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纪的异端英雄

    “胡闹！”

    芊柔赫然一掌拍在身前的桌子，棋子顿时被震得四下飞起。

    “我理解你现在沉痛的心情，崔斯塔的死我也很难过，但请你不要因为感情失意而在精神理智上也受到影响，李尔德只他只是一个年纪轻轻的美国学生而已，而这里是印度！一个连印度人都无法管辖的国度，你怎么会相信他能够帮助我们走摆脱困境”

    吉姆好似度对于芊柔的怒火言辞早有准备，其缓缓抬起头，眼中露出坚定的光芒。

    “恕我无理，我认为年纪并非是影响一个人作为的限制，毕竟您的年纪也并不大。”

    “放肆！”芊柔怒喝一声，这一次他的眼中绽放出完全不符合其年纪的寒光杀意。

    对此吉姆没有丝毫退缩，在他的眼中他只是说出了一个最为正常不过的客观现实而已，他并不怕死亡，同时也对李尔德充满信心。

    芊柔凝目注视着眼前这个违背他命令且还冒犯她的男人，这个男人曾是自己最引以为豪的忠诚部下，芊柔相信他永远不会背叛反抗自己，而现在他却变了，变得让自己感到陌生，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另外一个男人。

    想到李尔德，芊柔的情绪平复了很多，她的眼睛余光扫到了桌子上散乱的棋盘，严重随即流露出复杂的深情。

    “他...在哪里”芊柔忽然道。

    “就在外面。”吉姆答道。

    “好，你让他进来。”芊柔望着吉姆正色道。

    “如果他说出一个的令我信服的计划事项，我会考虑放过你。而如果让我发现这一切只是你们所设计出来的骗局，那么你知道自己的下场是什么。”

    吉姆淡然地点了点头，随后躬身向芊柔施礼，随机便要转身出去将帐外的李尔德唤入。

    “等一下！”芊柔忽而叫出吉姆，吉姆回身体道:“您有何吩咐”

    芊柔道:“我只想问你为什么对李尔德如此有自信难不成只是因为你们是朋友吗”

    吉姆默然地思忖片刻后道:“那只是其中一部分的原因而已，更为重要的是我们已经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了...”

    ...

    当吉姆走出内帐后，芊柔陷入一阵沉思之中，她的大脑好似在短瞬间处于空白中一般，恍惚间什么都无法思考，最终其苦笑一声自言自语道:“没有选择的余地...呵呵，难道我们真的只能如此了吗...”

    ...

    当李尔德走入内帐的时候，芊柔的面色已经恢复如常，看上去完全和平日中别无两样，但李尔德依然敏锐地察觉出从其身上所散发出的威严与严厉。

    李尔德径直来到桌前的座位上坐好，这是其昨晚所坐的位置，那个时候芊柔告诉他必须离开这里，时隔一天的时间，李尔德最终还是坐在了这个位置上，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他‘胜利’了。

    然而这只是暂时的胜利。

    “你回来了。”芊柔平静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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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多元宇宙与红皇后
    “十九世纪初期，英国物理学家托马斯扬发表了一篇名为《物理光学的相关实验与计算》的科学论文，文章主要阐述了一套证明物理光学光子的波动性与粒子性实验。”

    “其在黑暗环境中释放一点光源，光源透过一条狭缝，从而在狭缝后的探测屏上可以得到一条有中间向两边不断衰减的独立光带。”

    李尔德努力地以严谨的语言去表述这项物理实验内容，这个时候的李尔德心中不断地抱怨着自己为何当初没有去多了解一些物理知识，否则这些事情对其也没有那么困难了。

    芊柔静静地倾听着李尔德的阐述，显然博学的她对于现代物理学的只是并不比李尔德多上多少，对于李尔德所讲述的内容也毫不知晓，这让李尔德不觉感到安心了许多。

    李尔德随后继续讲述着:“这种现象也许你并不感到惊讶，因为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这样的情况会经常发生，但你又没过见过当一束光芒透过两道狭缝时所形成的光斑图案呢”

    芊柔轻声道:“不是两道光线吗”

    “当然不是。”李尔德否定道，与此同时心中不禁安然了许多。

    “虽然我在这里无法向你展现实验的内容过程，不过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当光源透过两道狭缝之后，其会在探测屏上形成一个从中间向两侧逐渐扩散衰减的光束干涉条纹。”

    “干涉条纹”芊柔眯起了眼睛，好似在努力想象这李尔德所描述出来的场景。

    “很奇特的现象对吧！”李尔德仿佛在给芊柔以消化的时间，芊柔并不想等太久，于是催促李尔德继续说下去。

    李尔德道:“由此简单的实验可以证明光是以一种光波性存在的，其在通过狭缝之时间，广播相互影响干涉，从而在形成了相互叠加的渐变衰减光栅式光纹效果。”

    芊柔对于这种光波式的理论并没有太过直观的感受，但好在现今实验过程并不算复杂，其还可以完全理解。就在这时，李尔德继续道:“之后，实验继续。光速所通过的狭缝数量增加，变为四个。按照一般正常人的想法来推断，在投影屏上所形成的干涉条纹应该以某种倍数增加才是，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光栅干涉条纹出现了减少的趋势，而数量则是先前数量的一半！”

    虽然没有亲眼见证，但芊柔也被这些实验结论所震惊，眼中露出极强的兴趣，期待着李尔德的进一步讲述。

    李尔德咽了一口唾沫道:“出现这一现象的原因是因为狭缝数量增多，从而导致了通过狭缝的光波产生了更为复杂的感相互干涉现象，而这一现象也进一步表明出光波叠加产生的干涉现象。”

    芊柔点了点头道:“所以其叫做‘双缝干涉实验’”李尔德点了点头，芊柔道:“很有趣的一个科学现象，不过这与我们部族的未来有什么关系呢”

    李尔德道:“不要着急，这个简单的实验论证只能算是一个引子而已，真正的计划才刚刚开始。”

    李尔德舔了舔嘴唇道:“在双缝干涉实验得到世人认证后，其余科学家也对其进行了进一步验证实验。”

    “而在进一步的实验开始前我要说明一点，那就是在双缝实验后的百余年来，科学家们已开始确定光的形态或者说本质，光的定义为:一种以连续而独立的单元形式所存在的能量，也便是说光是由光粒子所构成的，只是这种说法并不能够得到学术界的认同，因为这一部分的理论与前面我所提到的双峰实验有所冲突，人们也开始在光波与光粒子理论之间争论不休。”

    “光粒子...”芊柔喃喃地重复着李尔德的话，手掌不自觉地坍摊开握紧，好似要将空气中的光粒子握进手中一样。

    “直到近四十年前，著名的物理学家爱因斯坦通过其研究得出了‘波粒二象性’这一微观粒子的基本属性，其通过光电效应的光量子解释，让人们明白过来其实光波是同时具有波和粒子的双重性质。”

    芊柔眨了眨眼睛道:“你所说的这些，听上去已经很复杂了。”显然这里的内容开始让芊柔的思绪变得混乱起来，其实不仅是芊柔，李尔德对于这一步的理论也着实是一知半解，这些内容完全是其在与杰拉德通话时对方为其讲述的内容。

    不同于之前杰拉德夸夸其谈用四维空间的时间轴来阐述多宇宙理论的想法，这一次杰拉德从另一方面的现实基础理论来说明多元宇宙的可能性。

    对于有些糊涂的芊柔，李尔德有些庆幸也有些紧张。

    庆幸的是自己的理论依据暂时不会被芊柔裸地戳破，另一方面其也担心芊柔会抓住这套理论中的其中一点对自己死缠烂打地不断追问，那么自己必然无法招架，要知道他自己所讲述的这一切是否严谨都无法保证。

    想到这里李尔德急忙继续道:“在统一了光形态的定义后，科学家们在再次改进了双缝实验。”

    “在地下几公里深的实验室中，在绝对黑暗的环境下，科学家们将实验光源替换成了粒子发射器，他们控制这这台粒子发射器，让其每一次只投射出一粒光子，并且将之前的探测屏更换为光感应器，用以来准确接收粒子发射器所投射出的光子。”

    芊柔皱了皱眉道:“他们是想排除实验中光波相互干扰吗”

    李尔德点头道:“没错，这个实验算是为了研究单个光子的运动性质吧，但实验结果却极为出乎科学家们的意料。”

    “光感应器所所接受到的结果非常混乱，所有被粒子发射器所释放的光子通过狭缝的落点并不稳定，完全没有定式，而在大量的光子投射后，光感应器所接受得出的图谱与百余年前的双缝干涉实验近乎相同。”

    芊柔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其反应便好似那些无比惊讶的科学家们一般，对于这一结果她也深感意外。

    “你是说这所谓的光子是完全没有一种着落概率，但其却能呈现某种特殊性质的表现，便好像受到了其他物质的干扰...对吗”

    李尔德闻言再度点了点头，同时其也越加佩服其芊柔，其虽然对于这些高深的物理知识也没有了解，却能通过二者间的逻辑推理进行较为准确的判断，这份缜密的心思绝非自己所能达到的，要知道自己所阐述的这点东西开始杰拉德反反复复与自己讲了数遍后才死记硬背下来的。

    芊柔想了想后再度将话题转移回来道:“即便如此，这些事情又与我们部族的安危有何关系”

    李尔德没有回答芊柔，只是看着芊柔道:“你觉得，是什么东西干扰了那些光子的不规则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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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不易的选择
    当李尔德垂头丧气地走出大帐的时候，吉姆迎面走了上来。

    “情况如何”吉姆的声音有些焦急，李尔德缓缓地摇了摇头。

    “很糟糕”吉姆眉头微蹙。

    李尔德再度摇了摇头。

    “很好”对此吉姆的把握也并不大。

    李尔德轻叹一声道:“她只告诉我她要休息了，我也自然被赶出来了。”

    这次换做吉姆陷入沉思，待其沉吟片刻后道:“祭祀她...没有执意让你离开这里吗”李尔德摇了摇头。

    “也许她忘记说了，也许明天早上你又上会敲醒我的房门，之后我们被迫再度上路前往美国，呵，这对我们来说也许也不算是什么不好的事情，至少可以真的逃过一劫。”

    吉姆道:“无论如何我都会回到这里的，无论我所接受到的使命如何，我都不会抛弃自己的民族，忘记自己的身份。”

    李尔德闻言只有苦笑，他虽然知道吉姆的话并没有针对自己的意思，不过自己的确逃离了自己的祖国，虽然自己的存在也对时局无济于事，不过在李尔德的心中还是隐隐有着极强的自责，其不会忘记在玛格祖母离世前的那场谈话中，祖母告诉自己永远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现在，李尔德依旧身处他乡，而这里的亚特兰蒂斯遗族也如曾经的波兰一般，即将面临着一场毁灭的腥风血雨，而这一次李尔德不想再逃避，无论是出于对父亲奉献出一生的执念，还是对于这个部族人民的淳朴感情，李尔德都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解决眼前的困难，但他的计划显然太过天方夜谭。

    芊柔的反应其实也在李尔德的意料之中，虽然先前李尔德表现出极为激动的情绪，实则只是他表明自己决心的方法而已，其实对于李尔德而言，面对近乎漆黑的未来，其同样没有准确的目标与规划。

    吉姆并未在表明什么，其只是拍了拍李尔德的肩膀道:“和我回去吧，今晚你住我那里吧，你的帐篷早已经被拆掉了。”

    李尔德闻言苦笑一声道:“就你这么一说，还真有一种人走茶凉的意思。”

    说罢后，二人相对无言的共同离开，吉姆带着李尔回到自己的住所。

    吉姆之前的家早已在被炸弹夷为平地，眼下的住所使其所搭建起来的一个帐篷，帐篷内空间很小，即便是两个人住进去都显得有些拥挤，但这对于二人来说并算不上什么。

    吉姆暂时不想去重建一个新的家，那只会让他越发思念刚刚死去的崔斯塔，李尔德也无心去找宽敞明亮的房间，对他们二人而言，其所需要的只是一个遮风挡雨的睡觉之所。

    劳顿了一天，李尔德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达到一种极为疲倦的状态，躺入破旧的睡袋中后，虽然其脑中还在不断地思考着，但意识已经越发混沌，最终其融为漆黑的一团，拖拽着李尔德的意识进入梦乡之中。

    这一觉李尔德睡得很沉，整个睡眠过程都没有做梦，当其忽而醒来之时以有灰蒙蒙的几道光亮从帐篷的缝隙中渗透进来，李尔德以为现在正处于黎明时分，但其揉开睡眼看向手表时却惊奇地发现时间已经处于中午时分。

    李尔德的精神顿时一惊，随即翻身坐了起来，也是在这个时候，李尔德发现帐篷中已经没有了吉姆的身影。

    李尔德撩开帐帘探头出去，赫然一阵夹杂着冷雨的寒风袭打在脸上，这不禁让李尔德猛然打了一个哆嗦。原来此刻外面已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夹雪，整个天空都被染上灰蒙蒙的一片，阴沉地让人感到可怕。

    周围的口气中飘散着一层散散的炊烟以及米香，李尔德寻迹望去，但见在距离自己不远处有一个施粥棚，那炊烟与香气正是从施粥棚中所散发出来的。

    在战机袭击后，亚特兰蒂斯遗族手中所储备的粮食也损失惨重，他们本就在这里无法像本地人一般进行耕作，且现阶段也无法从外界获得粮食，只能依靠手中现存的粮食节俭度日。

    李尔德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前几日自己在吉姆家吃饭时，崔斯塔所做出的一样样丰盛的美味，那种情景让李尔德感觉仿如隔世。

    闻着诱人的米香，李尔德的肚子也不禁咕咕地叫了起来，他也很想爬起来去施粥棚中喝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然而看着那一个个面色焦黄、神色暗淡的人们，李尔德的心中更多了几分不忍，尤其是看见几个身上缠着脏兮兮蹦绷带的孩子，在努力舔着手上的粥碗时，李尔德更不想去从这些苦难的人们口中去争夺一份粮食。

    “算了，少吃一顿也没什么。”李尔德自言自语道，随后其裹紧了身上的被子，径直倒在帐篷之中，双眼木楞愣地看向帐篷外那冰冷阴暗的天空。

    ...

    同样目视着施粥棚的还有少女祭祀芊柔以及吉姆。

    不久前，一位白衣少女来到狭小的帐篷前，那时李尔德还在熟睡，白衣少女告诉吉姆，祭祀想要见他，于是吉姆便跟随着白衣少女来见芊柔。

    芊柔的神色中也充斥着些许疲态，仿佛昨晚其也是彻夜未眠，而吉姆相信芊柔昨夜绝对无法入睡。

    “变天了。”芊柔冷不丁地说出一句，随后抬头看向天空，濛濛细雨拍打在她的脸颊之上，纷纷碎裂形成无数晶莹的小水珠。

    吉姆感受着从四面八方用来的寒流，但其却是无动于衷，相比于空气中的寒冷，他内心中的寒冷则还要更重几分，崔斯塔的死早已让吉姆变成了一个失去感情、失去灵魂的空壳。

    芊柔注视片刻天空后道:“明明前两天还完全不是这个样子，那时的我原本以为这将是个暖冬，很是高兴，那样就整个部族便可以在一个相对温暖的环境中度过了，但没有想到那一切都只是表象而已，严寒始终都将会来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