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仙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掩耳盗铃01
第十五章 心向江湖得逍遥
“可恨,可恨啊,一定是绣夫人这毒妇所为。”
张闲握紧了拳头,眼里忍不住杀气,刘伯是他最亲近的人,但又被绣夫人害死了。
刘伯被支走去剿贼,原本以为只是想扯他的头发对他下手,却没想到绣夫人如此歹毒,竟然是要赶尽杀绝,一群普通山贼,绝不可能伤到刘伯这样的高手,必然有绣夫人的幕后安排。
“缙云绣,我与你不共戴天。”
他低声怒吼,拳头握得更紧了,擦了擦眼睛的泪水,他需要冷静,冷静是思考自己的处境,思考如何对付绣夫人。
他闭上眼,反复的暗示自己冷静,他这些年来,最擅长的就是控制自己的心气,不管听到什么,不管见到什么,他都能装出一脸傻笑,否则他活不到现在。
不管他心里有多悲痛,有多愤怒,他都一定要冷静。
“刘伯去世了,绣夫人必然会安排她的人在我身边,我就彻底任人鱼肉。”
他能活到现在,也是因为刘伯一直护卫他,他的一切衣食住行都会经过刘伯的监督,但刘伯去世了,绣夫人想害死他,这就太容易了。
并且刘伯掌握着国公府最精锐的一千人马,虽然只有一千,但也足够护卫,原本他想等着刘伯回来,就告诉刘伯已经痊愈了,有刘伯的护卫,再加上他是名正言顺的国公府主人,他根本不怕其他人。
可是刘伯不在了,他无权无势,甚至不敢说出自己痊愈了。
“我不能再忍了,否则必遭其害,但我不忍又能如何呢”
“绣夫人的背后有阳帝,连父亲也躲无可躲,就算我一直卧薪尝胆,掌握了国公府大权,也不可能与阳帝抗衡,而阳帝也是我的仇人,难道我永无翻身之日”
他突然有一种绝望,自身的处境艰难,却反抗不了,甚至他一直装疯卖傻,绣夫人也不会放过他,而刘伯的死,彻底激起了他的愤怒,他不想再装傻了。
可是他的处境,就像一个死局,坐以待毙是死,反抗也是死,但他不想死,他的身体才刚痊愈,他还向往仙道的玄妙,还想去求仙问道。
然而想到了求仙问道,他不由得心里一亮:“这个死局,除非……跳出这个局!”
“对,就是跳出这个局!”
“对付阳帝,此事太难,几乎是不可能,但要对付绣夫人,这却有机会,至于阳帝的追查,我可以一走了之,离开国公府,从此失踪,正好远离这些名利纷争,以我现在的道行,做个江湖术士,浪迹江湖,云游四方,前往太虚山求仙问道,这何尝不是一种逍遥!”
“父亲的笔记里,年轻时,出家修道,也做过江湖术士,逍遥自在,乐在其中,但父亲牵挂着国公府,心系家族安危,不能斩断俗事,所以不能躲。”
“父亲为我取名为闲,字逍遥,也是希望我做个世外闲人,逍遥自在,远离这些纷争。”
思绪至此,只觉豁然开朗,这个死局,迎刃而解。
至于离开国公府,放弃这高高在上的权势和爵位,这对他来说并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他本就是无权无势,也无牵无挂,张氏族人也不需要他,他在张氏就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笑话,只会惹人不待见。
“呵呵,或许我道行大成,不怕阳帝的时候,还会回来吧,毕竟这座国公府是我的。”
他淡然一笑,决定了要跳出局,心境豁然,也多了几分洒脱,心念自然通达,练气化神,连道行也不知不觉的更进一步。
“不过要对付绣夫人,还得仔细谋划一番。”
他担心道行不够,绣夫人的心气太强,一般法术难有效果。
并且,施术也不是随意就施术,要么是当面施术,要么是通过媒介,头发、血迹、指甲等等。
当面施术,这显然不可能,绣夫人身边一直跟着侍女,府内也到处都是侍卫,而媒介就更难得到了。
“我双眼通玄,可以透视,若是隔着阻碍,不知这算不算是当面今晚就用小颖小田试一下。”
他有了办法,又考虑到:“无论施术是否成功,我都一走了之,以防生变,还得先准备好盘缠,计算好退路,施完术,立刻离开国公府,逃出文贤郡城。”
“既然要失踪,就失踪得神秘一些,不能留下任何线索,盘缠也好办,做了江湖术士,当然是吃江湖饭,如今方仙之术盛行,做这一行也很吃得开,无须多余的盘缠,一身轻松,来去自在。”
事情定下,他不再徒耗心力多想别的,专心闭目养神,观想法术。
午时,钟楼打点的铜钟声传来,小颖小田来书房叫他用膳了,他一脸的傻呵呵,扶着他去了膳房。
出了书房,其余侍女们也收工去吃饭了,下午还得接着忙,一路上都谈论着刘伯的事儿,国公府的侍卫死了那么多,连统领也身亡了,这可是一件大事儿了,特别是这几年,皇帝不理国政,各方动荡,江湖草莽猖獗,大家都有些人心惶惶。
张闲一路听到在耳里,已经知道此事,脸上一直是傻呵呵的笑,心里却更加坚决了。
然而在去膳房的途中,小颖小田这两丫头,对视了一个眼神,故技重施,趁着转过一条走廊,周围无人的时候,一人绊他的脚,一人在后面扯他的头发。
卧槽……他心里也是一愣,两丫头居然还敢扯他头发,他装作被绊倒,吃痛叫了一声,立刻引来了四周之人。
 
第十六章 初试玄通除邪人
“元成道长,你请便。”
何管家行了一礼,这密室里阴森鬼气,他也不敢多留,生怕招惹了阴鬼,赶紧退出了密室。
“啧啧啧,这次祭出了婴鬼,就算小傻子有辟邪宝物护体,也难逃一死。”
元成子一阵邪笑,这可是他最厉害的手段,这婴鬼大有来头,乃是三皇子的后宫里,三皇子的一个平妃,家世背景不算高,有了身孕,被正妃所不容,暗中让人下了药,胎死腹中,怨念淤积。
他暗中摄取了胎儿的怨气,祭养成鬼,蕴含了一缕皇家之气,厉害无比,乃是阴司之中的鬼王。
元成子开始做法,小心的把棺材鸡蛋供在法台上,看了一眼血水碗,闭目念咒,凝聚念头。
随即,睁开眼,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提起笔,蘸了蘸死人血,低声念咒,一气呵成,画出一道符箓。
“叮叮铛!”
铃铛一摇,诡异的铃音徘徊,密室里阴风大作,四周贴满的催命符摇晃,两指捏成剑诀,夹起符箓在烛火上点燃。
“水火开光显真形,阴差开路无生人,敕!”
元成子低声冷喝,手势印决一变,燃烧的符箓按入血水碗,“扑哧”一声水火交融,铃铛急促的摇动,闭目念咒,嘴皮快速的跳动,越念越快。
小院,房间里。
张闲静心以待,闭目养神,平心静气,早已调整到最佳状态,等候多时了。
忽然,一阵阴风掠过,耳边传来了念咒的声音,就像幻听一样的错觉,咒语与铃音重叠,急促的徘徊,直接灌入脑子里,让人头昏脑子,幻象丛生,阴森鬼气,厉鬼催命。
但张闲却是一动不动,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本心不动,鬼神不扰,早已看破一切种种,反而像一个旁观者,仔细的辨认着咒语铃声的来源。
片刻后,张闲嘴角微笑,暗道:“找到了!”
睁了开眼,眼里目光深邃,重瞳凝视,他看见声音的波纹,还从波纹之中辨认出一条“线”,这条“线”一直伸向虚空的深处,咒语就是沿着这条“线”传来。
“所谓媒介,其实是与自身联系的血肉与灵魂,道书曰:肉灵。”
头发、血液、指甲等等,本就是身体的一部分,是一个整体,分开后,血肉还有生机,灵就连在一起,犹如藕断丝连,方仙道士就是通过这一缕联系,施法于千里之外。
“我能看见肉灵联系,不知能否看见源头。”
他目光一凝,瞳孔收缩,视觉的焦点锁定这条“线”,一直看向虚空深处,寻视源头,犹如直视阴司,寻查阳间联系。
果然,只见一滩血水,倒影出一个中年模样的道人,一手摇铃铛,一手捏印决,闭目念咒,施术作法,浑身阴森鬼气,犹如一个批着人皮的厉鬼。
元成子施术,自身也连在了一起,所以被看见了。
“呵呵,原来就是此人作祟!”
张闲笑了笑,他这玄通眼睛,就像道书里记载的天眼似的,查看阴阳两界,妖魔鬼怪都无处遁形。
密室里。
元成子还不知道,已经被张闲看见了,但元成子也察觉了,还是跟上次一样,小傻子没有任何动静,甚至连一点相冲的迹象也没有。
“怎么回事儿难道这头发弄错了”
元成子忍不住疑惑,上次还相冲了一下,这次却什么反应都没有,不过有了上次的失败,元成子也有准备。
“一个傻子,不管有什么辟邪宝物,本仙人定要你死!”
元成子停下了念咒,拿起了准备好的婴鬼鸡蛋,又开始了念咒,催动婴鬼,只听见“哇”的声诡异的婴儿哭啼,阴风大作,血水碗里荡起一圈波纹,隐约浮现出一个小孩的影子,十分的阴森吓人。
房间里。
张闲也立刻看见一个鸡蛋,但鸡蛋里,居然有一个胎儿,确实的说,是一个鬼胎。
“这是养鬼法术!”
他一眼就认了出来,道书里经常都能看到养鬼法术的记载,邪门歪道之人,经常用这法术,可以养出远远高于自身道行的阴鬼,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就是指这些邪术。
婴鬼在元成子的催动下,猛然向他扑来,面目狰狞,身穿龙袍,浑身怨气冲天,无比强烈的怨念,犹如实质一般。
“不好,不能让这阴鬼袭身,否则我必受损。”
他的眼睛,清晰的看出了这阴鬼的威力,虽然是幻象,但实质是一股神念,犹如一束阳光,光弱时,晒在身上无痛无痒,但光太强,必然被晒伤。
“镇魂!”
他低念咒语,瞬即凝聚念头,全神贯注,抬手一挥,两指捏成剑诀,虚空画符,灵光在空中凝结成符箓。
“定!”
婴鬼扑来,他屈指一弹,灵光一闪而至,镇魂符打在婴鬼的身上,犹如携带无穷力量,婴鬼“哇”的一声哭啼,瞬即被打了回去,打回鸡蛋之中的鬼胎,灵光镇压,一动不动,阴森之气平息,噶然而在。
密室里。
“嗯这是怎么回事婴鬼怎么不动了”
元成子立刻感应到不对劲,婴鬼不动了,他摸了摸手里的鸡蛋,这鬼胎与他的念头相互联系,犹如自身感受,似乎被什么东西压住了
“难道这小傻子身上,还有镇压妖邪的法宝”
元成子大为惊愕,他这婴鬼是一只鬼王,居然被压住了,除非了镇邪法宝,他
第十七章 武道圣地真武殿
却说何管家喊了两声,元成子还是没有反应,何管家惊疑不定,只得小心的上前,伸手在元成子面前晃了几下,但元成子还是一动不动。
而近距离的观看,何管家也发现了,元成子好像已经没气了,像个死人一样,他伸出手,探了一下元成子的脖子,不由得脸色一变,吓得赶紧后退。
“这……这是怎么回事元成子死了”
何管家惊呼一声,已经没脉了,连尸体都凉透僵硬了,元成子至少已死了几个时辰。
“赶快禀告夫人,这元成子死得好古怪。”
何管家反应过来,越发的感觉这密室里阴森,仿佛有什么鬼东西似的,赶紧退出了密室,关上房门,去找绣夫人。
绣夫人这会儿刚起来,正在梳妆,心里算着时间,如果小傻子死了,小颖小田马上就该来了,不过等来的却是何管家。
见何管家的脸色凝重,绣夫人不由得眉头微蹙,隐约已经猜到结果了,八成是元成子又失败了,这江湖术士果然不可信。
绣夫人抬了抬手,示意侍女暂且退到一边,说道:“何叔,出什么事儿了”
“禀告夫人,元成子死了。”何管家小声的说道。
“什么元成子死了”绣夫人一愣,还以为听错了,连忙问道:“元成子怎么死了”
何管家也是一脸的茫然,说道:“不知道,昨晚元成子一直在密室里,直到今早都没出来,我刚才进去查看,元成子已经死了好几个时辰……”
“这……”
绣夫人皱起眉头,只觉得背后阴森森的,难道是有鬼神作怪
另一边,张闲的小院里。
小颖小田一早就醒了,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原本不知道还好,但知道了,做贼心虚,昨晚把小傻子的头发给了绣夫人,肯定对小傻子动手了。
这会儿该叫小傻子起床了,不知小傻子死了没,若是死了,她们心里都想着怎么应对,怎么装着一无所知,以免被人看出了什么。
“少国公,你该起床。”
小颖喊了一声,推开门,带着侍女们进屋,但两丫头预想的画面没出现,反而见到小傻子坐在桌子上,正吃着果盘。
“呵……呵呵……”
张闲习惯性的一脸乐呵,一切如常,但小颖小田却是一愣,不知为何,见到小傻子的笑脸,她们心里就一阵惊慌,仿佛被看出了什么似的。
张闲见状,当然看出了两丫头作贼心虚,不过他的心境豁然,懒得跟这两个丫头计较,在这豪门深宫里,勾心斗角,名利纷争,像她们这样的小人物,也过得不容易。
更何况他这些年的身体不好,两丫头一直伺候他,也算是对他有恩,而他即将离开国公府,也就放过这些小人物了。
“呵呵……我,我我饿……饿了”
张闲叫着饿了,他发现自己越来越能吃,今早就是被饿醒的。
两丫头赶紧回过神来,心想,或许是绣夫人昨晚没动手吧,但她们做贼心虚,倒是少了几分不耐烦,小颖赶紧去膳房给小傻子弄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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