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入仙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飞耀
“好胆!”
银甲男子勃然变色,猛然拍出两掌,穿掌洞空,如裂丝帛,虚空乍然被他打出两道圆形通道,通道之内,空气粉碎,浮现苍白。
这两掌,男子倾尽全力,脸色冷笑,眸间杀意溢流,他便不信,苏妄还能挡得住。
掌名穿石,他所修天品异术翻天掌的第二式,以此为依,他打遍承州年轻一代无敌手。
“猪狗一般的东西,以为占了一时便宜就能胜过我今日便让你来的去不得。”被女子喝止,他便心有不甘,苏妄此举,却恰好合了他的心意,如今,正当他立威之时。
七奴儿眼中闪过快意,嘴角不觉勾起一丝残忍的笑容。
空气粉碎,有莫大威势,崩碎左右摆设的器物,十丈以内,气息凝固,犹如泥沼,威严气机压迫下,吴明面红如血,周身鼓荡微红的气血,微微扭曲空气,脚下连连倒退,踏脚如轰锤,在地面上踩出一个个印痕清晰的脚印,入地一寸。
却是,他已经控约束不住自身的气机,镇岳桩真意散溢,踏裂了地面。
“天境果然厉害,但也非高不可攀,再给我三年,不,或许不要三年,我也一定能达到这个境界。”吴明双目有精芒绽放,如同两颗灿烂的宝钻,却是前所未有的自信。
虽然异术修为并没提升半点,虽然他如今面对的已是被苏妄过滤了九成九的气机,但吴明相信,只凭如今强大的的血气,他便能与探法境异术修行者一战。
这是一条全新的道路,一条适合他的道路,吴明有这般自信,他不弱于任何人。
轰!
只听一阵噼啪骨骼震动,吴明身上荡起昂然气势,有淡红光芒弥漫,若雏龙出世,盘旋飞转,骤然凝结,化作了一道虚幻的烘炉拱璧,冉冉而升,将他笼罩。
烘炉虽然虚幻,却有无尽潜力,甫一出现,便抵住了银甲男子的气机,两者相撞,有宏大之音传出,仿佛暮鼓咚锤,镇落**,镇压了方圆。
此间的气息,陡然炙热了起来,有热浪滚滚,向四周宣泄,吹荡得巨大的通灵碧犀营帐鼓荡,狂风乱卷,满屋狼藉。
“果然是我徒儿。”苏妄眼观八方,哈哈大笑,漫步前行,仿若御风乘云,有说不尽的潇洒,蓦地挥起左臂,抡成圆月,立斩而下。
一轮浑圆的剑光乍然浮现当空,气机圆满,仿佛盘月,无漏不缺,亦如月光一般,无形无迹,拂过狂风,照向了银甲男子。
一股生死危亡之机从男子心间生起,直骇得他寒毛竖立,瞳孔剧烈收缩,危机之时,男子爆喝一声,周身银甲飞起,分化万千,又瞬息合拢,化作了一片银白屏障,有苍茫气息流转,威压赫赫,镇落此间。
昂!
一声若有若无的龙鸣震响,世界迷幻,仿若又银甲巨龙从云间探下,身形庞大,龙鳞扎扎,苍劲的龙身如山岳高大,遮蔽了天穹,喷吐气息化作狂风骤雨,嘶吼长鸣便为无尽奔雷,身形翻滚,若要碾破天地。
银白屏障之后,男子心脏急剧跳动,脸上还残留着几分心有余悸,嘴角却得弯了起来。
他这身银甲乃是一只龙蛇蜕下的鳞甲所炼,坚固非常,非天王境强者绝不可破。
龙蛇乃真龙血裔,为蛟龙与白炼蛇所生,血脉强大,成年后实力堪比天境强者,一身鳞甲更是坚固非常,除非天境强者手持神兵才能摘下。
银甲男子当然不敢冒犯龙蛇,从它身下取下逆鳞,但他却有些运道,于一处古迹中,寻得了一片龙蛇蜕下的逆鳞,并以此为傲。
自炼成这龙蛇甲胄之后,便没有能突破他防御的存在,他的傲气,也越来越足。
但下一刻,他的面色变了。
“龙威龙威又如何”
银白屏障遮挡,赫赫威压袭荡,压得他气息微微凝滞,步伐沉重,如陷泥塘,压力,来自四面八方,若有若无的气机引动着十丈内的所有元气挤压而来。
这是来自龙族血脉的天然压制——龙威。
真龙至尊,凡人难见,便是见到,亦非有幸,要被真龙的气息压迫,精神薄弱者,甚至可能被奴役,绝非什么幸事。
但苏妄绝非精神薄弱者,他是凝聚了意志的武者,意志如钢,意志如铁,经百锻而成,又岂是如此轻易就能压服的
却听苏妄闷哼一声,眉心闪烁微芒,如虹如波,有钢铁意志横扫而出,悍然撞上龙威,手掌翻转,挥起的剑光陡然变化,飞化飞花,散做漫天光华,银白漫天,徐徐渐落,挤满了天空。
光华慢慢落尽,轨迹玄奥,若直若曲,好似划破了什么,虚空骤然崩现出一道道惨白的印痕,微微点点,随显随消。
那点点微微的印痕,都是被划破的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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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出山
孤崖之上,风罡为伴,寒气如冰,生命绝迹,孤独而苍茫,唯有一座模糊的石像矗立正中。
方雲依旧保持下拜的姿态,不动不移,风罡骤然席卷,掠过孤崖,在坚固的石壁上横扫,擦出一道道刀痕一般的切口,临到了方雲身前,却化作了扭曲,宛若有一双无形大手攥住风罡,将它狠狠地拗弯。
“咔嚓!”
一道细微裂缝陡然崩现,仿佛雷痕,转折之间,有凌厉刚猛气机流露,慑得方雲心神大震,既而露出几分欣喜。
高天之上,有乌云汇聚,仿若魔龙群舞,覆盖上百里,旋转汇聚,搅得星辉崩散,光华如细流,漫舞当空。
噼啪。
与石像的裂缝应合,一道恢弘的雷光乍然照破乌云,轨迹转折,若诗画大家的肆意挥墨,笔迹铁画银钩,转折之间,但见锋芒流转,雷光轰隆,气势无量重,压得虚空轰隆震荡,抖动个不停。
即是时空,都为雷光震慑,停滞了刹那,光辉凝滞当空,浮尘悬浮静止,风声骤然停顿,天地间一片静谧,静谧得都有些吓人了。
下一刻,停滞的时空突然活了过来,漫空之中只见银白闪烁,雷光慑慑,乌黑墨云刹那化作雷池,有雷浆挥洒,天雷轰鸣如刀斩,霹雳若天崩,光辉、浮尘、风声俱被雷霆压迫,打下凡间。
轰!
无数银光骤然卷动,化作一道水缸粗的雷电,从天直掼而下,即若从天界突刺下的一杆雷矛,划破了时空,分割了虚无,雷矛对准的,却是孤崖之上的石像。
即使修行的也是雷霆异术,方雲还是忍不住为这道雷光战栗,身形一寸寸压低,几乎要匍匐下去。
一滴滴汗水从他额头淌下,砸落孤崖,发出咚咚的响声,仿佛战鼓擂动,低沉却浩大。
天境强者虽然不修肉身,但一身筋骨经年累月浸润于异力与天地元气之中,潜默移化之下,亦是强横非常,否则,吴明怎么可能才学得镇岳桩便能幻化出气血烘炉的雏形。
方雲身为天境强者,一身气血亦如大江湍流,奔流凶猛,只是洒落汗水,亦有百斤的力道。
但任他筋骨强横,在雷霆之下也得趴伏下去,就在方雲极力抵抗,却渐渐抵达极限之时,石像上再次崩现出无数雷痕般的裂缝,细细麻麻,好似蛛网,密布了整个石像。
轰!
只听得一声震天巨响,有白光自石像中穿出,乱石拍空,碎屑横飞,一个白发灰衣的老人驭刀逆行,飞入高天,与直掼而下的雷矛撞击在了一起。
虚空之间,但见恢弘光辉闪耀,仿如极光,煌煌照耀世间,虚空剧烈扭曲,光芒之中,若有一个黑点诞生,仿佛黑洞,有无尽吸噬之力诞生,搅得飓风狂卷,风柱如刀,矗立虚空,连贯了天与地。
但突兀的,便在风柱才成形,黑点却猝然崩溃,消失于无形,便若不曾出现过一般,风澜骤散。
白发灰衣的老人不知何时落在了方雲的面前,身形高大,面容苍老,眼睛异常有神,若有若无的刀道锋芒流露着,骇得方雲皮膜冰寒,好似被刀锋划开了一般。
“见过老师!”方雲再次拜下,礼数具足。
“吾之弟子没有磕头虫。”老人眉头微皱,仿若不喜,方雲急忙站起,脊梁挺直,身形岿然,却如插入大地的一杆长戟。
老人这才点了点头,稍有些满意,随即,面色一沉,又道:“说罢,是谁欺负你了”
他的话,字字如刀,带着凌冽的锋芒,直指问题关键,亦如他的身骨一般,如刀凌冽,无双无铸。
不知是不是受了老人的感染,方雲也沉静了许多,神色间的所有异色都收敛了起来,猛然昂起头颅,沉声道:“正要向老师禀告。”
……
营帐之中,身着碧藕连霓衫的侍女们若蝴蝶般穿梭,香风缕缕,并有清淡的唌燕香充斥此间,檀香渺渺,清淡而宁人,带走了最后一分争锋之气。
营帐内,苏妄师徒占据半边,安然坐落,品着香茗;另一边,银甲男子方千来板着脸,眼光冰冷,七奴儿站立其后,神色猖獗,便弱不屑一顾,但眼睛深处,却深藏着一丝畏惧,不过,又是一只借虎威之狐。
高座之上,女子轻启朱唇,吐声如落珠,叮咚清脆,娓娓道来,但将此间的因果述尽。
在她下方,古管家眼皮紧闭,仿佛正神游与天外,却有意无意间,挡在了苏妄两人与女子的中间。
虽然与苏妄一战,古千来落在了下风,但几人都觉得,若为生死战时,未必就不如他。
一则,交手时几人身处营帐,双方虽然都约束着力量,但古千来身此间半个主人,出手顾忌更多,更受了几分束缚;二则,古千来一方还有一个同样是天境的女子未曾出手,自忖,纵然一人不是苏妄对手,合两人之力,总该拿下他的。
有此自信,方能镇定如常,一边将所谓的富贵道出,一边观察着苏妄两人,打探着他们的来历。
“先生可听说过,皖水之畔有座钟灵神山,名神秀峰,巍峨万丈,山灵水秀,独矗一方,为代州诸峰之首,此名传自大夏桀王,亦算源远流长。”
所谓大夏,乃是两代皇朝之前的旧朝,桀王时期距离此间更有一千八百年之多,这些信息苏妄早在天与方府之时便已获得,但他知道,女子所说必然不是地理风物之志。
“姑娘有话但说!”苏妄敲了敲手中的茶盏,侧耳倾听瓷音的叮铃,入神之极,那样子,分明就没有听女子述说。
第214章 阻道
刀皇好高明的境界,只是徒手一握,就能将能量化作物质,其中涉及的道理规则,绝非初入天境之辈将元气化形那么简单。
元气化形,只是将元气聚集,以心神祭炼,赋予元气一道灵性,使其化形而出。说罢了,所化之元气与修行者本真力并无本质区别,其实质,却是真力在外界的一个延伸,用以引动天地大势。
刀皇的境界,称呼一句虚空造物绝对实至名归。
以近乎朝圣一般的心情接过这杆灵气内蕴,看上去煌煌霸气的长戟,方雲心神凛然,到了他这番境地,闭门造车决不可取,见识更多高明的境界,触类旁通,才是进步的源泉。
“老友既然来了,何不出来一见”突兀的,刀皇猛地仰起头颅,对天长啸,声如铮铮刀鸣,但将虚空震起冽冽涟漪,推荡开来,好似被剖开了一般,刚猛凌冽的意蕴慑得方雲心神大动。
咚!
好似天柱坠落人间,三里之外,虚空震动,乍然迸现无量光,好似大日,极亮极明,照亮了一方天宇,有黑白之光缔结,若阴阳相饶,盘风定水,定住了虚空涟漪。
若龙若蛇的轨迹在两者之间浮现,其形玄奥,便若演化开天辟地之时,镇压地水火风的至理。
隔着还有好几里,只是两者碰撞时渗透出的一缕气机,便叫方雲心神剧震,差点把持不住心意。
“是哪位前辈到来,竟然抵住了吾师的锋芒,天下间,有如此身手的,绝对不超过一掌之数。”
方雲虽然步入天境之列,却不过及冠,而刀皇早是百年前就成名的人物,能被刀皇称为老友的,必然也是老资格的一辈,堪称,老不死的。
然而,在光辉消散之后,除了被撕裂的罡风之外,并无任何人出现,便似,那黑白缔结,盘风定水的玄奥光辉不曾出现过一般。
“老师”方雲心生疑惑,亦情不自禁地问了出来,在刀皇面前,他从来都不屑伪装自己的心意。
“与老夫去吧。”刀皇气息略显沉重,霍然绽放炽亮刀光,百丈长,逆指向天,锋芒所向,云罡破碎,天地隐隐震颤。
他的锋芒,从来都未曾减弱过。
不及思考,方雲便被刀光卷起,与刀皇一起消失在了天际,其声隆隆,音爆声连成一片,若尖啸而鸣,震慑长空。
……
天光微亮时,车队既已开拔,蜿蜒如长龙,有骑兵默默而行,冰冷如铁人,有骑兵纵马奔驰,来回传递消息,举目远眺,隐约间,更能见到山林之中若起若伏的青影,那是散开的斥候探马,其形森严,秩序紧锣,俨然,是一派军伍的气象。
颇为搞笑的是,车队上依然悬挂着不同的藩旗,五颜六色的,虽然俱是制作精美,却掩盖不了不伦不类的感觉。
或许,这是女子的某些恶意玩笑,若是哪个不开眼的强人硬要来讨要一份买路钱,只怕,要摔个头破血流了。
与车队怼上,不论是谁,定然都是不开眼的,对于车队的人而言,妄图挑衅他们尊严的,都是有眼无珠,要以战刀相迎,以血来偿还。
出发不过半个时辰,苏妄便感觉到密林之中传来了几次元气爆发的波动,有血腥气息随风而来,山林倒伏,乱石崩飞,而后,便有染血的铁骑回来换防,衣甲上,尽是淋漓鲜血,刀锋中,亦流淌着尚未干涸的血迹。
这个世道,果真不太平啊。
但是,纵使强人众多,也不曾叫车队改变过出行的速度,那被重重护卫在核心的女子,便若出巡的帝皇,俯揽万象河山,一寸寸丈量疆土,记录点点滴滴,自有一番威严气象,叫人不敢小觑。
虽然相处不足一日夜,但苏妄师徒,对女子这只人马,已有些不少的揣测。
然而,有些事情终究是不以意志为转移的,铁骑纵然勇猛,也有不敌的时候。
有时候,强人之所以叫强人,便是因为足够强。
午时三刻,行了大半日时间,车队停了下来,不是因为时辰到了,而是,被人拦住了。
来人,沐浴无边金辉而来,灿烂的阳光从中天照下,拂在他的肩头,反射着金白色的光辉,仿佛从天界中走来的神祗,踏足之间,山峦俱震,云罡翻涌,好似在应合着他的节拍,震得众铁骑胸口发堵,一口逆血便喷了出来。
刀皇!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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