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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夫妇日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画江

    戚氏听了点点头,并不意外,低声嘲弄道:“孙长玉此人权欲心极重,前番是因为一时不查,又被彦弟先拿住孙秉直画了押,他推拖不得,这才不得不断尾求生,好保全孙家的。

    “如今好不容易被他觑着了空子,他又怎么会不趁着彦弟不在朝中,好好地施为一番呢”

    舒予深以为然,叹息一声道:“左右他如今大约也翻不起什么大风浪的,咱们且安心等着,以静制动吧。”

    戚氏闻言点点头,无奈笑道:“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妯娌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韩忻和韩葭兄妹两个便午睡醒来了。

    舒予见戚氏精神不大好,便一手牵着韩忻,一手抱着韩葭,起身笑辞了去。

    韩迁和韩端父子两个却一直等到日暮时分,才一脸沉重地离宫回了府。

    同行的还有被康平帝喊去说话的小平安。

    吃过晚饭,韩迁和韩端立刻去了外书房,召集幕僚商议要事去了。

    众人见状,也不好多加追问前殿之事,只能待他们父子俩走了,转头去问小平安。

    小平安想了想,笑回道:“按理,我本不该在元日朝贺时到前殿参拜的,这都全赖圣上恩典,我才能在今日觐见天颜,但却不能与诸位大人位列一处。所以等参拜完毕,圣上便吩咐我先去偏殿歇着了。

    “那些大人们争吵起来,声到高处,我倒也听到了一些,好像关于官吏升迁调任之事。我仿佛听得,对于那些升调之事,孙老大人等人是赞同的,但是韩伯父他们却不大同意。

    “两方人马僵持不下,争吵了大半日才勉强定下了一小半。至于剩下的,大约还得好几日工夫,圣上才能最终裁定呢。”

    众人一听这话,当即明白过来,只怕是孙长玉想要趁着韩彦不在京中,借机安插自己的人手呢。

    倒真是没脸没皮,通敌的罪名才刚被康平帝掩下没几天,这孙长玉就忍不住出来蹦跶了!

    “可听清楚是谁提出的官吏升调之事”孟氏皱眉问道,说罢,不待小平安回答,又自己冷笑道,“不用说也知道,孙长玉那只老狐狸,如今正在‘待罪’当中,怎么敢自己出头去做这件事情

    “只怕是他自己定了奸计,却让别人帮着发声,他自己却做个‘一心为国、忠正无私’的良臣!”

    小平安拱手应道:“恰如伯母所说。孙老大人只在双方僵持不下时,才出面说了两句‘公道话’。”

    康平帝有心培养他做心腹,怎么会不借机让他接触朝

    事、明辨忠奸呢所以他人虽然在偏殿,却将前殿的事情听了个七七八八,恰如孟氏所说不假。

    “哼,公道话”孟氏冷笑道,“他孙长玉若是公道的话,又如何会生出‘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不臣之心来”

    “母亲”戚氏笑着唤了一句,以眼神劝阻。

    小平安虽不是外人,这屋子里的也都是心腹,但是这般“诽谤朝臣”“妄议朝政”的话,当然还是少说为妙。

    孟




第518章 诱敌
    路上,小平安跟舒予笑声低语道:“韩家待姐姐是真心好,便是连我都照顾得十分周全,可见是爱屋及乌了!”

    话里满是高兴和宽慰。

    女儿远嫁,娘家人哪里有不但的呢哪怕小平安还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

    舒予闻言笑道:“也不全是‘爱屋及乌’,闲时母亲时常说起你来,说是你倒比你姐夫更像是韩家的子弟,斯文俊秀、姿容儒雅呢!可见母亲是真心喜欢你这个人的。”

    小平安到底是小孩子,听了这般夸赞,顿时开心得眉眼弯弯,口中却连忙谦逊笑道:“伯母谬赞,谬赞了。”

    那模样便是韩忻看了,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姐弟两个一路说笑,一路回了院子。

    没说一会儿话,红英笑着来请,说是卧房一切都已经收拾妥当了,问小平安何时去安置。

    舒予见天色已晚,便笑着起身,亲自送小平安出了院子。

    待小平安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舒予这才转身,看向空落落的院子,心中不免凄凉,愈发地思念和担忧起远在辽东的韩彦来,更担心尚在军中的父母会遭遇危险。

    正在感伤之际,内室突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脆生生的,也不知韩忻又说什么,逗得韩葭开心不已了。

    舒予嘴角不由地扬了起来,快步走了进去。

    夜色,浓黑,宁谧。

    辽东,暗夜沉沉。

    韩彦伏在灌木丛中,看着远方城池内通明的灯火,回头低声问身边的孟培将军:“敌人防守几何有无突破的可能”

    孟培摇了摇头,皱眉低声回道:“很难。这两座城池是瓦剌深入大周的据点碉堡,一旦失去,那么瓦剌铁骑想要再次在大周境内站稳脚跟,只怕就难了。

    “所以脱欢派重兵把守这两座乘此,想要拿下,只怕得硬碰硬……不过,若是果真如此强攻,那么交战的损失,不但是瓦剌承担不起,咱们大周也承受不住……”

    韩彦点点头,低声道:“回去吧。”

    孟培点点头,回头示意跟随来的将士撤回大营。

    众将士得令,当即护送韩彦和孟培一路悄悄潜回了军中。

    等到了军中,镇国公早就迎了上来,将韩彦和孟培引入主帐,不待他们坐下喝口茶歇一歇,便一脸严峻地问道:“情况如何可有攻城的计策”

    这话问的是韩彦,是以孟培只是垂手立着,没有开口。

    韩彦摇了摇头,皱眉叹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再精明的计谋只怕都难以奏效。”

    言下之意,他一时也想不出夺城驱敌的法子来。

    镇国公闻言,眉头皱得愈发地紧了,想了想,问道:“既然外部强攻不成,那不如入城谋划我就不信,脱欢麾下会是铁桶一般。”

    韩彦摇头笑叹道:“此计已经用老,只怕难以奏效,脱欢可不是那等会栽在同一个地方两次的人。到时候反倒打草惊蛇,枉费了人手心力,可就得不偿失了。”

    以前他们之所以能够制造内乱牵制住脱欢,那是因为瓦剌诸部尚有矛盾,而且他们派去的人也不是直接针对脱欢,而是从其他人那里巧施离间,这才侥幸得手。

    可是脱欢已经吃了一次麾下异心的亏了,又怎么会不早作防备再说了,这两座城池对于瓦剌来说至关重要,脱欢肯定要安排心腹把守的。

    所以离间之计,十有**是行不通的。

    镇国公闻言怅然良久,末了长叹一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猛灌了一杯茶,这才无奈开口问道:“那你说,这仗该怎么打”

    韩彦闻言笑道:“师兄是疆场



第520章 诋毁
    舒予回头看时,就见小平安正自院门口进来,韩忻则早就欢声喊着“舅舅”,奔了上去行礼。

    待他们甥舅俩见礼完毕,舒予这才笑道:“我竟然不知道,你何时会看天象了”

    小平安笑道:“姐姐难道忘了,山里的猎户最会看天象的!正巧三味书屋的先生颇好此道,平时也多有教授,所以我就学了一点。”

    说罢,小平安仰头看了看天色,指天笑道:“看着情形,只怕傍晚时就会有雪落下来。立春当天落雪,倒也算是一桩美景。”

    舒予听罢扬眉笑道:“山里的猎户虽然会看天色,但像你这样小小年纪就精通此道的却是并不多见。早上便听大嫂说起,钦天监传出来的消息,说是今日必有大雪呢!

    “我正想着人去告诉你若要出门,记得穿上雪褂子呢!没有想到,你倒是自己先看出来了。”

    小平安闻言顿时激动起来,连忙上前问道:“姐姐当真”

    问罢,不待舒予回答,就紧接着连珠炮似的追问道:“那不知道那钦天监有没有算出今日落雪几许又要下到几时雪停后天气如何……

    “姐姐快快都告诉我,我好看看跟我推算的是否一样!”

    舒予见状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嗔他道:“我哪里知道得这么详细!你要是真想想知道,我这就着人去替你问问。”

    小平安见状,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挠挠头道:“我就是好奇,随口问问的,姐姐不必着忙,又遣人去问。”

    宫中如今没有韩彦坐镇,孙氏一党蠢蠢欲动,颇不安宁,就不必为了他这点私事,就麻烦到钦天监去问一回了。

    舒予见小平安神色中难掩失落,便知他这话不过是宽慰自己的罢了,心思一转,遂正色问小平安道:“这件事情暂且不提,我且问你,你可是真心喜欢钻研这个”

    小平安见舒予问得郑重,便也收起了嬉笑,正色答道:“不瞒姐姐,我平日里虽然也喜欢读各色书籍,爱听各地土俗民情之类的,但是心里最喜欢的,还是天象一学。”

    说到这里,小平安整个人顿时焕发出平日难见的光彩来,双目熠熠生辉,扬唇笑道:“姐姐你且想想看,天空星海浩瀚无际,这其中藏着多少秘密等着人去探索呢!单是一想,就让人忍不住心旌摇荡,神往不已。”

    舒予看向小平安,只觉得他双目之中似乎装着星辰大海,璀璨深邃。

    “再说了,四时稼穑、牧牛捕鱼、吉凶问卜之类的,这哪一样不需要相时而动若是能将这些都钻研透彻了啊,可谓是惠泽无边了!”说到此处,小平安脸上神往之色渐收,多了一分郑重。

    舒予原本只是随口问小平安爱好而已,却没有想到他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志向,心中大为欣慰,想了一想,遂开口笑道:“你若是真心喜欢此道,那我明日便请人延师,专门教导你天象之学。将来你若果有进益,我便让你姐夫荐你去了钦天监,好好跟那些前辈们学习!

    “要知道,这世间最精通天象术数的,除了那些行踪不定的闲云野鹤,便都在钦天监了!”

    小平安闻言大喜,当即也顾不得往日的那些人前虚礼了,上前便拉住舒予的手,欢喜激动地摇手问道:“姐姐此话当真!”

    舒予见状好笑,拿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笑道:“我何曾骗过你”

     

    ;“这可真是太好了!”小平安高兴地蹦了起来,拍手欢呼道,“多谢姐姐!多谢姐姐!”

    那模样,别提有多高兴了。

    韩忻见状,心中也替小平安高兴,在一旁开心拍手道:“恭喜舅舅!恭喜舅舅!”

    小平安便伸手拦着韩忻,哈哈笑着道谢,甥舅俩欢喜得跟什么似的。

    舒予见状,也忍不住开心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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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3章 议计
    “此次能够大获全胜,谢大人功不可没!”韩彦举杯向谢之仪敬酒,朗声笑赞道。

    谢之仪连忙起身,举杯相应,笑道:“我那些微末伎俩,如何能和韩大人这样胸中有大丘壑的人相比。不过是拾人牙慧、依旧行事罢了。”

    镇国公闻言摇摇头,笑道:“谢大人不必过谦。诱敌深入之计,固然是韩大人的主意,但‘一计不怕用老’,却是谢大人的智谋。若不是谢大人建议先攻打瓦剌王帐部下及与其亲近的各部,只怕还不能赢得眼下的局面。”

    周丘闻言,以点头笑应道:“国公爷此话有理。虽说这次咱们占了奇袭的便利,大获全胜,但是对上瓦剌王帐精锐,损失定然也不少。若是此时瓦剌各部一心,合力对外,只怕咱们应对起来也十分吃力。

    “可是眼下就不一样了。脱欢在这次战斗当中损失惨重,却依旧挂着大汗的名头;各部虽然臣服于他,却拥兵自重,如此,他们互相制衡、各自防备,就谁都不敢尽全力攻打咱们了。

    “如此一来,咱们也好借机将养,另行离间之计。”

    韩彦颔首笑道:“正是如此!”

    他和镇国公当时只顾虑故技重施难有成效,一心另想计策,却忘了情势一换,故技同样颇有成效。

    要不是谢之仪提醒,只怕如今还真得破费些周章。

    谢之仪见大家诚心夸赞,顿时心中大悦,胸中豪气涌荡,暗自心想,都怪他以前想错了,韩彦实在是那等心胸开阔,不欲专权之人,非但不会不能容忍后进,反而多方真心提携。

    等此次战事一了,别的不说,单是凭借督查掘铁铸兵的工程及此项军功,他回京定然也会加官进爵的!

    早知如此,他实在是不该一时糊涂,投了孙长玉的门下,徒费周折不算,还留下了“污点”——辽东军算得上是康平帝的心腹亲兵,对康平帝自然是忠诚无二的,所以京城孙长玉“倒台”的消息,一早就传到了辽东,以鼓舞士气,助战再揭。

    谢之仪得到消息之后,无比庆幸,自己当初因为了与周丘争权之事,改投了康平帝门下——虽然,不久他便知晓,周丘为人忠正耿介,并非孙长玉那等专意弄权之流。

    这么一想,谢之仪对周丘便有多了一分好感。

    “此次能够大获全胜,周大人亦大有功绩。”谢之仪起身举杯,朝周丘敬酒笑道,“若不是周大人殚精竭虑,日夜不息,只怕掘铁铸兵一事也未必能够及时竣工,助力此战!

    “这一杯,我敬您!”

    周丘见状连忙起身举杯相应,口中还玩笑道:“不敢不敢!谢大人这么说,岂不是在夸赞自己要知道,掘铁铸兵一事,最早可是谢大人负责主理并且万事都安排妥当的,后期谢大人也亦曾日夜巡视,认真负责的。”

    虽然这期间谢之仪不时明里暗里地跟他争权较劲,但却从不曾为此而耽误了正事。单是这份公私分明的秉性,就值得人敬他一杯。

    周丘这一番话都说得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谢之仪和周丘相视一眼,目中均有欣赏之意,两人相视颔首一笑,仰脖一饮而尽。

    镇国公和韩彦相视一笑,也互相举杯一饮而尽。

    一切尽在不言中。

    等酒过一巡,众人渐渐都少了先前的拘束,卫锋与孟培等武将亦来敬韩彦等人酒。

    众人心

    中俱都欢悦,饮酒亦是十分豪爽与尽兴。

    等到众人都喝得差不多了,镇国公便起身举杯祝了大家一杯,笑道:“今日先且到这里吧。如今敌人尚未击退,不可纵酒欢庆,以免误事。等到战事终了,本帅出资打酒,与全军上下喝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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