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入仙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飞耀
他是看出苏妄对全伯起了疑心,有心为全伯开解。当然,事实如此,也不需乐天故意隐瞒,只要他从实道来就行。
说到苏妄是否小题大做,乐天不以为然,只当做是苏妄的职业习惯,就如他一般,在何化成遇害之后,几乎就将镇上的居民都怀疑了个遍。
只是可惜,乐天依然没有找到破案的线索。
苏妄摆了摆手,示意以后再说,因为,他们已经到了。
“大人,这便是何爷的房间,大人自去便是,老汉告退。”全伯指向一处房门紧关的房间,末了又补充了一句:“还请大人离去时为何爷盖好盖子,免得老汉半夜还要起来为他收拾。”
呼,呼!
一股旋风陡然吹过,卷起破烂走廊上的灰尘,似乎冒着黑气,四周霎时阴测测的。
寒气,更胜了!
乐天不自觉的紧了紧身上的红罩甲,拉了拉领口,搓着手掌道:“大人,我们进去把。”
“唔!”苏妄点了点头,对全伯道:“全伯放心,苏某不会让全伯为难的。”
“这便好,这便好!”全伯连连点头,浑浊的眼神多了几分欣慰,显然对苏妄的尊老爱幼的品德很满意。
但苏妄实在表示很担心啊,生怕全伯那干枯的脖颈受不了他这番动作,一个好歹,脑袋折了下来,到时他可没办法为他接上去,这又不是嫁接树木,绑一绑就能用。
全伯颤巍巍地走了,苏妄注视着他离开,直到他走过拐角才放心下来,这副模样,就好似目视自家长辈离去一样,可真不要太孝顺了。
“大人”乐天面色古怪,心中腹诽:“难道这就是从小缺少爱”
“好的。”苏妄环顾周围,单掌推向了房门。
“吱呀!”
房门显然并不常用,声音艰涩粗糙,甫一打开,便冲出了一股冷飕飕的阴风,但气息干燥,并不难闻。
显然,全伯平日里是有认真打理的,对得起官府发给他的那一份津贴。
房间很大,但东西不多,只有一口漆黑薄棺,与一张简单的案台。桌案一尘不染,台上放着一尊破旧的香炉,点着三根信香,已快熄灭。
想来,也没什么人祭奠。
按照规矩,乐天先从取出信香,
第28 苏妄还在后头哩
“噗呲!”
另一处陋室,室内阴暗昏晦,横七竖八地摆着几只破烂木棺,两点碧幽幽的磷火悬浮当空,晃悠悠燃烧着,偶尔跳动,照射出一具具腐烂的身体,让陋室更加阴森,恐怖。
磷火之下,干枯的全伯盘膝而坐,仿佛一尊泥塑,猛然间胸膛一鼓,喷出了一口浓墨的血液,枯老的面皮现出几丝血红,反而多了几分人气。
“好厉害的刀法,桀桀!”
阴笑中,全伯推开了一口棺木,慢慢爬了进去,棺盖吱呀闭合,磷火渐渐熄灭,陋室再次陷入黑暗。
义庄内,苏妄用刀背拍着何化成的脖颈,听到耳中传来的铛铛之音,顿时明白:“是嵌了钢钉!”
在卷宗上,何化成记录的是折断颈骨而死,苏妄才没在一开始就认出他的身份,在得到乐天的确认后,这才找到了原因——何化成的尸体,被人炼做了尸兵。
“你可知他练得是什么功法”苏妄指了指何化成如钩似铁的手掌,能挡住他的刀芒,这门功夫可不简单。
“何总捕生前练得是一门横练掌法,具体何名,我也不知。”乐天摇了摇头。
“他之前就是这个模样”
乐天明白苏妄所指,颔首道:“何总捕生前就是这个样貌,未有变化。但大人这么一说,卑下倒是记起来,几日前我等将何总捕送来时,他的样貌就是这般。当时卑下只当是天气寒冷,尸首未腐之故,但此时看起来,想必是何总捕所习功法奇妙。”
“嘿,何止奇妙,死后功夫不废,这样的人物你可听说过”苏妄冷笑不断。
乐天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现出惊骇,有些不敢置信道:“只听说达摩祖师褪下的金身乃水火不侵,刀兵不入,千年不腐,被少林寺供奉在佛塔之中。大人是说,何总捕也是这样”
说到最后,乐天眼中也现出一丝贪欲,又想到苏妄就在当前,有好处也轮不到他,这才冷静了下来。
苏妄露出几分欣赏之色,笑道:“你也太高看何总捕了,他怎么能与达摩祖师相比,但这门功夫必然也是当世一流,何总捕至少也练到了小成境界。”
乐天点了点头,却听苏妄话锋一转。
“可是,身俱奇功的何总捕为何会安心窝在一个小镇之中,这便是苏某百思不得其解的了。”
“对啊!”
乐天心神一凛,设身处地而想,若他是何化成,有这么一身高明武功,早就出去闯荡江湖了,怎么也不会老老实实呆在长乐坊的。
再回来时,若非功成名就,就是一败涂地。
再说,何化成初来长乐坊时,还当壮年,担任总捕多年,亦是雷厉风行,可不像是见惯了人情世故,心气磨平后的隐者。
“大人的意思是,何总捕是死于仇杀,是旧时的敌人找到了他的行踪”乐天眼神微转,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却不敢再小瞧了苏妄。
“未必,你却忘了,他怎么会突然被炼成尸兵的。”苏妄再次摇头。
“还请大人示下!”
“你不是有答案了”苏妄反问道。
“是,只是卑下有几个问题”被苏妄看破心思,乐天也不紧张,反而问了起来。
“请说!”苏妄从善如流,并未拒绝。
“首先,大人如何肯定是全伯”
“不,只是怀疑!”苏妄纠正了他的字眼,回道:“你可记得,我同时传音给你们二人。”
“是有这么回事!”乐天瞳孔一缩,却是想到当时心里的坏话。
“当时你与全伯都迟疑了两个呼吸反应过来,为何”
“卑下心中惊疑,因此慢了一拍。”乐天答道,已然有些明白了:“卑下气血正壮,也花了两个呼吸时间,全伯气血枯萎,却用了同样的时间,如非他已习惯了传音之术,便是身手高明,故意与卑下一同反应过来。”
“对!”苏妄不吝赞赏,心下也暗道可惜,乐天这样的资质,若是在武学能有更大的成就,必然不会被困在长乐坊这样的小地方。
“恐怕大人试探的手段不止于此吧。”能听到苏妄的赞扬,乐天也显得很高兴,印堂微红,神采飞扬。
既然被乐天看破,苏妄也不卖关子,直接揭开了谜底:“这只是初步试探,可能全伯确实异于常人,因为习惯生活在义庄这样安静的环境,反应异常灵敏也说不定,因此苏某小心地跟在了他后面。”
乐天自然而然接了下去:“可全伯却自作聪明,假装没有发现大人‘走丢’,没有回头过一眼,却忘了前后行为要一致。”
“还有第三点,房内有香炉,但苏某相信其他房间也是同样布置,全伯为他们上香应该不至于厚此薄彼,可为何单单就这一间的房门是关紧的”
“那是因为何伯听到大人与卑下来了,匆忙间收拾手尾,因为太小心,太认真,反而暴露了破绽。”乐天将苏妄的话说完,末了又叹了一口气:“这下,便算卑下也不得不怀疑,全伯确实嫌疑最大。”
“那么,问题来了,大人既然怀疑全伯,为何不将他拿下。现在,大人告诉卑下,全伯哪里去了”乐天霍然转身,腰刀握紧,戒备地看向苏妄。
苏妄叹了口气:“你果然很聪明,我是故意放走全伯的
第29章 县尊的大小姐
“果真”姑娘将信将疑。
“确实!”苏某人回答的更诚恳,一副谁不骗你谁是小狗的样子。
“好吧,你走吧!”这姑娘是诚实孩子,知错就改,将道路让了出来。
“多谢姑娘!”苏妄潇洒的抱了抱拳,飒然而去,挥了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过了片刻,慢了一步的乐天终于赶了下来,看到绿衣姑娘芝顿时露出惊疑:“大小姐,你怎么来这里了”
原来,这绿衣姑娘乃是县尊大老爷的掌上明珠,更尊享长乐坊大小姐,县衙一霸等等美誉,闺名樊亦芝。
“我在等苏妄。”樊亦芝板着脸,努力装作严肃的样子。
“可是,苏大人前头刚过去了!”乐天更加显迷茫,难道还有第二条下山的路,为什么我不知道。
“啊,混蛋,大骗子。”樊亦芝惊叫起来,显然不能接受自己被愚弄了,调转马头,立刻就追了上去。
可怜那马儿,看它奔得那么欢实,贵臀一定痛极了。
而在后方,乐天却频频回头,看着小山犹豫不定:“我是不是该回去看看,万一真有别的道路呢。不行,我必须得回头,不然活地图乐天的称号就拱手让给他了。乐天努力,加油,打倒苏捕头,当上总捕,从此踏上人生巅峰。”
所谓官衙之前不得纵马的规矩自然管束不到樊亦芝,也无人敢管。
樊亦芝怒火高涨的仿佛一只炮仗,轰咚咚地冲进县衙,提缰、跃马、伏身一气呵成,那副架势,就如于三军之前冲阵一般,若是让阵前的大将军看到,必然要高呼一句——猛将兄。
“苏捕头在哪”樊亦芝直接将马鞭丢给慌忙赶来的差役,努力平静气息,但小脸依旧憋得通红。
“苏捕头刚回来,已回班房坐班,而且……而且……”
差役最后一句话未说完,樊亦芝人已跃了出去,身法虽不甚高明,却也疾走如风,几个呼吸就跑得老远,料来这位大小姐也不是老实在闺房绣花的乖乖女。
“嘭!”
小胸脯气鼓鼓的樊亦芝霸道的推开捕头班房的大门,无视了值班衙役欲言又止的眼神,张口就是一声大喝:
“苏妄,妄,妄……”
可惜,她自以为酝酿了半天的气势立刻卡了壳,话头刚开了个头,就接不下去,一口气反憋得自己胸口发疼。
因为,在班房内海坐着如今的长乐坊当家人——她老爹,樊继平。
“胡闹,大姑娘家的怎生如此鲁莽,在这胡咧咧什么”樊继平脸色一沉,白净的脸色黑得异常难看。
“爹爹安好,女儿刚,刚刚遛马回来。”樊亦芝结结巴巴的说着,一边绞尽脑汁开始编织借口,正好对上一副无关人眼神的苏妄,眼波一转,便有了主意,只听她道:“听说县衙来了个新的捕头,女儿想总捕之职空了好几天,苏捕头虽然新来,但想来本事必定是极高的,因此想来见识一下。”
她却是欺苏妄面容年轻,外表俊秀,以为苏妄是哪个大家族公子哥儿,在家族的安排下来长乐坊捞了个捕头玩耍。
语罢,樊亦芝的怒火已完全消散,脸上笑吟吟的,正要看苏妄笑话哩。
“苏捕头勿怪,这是小女亦芝,从小被老夫娇惯坏了,不知规矩。”
不论苏妄是否真有本事,他走得是六扇门的门路进来,这一点却瞒不住樊继平,也绕不过去,就必须要他好好结交。
樊继平为官十数载,官职不见多大,但对官场的门道那是门儿清,自然知道哪些人不能得罪。
六扇门虽在朝廷体系之内,但因为司职江湖之事,俨然自成格局,连一般的朝廷大员都无权插手管理。
又因江湖势大,与之一体共生的六扇门也是一荣俱荣,势力庞大,盘根错节,叫人心惊,便算徽宗也拜了六扇门的神捕为帝师,樊继平如何敢轻易开罪
如非如此,他一个正六品知县也不用讨好到亲自来班房慰问苏妄,想那何化成当差的时候,樊继平可是连衙役班房在哪个位置都不知道呢。
要知道长乐坊虽然只是小镇,但因地处边关重镇大胜关之旁,又比邻古城襄阳,地处要冲,其中的司责品级都高了一级,与郡县无异,樊继平能担任长乐坊一把手,又岂能简单
远的不说,单就樊亦芝对苏妄的称呼,立刻就让这个老狐狸品出了几分味道,知道自己女儿必然是见过苏妄的,绝非好奇而来,搞不好已经闹出了点矛盾。
但年轻人的矛盾自然要年轻人处理,这点道理樊继平自然了然于胸,说不得又是一桩姻缘美事呢,他亦乐得见成。
“无妨,小孩子么,好奇心难免重些!”
可惜,对樊亦芝的挑衅苏妄愣是装作没看懂,愣是不接招,让她有一种一拳打在空气中的落差感。
可是,苏妄以长辈自居的口气到底几个意思,才以为得计的樊亦芝气得肺都快炸了,吹鼻子瞪眼的怒视苏妄,呼哧呼哧了半天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后生好厉害!”樊继平心中赞叹,对苏妄愈加欣赏,但他可不能看自己女儿吃了亏,当即笑道:“苏捕头初来,想必舟车劳顿,不若今日老夫设宴,为苏捕头接风。”
“完蛋了,爹爹被苏妄灌了什么**汤”自家人知自家事,樊亦芝可是知道樊继平到底有多抠门,
第30章 再遇
苏妄初来乍到,连长乐坊有几条大街,几条小巷都没摸清,哪来得及得罪人。
但,樊亦芝的针锋相对却来得有些突然。
早先苏妄怀疑是乐天故意给他穿了小鞋,此时才算找对了人。
因为,从苏妄两人站定之后,尚进就没有朝这边看过。
可别说什么人多眼杂,尚进看不过来,身为捕快,识人辨人乃是基本功。更别说苏妄两人穿着制式的红罩甲,挂着捕头腰牌,左右众人虽然客气,却不敢靠近他们三步以内。
那气场儿,真真大得很呢!
如此显著的目标,尚进却装作视而不见,不是心虚是什么。
再说,苏妄自来到长乐坊半日,尚进就与他怄气了两回,也是他最具嫌疑。
但让苏妄好笑的是,如果尚进与樊亦芝交好,就是活生生的一篇穷小子与大小姐的故事,可是尚进明显与花鼓关系暧昧,这是要脚踏两只船的节奏么
“好小子,不知你能不能两头通吃。”苏妄心中计较着,是否要给尚进使个绊,好报复了这小子找自己麻烦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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