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巨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黄文才
见他们一人一句没完没了,赵雁翎看看手表睡觉还为时尚早,就遂了他们的愿,讲了一个在片场外听到的耸人听闻的故事。
“这次来拍戏,我和胖子都是闲不住的主,就随剧组奔波多处采景,结识了一个叫蓝波的东北人……”
蓝波十年前在西疆当兵,他报过两次名,第一次入驻的是沈城,可惜因为后背有一小小的疤痕落选。第二次,村支书通知他信誓旦旦说能报上,结果来了这里。
在他部队驻扎的地方有个村子,村子旁边是一汪不大的湖。湖泊面积虽小,但幽蓝幽蓝的深不可测。每天正午,蓝波都能在湖水上层看见自在游曳的鱼,那是一种他从没见过的鱼,色彩斑斓,体态极美,动作雍容。
奇怪的是,村子紧挨着湖水,却没有人捕鱼吃鱼。
蓝波是汽车兵,经常开车走湖边公路运送物资。有一天夜晚,他路过湖泊,发现路旁有个女人朝他招手拦车。
女人头发很长,但湿漉漉的。借卡车大灯,他发现女人体态极美,动作雍容……只是脸被长发遮住,在解放大灯余光下影影绰绰,似乎皮肤很白。她穿的色彩斑斓,合身的长袍平纹织就,同样湿漉漉。
以为这是个失足落水的女人,蓝波没在意,停下车把头伸出车窗外喊道:“上车吧,去哪我送你。放心我是人民子弟兵,不是坏人。”
女人点
第59章 鬼斧神工
尖细的声音,刚好在讲完故事后传来,让不忌鬼神的赵雁翎都愣了一下。
他极力的侧耳倾听,声音却仿佛从未出现过:“你们听见了么”
“够了啊!”
“就会吓唬人。”
隐隐又传来一声,赵雁翎被这声音撩拨的心痒痒,越听不清越想听清楚。高度紧张中,声音渐渐清晰起来。叫卖声,吆喝声,甚至还有吵架的声音,仿佛在前面某处有个热闹的市集。
他问水友:“这把你们听见了么”
“真没听见啊!”
“你不会是白天晒迷糊,出现幻听了吧可怜啊……”
赵雁翎退出凝神状态,声音一下子消失。他心中一动,心靶的色声香味触,此前只有眼睛进化,难道听力提升了
原本他还以为是严格按照顺序进化的。
想到这,他再次屏息凝气,果然,远处似驴叫似马鸣。调整一下,还能听见自己心跳扑通扑通,血液在体内哗哗流淌。
封神榜里有千里眼和顺风耳,二者在他技能树上已然点亮。
但他确定听见的声音最多就在方圆几里内,只是现在所在位置地势太低,周围只有沙丘。
三头骆驼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对他的行为无动于衷。
起身往最近的沙丘爬去,极目远眺,夜视状态下他看到的世界和猫在夜里看的一般,都是黑白的。
“黑黢黢的,你能看见啥”
“出门不带手电筒么”
“出门要带手电筒么”
在视线可及的尽头,他看到了灌树丛的轮廓。因为夜视是黑白的,究竟是不是要到近前才能看清。不单是植物,他还看见了一只粗尾巴沙狐。
按照西疆人的说法,在沙漠里能找到绿洲的人,都受到长生天的眷顾,赵雁翎感到十分惊喜,对水友说:“今天骆驼不愿走了,明天一早带你们看沙漠绿洲!”
可旋即耳内捕捉到的各种迷离声音,又让他困惑。只听说,在罗布泊尚生存着个很神秘的种族,没听说沙漠深处还有人居住啊早在古时的楼兰人都搬离这片死亡之海,可见塔克拉玛干内部的环境不适合人类居住。
回去躺下,不理会观众的挽留他把直播关了。
在沙漠里,没有风暴没有降雪就是天公作美,赵雁翎又睡了一个安稳觉。天刚作色,太阳还未升起,他就忍着寒意僵木的起身喂骆驼,顺便打开直播。
“前排……”
“一大早上就这么多人等着”
一边从编织袋里抖落饲料,一边原地跳脚让血液畅通。在床上睡觉早起尚且窝着不愿意起,沙漠夜晚的寒冷更让人动也不想动。
关外人耐寒不耐热,趁着冷赶路比在烈日下行走强。骆驼美美的吃喝完了,对它们来说在沙漠里外睡觉是没太大区别的。赵雁翎倒了刚刚好的水刷牙漱口,脸就不洗了。
嚼着肉干和硬馕,心里想着的是烫嘴的小碴子粥、萝卜丝油滋啦馅饺子、热气腾腾的正宗大碗安徽牛肉板面。想这些他的口水就分泌出来了,冰凉的食物就不觉得难以下咽了。
看很多人晒他们在荒郊野外像食神那样利用现有食材做料理,偶尔搞搞就觉得人生很炫酷。赵雁翎真想让他们来沙漠里试试,感受什么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他豪气云天,大手一挥:“走,带你们瞧绿洲去。”
日出东方,早起的太阳特别大特别圆,火红火红的很壮观,许多水友早起就是奔看这个来的。但望山跑死马,连走了一个半小时,他才渐渐地接近目的地。
“盐爪爪!”
“红柳!”
这些植物名字赵雁翎脱口而出,沙丘的尽头绿意盎然连成一片。
水友们感同身受,一种同进退的喜悦感油然而生。他加快了脚步,三头骆驼也看到亲人似的小跑起来。
上了高台往下一看,哪里是什么绿洲
这是一片荒凉的如同外星球所在,到处是荒丘和石墩,一条条纵横交错的垄脊和沟槽,延绵出很远很远,像是月球表面疤疤癞癞的月环。植物没有绿洲密集,散落在石柱石墩之间,乱糟糟的没款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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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红柳盾
或许亿万年前墩台区是个湖泊,经地壳变动后湖泊变成了广阔的沙漠。那些墩台随之拔地而起,变成了一个酆都城,每当刮风好像群魔乱舞地狱的魑魅魍魉都跑了出来。
那些墩台有的高耸的像亭台楼阁,有的匍匐似狮似虎,有的张牙舞爪像神又像魔鬼……
虽然场面很震撼,赵雁翎却顾不得风景,因为他看到有两人牵着骆驼盘亘在植物丛中。起初他只是为出胸中一口恶气,现在想起大胡子当时人畜无害的模样,谁能料到他是个穷凶极恶之徒这种人要是放走了将贻害无穷,都对不起十四万万同胞。
下墩台时难度不比爬上来时候小,赵雁翎心中急迫手被划出更多口子。
水友也看到了远处的两人和四头骆驼,加上赵雁翎焦急不计伤痛的模样,猜出这就是他目的所在。
“这两人怎么回事”
“老赵你就是在找他们”
紧抿着嘴唇,赵雁翎不发一语。骆驼还没吃够,被赵雁翎拉着不情不愿的走,回头对红柳叶恋恋不舍,不停的叫唤。
骆驼的叫声,引起了墩台另一侧的大胡子注意,他回头打量,不多时就看见了转过墩台的赵雁翎。
让赵雁翎意外的是,大胡子脸上一丝紧张也无。
他顿生警惕,停下脚步。大胡子遥遥的冲这边诡异一笑,赵雁翎同样诡异一笑,侧过脑袋偷听。
“&……牡辵棘&……”
对方无论如何想不到,赵雁翎有一对顺风耳。大胡子说的是他听不懂的语言,但“牡辵棘”三个字却真真亮亮的清楚了。
耸然一惊,因为雅丹地貌太独特,忽视了其中的植物。现在赵雁翎细看,发现那些红柳、盐爪爪和白柠条上附着了很多藤蔓状植物,可不正是牡辵棘么沙漠里遇到的那团牡辵棘,应该就是从这被大风吹出去的。
因为牡辵棘的内壁和毛刺紧紧地箍住其它植物吸食水分,没露出红黄两色。加上沙漠中很多类似带刺的植物,赵雁翎一时不察差点着道。
牡辵棘的恶毒,更甚于南美洲的太阳神花,因为它对动物和植物都不放过。
前面那两人,似乎陷入了牡辵棘编织的网中难以脱身,正拿骆驼上的编织袋和褡裢勾引牡辵棘缠绕,缓慢的朝前行进。
赵雁翎急忙道:“洞拐洞拐,我是洞幺洞幺,收到回复。”
胖子回复:“洞幺洞幺,我看到了,已经定位并且报警,你自己多加小心。”
虽然形势不容刻缓,水友还是大乐。
“我没听错吧,都什么年代还有这一套。”
“笑死人。”
也有人察觉到胖子的回复,既然要报警,说明前面的不是好人,不禁替赵雁翎捏了一把汗。
那两人有着穷途末路的疯狂,连紧要的物资都往路上丢。
赵雁翎深知在恶劣条件下留一手的重要性,是以绝不愿意放弃任何物资。看看那些红柳,拿出鹰头刀开始割柳条。
水友不明所以,开口询问。赵雁翎回说:“红柳的叶子可以治疗风湿病,西疆人都用它做药茶泡水喝。不过我要做的不是什么药茶,等会你们就知道了。”
当他割了一大捆红柳条,大胡子那边还没走多远。用小刀把红柳叶削去喂骆驼,每四根并排着放地上,再拿四根和原四根小角度交错着放。
他手脚麻利,动作极快,做好底座后一根根交叉别在底座上。一圈圈的几个呼吸间面积就增大两倍。
红柳条的长度不够,他就生别硬插。一捆红柳条见底,水友也看出来一点名堂。
“编土篮子”
“那不是胖子的拿手好戏吗”
赵雁翎直播间有许多粉丝是和胖子的粉丝重叠的,胖子卖力,各种压箱底的绝活和关外
第61章 漫卷狂沙西风烈
正在315国道往喀什区赶的胖子,戴着蓝牙耳机连通李广电话。
“老小子,你这个前世不修今生缺德的玩意,谁让你联系记者的”
李广把电话远离耳边,避开胖子的虎啸龙吟。
“你们仨无组织无纪律,简直乱弹琴,我还没说你呢,你反而先倒打一耙。”等咆哮完,李广把电话贴在耳旁,眼珠子乱转,心里打着小九九。“多新鲜,咱杀青了,肯定有记者采访啊。你一个龙套,管那么宽干嘛”
为了把这一炮打响,就算拼上他的老命被胖子暴打一顿也在所不惜。既然他赵雁翎愿意折腾,索性趁机炒作。记者实际就在他身旁,众多猩红明灭的烟头闪烁着期待大新闻的兴奋光芒。李广面带得意,所有野心漂浮在烟雾缭绕的空气中,熟透破裂哈密瓜似的咧嘴陷入憧憬。
旁边副驾驶坐着抱着巧克力的余文轩,事情是他告诉胖子的。结果胖子是个没城府的莽汉,直接就给李广挂去电话当场质问,余文轩急的连连打手势示意千万别把他卖了。
胖子嘿嘿冷笑:“你以为在片场老赵是真的怕你不成那是给小王总面子,不跟你计较,才让你得意两天,你还真把他当吃斋念佛的良民了别怪我没警告你,人情还完了,老赵还是那个穷山恶水出来的刁民,勿谓言之不预!”
挂了电话,车子停在路边。两人走进公路旁的餐馆点餐,胖子刚拿出手机准备切换进直播间,就听见旁边有两个女游客的叽叽喳喳。
微胖女孩问:“你真要跟马克去美利坚”
瘦削白皙的像豆芽菜似的女孩肯定的点头:“我爸妈不同意,我觉得他们很愚昧,思想跟不上时代了,我现在都懒得跟他们说话。在国内有什么发展,就算混上了白领,工资还赶不上人家普通工人。”
微胖女孩语气小心:“可是我觉得,马克他没什么事业,去了你俩吃什么喝什么”
豆芽菜白了她一眼争犟道:“你不懂的。别看马克好像每天很闲,其实他跟球队随便打一两场就够我们吃喝很久,打得好还能进职业球队。他说没见过我这样的女孩子,洗衣做饭家务什么都会……”
胖子把号称“夺命大乌苏”的绿棒子一口气干了,瞥着眼不屑道:“就他妈一西崽儿!”
豆芽菜听出不是什么好话,质问道:“西崽什么意思”
余文轩憋着坏笑“好心”的给解释:“西崽指的是盲目崇洋媚外,极度丧失人格和自尊甘愿屈膝给洋人做奴仆,且极端否定自己血统以父母为耻的人。”
豆芽菜白皙的小脸涨红气急败坏,用铁丝儿样纤细的手指指着胖子,语无伦次:“你,你,你等着……”
高跟鞋咯咯响,片刻转回,领来了个一米九多大金链子穿耳钉,体格和胖子有的一拼的黑人,正是她口中的马克。胖子轰然站起,一口唾沫淬在地上露胳膊挽袖子:“你丫黑鬼男友打球很吊是吧!你丫要抛弃父母跟黑鬼跑国外,是吧真是世风日下,今天他妈终于落胖爷我手……”
……
水友感觉的是风飞沙的浪漫、边陲浪子的狂野和洒脱,赵雁翎却体会到来自黑沙漠的险恶。
好不容易穿出了墩台内的牡辵棘阵,眼见着大胡子两人已经不远。忽有狂风席卷,身后传来似悲号的呜呜声。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有一道风沙组成的巨幕滚滚而来。
前面的大胡子两人已经骑上了骆驼,猛磕驼腹玩命的跑。
“那是什么”
“黑风沙!”
沙漠就像一个性情乖张的恶徒,说翻脸就翻脸没有丝毫征兆。赵雁翎觉得风暴来临前肯定是有预兆的,自己还是太年轻读不懂沙漠瞬息万变的表情。
刚编好的红柳盾直接被他丢了,不整齐的毛边还把战术裤的一个裤袋刮破。
等跑出
第62章 拼的是意志
全屏塞满他的大脸,眼角还有一块乌青,彪呼呼的样子说不出的可笑。
余文轩抓紧一切机会曝光自己,硬生生的抢占角落露脸。
赵雁翎诧异:“你怎么搞的让人给封眼了”
他把嘴藏在方巾里,声音很闷。
余文轩抢着说:“胖哥刚刚暴揍了一个黑鬼,给丫操行的摔的那叫一个惨,不小心被那家伙抡了一拳。”
要是三两天不闹出点动静,胖子就皮子发紧。赵雁翎见怪不怪也没细问究竟,对他说:“遇到黑风暴了,快看看我现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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