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戏三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清粥白菜
行至中庭,小荻找个空隙,借着头前引路,趁机搜寻雷衡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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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拜师字正言
张纮命完题,便踱起了方步。
一步……两步……三步……
即兴!简单的两个字,却是难倒了雷衡,他又哪里会什么即兴赋诗无奈,只能从不多的前世记忆中,竭力的攫取着,希望能发现一首能应得上眼下之景的诗词。
雷衡愣在原地,似是苦思而不得,雷肃和小荻在一旁看着干着急。
四步……五步……六步……
张纮见雷衡还是不言不语,以为他才枯词穷,心中叹了口气。
“七步只余这最后一步,若你能写出这咏鹅之作,哪怕并不是甚佳,也可入我门墙。若作不出……雷衡,你我将无师徒之缘,休要再言拜师之事。”
咏鹅
对!怎么忘了幼儿园学的这首唐诗。雷衡一下子喜上眉梢。
雷衡向张纮行一礼,道:“衡已思得一首,还请张公指正。”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惭愧惭愧,想我雷衡十四年华,竟然剽窃初唐诗人骆宾王于七岁时写的一首五言古诗。
雷衡吟完,一副白鹅戏水图便活灵活现地呈现在张纮面前,他甚至不用转头眺望,脑海中也浮现出碧波中嬉戏鸣叫的白鹅那种活泼悠然的神态。
张纮微笑着点点头,表示这一关雷衡通过了。只是张纮有张纮的坚持,他还要弄清楚一件事。
“那么,又求得何种学!”
求的何种学无论是卡尔还是雷衡都没有想过。
卡尔上学是九年义务教育,然后高中大学,考试考什么,老师教什么,学生学什么。若是要卡尔回答学了哪些科目,哪些课程,肯定能够说出一大堆,可算是哪种学,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卡尔实在说不好!
雷衡则是见书便读,遍览群书不求甚解,纯粹的为学习而学习。即便还回灵魂,他也一定说不准求的是哪种学!
可回答不上来,意味着考核不通过,自己便不能拜师张纮,就将失去成为名士弟子,收揽谋士的机会。雷衡,加油啊,必须答上来,还得答好!
雷衡赶紧搜索历代求学明言。
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
雷衡想了许多,却又感觉都不合适。直到他回顾宋朝理学时,顿时眼前一亮。对,就是这“四为句”,保准让这个时代的张纮惊叹折服。
雷衡又朝着张纮恭敬行礼,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什么!张纮听得果然惊诧连连。他时而嘴唇微动,似是咀嚼品味;时而张嘴欲言,俄而眉头微皱,显然是被这“四为句”弄得心潮起伏。
雷衡进一步解释道:“衡之理想便是,为天地确立起生生之心,为百姓指明一条共同遵行的大道,继承孔孟等以往的圣人不传的学问,为天下后世开辟永久太平的基业。”
这个弟子,我张纮,收定了!紧抿着嘴唇,颤抖着胡须,张纮,眼中写满了激动。
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四为句”正是汉末大儒所追求的理想秩序。
“处道兄,阿衡这孩子,我很喜欢。”
“啊!”
雷肃好不容易从“四为句”的意境中挣扎而出,冷不丁张纮来了这么一句,雷肃当时就有点发懵了。
“阿衡这孩子,我很是喜欢,弟有意收他为弟子,不知处道兄意下如何啊”张纮微微一笑,口中与雷肃这般说着,目光却是落在了不远处雷衡的身上,短短二十二字,却是字字入他心怀。
“愿意,当然愿意!”雷肃几乎是跳了起来,忙不迭的连声应声,老脸像极了一朵绽开的菊花,也忘记了儒雅风度,见雷衡还杵在那边,大马猴似的跳到他跟前儿,一巴掌拍在了雷衡的肩膀上,“傻小子,我的好儿子,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雷肃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想想也是正常,他虽然也是出身士族,但并不是世家大族的那种。雷家,在这巴蜀,也就只能算是一个末等的小士族罢了,若不是这一代有雷肃撑着,恐怕……而雷肃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名头,也就是临江令。
随着最后一句话音落下,雷衡就知道,这一次,他又过关了。想想也是,“四为句”言简意宏,历代传颂不衰。这样的千古名言,怎能不使人拍案叫绝。
所以,雷衡并没有什么意外的感觉。
“弟子雷衡,拜见老师!”雷衡大踏步上前,来到了张纮的面前,撩起衣角,堂堂下拜。
弟子拜见老师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也是确立师生名分的铁证。只要这一跪下去,张纮受了这一礼,那以后就是想赖也赖不掉了。
雷衡的身体,因为激动而隐隐有所颤动。
一下子就解决掉了他最大的难题,雷衡又怎能不激动这丝颤动,恰恰给张纮看在了眼中,当下心中一阵宽慰,张纮误以为这是雷衡因为能拜师求学而激动的。
点点头,受了雷衡这一礼,又喝了敬上来的拜师酒,教训了雷衡几句后,简单的拜师仪式就这么结束了。
礼毕,雷衡刚准备起身,却给他那便宜老爹又按回了地面,只听雷肃道:“子纲,衡儿今年一十有四,尚未有字,我本想待他年二十时再行冠礼。如今,难得他拜得名师,能否请子纲赐字”
“呵呵,处道兄,你这做父亲的不为自己的儿子取字,怎么反倒求到了师弟头上”张纮愣了愣,不解地问道。
一般而言,一个人的字,往往都是由家中长辈赐下,虽然也有师长所赐,但毕竟是极少数。
“子纲大才,胜我十倍!我便不班门弄斧了……”雷肃讪讪一笑,又道:“而师者如父,子纲即为衡儿师长,为衡儿赐字,又有何不可”
张纮连连摇头,他乃是守礼之人,若是雷肃不在,倒也罢了,雷肃即在,又岂能逾越只是无奈雷肃坚请不移,最后,张纮只得点头答应了。
盛情难却啊。
“《曾子制言下》有言‘天下有道,则君子訢然以交同;天下无道,则衡言不革。’,意为
第6章 珍珠惹的祸
雷衡与小荻两人漫无目的的见店便进,随意乱逛。
不知不觉逛到一家玉器店,雷衡信步走了进去,一眼瞧见方才那对兄妹也站在里边。看到有人进来,那少女还回头看了他俩一眼,这一来雷衡想退出去也不方便了,否则不免被人耻笑他胆小怕事了。
少女扭头看见是雷衡,不由嫣然一笑,又回过头去掂量案上的一块白玉。
雷衡不懂得玉石,不过也不便见了人家返身便走,所以装模作样也拿起一块佩玉看了起来,眼光却不免悄悄瞧向那少女。
那少女正低着头看玉,看模样那块白玉倒的确是玉中精品,晶莹剔透,洁白无瑕,少女眼中露出惊喜之色。
“好玉,老板,这块玉多少钱”那个六十多岁的老板满脸谗笑地道,“小姐好眼力,这块玉可是先秦之物,您要是喜欢,给三十金拿走。”
少女吃惊地张开了小嘴儿道:“三十金这块玉虽不错,三十金还是贵了些,我看……也就值十金吧。”
老板砸了砸牙齿掉落得差不多的嘴巴道:“小姐,您看这玉的质地,还有这作工,一分钱一分货,这么上品的玉,要您三十金可是一点不多呀。”
少女无声地笑了,颊上露出浅浅的笑涡,显得极是动人,红唇微启时贝齿如弧,那种美态便是站在侧边的雷衡都不禁怦然心动,少女偏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显然知道他在偷看自已,不过神色间并没有不悦之色。
少女扭过头对老板说:“老板,我是诚心要买你这玉,这临江县除了我,怕是没其他人舍得花这么多钱买这块玉了。这样吧,十五金,你要是愿意,我就做你这笔生意。”
那白发老头儿又砸巴了一下嘴,点头道:“好吧,货卖识家,小姐既然这么说,那这玉老汉就卖给你了。”
少女听了微微一笑,探手入怀摸出一个荷包来,从里边倒出一颗珠子,放在白嫩的小手掌心,托到老板面前道:“好,这里有颗上好的珍珠,就算放到小地方也值二十金,我用这颗珠子换你的玉,也不算亏你。”
这个时代的黄金是按斤算,真的是一斤黄金重一斤(汉斤,1汉斤约合现代半斤),笨重而不方便携带,所以以物易物的方式在民间仍然十分流行,所以少女的行为也不奇怪。
老汉接过珠子来,眯着眼迎着阳光看了看,果然是一颗上好的珍珠,这少女用这么一颗好珠子换他的玉,这生意倒的确不亏。
不过……老汉贪婪地又看了眼珍珠,暗暗盘算:眼看着年关将近,这颗珠子到了手还得想办法脱手卖出去,这兄妹二人自已并不认得,肯定不是本地人,说不定是路过这里的,如果凭白地昧了她这颗珠子,自已一家下半辈子的生活便有了保障。
想到这儿老头儿贪念大起,屈指一送,将那颗珠子顺着袖筒儿滑了进去,呵呵笑道:“小姐,我这玉只要黄金交易,你若真想买就拿黄金来吧。”
少女听了,嘴唇嘟了嘟,想来她身上的黄金并不够这些数目,她顿了顿脚,说道:“你这老板,明摆着送你一桩便宜买卖,还要推三诿四,罢了,把珠子还好,我不买了。”
老头儿狡狯地眨了眨眼,做出一副惊愕的表情道:“珠子什么珠子你来我店里买东西,又不是来卖东西,我哪曾见过你什么珠子”
“什么”少女的脸腾地一下涨得通红,她愤愤地一拍柜台怒道:“你这人怎么这般不讲道理想赖我的珠子么”
她那哥哥一听勃然大怒,探手一抓,一把抓住了那干瘦老头儿,竟然硬生生将他从柜台里边提了出来,怒声骂道:“他妈的,竟敢赖我妹子的东西,你当我严杰是好欺负的么老狗,快把珠子还来。”
老板马上扯开嗓子嚎叫起来:“强盗啊,打人了啊,街坊邻居都来看看啊,我老张头做生意一向公平交易,童叟无欺呀,外地人上门欺负人了呀。”
他看雷衡是本地人的打扮,那时人们的乡土观念极重,典型的帮亲不帮理,寻思这一喊街坊邻居都跑来,再加上这个本地人作证,这对外地人只能吃个哑巴亏含恨离开,实在不济自已还有两个儿子,难道还怕了他们外乡人不成
这一喊那自称严杰的青年更是怒不可遏,他怒冲冲地抬手要打,口中骂道:“奸诈老狗,真是欺人太甚!”
这时后面帘儿一挑,一个四十出头蓄着胡须的壮汉冲了出来,一见这情形大吼一声,猛地一拳打了过来,恶狠狠地道:“放开我爹,哪里来的小兔崽子,欺到我张家门上来了。”
这壮汉看来颇有几份力气,这一拳打得虎虎生威,严杰见了轻蔑地一笑,手臂一扬,那老头儿被他脱手甩开,他身子立在那儿动也不动,只伸出一只手去,“啪”地一把握住了那壮汉的拳头,五指合拢慢慢收紧,那壮汉疼得唉唉直叫,被他一扼手腕,竟然痛得跪了下去。
严杰冷冷笑道:“想扮拦路抢劫的贼子么难道就只有这把子力气”
那老头儿被来被他揪着衣领扇了两记耳光,这一被甩开,他指着严杰喊得更起劲儿,只是叫了两声,忽然脸色涨红,呼呼地喘了几口粗气,身子一下萎顿在地没了气息。
严杰扼着壮汉的手腕还待耍威风,左右店面的邻居街坊们已经闻声围了过来,有人扶起那老头儿,忽然大喊道:“张二啊,快来看看你爹,老爷子不行了”。
严杰扭头一看,
第7章 原告变被告(一)
待遣散众人,雷肃赶紧下堂,斥问雷衡,“你不在别院用功,怎么卷入人命官司了”
雷衡只得小心的将事情经过再向父亲叙述一遍。
少女见雷衡竟是县令之子,遂不再迟疑,朝着雷肃双膝跪地道:“小女名舒,乃牂牁校尉严颜之女。家兄名杰,为家族独子。我严家亦是祖籍临江,只是少小离家,乡音已改而已。雷大人,我哥哥虽然为人鲁莽了些,可是绝非为非作歹的恶人。那张家店主见利忘义枉送了性命,竟要累得我哥哥为他偿命,还望雷大人看在同僚之谊上相助一二,日后严家必当相报!”
雷衡暗道,果然是蜀汉三老将之一的严颜。临江县是三国两大名将的故乡,一为甘宁,二为严颜。没想到尽是以这种方式遇到了严颜的子女,看来是天助自己收服此将!
雷肃想了想,先扶起严舒,然后小心答道:“严小姐,不是本官不想帮你,那张家人多势众,又有乡邻作证,众口一辞,虽然有衡儿的证词,可他是本官之子,难抵悠悠众口。这是一条人命大案,本官实难处置……”
眼见老爹如此小心,雷衡不禁为之失笑,官字两个口,说话有两手,在古代可没有现代这么多的监督复审,常常是县令一口断案。如此便宜的人情都不赚,不知道该夸赞还是嘲笑。
严舒是个冰雪聪明的姑娘,在一旁见了雷衡摇头失笑的模样,觉得他像是成竹在胸的样子,不由得将希望转到了他的身上。
想到这里,严舒娇声道:“雷公子,看你神情可是有法子救我哥哥”
听严舒温语相求,雷衡气血上涌,忍不住一下子脱口而出:“现在张家群情汹汹,众口一辞,人既死在那里,严兄又确实动过手,我就是有些主意,却不免要有些不利于家父……”说完,雷衡又欲言又止的望了望严舒。
严舒却会错了意,心中羞愤不已:“看他一表人材,想不到也是如此好色,竟想趁机占我便宜。只是严家只有兄长一脉,伯父又待我视如己出,若还计较这些,到时怕悔之晚矣……”
想到这,严舒暗咬下唇:“雷公子有什么办法不妨说来听听,若是真能救我哥哥,舒儿定遂公子心意……”
雷衡等的就是这句话,让她欠上自己人情,日后帮忙劝服严颜追随自己。他赶紧上前附耳将自己的主意告诉严舒。
鼻息暖暖。
雷衡是现代人的思维,倒没有趁机占严舒便宜的想法,只以为悄悄话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却苦了人家小姑娘,一个男子突然凑到自己耳边轻语,这场面实在暧昧得紧,何况还有其他人在场。
严舒小脸红得都快熟透了,可事关哥哥性命,又不得不打起精神靠近些听仔细咯,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她的心里萌芽发散开来。
听完雷衡的办法,严舒不禁眉开眼笑,又听到最后这句话,不禁迟疑起来,她咬着唇想了想,叹道:“怕也只有此法了。这张家黑心贪财在先,也怪不得自己如此行事!”事关哥哥性命,她不敢迟疑,赶紧下去准备。
雷衡担心严舒人生地不熟,又请父亲速遣衙役相助。
雷肃不置可否,似笑未笑的问道:“怎的,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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