,说话也是压着嗓子,看衣裳料子应该是个丫鬟,但在这安阳侯府里,丫鬟小厮不要太多,真要他来指认,那是肯定指认不出来的。
“老夫人明鉴,”他一边推那小厮一边道,“贫道绝对没有加害二小姐的意思。”
见老夫人一脸冷漠的神情,他转而将眼神投向谢晚晴,一个小孩子,自然更好对付些。他心里这样想到。
然而他却忘了,如果谢晚晴真的是普通的小孩子,那么之前被他定下身带煞气的罪名时便不会那样的淡定,早该害怕委屈的哇哇大哭了。
“二小姐你相信贫道,贫道绝对没有害你的心思。今日之事不过是一个误会,待贫道回去了,定会日日为二小姐祈福。”空空道人满怀希望的望向她。
然而却没有听到意料中的回答,“我不信。”谢晚晴轻轻开口,脸上还带着笑意。
空空道人只觉得如遭雷击。
“晚晴,今日早上,你撞了晚芸,把她的礼物撞坏了,你阿姐不也是一样没怪你,”芳姨娘突然站出来道,“如今不过是一个误会,身为安阳侯府的小姐,你怎么如此小气”
说的好像都是她的错一般,一个一个的屎盆子往她头上扣。谢
第77章 分别
渡法在安阳侯府住了三日。
在这三日里,不少的达官贵人家派小厮前来请人或是亲自登门只求一见,要知道大周自开国以来,虽然对各家学说都持宽容的态度,对各个教派也尊重理解,但历代皇帝中,从来没有一人信过哪一派哪一教。然而渡法却被封了护国法师,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先例。
众人殷勤的来拜访,有为巴结的,有为探究的,奈何渡法通通推拒了。
按照他的说法,“我又不是帅把戏的猴子,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跟你下盘棋来的轻松。”
于是这三天谢晚晴都没怎么出去,一有空闲两人就约着下棋。说来也怪,谢晚晴的棋艺谁见了都看不下去,然而渡法连着跟她下了三天,居然还津津有味。
两人就这样一边闲聊着一边下棋,连一旁的谢恺都被惊呆了,心想渡法大师果然是心性不一般的人。
谁知道待他上前一看,只觉得自己是不是瞎了眼。
这两人下的根本称不上棋,谢晚晴棋艺烂他是知道的,但渡法,跟谢晚晴居然有的一拼。两人下的毫无章法套路可循,完完全全让他这个自认棋艺不错的人都看不懂了。
但他又不好意思当面说渡法棋艺差,只好敷衍的夸赞了两句,又与渡法说了几句话,便回自己院子去了。
他本就不信这些教派,更不信所谓的牛鬼蛇神,但渡法一是国师,二来,在老夫人的寿辰上是他洗脱了谢晚晴的嫌疑,怎么着也算半个恩人,因此谢恺便只能忍着去跟他打招呼。现在好歹谢晚晴拖住了渡法,谢恺便觉得自己轻松了不少。
到了第四日,渡法一早起来入了宫,等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谢晚晴不知怎么的,总觉得这几天的渡法跟之前在寒山寺里的不一样,她隐隐有一种预感,也许渡法要走了。
“二小姐,贫僧要回去了。”他背着一个灰色的包袱,穿着一身灰色的僧袍,立在院子里朝她行了个佛礼。
秋已行至末尾,即将迎来寒冬。渡法消瘦的身形站在秋风里,仿佛要随风而去。
“你要回哪里去啊”
“回该去的地方去。”渡法抿嘴朝她笑。
谢晚晴一看见他那没心没肺的笑容便觉得自己的伤感真是多余,也知道他喜欢插科打诨,干脆直接问道:“你是要回寒山寺吗”
不出意外的,渡法摇头:“寒山寺不是贫僧的去处。”
果然,他要走了。
“我送送你吧。”谢晚晴说完也不管对方同意不同意,只吩咐悦心去安排马车。
渡法只好闭上准备说话的嘴巴,算了,她要送便送吧。
出门之前,渡法已经跟老夫人还有谢恺道了别,他们也都知道谢晚晴去送他了,倒也没阻拦,只当她把渡法当成了救命恩人,让她去了。
两人一同上了马车,“去沈远那儿。”渡法朝外面的车夫道。
但车夫毕竟是安阳侯府的人,自然不会只听他的话,闻言望向谢晚晴,得到她的点头示意之后才一声“驾”,赶着马车望沈远的家那边去了。
“切!”渡法见状不屑道。
一开始认识渡法的时候,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得道高僧,而相处的越久,却越会发现,其实他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会偷懒耍滑,会撒谎骗人,会重信守诺。但他又跟普通人不一样,没有哪个普通人可以随随便便就从皇上那里得一个护国法师的称号回来。
谢晚晴重生这么久,跟孙笑笑在一起的时候是孩童的天真无忧,但跟渡法待在一起的时候,却是她最放松最快乐的时候,她可以毫无顾忌的展现本性,渡法也不会觉得奇怪,因为他自己便够奇怪了,哪个和尚会撒谎骗人偷懒耍滑呢
渡法是谢晚晴这一世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也是唯一一个她可以诉说的人。孙笑笑毕竟还是小孩子,而谢晚晴却是成年人的灵魂,因此并不能事事都会跟她说。
安阳侯府里虽然说有亲人一堆,却没有一个真心关爱她,护着她。
如今突然要与渡法分别,谢晚晴还是有点伤感的。
“你不当护国法师了吗”她撑着下巴问。
渡法瞥她一眼,“不当了,那个小册子我都还给皇帝了。”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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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离开
“渡法,你难道从来没有想过安定下来”
“安定”渡法转头一脸奇怪的看着他,“何为安定心安处即是吾乡。”
说罢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自己饮了一杯,道:“今日你我分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各自珍重。”
他总是这般洒脱快意。
沈远知道劝也劝不住,索性也不留他,拿起桌上剩下的那杯茶道:“来年你会回来吗”
沈远也是个怪人,活到这么大也是孤身一人,家里也没有个丫鬟小厮,虽然自己身有才华,却只挂了一个闲职,就靠着皇帝发的那点俸禄过日子。父母早已逝世,自己也不娶妻不纳妾,除了去守溪学堂教学的日子,便是待在自己的院子里。
幸亏还有一个渡法偶尔会来看他,否则怕是常年门可罗雀。
渡法知道他这么个情况,不然世上怎么会有句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呢,也就他们两个怪人才能结交成为朋友。
“来年兴许不回来了,也许再也不回来了。”渡法望向远处的白云道,“我意欲往北方去。”
北方多是蛮族,善骑射,以游牧为生。那里部族众多,常常内战,更是年年骚扰大周北方,劫财夺粮。普通人若是去了那边,大多九死一生。要想活着回来,几乎没有可能。
“去那边做什么”沈远一听他的话便急了,追问道。
“听闻北疆辽阔,长河落日,不过是想一睹盛景罢了。”渡法语气轻松道。
沈远是不能理解他的志向,只为了那些一时的眼福便冒着生命危险前去,值得吗渡法这些年一直在大周四处云游,不管是何处的奇景,是哪里的异闻,他几乎都去过。别人都以为渡法是为了普度众生,只有他知道不是。
与其说是在普度众生,不如说是渡法在自救。
渡法说,他自小学习佛法,跟着师父云游四海。所见所闻有寻常事,也有常人闻所未闻之事。然而随着他长大,所学越多,心中的疑惑也就越多。后来师父病故,他便孤身一人继续着旅程。
所求,不过是为自己解惑而已。
即便到了现在,渡法依旧在寻求答案。
但孤身一人前往北疆,在沈远看来,无异于自杀。
“北疆有多乱你不知道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和尚你跑去那边,跟自杀有什么区别”
“阿远。”听见他这样的话,渡法却没有生气,反而好心的跟他解释,“我是无根之人,我不知自己父母家人是谁,自从我知事起便跟着师父行在路上,所以我是停不下来的。我跟你们不一样,你们有根,有家乡,可我没有。这也是我比你们洒脱的原因。”
又道:“再者,人生一世,本没有不可行不能行之事,只有想不想,敢不敢。不管北疆如何,我只是想去体验一番,有何不可至于之后的事,便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若说危险,你看这京城中的富贵人家,虽然锦衣玉食,但哪家没有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难道他们就不危险”
他也知道此去凶多吉少,因此才说了这么多。
沈远哪里不懂他的意思,心知拦不住他,便也不再劝,只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今日一别,后会有期。”
渡法闻言,口中念着“阿弥陀佛”,朝他施了一个佛礼,大步而去。
谢晚晴在车上待了一刻钟左右,渡法掀起车帘回来了。
“小友,”他道,“我要去北疆了。”
北疆,她上一世是听过的,那里常年战乱不堪,渡法一个和尚去那里干什么
“去北疆干嘛”她问道。
渡法看了她一眼,“去看看北疆的风光。”他答道,语气随意。好似只是出门一趟去吃个饭便回来。
“去了那边可是凶多吉少。”谢晚晴提醒他。虽然她知道渡法既然已经决定去了,那么必定不可能对北疆没有丝毫的了解。但她心底里却还是希望对方能听到她的话以后能多考虑一下,天下之大,去哪里不好,偏偏往那种危险的地方去。
然而渡法听了以后,依旧坚
第79章 结案
转眼到了十一月底,衙门那边总算有了消息。
说来也奇怪,除了谢晚晴那次,京城去往寒山寺的路上再没有出现过任何山贼,这么多年,去上香的善男信女们也从来没遇见过此等事。
被抓的那些山贼都服毒自杀了,那些逃走的又仿佛水入大海,了无踪迹。将军府派了当时擒拿山贼的侍卫协助衙门在京城及四周走访调查,却都没找到人。那些人就仿佛人间蒸发一般。
因为涉及到安阳侯府的小姐,又牵连到京郊的治安,衙门被上司严令尽快破案,可把那官府急的头发都要掉光了。眼看着将近年关,那些人又抓不到,再者,这事怎么看,怎么不对劲。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不是普通的山贼劫财之事,只怕是牵连到侯府内部的纠纷。
因此官府只说山贼已经伏法,匆匆结案。
又派了人来安阳侯府这边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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