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入仙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飞耀
神剑山庄擅用含虚剑气,但同时也是最了解含虚剑气性质的人,想要寻找到一两种可知含虚剑气的方法,并不难。
但看慕容雄对付他的手段便知,神剑山庄建庄百年,所谓的封魄之毒必然不是第一次出世,不知有多少人,被自己人害死。
“封魄,当真是个动听的名字,可惜,不该用在我身上的。”苏妄终于叹了一声,转了转轮椅,再次转向栏杆之外,倚眺着无数的建筑,倚眺着皓洁的月光,再也不曾注视慕容雄。
“哼,装模作样!”慕容雄怒哼一声,手掌一翻,并指如电,骤然激射出三尺剑气,莹莹如华,嗤嗤不灭,闪烁着深紫泛红的光芒,映照着他的脸色愈发阴沉不定。
这道深色的光芒,就是慕容雄精修三十余年的含虚剑气,但看威势卖相,倒也不差。
但慕容雄的脚步略微抬起,便在放了下去,他的目光则愈
第143章 共聚
“你不该昧了我的道。”一道意念在苏妄脑海闪过,犹若霹雳电掣,霍然惊醒了他。
再抬头时,苏妄独自一人站立在一汪碧湖之上,脚下是宁静的湖面,波澜不惊,平静的,犹如一张镜面。
“有些意思,这算是黄粱一梦么”
踩在湖面上,苏妄忽地伸手一握,但有无形剑气在他手心聚拢、塌缩、崩炸,化作一团嗤鸣的气流,打向了四方。
这是无形剑气,学自幻境的无形剑气,是苏妄唯一从幻境中带出来的东西。
但这门无形剑气却非苏妄印象中的无形剑气,或者说,只是前半篇,少了后面炼己无形的内容。
“那是梦,也不是梦,子度,你可尝闻一花一世界,一念一天地……”隔了好一会,虚空清越的声音才传入了他的识海,叮咚灵动,仿似在石涧蹿流的清泉。
却无法掩盖她语气中的那点迟疑,好似在思索着如何回答。
苏妄听出来了……
向来无所不知的虚空,也犹豫了,这对苏妄来说,是一件极其新奇的事,但他并未强行追问,虚空若想说,她会告诉他的。
苏妄若有所悟地点点头,笑道:“这般算来,那个世界因我而生,再因而而灭,我的行为也算得是毁灭了一方天地”
“世界的本质乃意念而生,被笼罩在龙岛的力量捕捉、具现,再反馈回你们这些意念者。其实,你是被自己的意念所困。所以……”
虚空顿了顿,又说道:“你无需介怀,有道念生念灭,人心莫测,刹那间但有无数的意念生灭,同时也诞生了无数虚幻的意念世界,这些世界注定了只能存在刹那时间,你虽然毁灭了那方世界,但终究不是真正的世界,不需太过介怀。”
“是啊,不需介怀……”苏妄默默叹了一声,却又加了一句:“但怎能不介怀”
苏妄当然不介怀毁灭了一方虚幻的世界,在介怀的却另有其事。
其实虚空的话并没有说完整,意念世界虽然只能存在刹那,指的是大部分的意念,有些意念,是能长久存在下去的。
比如,曾经存在于苏妄识海的那个红朱色的世界。
同时虚空的话也从另一方面说明了一个问题,意念虽然短暂,但祂存在的痕迹却是真实的,而有些事错过了就当真错过了,纵是再找到一个一模一样的,也再非原本的祂。
再如,那个被破灭的朱红色世界。
纵然苏妄再制造出一个相同的意念,祂也不再是祂了。
这是苏妄心间的遗憾,也是他与虚空默契避而不谈的东西。
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便好,说出来,反而不美。
苏妄忽而笑了起来,打岔道:“但我在世界中却听到了西狂的传说,虚空,你可知原因”
虚空沉默了一会,用着略显沙哑的声音回道:“我不清楚,也许,是你与西狂缘悭一面,在潜意识里的遗憾,也许……”
“也许,真有一方那样的世界存在,我所遇到的,是一方世界的投影,可对”苏妄接了下去,替虚空说完了她未说完的话。
苏妄与西狂既非故交,也未相识,更不可能有冥冥中心灵感应,那西狂又如何出现在那个世界的传说中
除非,西狂也曾降临过那个世界,或许是他投下过意识,在世界中留下了痕迹,于是,世界中留下的他的传说。
其中一个佐证便是,西狂出现的时间点太靠前了,在一百年前,而恰好,意念世界的时间与外界可以不一致。
若假设为真,异域和武界周围,必然存在着第三个世界,一个同样也是虚幻与真实交杂的世界,苏妄与西狂接触到的,都是世界的投影。
另一个佐证便是,苏妄学会的半篇无形剑气。
无形剑气在万界之中亦属绝世奇功,偏偏苏妄在幻境中便学会了,这么没天理的是他都能遇到,这般运气已非一个好字能道尽的了。
恰好,苏妄最不相信的便是运气。
“冥冥中,或许又有哪个高人在看着我呢”苏妄忽然一笑,却无半点的畏惧。
虽然可能再次成了某个大能的棋子,却不能叫他心中生出怯弱之意。
苏妄的过去,又何尝不是被人操纵的,何尝不是一个棋子
但他还不是走到了今天。
在渐渐明悟自己的武心之后,苏妄所行所为再无后悔,即便是棋子,他也要当一个有自我思想的棋子。
“至少,人家也还算公道呢,先预支了一部分的好处,算是付了定金呢!”苏妄自嘲地一笑,再抬头出,目光射出领导冷幽的剑芒,脚步一踏,便已消失在了湖上,踩在了白色的沙滩上。
轻轻地在沙滩上碾了碾脚掌,看向沙滩上几道蔓延向小岛深处的浅浅脚印,笑道:“你说我们是第几人”
“总归,不是最后一人便是!”虚空娇哼了一声,仿若不屑,又好似有些着恼。
他与她都知道,在他们身后,必然还有着所谓的最后一人存在。
前路漫漫,但苏妄的脚步却前所未有的坚定!
幻境虽有迷惑心神之能,能封印他人记忆,但经历了一段忘道再忆道,一种失而复得的体验之后,苏妄的道心愈发稳固了起来,傲剑为他设下的执障,已渐渐模糊。
这其实才是苏妄从幻境中得到的最大好处,
第144章 星门
夜幕慢慢地降了下来,笼向大草原,在遮盖光明的同时,也带走了天地间的最后一点余温。
苍茫原野上渐渐凝成了冰霜,仿佛是被这寒冷的天气所迫,鸟兽声闻渐低,寂静无声,只有无尽的山丘依然起伏隆起着,绵延天际,便若一只蛰伏的巨兽,趴下了它那恐怖的身形。
不多时,一只只火把在草原上点起,越来越多,点点莹莹,灿烂熊熊,继而连接成了一片,将黑暗驱逐,宛若一片星海,摇曳不断,闪烁着,跳跃着,一刻也不得停顿,即如人心难测,云波如诡。
火光各自移动着,有的如长龙,逡巡着,凝视着黑暗的危机;有的如同横刀,不断切割变形,相互绞合,宛若最精密的机关,将偌大的营地分割成一块块坚固的阵地。
这是,蒙元的金宫,是蒙元大汗驻扎之所。
如若在平常时,无数蒙元大军必将处中军的金宫拱卫得严严实实,长龙或横刀,围笼着金宫而设,移动、逡巡、交割,以金宫为中心,保得万无一失。
但今夜的情况却有不同……
无数大军在夜幕的掩护下,缓缓地向后军移动着,一队队面色冰冷,甲胄齐全的猛士横在长戈,默默拉着缰绳,在他们身下,是同样披甲的坐骑,喷着粗气,踩踏着碗大的铁蹄,渐渐向前,汇集到一处,矗列成一个个严谨的方阵,紧密地排列起来。
万军在此,但除了火把燃烧的噼啪声与军马躁动踢踏冻土的声音之外,再无别的余音,整个军阵,可以说是针落有声。
而这样的军阵还不止一处,而是有十个,一个接着一个,仿佛一条巨龙,一字排开,绵延向了苍茫的原野。
虽有烈烈篝火照射此间,照射辉煌明光,却未有半点的温暖传到各人的心间。
冻彻胆魄的,不仅是这寒冷的天气,更有披坚执锐猛士身上反射的寒光!
“贵族的军势当真雄壮至极!”淡淡地看着身侧的大军,玉枢若有所指地说道。
即便是他,亦从这些结成军阵的蒙元大军身上感受到了威胁。
这是他在异域修行近百年都不能遇到的事……
异域毕竟是宗门割据的世界,各大宗派门阀仿佛切蛋糕一般,粗犷地分割着世界资源、人口,其下又有更多的小宗门、小家族以更细微的方式切割着已经被划分的地域,使得异域更加支离破碎起来。
即便异域在顶尖战力的数量方面完胜了武界,但要比起整合世界资源,调动世界之力,异域是拍马也赶不上武界。
对于这种状况,异域九宗并非毫无察觉,但他们高高在上惯了,不认为一群凡人集合在一起能有什么威胁,对于整合世界之力,则以一种不以为意的态度处置着,也包括了玉枢。
一群蝼蚁便是集合起来,也依然是蝼蚁,蚁多虽能咬死象,却一定咬不动巨龙。
这便是异域对待凡人的态度——无视,亦不需正视。
但此时此刻,玉枢却从他以前无视的凡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莫大的威胁,这种威胁,在蒙元集合过万军之后,越来越明显。
当十万大军集合在一起时,那相互连接的气势,那雄浑冲霄的军气,便给玉枢一种直面海啸的错觉,海啸的怒号崩涌,纵然是武学大宗,也可能被拍成粉糜。
“不知我宗所做到底是对是错”玉枢在心中这样问着,忽又自哂地笑了起来:“让异域混乱不止、自相残杀自然是对的,怎会有错”
在异域眼中,武界才是真正的异域,即使他们已经给此界起名武界,却不妨碍他们以异域称呼她。
便若,武界龙阳为异域定名龙域,却依然将之叫做异域一样。
异域之称,本来便是一种蔑称,是来自心底的轻视。
两界的冲突根本就不能调和,从名字上便看得出来……
天罡宗虽然与蒙元合作,但双方俱是虚与委蛇,一边是毒蛇,另一边也是饿狼,谁都想将对方吞了。
差得,只是时机而已。
“是啊,差得只是时机,我再等等!”玉枢这样告诉自己,按下心中的不安,极为认真地观察起军阵的特别之处,各人站立的位置、军气的变化、内气流转的方式,以及,一只只招展舞动的黑龙旗。
站在玉枢身边的,是一个身穿金黄喇奎,披着七彩坎肩的法王,以及一位目光深沉,面如斧凿的中年男子。
法王嘴角噙着轻笑,双掌捧在胸前,眼中带着似慈似悯的神光,面容虽然青嫩、俊俏,但身上却有一股看破红尘凡世的气息。
被法王捧住的,是一轮如火如日的金轮——五狱神轮。
若说法王是一位淡看世间荣辱的智者,而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浓霸气的男子,必然是气吞山河的王者。
他也确实是一位王者,蒙元大汗。
此代大汗名叫古尔多,在位只有十余年,却解决了蒙元历代大汗都无法解决的左右两翼相互肘制的问题,威压蒙元各部诸王,真正意义上完成了蒙元的一统,再将目光注视向了南方。
以古尔多对土地的无尽**,又怎能容得下南朝与他共享天下
听闻玉枢的夸赞,古尔多深沉的目光中亦多了几分喜色,但还不至于叫他放下架子,只是震了震衣袖,再次俯望着渐渐堆积起来的高台。
是的,是俯望。
即使高台比古尔多高了不止十倍,但他看待高台的目光,却如俯望而下的苍穹,当要,驾临世间。
玉枢
第145章 老兵的十年
张小柄是古襄阳的一个普通城防卫兵,也算一个老兵吧,当兵十年,怎么也能够资格称一句老兵了。
张小柄初入伍那年,是古襄阳战事最激烈的那一年,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那一年,还未被送上战场的张小柄,亲眼见证了倚天屠龙两把神兵划隔出天元裂谷的历史时刻,并深深震撼着。
兵凶战危,虽然没被上过战场,但张小柄依然记得全家窝在地窖,躲避蒙元抛射飞箭的事情。
飞箭如蝗,无穷无尽的箭矢齐射而出,遮蔽了天空,仿佛洒落的黑色暴雨,越过二十几丈的高墙,疾速旋转,带着巨大的势能与动能,穿透屋顶院墙,依然能撕裂了**。
那是古襄阳百姓的噩梦!
于是,在入伍之后,他不止一次地站在城墙之上,眺望天渊裂谷,眺望着城外壮阔的山河,想象着,蒙元铁骑冲过裂谷的场景。
纵然视线中出现的永远只有一片苍茫荒凉的大地,但张小柄知道,在那更远一些的地方,正驻扎着一支对着他们虎视眈眈民族的雄兵。
他的心中,便有止不住的冲动与意气冲腾而出!
也许,战争厮杀惨烈,他会死在一只不知何时穿射而来的利箭上;也许,他会从一名默默无名的小兵,不断积累功勋,建功立业,从此成为名传国朝的大将,铭记于青史。
然而,城防的日子总是枯燥而无味的,幻想与现实总是差距深刻,相同的日子过多了,枯燥,渐渐变成了一种麻木……
麻木地巡逻,麻木得值守,麻木地过着自己的生活……
不知从何时起,张小柄再也没有眺望过天渊裂谷,即使它尽在咫尺,伸手但能“一握”,但张小柄再也没有试图抓住那些丢失的幻想,便如,他已丢失青春躁动时,偷偷拔除胡茬子的冲动。
十年过去了!
张小柄叹息了一声,对天渊裂谷的存在,却是又爱又恨。
爱它,保得一方平安;恨它,让他蹉跎了一生。
虽然十年已过,但张小柄依然是一个普通的城防卫兵,至多,手下多了几个顽皮的小伙,却要害得他时时受气。
“莫小迟,又是你,赶紧的,再给老子慢悠悠的,老子让你吃军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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