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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夫妇日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画江

    “啊”张李氏瞪眼低声惊呼,“还有这样的事!”

    白起的东家姓王,在秀水河子镇上开了间马行,凭借与瓦剌临近的地理优势,主要从事将关外瓦剌的良马贩进大周的生意,偶尔也将大周的粮食布匹等卖往关外。

    这种涉外的买卖,秀水河子镇上可不止王家一家,但是做得最好的,就要数王记马行了。

    这不仅是因为王老板相马多年眼光毒辣,买进的都是上等的良马,销路极好,价钱也高,利润大;更重要的是他上头有人,打点周全,轻易没人敢去寻他的晦气。

    在秀水河子镇,谁没有听说过“相马王爷”的名头

    张李氏一听,就知道自家不是对手,不禁失落长叹道:“那这么说起来,哪怕是白起真的对咱们闺女有了心思,这件事情也不可能成了……”

    白明这摆明了是想让白起娶个出身好的媳妇儿,一改白家世代猎户的身份,眼下有了王老板的青睐,他当然不会同意白起娶个“打虎女英雄”回去了。

    张李氏脸上神采顿失,低声呢喃:“啊,这样啊……”

    张猎户点点头,也长叹一声,暗道可惜。

    如果没有今天这桩事情,他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让白起做自己的女婿的。

    毕竟,两人一个是未来的账房先生,獾子寨读书改行的第一人,人人称赞仰慕;一个是“打虎女英雄”,獾子寨人人避娶的姑娘家,压根儿就不是一路人嘛!

    这么一想,张猎户心头顿时一轻,反过来劝说妻子:“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不成还好些呢!免得将来亲家结不成,反倒结成了仇家。”

    结亲可不单是两个孩子的事情,是两家,甚至是更多人的衡量磨合呢。

    张李氏知道丈夫说的对,可是一想到自家闺女都十六岁了,这亲事还没有影儿,而且甚至可以预见将来很长一段时间内,自家闺女都会乏人问津,而眼下这桩姻缘又似乎是“高攀不上”,她这当娘的心里就忍不住煎熬难受。

    “行了,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你不许

    再多想,更不许和别人提起,包括咱闺女那里,也不能露半点口风!”

    张猎户这个当爹的心里也不好受,见妻子伤心失望的,心里更加堵了,干脆丢下一句话,扭头就出去了。

    外间,丝毫都不知情的韩彦和舒予师徒二人正在拿着白起新送的《三字经》上课。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韩彦字正腔圆,不急不缓,读一句,停一息,等着舒予跟读。

    尽管是早就烂熟于心的蒙童读物,但是舒予还是认真地听一句,学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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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章 长留
    晚饭,张猎户是直接睡了过去。

    饭后,舒予一边收拾碗碟,一边朝东间探头,问韩彦:“韩大哥,我爹中午喝了多少酒怎么睡到这会儿还不醒”

    眉宇之间颇为担心。

    韩彦往东间里瞅了一眼,安慰她道:“也就半斤酒的样子。我看着,这远不是张大叔的量呢!”

    舒予点点头,放心了。

    獾子寨成年男子的酒量没有一个低于一斤白的,自家老爹更是酒中好手,半斤酒对他来说确实算不上多。

    舒予收拾好了碗碟,自去灶房洗刷。

    不多时,小望之睡醒了,换过尿布,就开始嗷嗷嗷地喊饿。

    舒予便从一直煨在炉子上的陶罐里,倒出一层浮在上头的米油,又将蛋黄捣碎了搅拌均匀,晾温后,将小望之抱在怀里,拿小木勺往他嘴里喂。

    小望之大约是睡得太久,饿极了,嫌舒予一勺一勺地喂得太慢,便一面狼吞虎咽,一面往前极力探身,迫不及待地伸着小手去扒舒予手里的碗。

    一时够不到,还急得“嗷嗷嗷”乱扭,差点就打翻了舒予手里的碗。

    韩彦赶忙上前接过小望之,抱紧在怀,关切地问舒予:“没烫着你吧”

    “没有!”舒予一面拿帕子擦衣襟、手上的饭渍,一面笑应道,“小孩子入口的东西又能有多烫”

    不过是你来我往一句话的工夫,小望之就急得耐不住了,扭着身子伸着双手指望舒予怀里探,还一个劲儿地撒娇喊“娘”,对于紧抱着他不放韩彦很是嫌弃不满。

    韩彦被小望之这几声“娘”喊得有些脸热,连忙低声道歉:“小孩子胡言乱语,舒予妹子可千万别忘心里去。”

    昨儿晚上喊了人家姑娘一句“娘”,竟然还喊上瘾了,对他这个相依为命的小舅父倒是还嫌弃起来了……

    韩彦又是歉意,又是泛酸的,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儿。

    舒予倒是没想那么多,抬头爽然笑道:“这有什么!小孩子有奶便是娘,我……”

    话还未说完,自己倒是先顿住了,嘿嘿笑了两声,起身去接小望之:“我来抱他吧。他这是饿得很了,才着急吃饭呢!”

    虽然这不过是一句平常的俚语,但是她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当着外男的面,如此大喇喇地说起,总归是不太好。

    韩彦也尴尬地别开了脸,但是转念一想人家姑娘都落落大方、坦然爽利的了,他一个大男人又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倒显得他忸怩作态。

    这么一想,心里果然轻松许多。

    韩彦干脆在舒予旁边坐下,帮她一起照顾小望之吃晚饭。

    小望之不知道大人们的心思,满心满眼里只有舒予手里的蛋黄粥饭,只想着抱着碗直接往小肚子里灌,哪怕是吃得满嘴满脸的都是,犹自急切地伸手扒碗,嗷嗷待哺。

    瞧得舒予和韩彦都指着他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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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朔日无月,漫天星子璀璨,山野间一片宁谧温静。

    獾子山地处大周东北疆界,冬天很长,又正是野兽休眠的时节,寨子里的人无事可做,便都趁着新春佳节往来拜访,一来增进感情,二来打发闲寂无聊的冬日。

    张李氏和舒予母女因为要照顾小望之,还要接待来访的四邻,这个新年便没怎么出去过,走亲访友的任务就都落到了张猎户和韩彦的身上。

    几番走动下来,獾子寨其他人不免私下里羡慕地对张猎户抱怨:“我瞧那韩先生,不像是暂时



第020章 随兴
    张猎户咳得说不出话,只是冲韩彦直摆手。

    等一碗茶汤下肚,冲化了嗓子里的黏腻,他这才长吐几口气,喘匀了气儿,一边擦着眼角的泪,一边冲韩彦笑道:“没事儿没事儿!是我自己没注意,吃得急,怨不得你。”

    说罢,又盯着韩彦问道:“你可想好了,要留在獾子寨,不走了”

    獾子山地处偏僻,生存条件不说艰难,可也确实算不上好。

    举个简单的例子,秀水河子镇上的和味斋,在方圆百里那可都是大名鼎鼎的,山野之家偶尔能吃上几块他家的点心,都算是奢侈的了。

    但其实在县府,和味斋虽然也开有分店,却不过只是一间极为普通的点心铺子,根本就排不上号。

    韩彦可是打京城里来的,见过大世面的人,能安心在獾子寨这样的穷乡僻壤住下去

    他要是自己一个人也就罢了,可这不是还有个小望之嘛!

    连白明都知道绞尽脑汁地搬去秀水河子镇上,走出獾子寨这方小天地,天广地阔大路通畅,为自己儿孙打算,韩彦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当然!”韩彦一脸坚定,坦诚笑道,“京城繁华富丽不假,可是却居之大为不易;獾子寨虽然地僻物乏,却是难得淳朴安宁。

    “张大叔,实不相瞒,这些年来京城谋生,我实在是累了,也不想小望之将来跟我一样受累……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唯求‘痛快’二字。

    “这獾子山天舒地阔,獾子寨人情温暖,在我看来,就是这世间最好的托身之所!”

    张猎户静默片刻,蓦地击掌大笑道:“好!难得你不嫌弃咱们这方庙小,那咱们也不能不知好歹拒了真佛!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明儿一早,我就去和寨子里的其他人商量商量,看在哪儿给你们爷俩儿寻一处风水宝地,等到二月里东风一刮,天气暖和了,大家就动手给你们盖个新家!”

    “多谢张大叔!”韩彦感激不尽,爽直道,“依我看来,这獾子寨最好的风水宝地就是张大叔您家附近。

    “如果张大叔不嫌弃我们父子俩麻烦,不如就就近辟出一块空地来,盖两三间草屋,让咱们做近邻吧!”

    张猎户闻言一脸惊喜,急声追问道:“你真是这么想的”

    张李氏也是一脸的惊讶,欢喜地看向韩彦。

    “当然!”韩彦郑重点头,洒然笑道,“不敢有半点欺瞒张大叔。”

    说着话,拿起酒壶将两人的酒杯都斟满了,高举笑道:“往后,就请张大叔和婶子,还有舒予妹子多多关照了。”

    两杯相碰,清脆作响,酒水溅出。

    韩彦昂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张猎户同样仰头一饮涓滴不剩,啧地一声,大笑道:“好!痛快!哈哈哈!”

    张李氏连忙给张猎户夹了筷子菜,又将一碗肉往韩彦身边推了推,笑着催促道:“快吃点菜,喝得太猛,别伤了胃。”

    “多谢婶子!”韩彦真诚道谢,眉宇间尽是一片欢悦。

    舒予陪着笑,心中却百味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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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到底是惹上了什么祸患,让韩彦痛失妻子,与小望之父子相依为命之余,还要小心谨慎地避居不出呢……

    舒予正在出神,就听老爹呵呵笑道:“原本还想着二月里天气暖和了,你万一要是辞行,舒予的《三字经》就没人教了呢!眼下你决定长住下来,真是再好也没有的了!”

    舒予收敛心神,抬头冲笑看过来的韩彦嬉笑道:“这下可不止是《三字经》了,就是《百家姓》和《千字文》,都有工夫慢慢地学完咯!”

    韩彦爽然而笑,难得自傲一回,昂首潇洒挥袖,道:“何止是‘三百千’,就是诗词歌赋、策论文章,



第021章 庆贺
    “韩大哥你酒量真好!”舒予真心惊叹。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韩彦看着斯文俊秀的,平日里也不怎么沾酒,酒量竟然这么大。

    能把她家老爹都灌倒,自己却还浑然无事,这简直是能喝遍獾子寨无敌手的存在啊!

    韩彦也觉得自己今晚有些放纵失态,不好意思地笑笑,心里却想,这才到哪儿啊,想前世他曾经喝遍京城都难寻几个对手。

    可惜啊,那些年少无知的轻狂,今生是再也不会有了……

    韩彦垂下眼眸,遮掩内心翻腾绞缠的情绪。

    舒予正忙着照顾瘫倒在地的老爹,倒没有注意到韩彦的这番神色变幻。

    对着自家嘟嘟哝哝还要酒喝的老爹,舒予直摇头:“还没弄清对方的酒量,就扬言要把人家喝趴下,这回可好了吧,倒要看看是谁把给谁喝趴下!”

    语气愤愤又无奈,还带着一丝纵容。

    这样的父女关系,让韩彦觉得惊讶,又觉得挺有意思。

    韩家累世官宦,声名清贵隆盛,父亲又是太常寺卿,最是讲究礼数矩度,所以哪怕是最为得宠的长姐,最是无赖纨绔的自己,在对着父母时,也都是恭顺有礼的,从不曾像舒予这样“叛逆”又“鲜活”过。

    见舒予弯腰要去搬动张猎户,韩彦连忙上前去帮忙,一脸歉疚地低声道:“都怪我,我不该陪着张大叔喝这么多的。”

    他开始倒也想着克制,可是酒入愁肠,心就渐渐地不由自己控制了。

    于是一杯接着一杯……

    等到他想起来克制的时候,张大叔已经醉倒在地了。

    “我一会儿就去给张大叔煮醒酒汤!”韩彦连忙说道。

    宿醉的痛苦他曾经可是深有体会。

    “醒酒汤有我娘呢,韩大哥就不用操那个心了。”舒予抬头苦笑,“你还是搭把手,先帮我把我爹给弄到东间炕床上吧。”

    就算是打虎女英雄,也扛不起这二百来斤的壮汉啊!

    等到将张猎户放到床上,又灌过醒酒汤之后,已是斜月西沉,一夜将尽。

    “明天谁都不要喊我起床。”临睡之前,舒予一再交代,“都快累死了,我一定要睡到自然醒!”

    张李氏连忙“呸”了一声,瞪眼嗔她:“这还没出正月呢,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行了,快睡你的觉去吧,明早我不喊你就是了。”

    舒予刺溜一下钻进被窝,挨着小望之,和他一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脑袋来。

    很快,倦意袭上心头,舒予沉沉睡去。

    张李氏看着炕床上睡得正甜的一大一小,摇头笑了笑,吹灭了灯,和衣蒙被睡了。

    舒予能贪懒不起床,她却不能不依旧早起操持家务。

    可谁知天才刚麻麻亮,张李氏刚起床披衣去灶房里烧热水备用,小望之就睡醒了。

    习惯性地哼哼唧唧的,一个劲儿地往舒予怀里拱,拱着拱着就控制不住了,尿湿了自己的衣裤不说,还浸了舒予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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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迷迷糊糊之中,只感觉得一阵温热潮湿袭上身来,舒予翻个身,蓦地清醒过来。

    伸手一摸,果不其然,正埋头往她身边拱的小望之又尿床了……

    得嘞,这下还睡什么觉啊,赶紧起来给自己和小望之换身干爽的衣服才是正经!

    这正月才刚过半,天气还寒冷着呢,小孩子皮娇肉嫩的,抵抗力又差,别再着凉了,可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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