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摸鱼开始的修仙之旅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我会龙卷雨击
这可把她吓了个机灵——没心没肺的狐狸精也会哭泣,又发生了什么一脚踹开门,看见柳洛儿怀里抱着枕头,而眼泪早已将其打湿。
“洛儿,怎么了”苏小小一个头两个大,看着少女的两只狐耳耷拉着,纤细的身躯即便躲在被子里也能看出在颤抖。
“司朔……”
“司朔又怎么了”一听到师兄的名字,苏小小的心便揪了起来,她可是知道眼前这位似乎跟师兄有着点不可告人的联系和感应,难道说,司朔出了什么意外
“司朔……司朔他……死了。”
“什么”苏小小如五雷轰顶,当场呆在原地。
云天宗某个隐蔽的峡谷有一栋破旧的茅草房,这是凌剑君的住处,而气长老已经在这间两人住略显狭隘的屋子里,待了好几天。
虽然同住在一起让七长老有些尴尬,但毕竟是自己的师傅,在他的要求下,也只好勉强答应,而在这里住的期限,是到司朔回来为止。
七长老扯了块蒲团,在茅草屋前铺好坐下,空气中弥漫着潮气,草木清香和腐烂味道混在一起,让人有些欲罢不能。
他抬起头,看向天空——两峰夹一线,这种奇特的景观可不常见,但他已经看了三四天了,再罕见的景色也只会觉得乏味。
七长老实在搞不懂,凌剑君为什么让他留下来。
正想着呢,凌剑君的身影便进入到他视野里,一身皱巴巴的道袍,发髻也没打理,胡须乱糟糟的,蹊着露出脚趾的布鞋,端个凡间穷苦百姓用来喝水吃饭的大搪瓷碗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碗里面盛着的琥珀色清冽茶水,想都不用想,这是从自己那里“拿”来的灵茶。看到这画面,七长老撇撇嘴,想到这些灵茶也是自己从司朔那里“拿”来的,一肚子火便消了下去。
不过这老头打扮成这样摆着苦瓜脸在自己面前转圈究竟是想干嘛七长老犹豫再三,还是喊出声,“师傅,您这是……”
凌剑君转过身,一双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忧虑,“小七,我心中一直都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祥的预感”七长老并不当回事——能让他这种仙门境修士产生担忧的,自己这种小虾米肯定是插不上手,“能担心啥难不成是你脑袋上几根头发要掉光了”
如七长老所言,凌剑君脑袋上的头发的确不多了,依稀能看见头皮,凌剑君闻言,下意识往脑袋上薅了一把,又拽下来几根。
虽然很心疼这为数不多的头发,但现在凌剑君似乎并不想计较这些,他只是呼出一口浊气,环绕在他身边的微小而又凌冽的剑意开始逐渐消散,这下他变得更像普通小老头儿了。
“你马上就会明白的,小七。”他一屁股坐在七长老身边,“上次借你徒弟剑的时候,我就开始隐隐感觉到不对劲。”
提及司朔,七长老也收起嘻嘻哈哈的模样,换了副严肃口吻,“怎么,跟他有关”
“不清楚,反正当时我趁机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标记这道标记成了我观察他的一个桥梁,可从标记上传来的味道却越来越让我不安,那股不安,我始终想不明白来自哪里。”
“希望不会有事吧,”凌剑君将茶碗里的茶水一饮而尽,而后深深的叹了口气。
第三百一十六章 以死相搏
阿慢和身躯的战斗,陷入了焦灼。
虽然同伴已经在尽可能拖延它的行动,可随着时间的推进,那些限制越来越弱,身躯的行动步伐也越来越大。可阿慢对它所能造成的伤害,依旧像先前一样,竭尽全力也只能在上面留下一道白白的浅印。
“没用的,没用的,不要以为只有你们在准备,即便是在沉睡的岁月里,我依旧在准备着,该如何应对你们这些蝼蚁的反扑!”
蝼蚁——阿慢眼神一黯,从客观角度来讲,它这样的生物看待自己,的确和蝼蚁没什么区别吧!
“可是,不管是什么,即便是蝼蚁也罢,都有一颗要活下去的心啊!”
阿慢再次提剑,斩了上去。石剑的剑身已经可以看见细微的裂纹,这把道兵在一千多年前为了对抗它所受到的损伤到现在还未恢复完毕,再度和这样的家伙战斗,毁灭是迟早的事。
道兵有灵,明白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可它也没有显露出任何惧意或是退意,反而周身发出一道灿烂金光,让阿慢这一次斩击威力提高了不少!
它早已明白,自己在千年前从主人那里交到这位少年手中时所肩负的责任,况且这身躯上所流露的气息,同样让这道兵之灵,感到厌恶!
可这一次,依旧失败了。
缺少头颅的身躯已经来到矮山之前,弯下腰,捧起它的最后一部分,阿慢的同伴,那位胸口长满眼睛的畸形怪物脸色已经憋的通红,嘴角早已渗出鲜血。
就这样,这尊宏伟的身躯,迎来了它缺少的最后一部分。
头颅归位!
一尊无面巨人,再度屹立在浮岛之上!
巨人就站在那里,就已经凹显出无穷的压迫力,那颗被怪物用于限制巨人行动的黑色珠子,表面也出现了一丝裂纹。
那找不到来路的声音,仍在大声的诉说着,似是兴奋,似在发泄,即便从声音里,听不到任何情绪波动。
“将身躯和神魂献给我们去完成那项伟大事业,是你们的荣幸。”
巨人盘腿坐下,目光和回到矮山上的阿慢,还有怪物平齐,那没有眼珠子的眼眶里,所透露出的尽是轻蔑。
“你居然把那叫做伟大哼,自欺欺人罢了!”阿慢不屑的吐出一口唾沫,啐到巨人脸上,却并没有因此而激怒它——换而言之,它既然作为太虚的母体之一,所谓的情绪,都是多余而不必要的。
“我不会杀死你们,”巨人伸出一只手,做出欢迎状,“像你们这样能长时间以低微境界抵抗住天道回响的,都是人才,而我这个人,恰恰好很爱才。”
“别假惺惺了!”怪物很愤怒,他指着自己胸口,那些不停蠕动的眼球,咆哮道,“若不是你们,我为何变成这种鬼样子”
阿慢陷入沉默——是啊,如果不是为了对抗这巨人,他们又何苦接受天道的侵蚀,让身子变成这样可即便放弃了做人的资格,所能做到的极限,也不够使在它的身子上,留下一个连伤口都算不上的痕迹。
难以言喻的绝望,在二人的胸膛里不断冲刷,就连阿慢手中的石剑,也渐渐黯淡下来——作为他们最后的手段,道兵之灵对于双方的差距,体会最为深刻。
“不必如此悲哀,我说过的,不会杀掉你们,放心好了,我啊,一诺千金。”
“等浮岛落地后,我便会立刻去打开现世和轮回地的连接通道,然后唤醒那一位,让它将你们变成和我一样的姿态,从此你们就可与我平起平坐,共同为它,为天道效力,这是何等幸事,你们该高兴才对!”
“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
巨人收回手,站了起来,缓步向着某个方位走去,那里放置着一个由数十条触手所组成的紫红色肉球,肉球里所包裹的,正是司朔!
巨人用两根手指将肉球夹着,放在面前端详,天地间传来一阵喘粗气的声音,显然这肉球对它来说,很是重要。
“你们知道,这里面所包裹的,是什么吗”
“是我的后辈,你要对他怎样”阿慢强忍着心头愤怒,“若你对他做了什么,我哪怕堕入深渊,也不会放过你!”
“做什么”巨人哼了一声,低频的音波让人头脑昏沉,可阿慢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这个问题问得好,你马上就会见到,你这位可爱的后辈的下场了!”
巨人丝毫不把阿慢的威胁当回事——也是,谁会把一只蚂蚁的抗议当回事呢
只见它张开嘴,轻巧的将那团紫红色肉球给扔了进去,没有任何吞咽动作,但毫无疑问,巨人并不担心任何消化不良的问题,因为它的胃,是比炼狱更加恐怖的存在,那位少年,那位让它躁动不安的源头,绝无生还希望!
“你——!”阿慢喷出一口淡蓝色鲜血,被同伴扶住,面容凄惨,“为什么为什么!”
他知道,这是自己师兄的徒弟,也从他身子看到了自己师兄从前的影子,好不夸张的说,两人就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一千多年前,他们师兄弟再也不能见面,而一千多年前后,师兄又将和他的徒弟阴阳两隔,这对于他来说,又将是个多大的打击
阿慢不敢想象,但正是如此,他才出离的愤怒。
“你害怕死亡吗”他低声问向身边的怪物,语气充满决然。
“当然不怕,”怪物回答道,“看你这副样子,是想用那招你要想清楚。”
“当然,早已经想清楚了,而且事实上,那才是我们的最终手段,不是吗”
阿慢笑了起来,不同于以往,这一次他的笑容,让人脊梁骨发寒。
“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反正老子为了这个世界,已经付出够多的了。走到绝路上赌一把,又如何”
“那就开始吧。”
“嗯。”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阿慢猝然将石剑插进了怪物的胸膛,速度甚至让巨人都来不及反应。
被阿慢袭击的怪物脸上没有疑惑,没有愤怒,反而出奇的平静,这一切都是他期待和预估的。
阿慢将石剑从同伴躯体中抽出,血液将石剑染黑,再也不见光芒,道兵的灵性,被他的血液所污染,但这正是阿慢所要的,紧接着,他又将剑插进来自己的胸膛!
“你疯了!”巨人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二分之一的机会,就一定要赌吗”
“为何不呢”阿慢笑着倒下,血液从伤口处流出,在地上组成了一个法阵,而阿慢的尸体,则是法阵的中心。
第三百一十七章 被吞噬的司朔
司朔还活着,甚至意识尚在,身上连一点儿伤口都没有,至少现在是这样。
在被那些触手给包裹起来后,无数奇异的力量从触手尖的吸盘导入他身体之中,让他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但这并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事。
快乐和舒服这种情绪,是通过多巴胺一类的激素传导的,而现在那些力量取代了激素的作用,或许会让人反应逐渐变的迟钝,甚至会招致更可怕的后果,司朔一向对其讳莫如深,想要运转灵力,将它们驱逐出去。
可那些触手似乎能影响修士对丹田的控制,无论他如何努力,丹田就像是上锁的保险柜,任其中放着千百万,没钥匙的司朔只能干瞪眼,甚至连第二丹田也是如此——要知道,他的第二丹田,可是连仙门境修士都检查不出的存在,居然就这么被锁住了,这可着实让他意外。
用不了灵力的修士和断臂的武士没什么区别,现在的司朔,只不过是个特能挨揍的“超人”罢了。
不过司朔也不是完全没有退路,用意志强行将那股飘飘欲仙的感受给压制住后,他尝试着调动剑意。
剑意这种东西,虽说搭配着灵力才可以发挥最强大的力量,可凡间那些武道宗师修炼到高深处,同样也会修炼出剑意,杀敌于无形之中。
司朔开始尝试着调动融于自身四肢百骸内精纯剑意。很快,一把看不见的“剑”便高悬于他头顶。
“给我破!”
剑意凝成之剑狠狠撞击在触手上,却什么都没发生,反而自身在这次撞击之下,差点崩坏,这也让身为操控者的司朔吐出一口鲜血。
“该死!”这下司朔彻底有些绝望了,一时间心神不稳,那些迷迷糊糊的情绪趁着这个空档,又涌上心头。
在即将昏睡过去前,司朔着急的在心中呼唤道,“喂,荒,快出来,占据我的身体,快啊!”
可是如他所料,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仿佛那一缕孤魂从未出现在他神魂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司朔醒了过来。
“咦,这是哪儿”司朔揉着惺忪睡眼,眼前却总有一层白翳,看东西很是模糊。
不过这对于司朔,准确来说是曾经的司朔,不过是家常便饭。前世的司朔左眼六百右眼七百,五米开外看不清五官,十米开外分不清性别,看东西看不清早已司空见惯了。
凭借着多年“瞎子”的经验,他能够分辨出自己周围的大致情况。
很开阔,有的地方黑,有的地方却很明亮,多是银白,也掺杂着其他色泽。
色彩的搭配毫无规律,也很难从那些色团上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形状,因此他无法分辨出自己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
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就是这地方和自己昏迷前的环境,完全不同!
难道说,自己在做梦想到这儿,他连忙在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下,传来一丝微弱而清晰的痛感,看起来自己没在做梦。可掐自己也不是完全可靠的办法,司朔心中,仍保留了一丝谨慎。
他开始在这片空间,漫无目的的闲逛。闲逛中,他又发现了几个值得注意的情况。
首先,他踏出的每一步,踩在地上,都没有那种实实在在的感觉,有些像踩在棉花或是海绵上的滋味,可他弯腰用手戳了戳,地表却十分坚固。
其次,视线的模糊加上这里并没有什么标志性景观,让司朔的行走很容易失去判断,因此他走的每一步都很小心,尽量维持一条直线。然而就在这小心翼翼之下他走了一段路,景色在变,却看不到边际,还是说这片空间,本就无边无际
和广袤无边的空间相对应的,这里的时间流逝对于司朔来说,依旧是不可察觉。司朔很难判断此地的时间是在流逝,或是被神秘力量所静止。时间同样是相对的,没有参照物的司朔,就算知道它仍然在流动,也说不出是快是慢,更准确来讲,在这片空间里,时间是不被需要的,正如宇宙大爆炸理论中的那样,在那场诞生一切的爆炸前,并不存在时间的概念。
可对于一个活生生的人来说,没有时间的概念,无异于是比死还痛苦的一件事。周围的色彩如被打翻的画盘,再加之始终看不清东西的烦躁,让司朔有些崩溃。
“砰—砰—砰—”
他蹲了下来,用拳头一下又一下的砸着地面,地面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坚固,很快便被砸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窟窿,刚好容纳司朔一人通过。没有任何犹豫,司朔眼皮子都不眨的跳了下去。
坠落同样用了许久,久到司朔的瞌睡都快被熬出来,才有种踩到实物的感觉从脚下传来——可依旧不是坚固的地面,而是和刚刚一样,软绵绵的触感。司朔心中升腾起不妙之感,再看向周围,仍旧和刚刚一样,模糊而魔幻。
这让他想起来俄罗斯套娃,一环套一环,看似没有区别,其实个头一直都在慢慢缩小,那到最后,他又能否找到脱身的法子
司朔在心中给这个办法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但思来想去,自己能够明确执行的,也只有这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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