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入仙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飞耀
耶律飞燕闻言欢喜一笑,明媚若春风,徐徐暖心田,笑道:“却是飞燕多心了。”
话才说完,耶律飞燕惊觉语中自称太亲昵,再觉羞赧,双颊立时布满红晕,便是太阳晒出的晕红都遮不住了。
微风渐起,卷起料峭微寒和淡淡的梅花馨香,轻轻撩拨着他们的发梢,吹起了他们的衣襟,这一男一女,就好似那画中的神仙眷侣。
但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此间的静谧,苏妄顿时心中一紧,生出不妙之感。
来人一身褪色的罩甲,鬓发有些灰白,是长乐坊另一位捕头,叫耿忠,苏妄方才才见过,但他此时匆匆而来,显然是发生了变故。
第38章 莫名
虽然案情有了线索,但诸位捕快都知道,想要依凭一只不知掉哪的发钗破案,机会实在微渺。
然而,有事情做总比茫然无措,无所事事的好。
众位捕快各自散去,苏妄忽然拉住耿忠,问道:“耿捕头,今日好像没看到尚进。”
“大人说这个啊。”耿忠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道:“昨日阿进被阿乐骂了一顿,今早原来是向卑下告了假的,后来听说汪严出事,便守在了阿乐身边。这孩子脾气有些倔,但性子是好的,还要大人多多指点。”
苏妄点点头,道:“耿捕头放心,既然事出有因,亦是遵照章程办的,苏某自然不会为难尚进,还请耿捕头多多费心,跟进这个案子。”
两人都明白,想要寻找一只发钗无异大海捞针,其中琐碎无以复述,都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待耿忠离去,耶律飞燕走上前来,传音道:“苏捕头怀疑那个尚进”
苏妄亦不避讳,点头道:“确实如此,所有捕快都在场,只有尚进正好告假,不得不查。再则,汪严只身一人出去,若非凶手特地调查过汪严,只有熟悉之人才可能做到。”
“那苏捕头准备怎么做”耶律飞燕歪了歪脑袋,显然,她是有些兴趣了。
“不是苏某怎么做,而是姑娘你该回去看看陆公子了,苏某担心凶手为混淆视听,会丧心病狂到对其他人下手,衙门里虽有人看护,但还是要小心为妙。”
就算没有这许多事,苏妄亦不想让眼前如出淤泥不染白莲般的女子掉进世间的龌蹉里,阴谋伎俩、谋杀残戮从来就不是光明的。
他自己虽然半只脚踏了进来,但还是希望有更多的人能跳出去。
“多,多谢苏捕头,飞燕告辞!”虽然道着谢,但耶律飞燕的语气却有些冲,带着点气鼓鼓的意味,好像正闹着性子。
西市是长乐坊百业互易之所,人流往来最是密集,可谓鱼目混杂,汪严在附近出的事,无疑给案情增添了许多困难。
在以汪严的画影询问了几家首饰行无果后,苏妄果断放弃了这种方式,其实他早有猜测,西市并无太大的线索。
汪严毕竟是公门中人,事关己身,长乐坊的捕快们怎会不着急,早就派了衙役拿着汪严的画影到处询问,既然他们没说出来,怕也是没结果。
如此想来,汪严手上的那只发钗若非特别定制,就是从别人手中买来的,而不是在典当行或首饰行里相中的。
然而,无论是藏身民间的高明工匠,亦或私人交易,想要找出来,只怕非一日之功,这才是苏妄最不耐烦的,因为,谁也不知凶手是否还会动手,又有谁会被害了。
不远处,一个棕发碧眼的胡商正在吆喝兜售着从遥远的西边运送的乌兹刀,虽然卷着大舌头,说话含含糊糊,但周围越积越多的人群,却让他更加兴奋激昂了。
可惜,这些热闹苏妄已无心参与,更生了几分无奈之意,搞不好,汪严的发钗就是在这样的胡商手中买的。
胡商未必奸诈,但肯定懂得明哲保身,更知道在异域生活要少惹麻烦,就算真是从他们手中卖出的东西,也要矢口否认,当做没有。
“诶,这不是苏大捕头么,怎么在此唉声叹气的,这可不是您昨天的风格呢”
说话间,眸中带着嘲笑意味的樊亦芝就已走到苏妄身前,像是看什么稀罕物件一般,上下瞅着他,嘴里啧啧有声。
她,依然一袭绿裳,就如她还记得昨天的“仇恨”一样。
绿,代表生意,也代表平和与友善。可惜,前者樊亦芝是有的,后者却不一定了,苏妄更怕她的脾气会跟绿意一样,顽强而固执地一直与他作对。
但要苏妄放下大男子主义,跟小女子道歉实在不可能,更何况,苏妄不认为他有错。
“大小姐,难道您不知道,女孩子家家的是不会发出您这样的怪声音。”
苏妄一副为你好,帮你指正陋习的诚恳模样,樊亦芝却听出了苏妄嘲笑她不是女孩子的话外之音,小脸顿时虎了下来,银牙紧咬。
“苏捕头,大白天的,您怎么有空出来逛街啊,莫不是假公济私吧。”樊亦芝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立刻转移了话题,嘴角噙着抓住苏妄痛脚的快意笑容,似乎在等着苏妄惊慌变色呢。
如樊亦芝所想,苏妄脸色忽然变得煞白,手脚无措地挥舞几下,就在她以为他要服输的时候,他又停了下来,眼神平静而清晰,就如古潭的幽泉。
前后行为完全相反,那样子,分明是在逗她玩呢。
“大小姐,你难道不知,今日府内又出事了,不巧,本捕头身负长乐坊安危,只好出来查案了。”
苏妄耸耸肩,一副事实就是这样,我也不想出来,更不愿意见到你的无赖样儿,恨得樊亦芝差点咬碎了牙齿。
“嘿嘿,苏捕头初来我长乐坊,就发生……”
眼见樊亦芝似乎纠缠着不放,苏妄顿时有些后悔招惹了她,连忙打断道:“好了,大小姐,苏某还要去案发地点看看,恕不奉陪,告辞。”
微微拱手,苏妄就蹿了出去,两个眨眼就穿过人群。
但他却小瞧了樊亦芝的执着,或许是太高看了她的心眼,樊亦芝恨恨地跺了跺脚,运起身法,迅速跟了上去。
胡同并不大,也不是什么死胡同,前后通透,长七十步,宽窄大约五尺,两个人走都略显拥挤,难怪耿忠汇报的时候用了个“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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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信任
苏妄并不太喜欢阴谋伎俩,或许是他本身不擅布局的缘故。
天性如此,有人喜欢计较,有人不拘小节,此乃无可厚非之事,但此时此刻他却不得不耐住性子一一破局,虽然破局并不能给他带来成就感。
“喂,你这人,没看见本小姐正等着嘛!”
娇蛮的樊亦芝依旧用她娇蛮的声音打断了苏妄的思考,气呼呼的,好似苏妄做了什么怨天尤人的事。
苏妄低头一撇,赶紧忍住笑意,嘴角依然弯了弯。
原来,他还真做了能让六月飞雪的天大怨事——方才他那一拉,害得樊大小姐的衣裙不小心溅到了某些不明物体。
“你这什么表情,你竟然敢笑,我一定告诉爹爹,要他革去你的职位,摘了你的腰牌。”樊亦芝如被踩了尾巴的小猫,尖声利叫着,如非知道这里轻易不能跳弹,她此时一定能蹦得老高。
“不过是些污水罢了,比起这个,大小姐应该要感激苏某刚才救了你一命。”苏妄指天发誓,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表情是很严肃的,没有丝毫取笑的意思。
当然,心里的偷笑那不算。
苏妄偷换概念的做法还是有些效果,好似因为苏妄没发现“真相”,让樊亦芝悄悄舒了一口气,脸色稍缓,不是那么难看了。
但她的脸色依然板着,指着地上道:“苏捕头,麻烦你帮我把发钗捡回来。”
“自己东西……苏某,帮你捡吧。”
苏妄正想拒绝这个有些颐指气使的要求,瞳孔猛然一缩,因为,那是一只发钗。金叶为饰,彩钻为缀,通体琉璃金黄,虽然沾了些淤泥,但依然能夺目出彩。
苏妄忽然有种直觉,这,便是他苦苦寻找的那只发钗。
他也相信自己的直觉。
五指微曲,真力勃发,发钗便被吸了过来,劲力一抖,淤泥点点飞落,依旧还它一个金湛华彩的原形。
捏着这只发钗,苏妄一时却不知如何开口。
樊亦芝不比旁人,她的身份苏妄还是要顾忌一二的。而且,以她刁蛮的性子,怕也不会合作。
更让苏妄担心的是,因为樊亦芝而打草惊蛇的可能太大了。
见得发钗变得干净如初,樊亦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稍稍整了整仪容,字正圆腔道:“苏捕头,将发钗还给我吧。”
说这句话时,她的语气中竟然带上了三分羞意。
当然,苏妄可不会臭美的以为是因为自己,那么,其中的关窍就值得琢磨了。
一直以来,苏妄都在思考是谁将发钗给了汪严,却忽略了汪严要将发钗送给谁。
那么,能让汪严珍而重视的东西,又如何辗转到樊亦芝手中
汪严到底因何而死,是旧怨、见财起意,还是争风吃醋
看着樊亦芝用手帕使劲擦拭发钗,苏妄眼角跳动了两下,吞下几乎到了嘴边的嘲讽,好言劝了一句:“大小姐,如今外面不安全,你还是跟苏某回去吧。”
仿佛才记起刚刚被袭击了,樊亦芝这才现出几分惊容,却不愿在苏妄面前示了弱,用着微微颤抖的声音说道:“算你识相,本小姐也有些累了,如此,这便回了吧。”
那副模样,就像主子在跟奴才说话。
苏妄默默转身,脸色冷硬,仿若一块寒冰,不愿再看樊亦芝一眼,他生怕自己会一个忍不住,一巴掌把她拍翻在地。
长乐坊的长街依然是最热闹的,木偶、杂耍、糖人、走夫贩卒各相唱喏引客,细民男女言笑结伴,流转于戏台、小吃摊边,并有顽童小儿穿梭欢闹,跌撞而来。
小心地扶住两个冒失的小童,苏妄抚了抚他们的发髻,轻道了一句:“调皮。”
偷偷看了看受红尘气息感染,恢复了少女姿态的樊亦芝,苏妄忽觉地有些对不住她。
他选择这条路,不是单纯的为了开解少女情怀,还是为了破案,亦有几分功利性质。
因为欺骗,他的心中略感不安。
锣声敲响,又一场杂耍落下帷幕,他们开始讨赏了。
樊亦芝的脸色忽然变得煞白,娇躯微颤。因为,那个讨赏的男音,正是尚进,在他身边,亦步亦趋地跟着身形娇小的花鼓。
苏妄已不想评价尚进,早上还信誓旦旦地说要陪伴乐天,约莫一个时辰,就跑到长街来
若说是不放心花鼓受人欺负,那么他与樊亦芝到底算什么关系若无不可明言之事,又怎的未与樊亦芝解释清楚
看了一眼也发现了他们,神色有些僵硬的尚进,苏妄跟着宛若失神的樊亦芝回到了县衙。
“大小姐能否告诉苏某,你头上的发钗是怎么来的”心下默默叹了一口气,但有些话,他还是要说的。
樊亦芝取下发钗,盯神看了许久,惨然而笑,道:“这又有什么关系”
苏妄问的是事由,她想得却是人情,从她的表情,他已经得到了答案。
静了静,苏妄道:“大小姐先前不是问过苏某在查什么苏某告诉你,汪严遇害了。”
“汪严”樊亦芝身形一震,脸色又白了几分,却坚定了摇了摇头。
苏妄沉声道:“大小姐是没听过他,还是不知汪严死了”
虽然樊亦芝一副我见犹怜的可怜模样,但苏妄不肯错过这个机会,步步紧逼着。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樊亦芝双目紧闭,使劲摇着头。
“是啊,你什么都不知道。”苏妄再又叹息了一次,道:“大小姐不知道,一个半时辰以前,就在刚才我们站过的胡同里,汪严也同样站在那里呢。”
 
第40章 我也有一个故事
迷糊之中,乐天翻了个身,好似还有些噬睡,抓着柔软的枕头想继续追寻周公,下一刻,却不得不睁开眼睛。
因为,他家的枕头可没这么柔软。
既然不是他家的,那只能是别家的,枕头又不会乱跑,会跑的只能是乐天。
睡在别人的地盘,若是不知道也罢了,既然知道了,乐天自然要睁开眼睛。
“乐捕头,这一觉睡得可好”
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响起,乐天定了定神,终于恢复了神智,急忙爬将起来,回道:“这一觉,怕是卑下最近几年睡得最好的了。”
说是陌生,那是因为他与苏妄也只认识了一天,说是熟悉,那是因为他终将记忆苏妄一辈子。
两三个呼吸,乐天就将屋内的情况看了个清楚,见着只有三五个捕快在此,甚至没有他家徒弟,眼神不由一暗。
苏妄知道乐天在想什么,对他好面儿的性子有些好笑,说道:“苏某已将其他人派出去查案了,就乐捕头所见,还是因为苏某不熟悉衙门事务,强留下来的。乐捕头能醒来,苏妄可是偷偷喘了好大一口气呢。”
他这一说,左右几个捕快如何还站得住,纷纷抱拳请罪道:“大人恕罪,是卑下们愚钝,叫大人生气了。”
其实几个红罩甲说这话时,心中是又气愤又心虚的,他们哥几个还真约好了今天要给苏妄点颜色瞧瞧的,叫做双绝计划:凡是苏妄吩咐的事,绝不主动配合,尽量拖个几轮;能让苏妄出丑的,便绝不放过,必要时还要好好宣扬。
可惜,这般“奸计”还不及施展,就叫苏妄给抓到乐天病房,害得他们白白烧了一夜脑子。
“敢问大人,到底出了什么事”乐天不愧是乐天,立刻就抓住了重点。
他既没问为何自己不是睡在家里,那一夜的情形他依稀记得,分明是自己中了招;也未问结果如何,因为,他能醒来,就说明事情已有了结果,此事不急于一时。
这些事,在乐天醒来的片刻时间,他已想得明白,而能让苏妄将众多捕快派出去的,想必才是最重要的。
“汪严死了,与何总捕一样。”苏妄语气深沉,已没了先前玩笑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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