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宫廷是我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iss苏
十五阿哥在红墙那边咬牙切齿地认真想了想,要不要借着这事儿叫牙青吃一点苦头呢
——都因为它,可叫他生生吃了好几年的苦头呢!
不过如今想起来,当年心底里有多不是滋味儿,眼前的这心下就有多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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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到了御花园门口。
廿廿还是有点小小的紧张,深吸口气,敛了笑容。
又拍拍牙青的头。
这一次是鼓励,或者也是小小的——期盼。
一切真相能不能查明白,待会儿就都要看牙青的表现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而这一次,是“解铃还须系铃狼”。
廿廿冲牙青“嘘”了一声,从袖口里拿出一个嚼子来,给牙青戴上。
牙青委屈地直呜咽。
廿廿轻叹一声,“我知道牙青不会随便咬人的……这不是要惩罚牙青,是为了一会儿给你洗清冤屈用的。你乖啊,回头给你偷肉吃去!”
廿廿躬着腰,紧紧拉着牙青的脖套,一人一狼鬼鬼祟祟地躲进花丛里去,蹲下。
仿佛在静静等待着什么。
十五阿哥在后头,同样鬼鬼祟祟地跟着进来。只是他知道狼的鼻子和耳朵有多灵,他不敢造次,隔着相当地远。
幸好这会子牙青被廿廿紧紧控制着,牙青也预感到了前方有什么紧张的事儿即将发生似的,这便倒没发现后头的十五阿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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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约莫有一盏茶的工夫,花丛那边终于传来些动静。
最先传入耳鼓的,是一个少女清甜的笑声。
一听那声音,牙青就紧张起来,身上的狼毛都扎撒了起来。
廿廿忙安抚牙青,示意它忍耐着。
十五阿哥拢目去瞧——
走进来的是两个人,一个声音的主人,那位少女;而另外一个人,可不是绵偲是谁
一对少年男女,直如璧人一般,并肩而行,不是喁喁耳语。
少年温和,少女甜美。
真是一幅美丽的画儿。
十五阿哥却不由得皱眉,远远去看廿廿藏身的方向。
他心里一阵嘀咕:她这是干嘛来了难不成——是带着狼来——捉,啊就那个奸
哎哟,那如果真是的话,那岂不是她心里还是有绵偲的,这才看不得绵偲跟旁人在一处了
方才那还飞扬着的欢喜,这一下子就掉进冰窟窿眼儿里去了。
十五阿哥心下这个五味杂陈,甚至有一点后悔要跟来。
更甚者……都有点后悔纵夜驰马,为她而归了!
他这算什么了他
也难怪之前她推三阻四,怎么都不叫他跟着来!
亏她还说要查什么查!
女孩儿心,海底针,绵绵细细,难得一句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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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对少年男女却仿佛并不知道这花园里已经另外埋伏了两个人、一头狼去,两人依旧相偕而行,笑语嫣然。
尤其那女孩儿,仿佛全副的心思都只放在绵偲的身上,眼睛看着他,身子半转了朝向他,脚尖儿都不自觉地扭向他。
他不管说什么,她都极专注地倾听,而每一句都能叫她那样灿然地笑出来。
不必猜,那已经是如此明白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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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忍不住动粗
191、
廿廿恨得咬牙切齿,真想上去狠狠抽雅馨一个嘴巴!
可这是宫里,宫禁森严。
她攥紧手指,看了看四周,忽地蹲下抓起一个土块来,照着雅馨的面门就丢了过去!
雅馨纵伶牙俐齿,却也全无防败廿廿会动粗,结果完全没能躲开。
大土块在雅馨脸上碎裂开,无数小土渣儿、更有数不清的土面子糊了雅馨满脸,眼睛里和嘴里都是。
叫她想要尖叫,都叫不出声来。
十五阿哥都被吓了一跳,原本想奔出去,却还是立在花丛里忍不住先笑了。
小母狼,名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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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馨狼狈不堪,一边揉眼睛,一边“噗噗”地猛吐嘴里的土,更是又气又羞,都流下眼泪来。
廿廿指着她叱骂:“牙青虽然不是人,可是它却也分得清好人坏人!它从小跟着人长大,无论是我家,还是十七阿哥,乃至内狗房的一班谙达们,没人不对它好。”
“故此它对人的感情倒深,从不会无缘无故攻击人去。要不它也没福分在宫里安安稳稳呆了这七年去!”
“那天一听说它咬了侯夫人去,还惊动了侯格格,我就觉着这事儿不对劲儿。我就知道,必定是有人从中捣鬼!”
“后来知道,原来你当日也在跟前,我就知道是你了。亏你到这会子还敢冤赖牙青,还敢贼喊捉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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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多亏是雅馨在流眼泪,倒叫她迷了眼睛的土面子被冲出来了。
她又怒又恨,却先转头去看身边那个大肚子的女子。
一待看清那女子的面目,雅馨便惊呼一声,“侧福晋怎么是你”
那女子将缓缓将头巾收了,将袍子里的枕头也薅出来,一手挽着牙青的脖绳儿,静静而立。
正是十七阿哥的侧福晋武佳氏!
雅馨有些咬牙切齿,“我怎么都没想到,竟是十七阿哥的侧福晋配合着那个死丫头演戏,来害我!”
“侧福晋难道忘了么,十七福晋可是我们十六房的人。侧福晋这么着,难道是想跟十七福晋对着干么”
雅馨说这样的话,连十五阿哥都皱了眉去。
可是武佳氏却并不意外,也不气恼,只静静看着雅馨,由着她红口白牙地说。
等雅馨说完了,武佳氏才淡淡抬手,抿了抿鬓发,“雅馨格格挑拨离间倒是把高手。你既提到福晋,那我倒也忍不住好奇,如果福晋知道了你拿她做筏子,这般在我面前搬弄是非,福晋心下又会怎么想。”
“况且虽说嫡福晋与你是本家儿,可是俗话也说得好,‘出嫁从夫’。嫡福晋现在已经是我们阿哥爷的嫡福晋,更是皇子福晋!福晋如今已经不再是钮祜禄家人,福晋是天家的儿媳妇!”
“此时此刻,若论亲疏远近,我们福晋又如何会为了母家,就犯了天家的规矩去”
武佳氏说着,不掩轻蔑,瞟了雅馨一眼,“况且雅馨格格只是跟我们嫡福晋一个房头而已,充其量算是堂亲,又不是直系的至亲……我相信我们福晋便是自家直系至亲的姐妹、侄女儿,都不会徇私;更何况只是堂亲了。”
雅馨恼得圆睁双眼。
可是她这会子也想起来人家武佳氏好歹是皇子的侧福晋,而她自己现在不过是待指秀女而已。
甚至退一万步说,就算她将来能如愿以偿指配给绵偲,那在十七阿哥面前也是矮一辈的。将来难免要在人家武佳氏面前行礼,叫一声“小婶子”。
雅馨脑子清醒了些,这便也紧咬牙关,忍住了回嘴。
“至于……为什么不能是我呢”武佳氏眉眼宁静,“牙青是
192、试到你满意为止
192、
雅馨的口齿也是伶俐,惯会得理不饶人,这一番话说出来,绵偲都有些担心地转眸望向廿廿。
就连远处花丛中的十五阿哥,也悄然替廿廿捏一把汗。
廿廿终究还小,况且雅馨说得也对——没有证据,也没摁住手,只有臆断,不足以定案。
廿廿倒笑了,抬起眸子来,眸光坚定。
“没摁住你手如果不是为了摁住你的手,我又为何要安排下这一场大戏,请小九阿哥引了你来;又求侧福晋帮忙,袍子里塞了枕头扮作有喜之人”
十五阿哥便也微微眯起眼来。
叫廿廿这一说,他也明白,武佳氏这样装扮,自是模拟侯佳氏的情状。
而牙青扑过来的刹那,正是雅馨冲着大肚子的女子疾声厉色之时——也就是说,牙青是受到了雅馨声音的刺激;而牙青真正要扑咬的人,不是大肚子的女子,而是雅馨!
可,牙青为何会如此
“你是看似什么都没做——也正是因此,叫别人完全看不出牙青其实是在扑咬你。你也以此为借口为自己脱身,可是真可惜,你能骗过全天下的人,却还是骗不过我呢!”
“侧福晋,小九阿哥容禀,”廿廿向武佳氏和绵偲都是微微一礼,“我跟雅馨虽母家系出同门,可是因为不是一个房头,这便从小便结了梁子去。”
“七年前,我弘毅公家大宗明公爷先在家族之中为侍读之事内选,彼时我就带了牙青同去……”
七年前的记忆,如水波漫开。
“那时候牙青还小,还只是个小崽儿,却已经学会了为了保护我,冲她们嘶吼去。”
“也是因为那次的事,雅馨格格和其他几位格格记恨了我,每次见面都是冷嘲热讽。牙青护我心切,只要她们说话难听,牙青便要咬她们去……”
“在宫里七年过来,牙青是长大了。可是狼的记忆最是超群,七年过来它依旧没忘了从小烙下的那些不痛快的记忆。它更是还记得雅馨等几人的嗓音、气味。”
“于是那天在撷芳殿里,一切便都凑在了一起去。雅馨故意说要替十七福晋去给侯夫人请安——彼时侯格格就在侯夫人身旁。”
“雅馨那天正好来十七阿哥所儿里,知道牙青来了,她也知道牙青每次见了她,都要十分愤怒。她便故意走到侯夫人面前请安的时候儿,放大声量。”
“牙青哪里听得懂她在说什么,只能从声音和情态里判断,以为她是要伤害大着肚子的侯格格——小时候儿记忆这便重来,牙青就冲她扑了过去!”
“可她当然聪明,她顺势躲开,将侯格格暴露出来,仿佛牙青是要扑咬侯格格似的。侯夫人爱女心切,这便主动迎上去,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侯格格……”
廿廿恨得咬牙切齿。
“是她故意激牙青发怒,明明牙青是在扑咬她,结果,反倒像是牙青是扑向侯格格而去,最后伤了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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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绵偲最先悚然挑眉,盯住雅馨,失望地摇头,“雅馨格格,你好缜密的安排!”
雅馨登时双泪如珠,恨恨点指廿廿,“你胡说!你,你血口喷人!”
“再说今天的一切,全都是你一手安排的,谁知道你有没有事先训练好你那畜生,故意陷害于我!”
“总之,总之今天这一幕,我全是被动的!反正,这些都不足以成为证据,说出来也没人肯信的!”
雅馨茫然四顾,“眼前唯有咱们四个人,外加你那一头畜生。可是侧福晋和小九阿哥都是配合你演戏的,那你便没有旁观的人证去!这事即便闹到皇上跟前去,我也不认!”
雅馨指着牙青,“除非你这头畜生能说人话,否则无论是侧福晋,还是小九阿哥的话,都帮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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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丛里,十五阿哥轻叹一声。
他知道,他今儿终究还是来对了。
目下,已是到了他叫板出场的时候儿了
193、在她脸上拧一把
193、
十五阿哥命人叫来内务府下内管领的福晋,将雅馨暂且带回去,关起来。
此事暂且告一段落,武佳氏自是谨守宫规,赶忙告退,回自己所儿里去了。
御花园里就上下廿廿、十五阿哥和绵偲三人。
还有一头牙青。
廿廿觉得尴尬,这便也赶忙道,“我得送牙青回内狗房去。要不韩头儿和总管谙达必定又要悬心了。”
绵偲忙道,“我陪你去。”
不知根底的绵偲还含笑向十五阿哥行礼谢恩,“多亏十五叔赶回来,替我们做主。要不廿廿和牙青当真要背着这冤屈几个月去。”
十五阿哥横了横两人,只问绵偲,“怎地,今天尚书房的师傅们又懈怠了不成”
秋狝前,刚由十七阿哥举发了尚书房的一干师傅们。这刚过去没几天,想那些师傅们也不敢再造次。
绵偲赶忙道,“……十五叔多虑了,师傅们都谨安职分。”
十五阿哥点点头,“那你怎么出来了这个时辰,你应该在念书。”
绵偲小心偷看了一眼廿廿。
“侄子今儿……有些泻肚。这便坐不稳当,在尚书房里还时常出虚恭,侄子怕有辱圣贤斯文,故此今儿才跟师傅们请了一天的时辰去,将养着。”
廿廿当然明白,今儿是绵偲特地为了帮她,这才没去尚书房的。
廿廿便忙道,“……十五爷要怪就怪奴才吧。一切都因奴才而起。”
十五阿哥听着这个,索性立时便恼了,厉声喝道:“你还知道一切都因你而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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