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摸鱼开始的修仙之旅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我会龙卷雨击
“啊哈哈哈,呜呼~”
中年人眼中的理性色彩已经彻底褪去,变得痴愚,口水——这种绝对不会出现在修士身上的东西,已经沿着嘴边,流了一地,口中也在不断重复着癔语。
“时间不多了……呜哈哈哈哈,嘻嘻嘻~”
“不能就这么结束,好不甘心……”
司朔竖起耳朵听了许久,才勉强听清楚这几句,接着他的余光便看到段良仇恨的双眸。
即便被蔡决所阻,又身中颜渊随后布下的凝滞法阵,依旧不能阻止他用眼睛将自己的情绪传递给司朔。
这让司朔大为苦恼和困惑。
“遭了,刚刚太过入神,都忘记遮掩一下了。”司朔在心里不住的埋怨着自己做事不够谨慎小心,使自己处在这么一个尴尬的局面。
看这三人的眼神,若自己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恐怕不单单是段良,就连自己这俩同门师兄弟都不大好交差了,司朔无奈叹出一口长气——但眼下首先要考虑的,是怎么让这位无辜的中年修士身上的诅咒消停下来。
是消停,而不是解除。司朔在默默思考着,他刚刚在用自己的灵力引诅咒出动时发现了,那些象征天道的淡黄色丝线背后,似乎还隐藏着什么,躲藏在层层包裹之后,微弱到连真实之眼都无法看清的地步。那些天道丝线倒是好处理,毕竟他手上拥有一把号称仙兵的兵器——据某位不知道姓名的大佬说,那把剑专门克制这些和天道相关的玩意儿。
可司朔能感受到,那些躲藏在背后的东西,和这些丝线,并不同源。他不敢保证斩断丝线后会发生什么,万一……万一这位可怜的开门人就这样死翘翘了呢那他司朔岂不是跳进无尽之海都洗不清
可就在这时,司朔又看见那些天道丝线不知因何原因,从共振中摆脱,鼓动的频率越来越低,最终归于平静。
当天道丝线又恢复到原来的状态后,那位中年修士也是立刻倒下,蔡决和颜渊同时收手,段良没了阻碍,立刻跑过来将即将摔倒的中年修士接住。
中年修士昏了过去,但还好性命并无大碍,虽然气息很微弱但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段良很清楚,这诅咒刚刚开始发作的时候只会抽空修士的灵力,使其出现灵力枯竭,但随着发作次数的增加,修士的本源——也就是丹田也会出现原因不明的损伤,进而威胁到性命。他们宗的长辈们不少就是在诅咒发作完毕后连话都来不及说一句便一命呜呼的。而此刻面前的这位前辈就属于“晚期”病症患者,此次发作虽不知丹田又受到多大损伤,但至少保住了一条性命,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丹田中受了多大损伤他们不知道,但司朔瞧的一清二楚,那早已千疮百孔的丹田上又无端生出一条深深的阴影,恐怕这位前辈远眺后期的境界将要就此不保,最低折寿五十年。
司朔感到很抱歉,这样一位无辜的修士,只是因为自己的莽撞就白白遭此无妄之灾。可没多少时间能留给他抱怨了,段良还在医治同宗长辈,自己的两位师兄弟的诘问已经飘然而至。
“司朔,你对他做了什么”
“司朔,你认得这个”
二人的问法截然不同,蔡决是因为对此一无所知,但颜渊不同,至少他亲眼见过太虚,以及太虚所化成的精髓,感受过那上面玄而又玄的味道。
司朔对蔡决撇撇嘴又摆了摆手,示意这些以后再说,接着又对颜渊说道,“和上次差不多,只不过更加棘手。”
司朔的语速很快,那是因为石门背后传来数道强大气息,由远及近,随后闪出好几道人影!
都是段良的长辈,同时,也是感染诅咒的修士。他们的修为高低,从远眺初期到脱胎四五重皆有。修为各异,但都有着一个共同点——他们的外貌都和段良扶着的那位昏倒的修士一样,瘦骨嶙峋,眼窝深陷,一副一拳就能撂倒的虚弱模样。
“小良,这是怎么一回事”为首那位修为最高,有脱胎五重的修士看到被段良搀扶着的那位失去意识的同伴后,眼中浮现出极为明显的愤怒,但随后压抑下来,强忍着问道。
云天宗三人组互相使了个眼色——该怎么办
蔡决眨巴眨巴眼,意思是大不了就打起来,他们这副肺痨鬼的病殃殃模样,如何打得过自己这些身怀绝技的云天宗骄子但颜渊却以耸肩表示反对,他的意思也很简单——司朔一个人创下的祸,凭什么让他们俩帮着分担!况且在这石门之后,还藏着一道极为强大的气息,恐怕离换骨,只差一步。要真打起来,这些人加上那位半步换骨,自己这三个绝对会吃不消,更何况还是客场作战,怎么看打起来他们三个也不占优。
而罪魁祸首,司朔却表现的最为冷静,他只是用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他们俩安静些,到时候见机行事,随即被二人用鄙夷的眼光反驳回来——你以为这事儿是谁惹的啊!
而就在三人用眼神唇枪舌战的时候,不断给昏倒的长辈输送灵力的段良在感受到长辈的气息终于稳固下来后也松了口气,转过头来,准备回答闻讯而来的其他长辈的问题。
“是他——”段良用手指向司朔,眼中仇恨与愤怒毫不掩饰,“这三位就是我曾经跟您说过的,从云天宗请来的专家。可就在刚刚,他却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将叔伯体内的诅咒给唤醒了!”
顿时,几道强大的神识投了过来,将司朔整个人从头到脚锁定起来,不留任何空隙,宛如剃了毛准备下锅的兔子。
第三百五十五章 许诺
颜渊和蔡决同时向司朔投来爱莫能助的眼光——并非他们不想帮,而是不愿意帮。就眼前这一圈歪瓜裂枣,个个瘦的跟骷髅似的气息虚浮的修士,只要那道藏匿在最深处的强大气息不露面,他们仨联手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解决。
只是,这样做的话毫无疑问会将他们彻底推向傲梅宗和段良的对立面,从而想解决诅咒,进而解决蔡决立下的血契就更为困难了。
“司朔师弟呀,虽然咱们是云天宗的亲传弟子,但长老们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我们不能因为自己的身份就对那些小门小户乃至散修们不尊敬。这事儿是你惹出来的,退一万步讲,也是你不占理,可千万不要脑子一热而拔剑,大不了挨上一顿揍,如果怕受伤就让颜师弟偷偷给你贴两张金刚符。”
挂在蔡决脸上的坏笑让人实在无法联想到这是一个月前眼睛长脑门上的大师兄,司朔朝他瞪了一眼,耳边又收到一条传音,“师兄,接着,金刚符我没准备多少,就两张啦,省着点用!”
“给爷爬!”
司朔毫不客气的拒绝了颜渊的“好心”——如果不是看到他那张实在憋不住笑的脸蛋的话兴许他还会勉为其难的将符箓收下。
他司朔是什么人云天宗性子最机灵的七长老门下最为倚重的灵竹峰大师兄,同时又身兼穿越者,鸿蒙大陆天选之人等多重身份,又怎会被这一小小的问题给拦住虽然对面傲梅宗前辈的眼神都快生出刀子来,但司朔的态度依旧不显得那么着急。
或者说,这样的自在优雅,是他有意而为之。
要是诸葛亮当年在城门上弹琴冷汗直冒,那司马懿早就挥兵破城了,哪还留的蜀国苟延残喘几十年况且他司朔现在还不像当年诸葛丞相的境地那般窘迫,又有何惶恐的必要呢
只见他不急不慢的将自己的腰牌掏出,同时传音让蔡,颜二人也拿出亲传弟子的腰牌,交付与他手上,事后由司朔一并递给这一群人中的头领。
“这位前辈,我们三人来自云天宗,受段良道友之邀前来贵宗,帮忙解除万千年来附着于贵宗上的诅咒,这是我们的身份腰牌。”
傲梅宗是东玄洲数一数二的大宗,所以不可能出现司朔在流火门时遭遇的尴尬经历,那位首领模样的中年人很快就辨别出三人身份腰牌中所蕴含的那一抹属于云天宗的独特气息——气息浓郁程度,是他闻所未闻的!而这三人看起来又如此年轻,首领眯起双眼,眼中眼波流转——
“这三人,莫非是亲传弟子”
修真界中不乏驻颜术,但通过三人眼中的傲骨,首领可以辨认出他们的容貌彰显着他们的真实年纪。而在这个年纪能取得这般修为,也只有亲传弟子可以做到了!
这般绝伦天赋,又不禁让首领想起他们宗门历史上出现的那位过早夭折的天才,一阵黯然涌现在他心底。
不过也只是短短一刻,接着首领不动声色的将腰牌还给司朔,然后在看着司朔将腰牌各还其主的同时示意同伴将那位刚刚发作过诅咒的修士搬回石壁洞穴之中。段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很不理解为何方才还怒气冲冲的前辈们,现在态度却变的如此暧昧
段良不清楚,但司朔却了解的很明白,虽然这也归功于那段时间天天泡藏经阁的日子。
那是东玄洲大陆还不太平,邪修盛行的日子。彼时的傲梅宗还不如今日这样强大,但偏偏独占一条上品灵脉,从而被一伙强大的邪修所盯上,继而傲梅宗高层险些被屠戮殆尽,只余数人跑来跟云天宗报信。云天宗自诩正义使者,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于是乎,他们派出了一位修士。
一位剑修。
后面的故事不用多说了,那位剑修一人一剑将那些鸠占鹊巢的邪修们给杀了个干净,从而给傲梅宗留下了无比深刻的印象,从而更为坚定的拥护云天宗在东玄洲的话语权,几乎可以用马首是瞻来形容。
那位剑修说起来也和司朔有着很深的渊源——当然不是七长老,在那个年代,七长老恐怕比如今的司朔还不如。那位修士,就是七长老的师傅,也是司朔的祖师爷,曾经借过他一剑的凌剑君。
首领在司朔的腰牌上感受到一缕似乎是刻意隐藏又似乎是摆明让外人发现的剑意直截了当的让他不得不打消对云天宗三人组的敌意。
“三位请——”首领侧身做出请进的手势,司朔点头作为回应,从而大摇大摆的走进那充斥着低温和冷气的洞穴之中,留下面面相觑的蔡决和颜渊。
不怪他们傻了眼,毕竟这两人和其他修士打交道的次数还是太少,很难理解云天宗在东玄洲其余修士眼中,是怎样一个庞然大物,更不会知道这些几乎没人会去翻阅的史料。
不过他们看见司朔的样子,也只得硬着头皮跟过去,一同踏进那深邃黑暗的洞穴之中。
要问最憋屈的,其实还是段良。那位诅咒发作的前辈其实他并不算熟悉,刚刚表现的那么愤怒,其实只是想让这三人吃瘪——想到离开浮岛后所遭遇的,一肚子气,如何咽的下去但更高层的妥协,也只能让段良将打断的牙往肚子里吞。
进入石门后,还要走一条仅容两人并肩通行的隧道,首领走在前,其次是司朔三人,然后是刚刚一同出现的其余傲梅宗修士,跟在最后面的是蔫头巴脑的段良。
路还长,此地也不方便快步前行,若没个说话的,气氛会很无聊。一般而言这段路程大概就要这么一路沉默的过去了,毕竟绝大多数修士都不擅言谈,但很显然最前面那位首领例外。
在沉寂了很小一段时间后,安静的只听得见脚步声的氛围被他打破了,“敢问三位道友尊姓大名”
“司朔。”
“颜渊。”
“蔡决。”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随后传来司朔的声音,“敢问前辈高姓”
“自然是姓段了,”首领颇为干巴的笑了一声,“单名一个岳。”
“段岳,断岳,好有气势的名字。”司朔不留痕迹的恭维着,虽然修士一般也不吃这套。
段岳的确不吃这套,在司朔虚伪的恭维后,他像是陷入两难的地步,沉默着,脚步却有着凌乱。嘀嗒的脚步声在坚硬的地面上敲打着,司朔听得很清楚。
“听段良小侄说,三位道友是来帮我宗解除诅咒的”
“当然。”司朔面露微笑,显得很有自信。
“……恕我冒昧,三位的道行似乎……”段岳很犹豫,该不该将低微二字说出口,谁知还没等他犹豫完,就听见司朔满不在乎的声音,“段前辈,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再说了,方才的情景,您似乎并非没有看见吧”
“不客气的说,对于解除你们身上的诅咒,我已经有了完全的解决对策。”
司朔的声音铿锵有力,斩钉截铁,让段岳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我说到做到。”末了,司朔补充道。
第三百五十六章 傲梅宗的前辈
司朔的话不光震惊了段岳,同时也差点没让两位师兄弟瞪圆了双眼。
“你是叫司朔,对吧”段岳很快就回过神来,停下脚步,转身在狭长幽深而黑暗的长廊中,紧紧盯着司朔。
当司朔将这句话说出口后他自己能感受到,周围环境的气氛变的不一样了。变化的来源是那些跟在身后,身形消瘦的修士们,司朔的话把这些整天生活在暗不见天日洞穴中,心如止水的修士们的心给扰乱了。
急促而粗细不一的呼吸声在身边回响着,他想都不用想身后那些修士会用什么眼神看他——看一看站在面前的段岳就知道了。
一双在黑暗中闪闪发光的眸子露出怀疑的神色,他的视线在这段时间内一秒钟都没有从司朔身上挪开。
“司朔,我可要提醒你,即使你贵为云天宗亲传弟子,又拜于那位剑修大人门下,但有些话也不是随便想想就能说出口的。”段岳善意的提醒道。
归根到底,倘若司朔真的没有治愈诅咒的办法,傲梅宗的这些修士只不过是在经历一次绝望而已,肯定谈不上好,但也说不上多糟糕,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对于司朔来说就没那么简单了。
就如同蔡决曾经立下的血契一般,修士的每一句话,所做的每一件事在冥冥中都是相互照应的,血契不过是将照应的力量给加深了而已。如果把修士的一生比作一张白纸,而修士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这张白纸上画一个圆。做的越圆满,圆便越完整。而这张纸上的圆越是整齐完美,提高境界,也就越是容易,登入仙门境界后所遭遇的心魔也不会那么困难。
说到底,段岳的意思其实很简单,莫为了一时的大话,而葬送了自己的仙途。
司朔当然不会,不提他打心底就知道所谓的“仙”其实根本没有一般修士想象中的那么无所不能,只说他本身就有解除诅咒的办法——那把剑,躺在丹田中的剑,即使旁边那株柔若无骨的绿草在左右摇晃限制着它,但司朔仍然能感受到从剑身上传来的亢奋。
这还是司朔第一次感受到剑的情绪,难道说这是仙兵在慢慢苏醒的缘故他隐约记得荒曾经对他说过,这把剑其实只是沉睡着的剑灵,真正的本体还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但现在还不到使用它的时候,而光是用剑斩断天道丝线也不是司朔的最终目的,他想要搞清楚藏在丝线中的究竟是什么,还有那座大山后的重影,于是他只是沉默着点点头,示意段岳继续带他们前进。
“我希望,你能想清楚。”段岳瞧见司朔的态度,但并没有在多言相劝,只是前进的脚步放慢了不少。
司朔迈步悠然前进,然而才走了两步,两道传音便分别传了过来。
“司朔,你疯了”
“司朔,大可不必这样,没理由和我陷入同样的处境,那话当让我来说。”
司朔只是回头对蔡决,颜渊二人露出一个爽朗的笑脸,没有长挂在脸上的疲软困倦,反而充满了期待和干劲。
走廊的尽头又是一扇石门,段岳站在石门前,打入一道灵力,随后伴着吱呀吱呀的刺耳响声,门慢慢开了。
门后是一个宽敞的空间,带有开凿痕迹的黝黑岩壁上镶嵌着一排夜明珠,让这里显得不那么黑暗,但并不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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