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宫廷是我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iss苏
鹤儿指指里头,“……刘庶福晋可还歇着我这会子去寻鹊儿,可使得”
星楣道,“听着到没动静,八成是庶福晋还没起呢。”
星桂看星楣一眼,含笑用帕子掸了掸她们两个方才坐过的栏杆,“鹤儿姐姐若不嫌弃,不如过来跟我们一起坐一会子稍等一会儿,庶福晋那边便该有动静了,姐姐也别白来一趟,等一会子就好了。”
鹤儿倒讪讪一笑,“那倒不好了。我这人说话嗓门儿大,怕惊动了庶福晋去。我过会子再来就是。”
鹤儿转身走了。
星桂和星楣对视一眼,便都一笑。
等鹤儿没了影儿,星桂才低声道,“也差不多了……咱们得去提醒格格一声儿,该叫阿哥爷起身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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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儿回去将话儿回给含月,含月回去跟点额禀报了。
“究竟咱们这内院才多大的地方呢,又是开窗户开门的时节,若是西头屋里有动静,窗外廊檐下必定听得见。”
望月闻言便道,“……如果真有动静,想那星桂和星楣也绝不敢叫鹤儿过去一同坐着的。”
“话又说回来,她们两个既然敢做主叫鹤儿过去坐,那窗内便应该是不妨事的。”
点额便也松了口气,“大晌午的,爷们儿歇了还是没歇,午后去了书房便都看得真真儿的。”
“咱们阿哥爷一向谨慎,想来也不至如此造次。”
尚书房的惯例,午后是要练习骑马和射箭的,故此皇子皇孙们午间的歇晌都不敢含糊。若是没歇好,午后去了必定神情倦怠,一眼就能看出来,必定会落得个不将心思用在念书上的坏名声去。
况且,若晌午胡来了,午后哪儿来的精神头儿去骑马和射箭
含月和望月便也都点头。
点额终于浅浅地笑,“这会子我倒有些乏了。我再躺一会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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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房。
歇过赏的绵宁乐呵呵地走进书房,先给绵偲打招呼。
“九哥,怎地神情倦怠是晌午没歇好么”
他们两个单独一起念书,身边没旁人。
绵偲黯然垂眸,“你倒是近来十分乐呵。也不知你到底遇上什么高兴的事儿了”
绵宁眨眨眼,“五月了,皇玛法又要秋狝去了。听十七叔说,今年因是皇玛法的八十万寿,咱们便都能跟着一起去热河呢!”
绵偲讶了讶,尴尬道,“皇玛法的万寿在八月呢,这才五月。”
每年皇上的万寿,他作为皇孙,还是十二房的嗣子,也是能过去祝寿的。不过都是到了八月间,才接着口谕,从京里赴热河。
他几乎没得过机会,五月就跟着一起启程的。
绵宁却不同。作为十五阿哥的嫡长子,绵宁从六岁起,便每次五月间就能跟着一起走了。
绵偲的神情,终是落进了绵宁的眼底。
绵宁如今虚龄九岁,已是能体会到绵偲的尴尬处境。他说出这样的话也是无心之过,他心下也颇为自责。
他便赶忙改口,“……其实我更高兴的,是因为小额娘嫁进我们家来!”
绵偲眯眼,“小额娘你说的是十五叔的小侧福晋”
每每提到廿廿,绵偲心下便是钝然一痛。
成婚那日,十七叔也来喝喜酒
240、换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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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
点额叹了口气,望过来,“你瞧,阿哥爷也如此说了。小侧福晋,你便赶紧进内收拾行装吧。”
那传话的太监却是一怔,抬眸望着点额,欲言又止。
廿廿瞧出来了,忙笑着道,“嫡福晋别急,阿哥爷仿佛还有话说。”
点额盯传话太监一眼,缓缓道,“阿哥爷还有什么吩咐”
传话太监赶紧垂下头去,小心答:“阿哥爷说,大侧福晋既去不了,就叫大侧福晋屋里的侯庶福晋走这一趟就是了。”
廿廿在夜色里静静扬眉。
点额却是皱起眉来,看一眼廿廿,“可是这怎么妥当如小侧福晋你那日说的,六格格终究还小,叫侯庶福晋这会子跟去热河,一走就是几个月,别说侯庶福晋会想念孩子,便是六格格更会想念本生额娘啊。”
“孩子若哭起来,上了火,这眼见着入夏了,可该怎么好。”
点额的目光又落向廿廿来,“小侧福晋,还是你去。我这就叫他们回了阿哥爷去。”
廿廿眸光悠然一转,“不如嫡福晋再召了姐妹们一起议议,瞧瞧侯庶福晋自己的意思,以及姐妹们的意见去。”
点额静静望住廿廿,轻叹一声,“你就是懂事。实则,此事咱们两个定,也就是了,没的要问她们的主意去。”
廿廿含笑道,“毕竟我进所儿晚,所儿里的都是我姐姐。”
点额无奈,回到正房,又召了众人一起来议。
廿廿总归咬紧牙关,就是不去。
廿廿反倒含笑对侯佳氏说,“阿哥爷果然是对侯庶福晋用情极深,阿哥爷说想让侯庶福晋去呢。”
点额叹口气,“是,阿哥爷方才是传回这个话儿来。”
“我原本没急着说,总想着等咱们议完了,回过阿哥爷再说。”点额瞟一眼侯佳氏去,“总归六格格还小,想来侯庶福晋也舍不得离开孩子不是”
廿廿望住侯佳氏去。
侯佳氏仿佛也忍了忍,可终究还是没忍住,缓缓站起,向点额屈膝,“……奴才谢嫡福晋体恤。只是,此时阿哥爷临行在即,身边需要人伺候。”
“孩子要紧,可是奴才心里更以阿哥爷为重。况且此时六格格已经就快周岁了,已不是离不开人的时候儿;况且身边还有这么多嬷嬷、妈妈的伺候着,更有嫡福晋照拂着,自一切都不妨事。”
点额垂下眼帘去。
“所以,侯庶福晋你的意思是……”
侯佳氏屈膝道,“奴才愿随阿哥爷赴热河,伺候阿哥爷。”
天色已然不早了,侯佳氏自己都这么说了,况且先前还有十五阿哥的话儿,点额也不好再说什么,这便叫散,嘱咐侯佳氏回去赶紧收拾要紧的。
不要紧的,后头还有机会再给她送过去,总归别误了明日的行程才好。
廿廿与刘佳氏把臂同归,刘佳氏叹了口气,幽幽回眸望了一眼东厢房,“今晚上,东头儿怕是都睡不着了。”
廿廿含笑点头,“姐姐却早些歇息吧,明天还要启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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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阿哥所众人都到撷芳殿大门口,送别各家阿哥。
十五阿哥临别时,倒是与点额说的话最多。最后才抬眸望了廿廿一眼,“大侧福晋的身子,要好生调理;小侧福晋么,索性她年轻,又懂内廷的规矩,便派给她个内廷的差事去。”
点额抬眸,“阿哥爷的意思是……”
十五阿哥笑了笑,“是婉嫔额娘这几日身子有些不得劲儿。昨儿汗阿玛与我提起,倒是有些不放心去。”
“况六哥薨逝,正值五格格穿孝,故此身边儿倒缺个人陪伴着。”
“我便想着,小侧福晋是在内廷长大的,凡事都熟,便叫她白日里
241、毒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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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廿微微挑眉,随即便也淡淡一笑。
“皇上是关怀婉嫔娘娘。况皇上秋狝一去多日,皇上也是放心不下婉嫔娘娘才是。”
婉嫔淡淡而笑,“皇上的心思啊,反正我是不去猜了。猜来猜去的,六十年一个甲子都过去了,我也还没猜明白。”
这个五月,廿廿每个白天都在延禧宫里陪着婉嫔度过。
或者侍弄侍弄药草,或者听婉嫔讲讲皇上当年下江南的故事,日子倒也好打发,并不觉得寂寞。
廿廿听德雅格格说起过,当年十五阿哥的母亲令懿皇贵妃病重之时,就是婉嫔和颖妃两人留在养心殿里,陪伴了令懿皇贵妃最后的时光。
此时令懿皇贵妃已经不在了,嫡福晋自己身子又不好,那便该由她来代十五阿哥,代令懿皇贵妃,将那份情谊回报给婉嫔娘娘呢。
只是每日晚间回到所儿里,也总能听星桂说,东屋里不得安生,大侧福晋骨朵儿或者摔了东西,或者责罚了侯佳氏名下的使女、太监和妈妈里去。
廿廿叹一口气,“也是殃及池鱼罢了。”
侯佳氏本就是骨朵儿房里的使女,如今侯佳氏还跟着骨朵儿住着,故此便是侯佳氏名下的使女和太监,还是当差的妈妈里们,说到根本上还是大侧福晋的奴才。
大侧福晋责罚自己屋里的奴才,便是连嫡福晋点额都不好拦着。
“只是,别委屈了六格格那小孩子去才好。”
同样的道理,侯佳氏所出的六格格,也是记在骨朵儿名下的孩子。六格格还小,自还是跟随生母居住,侯佳氏走了,六格格自还得跟着奶嬷嬷、保姆妈妈,一起在东厢房里住着。
星桂悄然叹了口气,“眼见着大侧福晋身子好起来,却是将侯庶福晋那边恨到骨头里了。这几日奴才小心听着那边的动静,仿佛是大侧福晋在指桑骂槐地直指就是侯庶福晋在她晚晌里动了手脚……”
廿廿轻垂眼帘,取下耳钳上的珍珠耳坠,只剩三个金环的耳钳。
“也难怪她如此。她与侯佳氏争宠多年,这回又是侯佳氏取代了她去,她不怨才怪。”
“她每次指桑骂槐,都吓得六格格大哭……”星桂说着都觉不忍。
廿廿闭了闭眼,“嫡福晋没管管么”
“嫡福晋自己身子也是弱,怕也是不想惹这个气,便每次只是遣人过来将六格格抱过去。等大侧福晋闹够了,再叫将六格格送回来。”
廿廿点头,“嫡福晋自己身子不好,身边还有她本生的四格格,的确是也顾不上六格格去。”
星桂叹口气,“格格,这回多亏你没跟着去热河。要不,大侧福晋这见天儿指桑骂槐的,便都是冲着格格了。格格就算身在热河,耳朵根子却天天儿都得是滚烫的。”
廿廿也是苦笑摇头。
星楣忽然想起来,拍了下巴掌说,“侥幸,真是侥幸!”
“怎么侥幸了”星桂忙问。
星楣凑过来,低声道,“多亏咱们格格遵了阿哥爷的吩咐,每日白日里要进内廷陪着婉嫔娘娘去。要不……六格格还不得叫格格你来照顾着”
廿廿心下也是微微一动。
星桂也轻呼一声,“可不是!嫡福晋自己身子不好,身边又有四格格,自是顾不过来;大侧福晋虽是六格格的额娘,可是大侧福晋这么着,显见的是对六格格不好。”
“那么排下来,自是要轮到格格你的差事去了!”
廿廿点头,“嗯。况且嫡福晋早也传了阿哥爷的话儿下来,说我暂且不必管所儿里旁的事,单管着孩子们就好了。”
244、名 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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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
出身高贵,进宫便扛了盛宠的名声,却其实从无所出,皇上还年岁大了……对于一个后宫女子来说,这些加在一起,便是最悲惨的那种境遇了。
也难怪循嫔娘娘落下肝郁之症来。
廿廿想罢,心下也是无声叹息。
“可是她偏笑了,笑得倒叫我心底发慌了去。”
婉嫔轻叹一声,点点头,“悲到深处,哭是哭不出来的。”
廿廿妙眸轻转,“我倒怎觉着,她的笑声里却仿佛暗暗带了一股子嘲讽去许是我年纪小,心眼儿便也小了吧”
婉嫔却摇头,“未必。她带了嘲讽,怕也是有的。”
婉嫔抬眸静静望着廿廿,“她嘲讽的不是你,是老十五。她是笑,老十五的内院里,终于也出了这样的事。”
“她心内的怨怼,实则是冲着令懿皇贵妃去的……她进宫的时候儿,令懿皇贵妃已经薨逝,她难免以为她年轻又盛宠,自是能在皇上心里占上那个位置去的。”
“怎奈,即便令懿皇贵妃已经薨逝了,皇上却宁愿将他那颗心空着,却也不肯再将任何人放进去了。任凭你如何年轻,如何貌美,如何用尽心思。”
廿廿的心便狠狠一震。
婉嫔轻叹一声,“好孩子,你还小,未来还有许多事,你终究会慢慢都明白的。”
廿廿离去时,握着婉嫔的手说,“婉嫔娘娘,媳妇知道质亲王家的五格格养育在宫里,平素是婉嫔娘娘照应着的。”
“质亲王治丧那日,我家嫡福晋身子不便,质亲王的继福晋也是我家同门,故此便是我去的。我那日也与质亲王福晋说过,若他们孤儿寡母的有什么需要的,需要十五阿哥帮忙的,到时候尽管来找我。”
婉嫔微微扬眉,便也会意。
婉嫔笑,轻轻拍拍廿廿的手,“五格格啊,是皇孙女,从小接进宫来在端则门外养育。我是担了抚养的名儿,可是那孩子却并不在内廷,故此我与那孩子的情分,终究是怎么都比不上小七和老十五去。”
“不过呢,我好歹有些话能说给她去。你且放心,你这话儿我自会过给她去。”
廿廿一笑而拜,“如此,媳妇就多谢婉嫔额娘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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