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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浩劫之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魏骜

    可是穆川只轻轻地伸出一只胳膊,就将他给拦住了。

    方良是学士不假,不过武力不高,只是三流高手而已。

    杜一余杭见状,胆子立刻大了起来。

    “方良,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你有什么资格还在我们轻甲署作威作福!”

    “方良,就你这熊样,卖女求荣,给穆师兄提鞋都不配,还不赶紧滚出我们轻甲署!”

    方良见这二人一副狗仗人势的样子,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但他的手腕被穆川箍住,根本挣脱不开。

    “穆远游,你等着吧,你收留这两条狗,以后总也有你被咬的一天!”他恨声说着。

    杜一余杭听了脸色一变,非常忐忑地看向穆川。

    穆川的表情却很平静,只是淡淡地说:“这就不劳你方良费心了,我穆远游行得正,坐得直,可不像你,坏事做尽,半夜才怕鬼敲门。”

    “穆师兄的人品,谁都知道,跟在他后面,我们两兄弟心安!”

    “上梁不正下梁才歪,要不是跟在你后边,我们两兄弟怎么会做出当初那种糊涂事!”

    杜一余杭赶紧表忠心。

    “行了,我得走了,不能让易大学士久等。杜一,余杭,你




第四百八十五章 千古奇闻
    成丨都府城,闹市。

    一阵鞭打和哀嚎的声音响起。

    “说,你们是不是看了**!”

    “没有,我们真的没看,差爷,饶命啊!”

    “没看,那怎么会在床头搜出来,还敢狡辩!”

    “我落枕,就随便垫本书把枕头垫高,可我真的没看!”

    “还敢嘴硬,给我打!狠狠地打!”

    三个上身被脱个精光的男子被吊在闹市的中心,几个官差正在那执着鞭子狠狠地抽打。

    男子们被打得浑身都是血,不住哀嚎讨饶,但是没有用,官差们反而抽打得更凶。

    “你们都记住,敢偷看**的,就是与官府作对,与朝廷作对!

    念在尔等初犯,今日姑且饶尔等一条狗命。

    可若还敢再偷看,等来日抓着那作者,就将你们一同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为首的官差大声训斥。

    他这话不仅是对犯人说的,还是对周围的人群说的。

    周围围观的老百姓们听着这话,都不由噤若寒蝉。

    为首的官差看着他们害怕的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就不信了,在生命的威胁下,还敢有人偷看**!

    的确,这场**风波已经持续了好几天,成效甚为显著。

    大量书籍被焚毁,包括很多被牵连的书,什么《灯草和尚》,什么《绿野仙踪》,什么《隔帘花影》,什么《如意君传》……都在这场祸事中,被殃及池鱼。

    百姓们是谈书色变。

    就生怕被官府抓着把柄。

    “千古奇闻,真的是千古奇闻!看书即与作者同罪!老夫饱读经史六十年,还从未听说过这种奇事!”

    “这马知府,还真的是什么荒唐事都敢做!也不怕被旁人笑掉大牙!”

    “等着吧,等这事传出去,我们成丨都府的脸算是被这位马知府给丢尽了!”

    “我这就修书一封,拜托朝中好友,上奏朝廷,好好地参他一本!”

    “有用么马峰的岳丈,可是当朝太师,年年他都要奉上好几车的生辰纲啊!”

    “朝纲崩坏,奸臣当道,内忧外患,战事不休,我大炎朝的未来在何方!”

    围在一个小房子里,几个老儒正在激烈陈辞。

    ……

    “头,咱们看这个合适么万一被知府知道了……”

    城卫营房里,几个士兵点着油灯,在挑灯夜读。

    不知道他们在看什么,看得口干舌燥的。

    有一个年轻的士兵似乎是有点心事,这时忍不住道出了自己的担忧。

    “小丁你瞎说什么我们是把搜上来的书进行查证,检查它是不是**,不然的话,你看都不看,怎么能知道它是**呢”

    “头说得在理,我们是在检查!不是在看!”

    “格老子的,这帮公子哥还真是会玩,竟然还有这种姿势……”

    “妈的,老子要是这个李显祖,老子一年都不下床!”

    ……

    “这狗知府,看书都不让人看!”

    “老天真不公,那帮二世祖何德何能,生下来就有玩弄女人的资本,而我们呢!连看书解解馋都不行!”

    “话说这作者的文笔不错,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再写了,我还想看。”

    “拿脚去写啊?”

    “脚”

    “头都没了,不用脚写,拿什么写!”

    这是一些普通百姓私下的抱怨声。

    ……

    总之,像这样子的谈话,在成丨都府很多地方都在发生。

    马峰不知道的是,他是控制住了局势,可百姓的悠悠之口,真的能轻易地防住么

    当然,或许他也根本不在意。

    民愤就民愤呗,能奈他何

    穆川也一直在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

    武院里边,贵渔会的势力被清扫一空。

    包括方良,也已经卷铺盖走人了。



第四百八十六章 海边老者
    气质这种东西很微妙。

    它出于精神,但又系于外物。

    穆川能发现秦鹊眉的异常,还得多亏了她现在穿的衣服确实很糟糕。

    不然的话,只要她穿的是稍微上一些档次的衣服,穆川的感觉都不会这么明显。

    对这样的美人来说,穿这么一件破衣服简直是一种糟贱。

    “你怎么知道我刚练成没几天。”秦鹊眉有些讶异地张着小嘴。

    “你这衣服该换了。”穆川摸着鼻子说道。

    “可是我一个卖面条的,不穿这个穿什么”秦鹊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着的粗布衣,撇了撇嘴。

    “你这几天出去了没”穆川问。

    “没有,这几天城中太乱了,到处是搜**的,我除了跟教中的兄弟联系了一下,连面条都没出去卖。”秦鹊眉摇头道。

    “你还是找个新的营生吧,你现在看上去,可真不像小贩,再卖肯定惹人怀疑。”穆川耸了耸肩。

    “这……好吧,那我回头去老杨的布庄工作得了,那样穿得好看点也不惹人奇怪。”秦鹊眉想了想,有些无奈和遗憾的样子。

    “别这副表情,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穆川淡淡道。

    “知——道——啦!”秦鹊眉拉长了声音,又怪腔怪调地说,“我的大长老,你还有什么指示没有!”

    “没了。这《玉叶天女经》既成,再加上你蛊惑人心的本事,我放心。”穆川轻松地说。

    “什么叫作我‘蛊惑人心的本事’!”秦鹊眉不乐意了,撅着小嘴,狠狠瞪向穆川道,“要说蛊惑,也是你蛊惑我,不然我现在还在安心卖面条,不会上了你这贼船!”

    “我发现你还真是三句离不开面条!罢了,你也别去什么布庄了,我出钱,你自己开一个面馆得了,不过,只能当老板,下人你自己雇!”穆川很无语地抚额。

    “小女子谨遵指示!”秦鹊眉嘻嘻笑起来。

    ……

    海岸。

    一艘艘大船踏着破浪,驶向遥远的天际。

    太阳就在天的彼端。

    海鸟振翅而飞,书下写一幅幅壮阔的图画。

    “龚教主,请回吧,老夫年事已高,现在只想安心养老,做不了这等大事。”

    海边的礁石上,坐着一个无须老者,白头黑眉,身材偏瘦,正弯着腰杆,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看着远方。

    他旁边,就是龚纬。

    龚纬低着头,一脸沉重之色。

    眼前这老者,姓卢,名深,字延弼,同进士出身,曾历任过,无锡县令,泉州通判,广南东路经略安抚副使等职,后入中央任枢密直学士,结果触怒了皇帝,被处以宫刑。

    心灰意冷的卢深,告老还乡之后,就待在这个老家的小渔村,寸步不出,至今已是十年。

    龚纬这是第三次来拜访了。

    前两次,他道明来意,极力邀请这卢老,结果都被婉拒,但他还是不放弃。

    “卢老先生,我龚经世虽然有一身的志向,可是我的学问阅历和经验都告诉我,我之能,尚不能担负起神教的大业。

    老先生之才,我早以闻名已久,若有先生之助,我相信,神教之兴,将指日可待,到那时,就是造福苍生的伟业啊,先生难道不想看到那一天的到来么”

    龚纬言辞恳切,极力地劝说着。

    “一个新教的兴起,岂是想象得那么简单,老夫只是薄有一些虚名,并无这等兴教的能力。而且老夫也老了,精力不济,真的帮不上龚教主什么忙。”卢深长叹一声说道。

    “卢老先生,恕我直言。”

    龚纬有些沉不住气了,咬紧牙关道,“我知老先生遭遇,心灰意冷,可是,在人间,还有很多事情,值得我们在意。”

    卢深皱了皱眉,没有太听懂龚纬的意思。

    &



第四百八十七章 晴心往事
    “卢老之令,龚某代神教应下,只是,不知老先生何故特别在意在一点”龚纬提出了心中的疑惑。

    “此事说来话长了。”卢深将李聪从地上拉了起来,李聪很乖巧地站到了一边,卢深这才叹了口气,露出一丝回忆之色道,

    “那一年,我年近三十,中了进士,被朝廷派至无锡,任作县令。

    无锡有一个书院,叫作东林书院,颇为有名,常有海内大儒来此讲学,士子文人蜂拥而至,一时学舍竟不能容,可谓盛况空前。

    我作为县令,自然是常被邀请去那东林书院,只是我平时公务繁忙,去的机会不多。

    而且,别看我是县令,真到了那东林书院,大贤云集,以我资历,也只敢称后学末进,是丝毫不敢倨傲的。

    当时书院中,有一位晴心姑娘,聪明伶俐,知书达理,因家就在书院附近,便时常过来听讲,有那学子存心捉弄,挑一些复杂的问题问她,她也都对答如流,再加上她人又生得美貌,大家都很喜欢她。

    受邀去提亲的,都不知道踏破了她家门槛多少次。

    可也正因为去提亲的太多,反而难以选择,晴心姑娘的婚事,也就暂时托了下来。

    直到有一天,晴心姑娘再也没去书院。

    很快,她在家中自缢的消息就传了出来。

    一时东林书院,为之震惊。

    当时负责受理此案的,正是老夫,算算时间,已经有三十多年了。

    我很快就查明了案发的缘由。

    是本地一个望族家的儿子做的,他垂涎晴心美貌,便趁晴心归家之时,尾随跟踪,侮辱了晴心。

    晴心受不了这种侮辱,才在家中自缢。

    无锡本地那望族自然也找上了老夫,求老夫手下留情,可是老夫怎么会纵容这等淫行!

    我大怒之下,当即判了那恶徒十年牢狱之刑,将其押入监牢。

    我本以为,这件事就会这么过去。

    可并没有这么简单。

    也怪老夫那时年轻,刚上任经验也不足,竟漏掉了两个疑点。

    第一,望族家的儿子,不学无术,并没有在东林书院求学,如何会觅晴心为下手对象,又如何精确地把握她回家的时间

    书院的讲学,都是看主讲随性而定,兼之大家又要交流,因此每天结束的时间都不一样。

    第二,晴心回家的时候,每每有那学子们争着当护花使者,怎么那天偏偏就没有呢

    后来,我任期已到,被朝廷调到河西任职,一北一南,一西一东,相隔不知多少里,也就不再知道无锡那边的情况。

    直到我在河西任职的第二年,我一位无锡的好友给我写信,老夫才知道,我前脚刚走,那侮辱晴心的罪犯后脚就被释放了出来。

    老夫自然震怒不已。

    可老夫当时权力,也管不到此事,只好拜托我那好友,暗中搜集消息,再传于我。

    好友调查后告知我,那罪犯出来之后,反更变本加厉,不知多少良家妇女被其祸害。但因其家是无锡望族,一直逍遥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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