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铁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雨非非
越是这样,越激起了他掌控这条贸易线的决心和**。只要交给自己来运作,哪怕闭着眼睛也能让这个数字后面多个零。
他简单算了笔账之后,提出了让步:“假设崔判书说的三十万两属实,那么,我可以答应,代管这条贸易线之后,每年交给贵国绝不少于这个数字,其余的收入则归我所有。这样贵国就没有任何损失了,如何”
崔鸣吉有些傻眼,如果是这样,对方图什么呢,总不会是白白帮朝鲜做事
他对海贸没有什么概念,对他而言,三十万两已经是个巨大的数字,根本没有想过,只要运作得当,这三十万两可以变成三百万两甚至更多。
不过能做到吏曹判书的位置,崔鸣吉也不傻,不管对方的动机如何,至少朝鲜不会因为暂时放弃釜山-对马藩的贸易而吃亏。这时他反倒为自己报出三十万两的数字后悔了,早知道多说个十万两了。
再三权衡之后,崔鸣吉下定了决心:“大王临行前交代,只要陈将军愿意出兵,一切事情都可以商量。那么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先口头约定,等鞑子退兵后,再由朝廷与将军签订盟约。”
陈雨笑了,他仿佛看到成吨的银子在向自己招手,当下伸出
手:“成交!”
安静了不久的铁山重新变得热闹起来,暂时撤到船上的屯丁、妇孺回到了陆上,返回了自己的住处,农兵也恢复了一边垦荒一边操练的节奏,从威海卫来的战兵则逐批登船,准备出海。
陈雨留下邓范主持农庄的大局,自己则亲自带着其余人登船,前往辽东指
第二百五十九章 背水扎营
“打鞑子”苏忠一听满心不情愿,他在这里重新做回老本行,打家劫舍,大碗喝酒、大秤分金,好不快活,根本不想去和穷凶极恶的鞑子拼命。但又不敢表现出来,跟着苏大牙低着头走过去给陈雨请安。
“属下苏忠,见过大人。”
陈雨正在想奔袭清军的计划,有些心不在焉,随口应了一句,便没有再说话了。
苏忠觉得被无视了,一股耻辱感油然而生,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他略微抬起头,瞥了一眼对方,心想:抢了我的女人,还这样羞辱我,要是有机会,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可是看到站在陈雨身边的顾影后,他立刻冷静下来,松开了拳头。这个女人的刀法他是见识过的,喝醉酒了都能轻松撂倒自己,清醒的时候更加打不过她,有她在,动武的念头就只能打消。想要对付姓陈的,只能徐徐图之,另寻良机了。
他的内心活动,苏大牙是不知道的,陈雨更加蒙在鼓里。一大一小两支船队在双岛湾会合后,短暂休整了半天,次日继续马不停蹄继续赶路。
数天后,船队抵达了辽河入海口。在陈雨所在的时空,辽河入海口有两个,分别是营口和盘锦(注1),因为解放后修了水闸,河水一分二,河道也变窄了。但是现在,只有一个入海口,就是营口,名字也不同,这个时期叫做梁房口,河道也比陈雨那个时空宽阔得多,海船进入也毫无问题。船队便从入海口逆流而上,进入了辽河,往上游而去。
进入了危险区域,随时都可能遇见清军,船队的航行小心了许多,放慢了速度,密切观察沿岸的动静。虽然初步判断,镇守后方的清军不大可能有炮,对宽阔河面上的船队不会有威胁,但是世事无绝对,小心总是没有错的。
陈雨等人只是在与清军交战前抓获的“舌头”口中知道在此处驻扎了清军,负责镇守侵朝大军的后路,但具体在哪个区域并不清楚。于是,被张富贵招纳到情报司的林三等人牵着几匹马找个水流缓和的地方上了岸,然后从陆路出发,走在船队的前面,去侦察清军的踪迹。
陈雨对身边的蒋邪说:“这些战场侦察的活儿不应该是情报司来做,他们要干的活应该是渗透入敌后刺探消息。等这次回去后,你从辽人和皮岛老兵中间筛选一些会骑马的人组建咱们自己的侦察队,曾经在边军中干过夜不收的优先录用,待遇从优。”
蒋邪应下:“属下记住了,等回到铁山就去做。”
船队逆流而上速度本就快不起来,加上为了控制速度,只升了半帆,大约两个多时辰,才走了不到十里地。行到一个弯道时,岸边有几骑从树林里钻出来,举起一个铜镜,反射阳光到船上,从甲板上看过去,一闪一闪地很惹眼。
张富贵说:“这是我们约定的信号,林三他们回来了。快放下小船,接他们上来。”
林三等人上了船后,被张富贵径直带到陈雨面前禀报此行的收获。
“大
人:属下在前方七八里处发现了清军的营地,或许是狂妄,或许是大意,他们直接沿河扎营,正是水师攻击的最好机会。”
陈雨问蒋邪:“行军打仗时一般都不在河边扎营吗”
蒋邪解释:“正常情况下,部队都不会选择在河边扎营,这么做唯一的好处就是人、马取水方便
第二百六十章 弓箭对大炮
阿巴泰一开口就被怼,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还是喝了一杯酒,把胸中的郁结咽了回去。
他虽然年长,可是母亲伊尔根觉罗氏出身一般,生前没有受过努尔哈赤的宠幸,死后也没获过任何哀荣,直接影响到了他在兄弟中的排位。眼瞅着几个弟弟一个个都是郡王、亲王了,连年轻的多铎都封了豫亲王,他依然是一个多罗贝勒,还是皇太极为了安抚他,象征性地加上了“饶余”(满语富贵的意思)两个字装点门面。
面对已经封郡王的十二弟,而且对方又是这支军队的主帅,阿巴泰没有任何底气回嘴,只能默默地喝酒。
建议提出来了,阿济格不采纳,他又能怎么样呢不过他也不太相信明军会胆敢越过长城到关外采取任何军事行动,这样提议也不过是出于稳妥。再说了,为以防万一,从河岸往陆地三个方向十里范围都派出了探马,有什么风吹草动也能第一时间发现,问题应该不大。
不过老天爷似乎要验证他的担忧是正确的,而且要啪啪打阿济格的脸,变故很快就发生了。
众将领大快朵颐之际,忽然“轰”的一声巨响传遍了整个大营,让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竖起耳朵听。在座的都是经验丰富的武将,对这种声音并不陌生。
紧接着又是连续两声巨响传来,这下所有人都能肯定是什么声音了。
阿济格扔掉食物,掀翻了案几,碗碟和汁水遍地都是,腾地站起来,大声说:“是炮声!”
阿巴泰也站了起来,说道:“西面和北面都有咱们的人警戒,携带大炮的明军绝对无法靠近……这声音是从东面传来的,东面是辽河……对了,肯定是船,从河上过来的,所以咱们的人无法提前预警。”
这时一个清兵慌乱地跑进大帐,跪在地上向阿济格禀报:“主子,河面上忽然出现了大批明军战船,在向咱们的营地开炮!”
阿巴泰摇了摇头,事先绝对想不到敌人会从水上发动袭击,所以也没有安排人值守,现在发现已经晚了。
“卑鄙的明狗,居然从水上偷袭!”阿济格返身从刀架上取下自己的宝刀,喝道,“所有人回到自己的位置,点检人马,准备迎敌!”
众人正准备应下,“轰轰轰”一阵密集的炮声响起,一时间地动山摇,连帐篷都在颤抖,说什么话都听不见了。
阿济格脸色大变,率领众人钻出了大帐,只见大营之中炸开了锅,士兵和战马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跑,到处都是一片混乱的景象。
他拔刀出鞘,高举过顶,几乎是吼出了命令:“看好你们的人,不要乱,谁再跑,杀无赦!”
清军的军纪非常严厉,主帅的命令发出后,便有中层军官出面维持纪律,收拢各自的旗丁,混乱的局面略有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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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阿济格往河面上望去,只见长长的一排战船在营地所在的河岸边列成横队,用侧面对着这边,船舷上的炮不停地开火,烟雾弥漫了整个河段,呼啸的炮弹接二连三飞到营地之中,不时有惨叫声响起。
战船离河岸是如此之近,以至于清军几乎可以看清甲板上每一个人,要不是烟雾缭
第二百六十一章 霰弹过处,寸草不生
在船上更换弹种的过程中,清军又射出了第二轮箭雨。只是力度比刚才要小了许多,造成的伤亡也寥寥无几。毕竟是这么远的距离,而且用的是强弓重箭,与轻箭的抛射不同,每拉开一次满弦,对臂力的消耗都是巨大的,清军虽然武勇,但并非人人都是大力士,这样强度的射箭来个两三次就达到极限了,接下来手臂酸软,无力拉弓,就要退出战斗。
就在阿济格准备带着部下射出第三箭时,调整之后的卡隆炮反击了,离他们近的十几艘船近百门炮几乎同时开火。
“轰轰轰……”
停滞了片刻的炮声重新响起,这次的炮弹不再越过阿济格等人的头顶,而是直接平射过来,并且从实心铁球换成了能让海盗闻风丧胆的葡萄弹。
站在清军的视角,他们看到对面的炮口冒出火焰之后,一个个黑乎乎的桶状物体飞出了炮膛,然后裂开,散布成大片的黑点,乌压压飞了过来,瞬间就到达了自己眼前。
很多清兵的知觉就停留在这一刻。下一个瞬间,密集的弹丸像一场金属风暴般扫过,保持拉弓姿势的清兵在风暴中被打成了筛子,绽放出一团团血雾,断裂的弓臂和残缺的肢体顺着弹雨的方向朝后方飞去,许多人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声,就变成了一滩肉泥。
一轮炮击之后,河边几乎没有站立的人,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几百名甲兵被一扫而空,河水几乎被染成了红色,到处是尸体、伤员和漂浮的断肢、弓箭、铠甲碎片。
阿济格很幸运,站在他前方的几个甲兵恰好成了他的肉盾,其中一人更是被弹丸巨大的冲击力推得腾空而起,砸在了他身上,挡住了好几颗致命的弹丸。阿济格也被这股力道推到在河水中,虽然摔了个七荤八素,但恰好避过一劫。
等他从河水中站起来之后,茫然四顾,心里还没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大清勇士就这样全倒下了
几名同样幸免于难的人也爬了起来,其中一个梅勒章京脑子转的快,蹚水走到他身边,嘶声说:“主子,赶紧走,这些炮非人力所能敌,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几人连拖带拉,把还没回过神来的阿济格带上了岸,不要命地往大营跑去。
陆续有清兵从水中爬起来,许多人因为被同伴挡住了部分弹丸,负了伤,但是还能行动,都挣扎着往岸上跑。
卡隆炮的炮管短,装填快,很快第二轮炮击又来了。
“轰轰轰……”
又一轮象征着死亡的葡萄弹扫过,踉跄着蹚水上岸的残兵在弹雨中被撕成了碎片,整个河面上就再也没有活人存在了。
阿巴泰老成持重一些,没有跟随阿济格下水,以肉身对抗大炮,留在了营中收拢溃兵。趁着对面的炮改变攻击对象,有了喘息的时间,他指挥手下把大营的局势稳定了下来,能动的人都上了马,只等主帅一到就撤退,离开大
炮的攻击范围。
当他看到几个人架着阿济格跑回来时,赶紧迎上去,大声说:“英郡王,情势危急,必须赶紧拔营撤退,赶紧下令吧!”
阿济格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也不复刚才的凶悍,低声说:“请七哥代为指挥,传我命令,全军后撤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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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阿济格的底牌
这个名叫张忠旗的汉人口齿伶俐,几句话就把自己的情况介绍的清清楚楚,只是脱口而出的“主子”二字让陈雨皱起了眉头。
“你没受伤,为什么没有跟着你的主子跑”
张忠旗立刻反应过来,慌忙磕了几个头,解释道:“将军,小人给鞑子做奴才并非本愿,只是被逼着叫主子几年了,一时改不了口。小人没有跟着跑,是因为不想再回盛京给鞑子当牛做马了。平时他们看的严,没机会逃,这次他们吃了败仗,正好是个机会,所以躺在尸体中间装死……”
陈雨想了想,这个说辞从逻辑上说得通,如果他的话都属实,那么可以断定,这就是一个胆子小却又不甘为奴的小人物,不敢冒着被砍头的危险逃跑,只能在沉重的奴役下卑微地生存,寻找着脱离苦海的机会。
“那么这几个人呢,也是汉人”
张忠旗小心地介绍:“他们三个,两个是朝鲜人,分别是金在石和安宰贤,一个是海西女真,叫做满泰,都是被鞑子抓去做奴才的。”
陈雨奇道:“朝鲜人被抓去奴役不稀奇,怎么女真人也沦落到这地步”
一个身材敦实的男子用不太流利的汉话说:“将军大人,我叫满泰,来自海西四部之一的辉发部落,二十多年前,努尔哈赤带人杀了我们的首领拜音达礼,吞并了辉发部,并把敢于抵抗的部落族人后裔世代定为奴仆,我就是其中之一。”
包括陈雨在内,众人都是第一次听说满人内部也有这样残酷的内斗,以至于女真人也有沦为奴仆的,一个个将信将疑。
张忠旗解释:“将军,他说的都是真的。归顺了老奴的海西女真也能做官,分入八旗,还有自己的牛录,但是手上染过建州鞑子的血而且又拒绝归顺的女真人,有不少被老奴下令后人世代为奴,以示惩戒。在他们眼中,海西女真和野女真比建州女真低一等,只比汉人和朝鲜人地位高,但是要想出人头地,也得凭借战功才能立足。”
“好吧,本官姑且相信你们的话。”陈雨决定不去纠结这些事情,毕竟对他而言并不太重要,“但是不管你们和鞑子的关系如何,在本官看来,都是一伙的,本应该一刀砍了……”
四个人一听有些慌,张忠旗和两个朝鲜人更是连连磕头求饶,“大人,我们不是鞑子的人,也没有害过大明官兵、百姓的性命,求大人饶命……”
陈雨没有接他的话茬,继续说:“你们是否跟随之前的主子入关、有没有粘过大明百姓的血,这些都不重要。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保住自己的性命:把这支军队的所有详细情形都告诉本官。如果能够对我们追上并且击败他们的行动有帮助,本官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将军尽管问,小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通过询问,陈雨知道了这支军队的大部分情报。
主帅阿济格,清廷的多罗武英郡王,努尔哈赤第十二子,以“剽悍少谋”著称,曾是镶黄旗旗主,后被剥夺旗主之位
,现在是小旗主(注1);副手阿巴泰,多罗饶余贝勒,努尔哈赤第七子,不受皇太极待见,镶白旗的小旗主。全军一共六千余人,镶黄旗和镶白旗的旗丁正军占一半,其余是两旗自愿跟随出征的余丁和包衣阿哈。
陈雨若有所思:“也就是说,在河边这一战,鞑子的正规军死了快一半,剩下的旗丁不到两千人,其余的就是没有正式编制的余丁和包衣奴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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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水下的刺杀
两人取来笔墨,在自己的左手手心各自写下了答案。然后互相伸到对方面前,发现都是简明扼要的两个字,而且一模一样,忍不住相视一笑。
旁边的人按捺不住好奇心,想看看是什么妙计,可是两个当事人很快就不约而同地握紧了拳
“英雄所见略同。既然看法都一致,那就按这个计划来。”陈雨当即拍板,“鞑子伤亡颇重,估计会休养几天才会走,我们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上午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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