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金镖之御骧铤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冯墨瓦
牡丹花季,街市繁华,人声鼎沸,三人心情格外惬意舒爽。
柳云桥道:“乌大哥,这几个月咱们兄弟二人为筹备打镖,闭门练功,几乎与世隔绝呀。今日真是难得清闲放松,不妨你我兄弟二人小酌几杯,如何”
柳云桥的话正合乌子虚心意,他欣然应允。春来委屈地说道:“云大哥,怎么就你们兄弟二人,我不算吗还有我呢,吃酒也得带上我呀。”
春来的话逗得二人忍俊不禁哈哈大笑。乌子虚摸了下春来的脑袋调侃道:“哟呵,我们春来长本事了是吧,学会吃酒了。”
春来不服气地回答:“我都十三了,司马光在《书仪》中,订了冠礼仪式:男子年十二至二十岁,只要父母无丧,可行冠礼。所以年时大伯伯就给我行过了冠礼,还说要到二十再加冠礼。我早都是大人了,你们还一直把我当个娃娃。”
他居然引经据典,有理有据地的反驳了两位大哥。
柳云桥对这孩子刮目相看,心下叹道:这孩子真有慧根,自求长进,踏实训狗喂马,练功下死功夫出蛮力,夜晚还要秉烛熬油苦读求知。
就是可惜生错了人家,遇到一个害大烟痨病的老子,真是志厚命薄啊。
他笑道:“好好好,我们春来可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胳膊上跑得马,肩膀上立的人。出口气那可都是一根桩子呢,这以后撑门立户的,我和乌大哥以后混背了没了出路,可不就有了靠山嘛。”
乌子虚哈哈大笑:“云桥,哎呀,还是你眼毒瞅的准哪。今儿就该为咱们兄弟老有所依庆祝一下。这样吧,春来小哥,你可是洛阳通,这几条街的买卖铺子你可都是门清,那就快给咱们安排家像样的馆子。”【免费阅读】
春来道:“哎呀两位大哥呀,可算是找对人了,春来虽是个不长进的破落户,俺祖上也出过洛阳城内四大名厨,给皇帝老儿掌过勺调过羹。洛阳可是九朝古都,千年帝都,牡丹花城。
美食可谓独树一帜,南北融合。要说美食,首推洛阳三汤啊,那就是不翻汤、胡辣汤、牛肉汤,所以说三天不喝洛阳汤,给个神仙也不当。”
他这一开口,柳云桥和乌子虚都被镇住了,听的入神。春来继续说道:“这汤做的地道的就数马家、尚家、阎家和张家。其中阎家羊肉汤已1300多年历史,咸淡适口,汤味鲜美。不过呢,这些汤多数为早点。如今也是旁晚时分,必须吃点硬菜呀。”
柳云桥问道:“都有什么硬菜,说来听听。”
春来娓娓道来:“首推鲤鱼跃龙门,这道菜造型优美,寓意吉祥,不仅尝到美食还为后天打镖讨个好口彩,这鲤鱼为黄河名鱼,自古就有“洛鲤伊鲂,贵似牛羊”之说。肉嫩味美,营养丰富,闻名中外。
其次便是那牡丹燕菜,这可是一代女皇武则天品尝过并赐名的御膳名菜也;再推清蒸鲂鱼,那鲂鱼产于伊水,故有“伊鲂”之说,大诗人白乐天和“九老会”的诗人们,在饮酒赋诗时,常食此鱼。
还有洛阳烧鸡、浆面条、烫面饺,配上一壶杜康年份陈酒,今儿咱们三个就做了回神仙啊。倘若两位哥哥慷慨,兜里银子富余,那不妨来个流水席,我春来也跟着做回皇上。”
这小子对当地美食可谓如数家珍,说的乌、柳二人直咽口水。柳云桥朝着他的屁股踹了一脚:“去,怪不得练功不长进,就知道遛鸟耍狗的。难不成这脑瓜子里就念叨着洛阳城里的美食呢,你个没出息的吃货,快给我们找个馆子!”
春来一脸委屈:“不是,不是你要我推荐好吃了吗,给你说了还打我。”
乌子虚道:“你云哥跟你开玩笑呢。就嫌你说的太香了,搞得他流口水所以打你,快找家妥当的馆子吧!”
正好,三人的面前就是东城最排场的馆子山陕会馆。
三人踱步进了馆子,就点了春来推荐的当地菜肴。
在等待菜品上桌的闲隙,柳云桥道:“要说吃啊,洛阳的菜品无论菜式、食材跟我湖湘云贵川一点相比,还是稍逊一筹啊。就说我那年中了举人,家宴的菜式就吓死你们。
四冷盘:云威火腿、油酥银杏、软酥鲫鱼、口蘑素丝;
四热碟:糖心鲍脯、番茄虾仁、金钱鸡饼、鸡油冬菇;
八大菜:组庵鱼翅、羔汤鹿筋、麻仁鸽蛋、鸭淋粉松、清蒸鲫鱼、组庵豆腐、冰糖山药、鸡片芥兰汤;席面菜:叉烧乳猪;
四随菜:辣椒金钩肉丁、烧菜心、醋溜红菜苔、虾仁蒸蛋;席中上一道“鸳鸯酥盒”点心;席尾上水果四色。如何虽比不得满汉全席,粤菜海鲜大餐,可比这水席,如何”
乌子虚拱手道:“老弟,甘拜下风,贵府真乃钟鸣鼎食之家,诗书簪缨之族也。”
春来不禁冒了一句洛阳话,惊叹道:“我勒个老娘欸,还说俺是吃货子,我看云哥哥家里才是大吃货,你爹我大爷才是大吃货,你们那一顿饭都能买一批上好的马和几条好狗了。”
柳云桥啐了一口道,指尖顶了一下他的脑袋:“去,怎么个说话呢。”
春来用手挠了挠头,咧嘴笑了笑。正说着,清蒸的鲂鱼、燕菜和一窝道地的不翻汤上桌。三人早已饥肠辘辘,便先开始喝汤,接着便推杯换盏,把酒言欢。
酒馆几乎满座,猜拳行令、敬酒劝菜之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邻座的两个人忽然大打出手,一人精瘦却伶牙俐齿,一人高胖却木讷嘴笨,胖子身旁还有一位中年妇人。
那精瘦之人一副渔夫扮相,头戴毡帽,蓄着八角胡子,一双黑亮大眼睛,脸型瘦削,身材修长,面容冷峻。
他巧舌如簧、说话如放铳:“你个死胖子就知道吃,不出门不听书不跑码头,就知道听人家给你胡说八道,那长毛是你家二大爷,你就这么上杆子为贼人说话。
长毛头头自诩为上帝下凡,那不是明摆着哄死人不偿命,骗死人不坐牢吗说什么上帝,哪有上帝,上帝长什么样
谁见过呢,再说了,我们的是中国人我们上帝是皇帝老儿,还有孔老夫子,写《道德经》的老子。
还搞什么结婚成家的两口子还要分开睡,那不是让我们断子绝孙吗哦,让老百姓把那活儿扎起来,他天王、东王自己倒是娶了千百个老婆,那不是山上的猴王有啥区别
把老百姓忽悠过去卖命,抢过来的金银财宝粮食女人归了圣库全是他的,百姓没地种,没房住没女人,这是什么狗屁混账上帝”
原来那精瘦渔夫与那红脸胖子是因为长毛与朝廷的问题发生了分歧。红脸胖子认为朝廷**,就需要长毛起兵,改朝换代。
红脸胖子站立如同一尊铁塔,隔着桌子长臂猛抓精瘦渔夫,那渔夫身形轻灵飘动,单腿一点便是一个旱地拔葱,再一个闪传便到了胖子身后,扯住他的长辫子一顿一扯。
疼得那胖子破口大骂:“你个瘦猴,那满人朝廷不,不好,就是不好,我今儿非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他回身一抓,只见那渔夫轻功轻、柔、快、变,形如鬼魅,滑如泥鳅。
早就闪到了桌子的对面,站在凳子上给他扮了一个鬼脸,如同调皮的孙猴子。
这时候那妇人开腔道:“猴脸精,你懂个鸟啊,长毛不好,那朝廷就好了长毛至少有血性,有正义。不畏强权,揭竿而起,就是要唤醒我麻木的百姓推翻这黑暗的满人朝廷,就是要为天下穷苦的百姓找个活路,就是要打下一片太平天下,建立一个公平公正的国家。
还说朝廷好,你看看这个世道,朝廷无明君,公侯无道德,小人猖狂,忠良放逐,圣人隐居,官场贪腐,军纪涣散。外有洋人入侵,内有会党作乱,还有地方民变四起。
第一百零七章 田忌赛马打擂计
1、瘦脸尤五
就在酒馆的食客都以为瘦脸渔夫必死无疑的时候,再一看那红脸胖子忽然僵在那里,如同被雷劈电击,轰然倒塌,死不瞑目。
乌子虚小声道:“这便是点苍派绝招风花雪夜里的最后两大——‘苍山雪’、‘洱海月’。”
那妇人见丈夫被杀,不喊不叫,一场冷静地抽出了两把杀猪刀,两只眼睛放出比刀子更为寒冷的凶光。
瘦脸渔夫知道自己惹恼了这赛夜叉,两把杀猪刀密不透风,犹如庖丁解牛,每一刀都会令其皮肉筋骨分离。
手之所触,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响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
渔夫的工具乃是一把鱼叉,被杀猪的赛夜叉卡在了酒桌椅子圈里。徒手的渔夫被杀猪的女屠夫逼到了墙角。
瘦脸渔夫惨叫一声:一只血耳朵飞了出来,落在他们尚未用完的那碗汤盆里。
接着又惨叫一声,一只小手指在带着几滴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掉在桌在上弹了几下,滚到地板上。
酒馆的食客一阵骚乱——尖叫,赞叹,恐慌。
一个年轻的母亲用单手捂住了孩子的双眼。
有几位胆小的退到酒馆门外,隔着窗棂远观,周围出摊的、过路的都聚拢过来看杀人。
那赛夜叉刀法炉火纯青,劈、砍、削、剃、刺、挑,变换无穷。显然,她不想一刀结果杀死丈夫的渔夫。
非要将他千刀万剐,一刀一刀宰了这‘草把人二两肉’,替丈夫报仇雪恨。
她身形高大健壮,完全封堵了渔夫的进攻和闪躲的路线,盖住了他。
左手一刀直取面门,右手尖刀深深刺进了渔夫的右胳膊,一刺一挑再顺着骨头平拉,一块肉齐刷刷翻落下来。
渔夫的伤口上居然是白森森的肉未见鲜血,过来好一会才是血流如注。
好利的刀子,好狠的刀法!片肉不伤骨,去筋不搭肉。
除了膝盖被扯掉肉,耳朵、手指、胳膊腱子肉,接下来便是五脏六腑心肝肚肺了。
瘦脸渔夫浴血搏命,浑身伤口,渐渐力量不止,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他不求饶、不认输,徒手与‘赛夜叉’拼死搏杀。酒馆的看客有的劝解,有的喝彩,有的高喊杀了他,杀了他。
赛夜叉的尖刀顶住了他的脖子:“三刀六眼,还是千刀万剐,怎么个死法你自己选,老娘今天要看看你这草把人二两肉,心肝肠肺到底有几斤几两。”
瘦脸渔夫嘴里一口血唾沫扑地砸到她满脸横肉之上:“臭屠夫,杀了老子,我侄子杀你全家。”
赛夜叉不做声,左手单刀直入洞穿了瘦脸渔夫的小肚子,一刀双窟窿。
柳云桥垂在桌子底下的手心里多了几颗花生米,乌子虚手里是两根筷子。
两个筷子如同飞刀一般,赛夜叉双手杀猪刀同时咣当落地。她诧异地回头时,一粒花生米不偏不倚砸中了鼻尖。
她手捂鼻子,气急败坏:“谁,谁,哪个不怕死的。有种出来跟老娘打一百回合”
柳云桥起身站了起来,拉着春来缓缓走了过去:“明人不做暗事,你们今天这表现,让一个孩子评评理!”
春来义正辞严:“不就是吵个嘴吗,吵不过干嘛要杀人呢。你们两个打一个,不算本事,对了,你还用暗器伤人。幸亏被我哥哥打掉了。不—公—平!”
围观的食客皆然之,赛夜叉不以为然,没了刀子,就徒手扑向柳云桥。
柳云桥一个侧闪,一个闪电手啪啪啪,封住了妇人的神道、风池、命门三大致命穴位。
那妇人如同被孙悟空定住的七仙女一般,僵在那里不再动弹。乌子虚扶起了倒地的渔夫:“兄弟,你可要紧”
瘦脸渔夫拱手施礼道:“多谢二位兄弟救命之恩,在尤五,临安人氏。漕帮第三十五堂口堂主,受命出席本次镖王大会!”
柳云桥道:“在下雷云,东方镖局的镖师;这位是我大哥乌子虚,东方镖局镖师,这位是我们的小兄弟春来。”
柳云桥赶紧让春来帮忙,搀扶着尤五去了药铺,并让春来去镖局找到慕神医,救了尤五性命。
那妇人依旧僵在那里,动弹不得。柳云桥道:“欢迎来到洛阳,洛阳不欢迎行凶的人。一个孩子都知道谁对谁错,好好想想。以后杀猪屠狗可以,杀人不行。你丈夫虽然死了,也是罪有应得。一个时辰之后,你的穴位自会解开,不过后半辈子只能干你的营生买卖了,别再杀人!”
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碎银子,扔给了掌柜:“掌柜的,这是赔你家当餐具的银子。”
酒馆里食客们传出一阵掌声,人们记住了这个人——东方镖局的雷云。
2、排兵布阵
翌日便是四月初七,三月份的洛阳本是阳春三月,春意盎然。到了四月上旬前几天碧空万里,天朗气清。
不成想初六、初七又是阴雨连绵。眼看就是打镖比武大会,偏偏天公不作美。
雷一诺召集了镖局管事人到正堂商议打镖战术。他浑厚沉稳的声音回荡在华堂:“诸位,明日就要开战了,诸位可有良策,说来听听。”
宗先生道:“这不简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姓姚的以往都是第一场派最厉害的,首场取胜,打掉对手信心,第二场拼死取胜,第三场就随便打了。所以我们也要派出跟他们相应水准的对手,不就赢了嘛。”
雷鸣道:“大先生说的有道理,他们的三名镖师都是强、中、弱的出场方式。第一个必定是黑虎姚振武自己;第二个就是他的大徒弟飞天豹陆震海,第三个是他二徒弟射天狼陆震江。”
慕神医道:“那姚振武乃是白虎孪生弟弟,西门镖局西门家家生奴,自他爷爷就在西门家当伙计做镖师。这白虎、黑虎不仅力大无穷,形意五星拳深得我二师兄西门乘风真传。”
雷一诺环视四周,问道:“那我们怎么对付呢第一场对黑虎,谁来打”
乌子虚不假思索地说道:“当然是云桥了,第一场不能输。事关士气和镖局颜面!”
一直沉默的郭权,将旱烟管重重磕掉了烟屎,慢悠悠道:“我也看过那姓姚的,力量强大,拳下有力道。但是应变和速度也就那么回事了。第一场事关门面,鸣儿出战稳操胜券,打赢了就是一举两得。”
宗先生附和道:“对对对,老镖头言之有理。鸣儿、盖子打这一场最合适。”
这二人互相捧臭脚,心里那点小算盘,在座的都心知肚明。
老掌柜雷一诺听完并未表态,接着问大家:“那第二场、第三场谁打比较合适还有,别忘了这只是洛阳镖门亮镖,后面还有天下镖王争霸赛呢,这回可是争夺皇上御赐的金镖玉牒,兹事体大,非同小可。”
慕神医道:“依我看,第一战还是让盖儿去打,下来云桥打,乌大侠最后打。这样下来可能是三战全胜。最后一场更重要,就由鸣儿和云桥代表镖局夺镖王就是!”
老掌柜雷一诺点了点头,心下基本有了主意。他扭头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柳云桥,问道:“云桥贤侄,不知你有何妙计”
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这一年半里,柳云桥总是关键时刻有妙计,众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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