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摸鱼开始的修仙之旅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我会龙卷雨击
司朔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知道现在追上去只会适得其反,于是耷拉着脑袋,从地上捡起那张纸片,却见上面只有一句话。
“糟糕,我咋把这事儿给忘了!”
司朔看着纸上的文字,一拍脑袋,惊呼出声。
昨天,他为了找出内鬼,答应了长老去给新入门弟子搞一次什劳子发言,而这张纸片正是来催促他快去的,司朔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距离自己出场的时间,已经很近了。
但司朔担心的不是这个,举办的地点虽然有点远,但按照他飞剑的速度,在路上再打个盹都没问题,他是担心自己到场之后,该讲些啥。
他现在大脑空空如也,总不能上去跟台下弟子们表演大眼瞪小眼吧!
司朔咽了口唾沫,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虽然也可以上台乱讲一通,但那毫无疑问会让洛长老失望。他可不想见到这种场面发生,以后还有的是事情让他帮忙呢!
但不管怎么说,首先他还是得先去场地,然后再走一步看一步。不过在这之前要做的,是先将衣冠不整的小狐狸抱回自己房中——这画面,让别人看见了,哪怕那个人是自己师傅,司朔都觉得吃了大亏!
将小狐狸扔进她自己的床上后,司朔叹了口气,召唤出飞剑,像着洛长老指定的地点飞去。
……
与此同时,云天宗中部,一座矮而宽的大山顶上,有一个精心布置过的道场,在道场之上,站着最近入门的新弟子。看其外貌,有十一二岁唇红齿白的童子,也有而立之年,下巴上蓄着稀拉胡须的中年人,有气度华贵的公子爷,也有黑愣黑愣的放牛娃。
云天宗招收弟子,从来不依照身份。
这时,道场最前方,有一个类似主席台的木桌,木桌前,一位少年正面带微笑为座下弟子讲解修行之道。在这位少年身后,还坐着一色白胡子老头儿,他们或侧目微笑,或心不在焉,或是直接打起呼噜来。洛长老正坐在这批老人中央,他看似在闭目养神,实则内心有些焦急——这次大会,司朔的发言可是重头戏,可这位主角却迟迟不肯到场。
但多年来养成的气度让他并不把这份焦急显露于表,他甚至开始筹划如果司朔真的不出现,该做出什么样的调整。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白色遁光从道场上空略过,带着凛凛剑意,不少弟子被其惊扰,忍不住分神抬头看向天空,却见那道遁光平平稳稳落在洛长老面前,随后遁光散去,从中走出一位身穿天青色道袍,戴冠束发的英俊少年。
正是司朔,他在出门前没忘记换身衣服,否则一副邋遢鬼形象上台,也太丢面子了。
但毫无疑问,现在最丢面子的,正是那位先前还带着微笑演讲的少年。这位少年名司空阳,是大夏王朝的某个郡王之子,在三年前被云天宗收入门中,如今已经是内门弟子的佼佼者。刚刚司朔的出场的方式太过随意,让许多专心听他讲述的弟子都分了神,这让他觉得很丢人,同时对事情的正主,司朔,产生了一丝丝埋怨。
于是,他分出一道神识,在继续演讲的过程中,盯着司朔和洛长老,因为他觉得等下会有好戏看。
要知道,洛长老方正守时可是人尽皆知的,看司朔这个急急忙忙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来晚了。司空阳忍不住在心中偷笑,似乎已经看见他被洛长老批的狗血淋头的样子。
可事情的发展,再一次出乎他的意料。洛长老的反应很平淡,只是不亲不疏的“哦”了一声,接着示意他找个位子坐下,然后就没了。
这不对啊!司空阳有些抓狂,为啥这家伙没有被洛长老批评他有些嫉妒,也有些不平,他记得在这场大会开始前,他向洛长老行礼,只是因为有些分神就被严肃批评了一番,为什么到了司朔这里,就啥事没有呢
司空阳对司朔并不是很了解,虽然听说过此人大名,但其名下事迹,也只有一件在去年的宗内大比上将掌门设下的结界弄崩溃一事。
仅此一件而已,远远比不上其他亲传弟子那样声名远扬,可为什么洛长老偏偏对他青眼有加司空阳越想越气,以至于在演讲过程中音调有些变形,他自己都没察觉,可是从洛长老眼中射出一道精光,随后是一声只有洛长老一人才能听得见的叹息。
“心性,还是不行啊……”
第三百八十三章 有些随性的挑战
云天宗弟子之间的差距,并非鸿沟。
美玉也有蒙尘日,良驹未必也可能用去拉大车,但云天宗中从来不乏伯乐。
如果你的表现足够优秀,或者为宗门立下大功,哪怕天赋和其余人想必并不是那么突出,但同样拥有晋升的机会,从外门到内门再到亲传,三级跳的故事从云天宗成立以来从不是什么罕见的事件。同样,若身为亲传弟子,一再荒废天赋,那么从云端跌落,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洛长老的叹息声中,饱含惋惜。
司空阳,被收入云天宗后,虽没能成为亲传弟子,但在内门弟子中也是佼佼者,修行天赋高,且老于世故,在诸多教习长老中都评价不错,可洛长老在初次和他接触的过程中,却发现了一个问题。
他的心,不静。
那双看似热忱,谦卑的眸子,被尘埃所染。
洛长老不清楚这些尘埃是何时出现的,或许是在凡间养尊处优时候就养成的,或许是在拜入仙家门下,巨大的差距让这些尘埃产生。
但总之,这不是件好事。
云天宗从不排斥野心家,事实上若不是一代又一代的野心家在苦心经营,云天宗也不会来到如今这个高度,但云天宗绝不欢迎另带目的的野心家,因为那无异于建造房屋时用了有瑕疵的砖石,哪怕将来建成万顷大厦,崩塌也是一瞬间。
这就是为何洛长老会训斥他的缘由,可司空阳似乎并没有察觉,依旧我行我素。
司朔大咧咧的神经并没有发现洛长老对待司空阳态度的转变,他现在正在苦恼一会儿该上台讲些什么。
讲剑道么或许是个不错的主意,但内门弟子中修行剑道的毕竟还是少数,比例嘛,就跟高中生中钻研奥数的一样。正儿经讲修行,自己肚子里也没什墨水,毕竟自己修行的经历有太多不可复制。眼下看来,或许只能谈人生谈理想,讲努力聊奋斗了。
这个司朔倒挺熟,前世从初中五百字到高中百字没少写这些,进入大学给记者团写稿子也逃不开这几个字眼,甚至社会上那些成功的商人在谈“福报”时也往往围绕着这些展开。但是,正是因为在熟悉不过,司朔才明白这些东西虽然有道理,但写多写长就成了空话套话,云天宗在教习弟子方面一向以务实为主,如果真这么扯,洛长老指不定要失望。
可正当此时,司空阳在咬牙切齿中完成了他的演讲。
司朔咽了口唾沫——接下来到自己赶鸭子上架环节了,可他连讲啥都没定下来!
司空阳缓缓起身,越过司朔,向洛长老鞠躬行了一礼。洛长老微微晃了下脑袋,示意他找个地方歇息,可事情并没有这么结束。
“洛长老,”司空阳开口道,“弟子有个不情之请。”
司朔闻言,一个趔趄,止住走向主席台的脚步,好奇的盯着垂头顿声的司空阳,看着小子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怎么了
“说。”洛长老的话很简短,而且毫无情感波动,听起来有些近似冷酷,这更加深了司空阳心中的怨念——我哪点不如他
司空阳很不服气。
从小到大,他永远都是同龄人中最出彩的那个,可到了云天宗后,这份骄傲,被一个又一个事实给击碎。
内门之上,还有亲传。
亲传中,年纪跟他相仿,但境界比他高的,数不胜数。可司空阳从不认为这是天赋的原因——他入门太晚,那些亲传弟子中起码有一半是还未开蒙就被接入山中修行。
他在一个半月前,突破登楼门槛,进入攀山境,而后这一个月中连破三个小境界,速度之快,让教导他的师傅笑的都合不拢嘴,几次和他的单独谈话中都隐晦的提到如果能保持这个速度,选入亲传也不是不可能,但在同时师傅又不断告诫他,这只是理论中的可能,切莫把它当成板上钉钉之事。
“弟子想要……想要和这位司朔师兄,比试一场。”司空阳抬起低垂的头颅,平静的话语,却仿佛一道惊雷,落在场上!
寂静无声。
道场上的弟子们面面相觑,互相看去的眼神中,除了震惊,迷惑,还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任谁都能看出,司空阳和司朔的差距。一个如出土春笋,虽积蓄待发,但始终还是太嫩;而司朔则像一条溪水,看似缓缓流动,实则月升日落,一刻也停息。
司朔已是远眺中期,还不是一般的远眺中期,在他看来,司空阳就像一个刚刚满月的婴儿。
所以他很不理解。
洛长老没有急着点头或拒绝,他的目光,在一脸“你特喵的在逗我”的司朔和表情坚毅的司空阳脸上扫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微风穿过人群的沙沙声外,再无别的动静。
随后,洛长老笑了。
绝不是看见某个愚蠢的人做了一件愚蠢之事的嘲笑,而是会心一笑,像是一个宅在家中三个月的人在出门后看到山花烂漫,柳絮飘舞时的笑容一样。
可他依旧没有做出回应,而是对司朔说道,“司朔,你意下如何”
绣球又被抛了过来,司朔对这个烫手山芋,有些无可奈何。
“弟子全听长老安排。”司朔又把绣球丢了回去。
这举动显得很没主见,但洛长老并未生气,只是侧着头,看着司空阳的脸庞,同时用余光盯着场下眼中闪着光的年轻弟子们。
“好啊,云天宗中好久没有这么有趣的事情了。那就,战吧!”
他陡然起身,长袖一挥,场下弟子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推拉着,集中来到道场一侧,中间留下一大片地区,仿佛是凡间武者们熟悉的擂台。司空阳见此,毫不犹豫,走向那个长老为他搭建的擂台,但司朔还有些踌躇。
“这……这长老,你来真的啊!”司朔哭丧着一张脸,“长老哇长老,我境界比他高出那么多,他怎么可能赢我嘛!难不成您要我放水吗但我师傅要是听见我被一个境界比我低的内门弟子打败,无论什么理由,他都指不定要把我吊房梁上哇!”
“这个嘛,你不用担心,”洛长老脸上露出孩子恶作剧成功的表情,“你把境界压制的比他还低,然后打败他不就成了”
这话一说完,司朔就感受到一股灵力不知何时侵入到他体内,封锁了丹田的大部分出口。他试了一试,如今自己能够调动的力量,大概是登楼巅峰的样子。
“去吧,小司朔!”洛长老又一挥袖,一道清风托着他来到场地中央,和跃跃欲试的司空阳之间相隔不到十丈。
同时,洛长老的声音又从耳边传来,“加油,可别在小师弟小师妹面前丢面子哦!”
第三百八十四章 谁才是主角?
这种情况,按理来说,不应该发生在自己身上。
待司朔回过神后,突然发现,现在的场面,似乎有些熟悉。
而后,他想起来了,这不正是傲天流主角踏上越级吊打道路的第一步吗先是同门桀骜师兄,然后是其他宗门精英,接着是小有盛名的名宿,之后是名镇一方的大佬……
司朔瞪着一双死鱼眼,在心中默默吐槽着这股十分浓厚的既视感。
“那么,我是该心甘情愿的做踏脚石一类的人物呢,还是反其道行之”司朔正在思考这个问题,但并没有忘记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把许久不用的长剑。
从他拿到古剑后,这些被他当做消耗品的长剑就放入了旮旯里,这次再将其拿出,握在手中,司朔有些感慨。
司空阳察觉到司朔现在身上的灵力波动,只是登楼巅峰水准,很快便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于是朗声道,“司朔师兄,你居然将境界登楼境,是自负呢,还是自讨苦吃”
这话清清楚楚传入在场每一位弟子耳中,引发了一阵不小的骚乱。
司空阳现在是攀山第四重,只差一步便进入攀山中期,这个境界要比司朔现在压制的境界高出一截。这个做法落在那些不明真相的弟子眼中,显然是司朔狂傲的一种表现。
司朔耸耸肩,什么也没说,只是把苦笑的目光投向那边似在假寐的洛长老。
这可不是出自他的本意,但既然长老想寻开心,自己陪上一陪,也无可厚非。于是他手携长剑,抖了个剑花,像凡间那些杂耍艺人一般,吊着嗓子说道,“师弟,请!”
这一声,宣告了这场比斗的开始。
司空阳没有丝毫携带,一沓符箓出现在他手中,又化作满天飞舞的鸦雀,盘踞于擂台上空。司朔能感觉到,那些鸦雀似乎成了他的眼睛,无论自己什么动作,都逃不开他的眼睛。
群鸦阵!
司朔认出了这门法术,是修符一道常用的手段。他还在登楼境时,经常和颜渊切磋,所以这门法术对他来说并不陌生。
司空阳的手仍旧没有停歇,在不断往自己身上拍着各色符箓。照理来说,现在应该是他最薄弱的时候,可司朔并没有选择直接发起进攻,而是仍站在原地,一边把玩着手中长剑,一边略带好奇地问道,“你是一名符修”
“当然!”司空阳有些骄傲的回答道,“师兄,符箓一道,可是高深得很。师弟我现在还没能掌握起精髓奥妙,下手没个轻重,还望师兄小心!”
司朔权将他的警告,当成了耳旁风。
“这小子,若是听到我曾经把符修必做是贴小广告的老中医,不知脸色会有多精彩”
当然,司朔并没有把想法付诸实际,毕竟旁边还有这么多弟子看着呢!
他只是心不在焉的握紧长剑,似笑非笑的看着正在用符箓凝聚一把巨大兵器的司空阳说道,“那你可知道,颜渊”
司空阳不知道司朔这么问来问去的意义何在。难不成是为了扰乱他的心神有这个可能,司朔刚刚那一问就让他心神恍惚,正在凝聚的兵刃差点就功亏一篑,但他还是咬着牙回答道,“颜师兄的大名,钻修符箓一道的弟子,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哦,你知道他啊,那就好。”司朔留下一句不明不白的话和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后,终于,发起了自己的进攻。而这时,司空阳的兵刃也凝聚完成了。
一把由符箓所凝聚成型的巨剑,静静悬浮在擂台上方,其旁又有鸦群环绕,遮天蔽日,仿佛传言中的末日。
毫无疑问,这是一副极具压迫感的画面,司朔也能察觉到,一股强大的杀机,已经将自己锁定——正是来源于那柄符剑!
“破峰剑,其一!”司朔手腕轻抖,数道凌厉剑光朝着司空阳所在的位置疾射而去。可不到半路,这剑光像是被什么所干扰似的,突然改变方向,擦着司空阳的身子掠过。
打歪了。
在场弟子一片哗然,而司空阳嘴角翘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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