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记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望月声
“很简单,做你最擅长的。”李杨思路相当清晰。
沈璧君却更糊涂了,“我最擅长的什么”
李杨仰头,张口嚎道
“救命啊”
“……”
沈璧君额头上,明显出现了一个黑粗线条的“井”字。
握了握拳,终究还是强忍住没发作。
因为李杨这损招还真管用,远处山头上的确出现了一个人影,寻着他的喊声,纵跃而下,如山间猿猴,如林间闪电,几个眨眼的功夫,便已从山头奔至山谷,来到三人眼前。
是一个二十七八岁,手提长剑,相貌堂堂的男子。
看着这人,李杨眯了眯眼,没有说话。
他是想喊人来,却没想到随口一喊,竟就喊来一个高人。
窥一斑而知全豹,从来人刚才下山所展现出的身手,李杨便已看出这是个顶尖高手。
这顶尖高手怎么跟烂大街的白菜似的,随随便便就出来了
“厉大侠。”沈璧君见到这人,却眼前一亮,整了整衣服,上前见礼,十分有礼数。
“壁君。”
厉大侠见到沈璧君,脸上的惊喜之色简直比沈璧君还浓,嘴里轻唤一声,看沈璧君行礼,连连摆手,“和我还客气什么也别叫我大侠,太生分,我还是喜欢你小时候直接叫我厉刚。”
沈璧君嘴角含笑,似乎想起了儿时见过的那个大男孩,但毕竟时隔已久,她还是没有直呼其名,而是折中,唤了一声“厉大哥。”
“嗳。”厉刚嘴里应了一声,眼底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
又看向李杨和小公子。
“这两位是”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沈璧君自然而然充当起介绍人,互相介绍。
“这位是厉刚,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六君子之一,号称见色不乱真君子,一双大开碑手,独步武林。”【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不敢当,都是武林同道抬举。”厉刚朝李杨抱了抱拳。
“这位是…”
沈璧君正要介绍李杨,李杨却主动上前一步,抱拳还礼,自己介绍道“我是灵犀一指段正淳,幸会幸会。”
段正淳
沈璧君忍不住将李杨拉到一边,低声问道“你以前不说叫李杨吗怎么现在却说是段正淳”
李杨道“知足吧,我本来是想说沈浪来着。”
“……”沈璧君。
两人身后,厉刚看着沈璧君和一个陌生男人,背着自己嘀嘀咕咕的画面,脸上露出不悦之色,自己印象中的沈璧君可不是这样的人,他实在看不下去了,重重的咳嗽一声,显示存在。
沈璧君回过头,疑问似的看向厉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壁君,咱们快点走吧,外面的人找你都找疯了,从你回门日被劫那天,一直找到现在,一刻都没停过,沈家、连家为了找你,几乎发动了半个武林……”
沈璧君这下待不住了,抬腿便要和厉刚走,刚走出去一步,却又停住,转身,来到李杨跟前,伸手做讨要状。
“干吗”李杨问道。
“明知故问。”沈璧君杏眼微瞪,一指李杨手里的碧血照丹青。
她当然早就看到这剑了,也认出这是连城璧的剑,作为妻子,自然有义务帮丈夫收回失物,只是这剑之前在小公子手中,别说讨要,她本人那时候都是小公子的阶下囚,而现在,随着小公子被擒,剑落入李杨之手,自己现在又要离开,自然要拿回这柄剑。
“我要是偏不给呢”李杨把手里的剑掩在身后。
沈璧君心里直翻白眼。
她知道,这家伙又要作弄人了。
也仅仅是作弄人。
她相信,李杨最后肯定还是会还给自己,一如割鹿刀那次,只是这次,难道还要她说一句卧槽
一想到这句,沈璧君脸就不由得发红。
这时,
“没听到壁君说的话吗给她!”忽然一声大喝传来。
沈璧君还没反应过来,一道黑影“噌”的一下从她身旁掠过,等反应过来,只见厉刚已经冲到自己前面,那一双号称开碑裂石的大手,直往李杨掩在背后的碧血照丹青抓去。
“这……这怎么就打上了”沈璧君呆呆的看着这幕。
她呆住,李杨和厉刚可没呆住,且就在她这短短一呆的功夫,就已迅速过了三招,招招都是围绕着碧血照丹青,可李杨却敏锐的察觉到,厉刚冲着碧血照丹青的双手背后,实际是冲着自己。
“你不是见色不乱真君子么。”李杨并不急于还手,在半退半招架厉刚大开碑手之间,还满含讥讽道
“怎么见了我,却有点乱”
厉刚充耳不闻,只道了一声“还剑”,便继续抢剑。
“厉大哥,快住手,那是我救命恩人。”沈璧君终于回过神,朝厉刚焦急喊道。
厉刚却没有住手,相反,一双大开碑手,已经使出了八成功力,生满老茧的掌心中,生出道道掌风,其呼啸声,即使隔着一定距离的沈璧君、小公子,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快住手啊。”沈璧君呐喊着,见二人皆不理睬自己,心里一急,竟直接朝两人打斗的中心跑去,似是要插进去,强行拦住二人
第十八章伪君子的下场
眼睛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前的景物有些模糊,床帐、屋顶、灯火,一道背影独坐在灯火之下,黑色的影子被烛火拉得很长很长。
“你醒了。”厉刚转过身,看向沈璧君。
视线一下清晰起来,沈璧君惊叫一声,坐起,发现自己刚才竟躺在床上,褥子、被子、甚至自己的衣服全是新的……她的脸色瞬间就白了。
“别害怕。”
厉刚显然看出了她在害怕什么,柔声道:“衣服是那小丫头给你换的,包括沐浴净身,我还特地给你准备了新的床褥,这里的家具也都是新的。”
沈璧君一听是小公子给自己换的衣服,又活动了一下腿,发现并没有任何不适,才彻底安心。
但这颗心,马上就又提了起来。
因为厉刚起身,向她缓缓走来。
“你干什么你别过来!”沈璧君脸色大变,叫道,抓起被子护在身前,整个人往床里躲。
厉刚脚步停住,“壁君,我是不会伤害你的,只是想和你好好说说话,壁君,难道我对你的心意,你真的不懂吗多少年了,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一直喜欢着你,我……”
听着这些发自肺腑的倾诉,沈璧君心头震动不已。
作为武林名门沈家唯一后人,武林第一美人,仰慕沈璧君者不计其数,但说来可笑,从没有对她表白过,哪怕是通过什么举动,暗示爱慕之意。
所有人对她,莫不是高高仰视,远观而不敢亵玩,即便有敢于靠近的,也都恪守礼数,不敢冒犯,这和沈家的地位名望有关,也和沈璧君的接触面有关,毕竟她长在深闺,能接触到的男人,要么是下人,要么是前来拜望,或是与家族有联系的其他世家名门子弟,皆是翩翩贵公子,再不济也是有家世,有教养,懂礼数,这些人表达爱慕的方式,可是正儿八经通过长辈说亲,媒妁之言,哪有像是李杨那般举止轻佻之人,就连做丈夫的连城璧,都是对她彬彬有礼。
所以,这是沈璧君第一次被人表白。
沈璧君脸色发红。
不是害羞,而是觉得受到了侮辱,她大声开口,声音一下盖过了厉刚,颇有振聋发聩之感。
“请你自重,不管过去如何,我现在已是连城璧的妻子。“
“不准你在我面前,提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厉刚竟当场翻脸,一下冲到床前,不顾惊叫挣扎的沈璧君,双手死死握住沈璧君的手,鲜血沁出。
鲜血
的确是鲜血,仔细看,厉刚左肩部位赫然有伤,伤口还不小,随着一番动作再次裂开,流出的鲜血将左肩一大片衣衫染红,还顺着手臂滴在床上。
“连城璧有什么好六君子我呸,他就是个伪君子,表面温文尔雅,实际一肚子坏水,壁君,你知道他为什么冷落你,甚至从你入门到现在,都不跟你圆房不就是怀疑你已经不洁,不愿意碰你吗你还真以为是连城璧身体不适那不过是骗你的谎话罢了。”
挣扎的沈璧君听到这,顿时僵住,“你……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圆房难道说……”
想到一个可能,沈璧君面色骇然,“你一直在监视我!”
“我那是在暗中保护你,我怕在你连家受欺负,要不是看那连城璧对你还算有礼,我早就冲进去把你抢走了,多少次我看见你一人独守空房,默默垂泪,那连城璧呢他在干什么守着割鹿刀,在他眼里,你还不如一把冷冰冰的刀子。”
“我不信,我不听,不听……”沈璧君连连大叫,希望能盖过厉刚的声音,狠狠甩头,希望将厉刚的声音抛出耳外,身为妻子,她要维护丈夫,怎么能听这些贬低丈夫的恶言。
厉刚无奈至极,只得住嘴,松开手,退开来,低头看了眼左肩上的伤,不甘心的又补上一句:
“连城璧不碰你,是猜忌你,我不碰你,是不想伤害你,谁对你好,谁对你坏,一目了然。
这里吃穿用度一应具备,你就在这里好好考虑考虑,壁君,我是真的喜欢你,切莫辜负我的一片苦心啊。”
说罢,便关上门,走出房间,将门锁住。
厉刚站在庭院中,就站在沈璧君门前,默默的待了一会儿。
其实,他有无数种方法使沈璧君就范,得到一个女人的**还不简单
厉刚伸手入怀,再拿出,手里多了个药瓶。
一粒!只需要这瓶中的一粒药,别说是沈璧君,就算是天上的圣女,也能变成胯下荡妇。
只是那样,他将永远得不到她的心。
“我有的是时间,获取你的全部身心。”厉刚手握药瓶,回头看了一眼沈璧君的房门,心中暗暗发誓,扭头,朝另一个房间走去。
房间内。
听到锁头上锁的咔吧声,看着门窗上厉刚的身影远去,床上的沈璧君总算松了口气。
虽然被锁在屋内,但好歹暂时没了危险。
也没了人说话。
屋内十分安静。
安静的环境,最能勾起情绪和回忆,方才发生的一幕再次浮现,尤其是厉刚说的那些话。
“城璧,难道你真对我……”
那些话,不管之前沈璧君是何等的坚定不信,此刻再回想起来,却像是刀子一般,狠狠刺痛着她的心。
尽管她不断的在心中告诉自己,那是厉刚在恶意贬低你的丈夫,不要去相信,可一联想到连城璧平日里对自己刻意的疏远、冷淡,她的心就痛得更加厉害。
她忽然感觉好冷。
紧紧抱住被子,蒙住自己,躲在下面,眼泪无声的流下。
抽泣声传出,止也止不住。
“叮咚,提示:这里有个男人,可以借怀抱给你,可比那张被子要温暖的多呦。”系统黑的声音响起。
“谁!”沈璧君一惊,赶紧从被子下出来,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庞,泛着熟悉的微笑,正看着自己。
“我的怀抱很温暖,快到这里来。”李杨双手大张,敞开怀抱,操着系统黑的冷漠声音,却做着拥抱全世界的姿势,异常滑稽。
“噗嗤。”沈璧君破涕为笑,心里莫名感到一暖。
抹了抹眼泪,“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救你呗。”李杨收起双手,声音恢复正常。
沈璧君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明明心头却像是堵着一堆东西似的,想要一吐为快,最后,螓首低垂,只化为了短短两个字:
“谢谢。”
除了谢谢,她真不知道还能怎样表达感激之情。
李杨不在意的摆摆手,正要说话,却突然发现什么似的,目光一凝,看向床上一处。
“你在看什么”沈璧君不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床上有一小滩血迹,好巧不巧,就在自己脚边。
沈璧君一下子还觉得没什么,可不知想到什么,脸色顿红,又是挥手,又是摇头,慌乱的解释:“你别误会,这不是我那……那……那……”
话到嘴边,却又羞于启齿,急得她眼泪再次涌了出来。
“我相信。”李杨却只说了这三个字。
“你……信”沈璧君愣愣的问道。
“我信。”李杨重重点头,铿锵有力,伸手,轻轻抹去沈璧君脸上的泪珠。
沈璧君望着那张充满信任的男人脸庞,感受着脸颊上轻轻拂过的热掌,一时间,竟有些痴了。
如果连城璧也能像他这样相信自己,该多好
俗话说,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话糙理不糙,天底下的事还真就是这样,甚至比这还要残酷。
信任这两个字简单,却是这世上最能获得的宝物。
李杨不仅能给予信任,还能给予理由,“如果你真的**了,依你那小暴脾气,还不得当场以死明志”
说着,李杨还夸张的模仿起第二次见面时,沈璧君寻死时的样子,作势就要朝床角撞去,还故意操着沈璧君的嗓音,叫唤了一声。
把沈璧君看得大臊不已,双手捂脸,“我哪有那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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