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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小医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张安世
皇家小医女
作者:张安世
一入宫门深似海, 一入宫门卑如草, 国医沈家一夜败落, 昔日大小姐失了荣光, 她不做仇人的妻,宁做命如草芥的医女。 跌到尘埃里,没了退路,唯有向前。 帮助妃嫔绿了皇帝,挑拨六宫不和, 四两拨千斤,六宫粉黛尽失色。 她在帮助皇帝成为昏君的道路上策马狂奔, 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第一章 刺血
    “沈韵真,你不过是个罪臣之后,还装什么贞洁烈女”

    一双有力的手掌扯住了沈韵真的衣襟:“朕好心给你体面才让你侍寝,既然你不想做高贵的主子,那就去做下贱的医女好了。朕倒要看看,落到污泥中,你还清高不清高!”

    南景霈——大齐高高在上的皇帝,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朱黄龙袍映着他白皙的面孔。他的眸子透着寒意,冷的像一块冰。

    沈韵真凝着这张脸,他是那样的俊美,却又那样的可怖。

    是梦,沈韵真打了个寒颤,她已然清醒的意识到自己正处在梦中,却怎么都醒不过来。

    朱黄龙袍艳得像火,从袍角儿滚滚燃烧起来。南景霈的身影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沈家那座古色古香的百年老宅。刀枪突出,杀声震天,耳畔传来声嘶力竭的哭喊声。

    天色暗淡如蒙了一层鸦青烟雾,火苗肆意舔舐着沉香木柱子,将门前匾额上“沈宅”两个鎏金大字熏成墨色……

    回首望时,法场上人头落地。

    血糊住了她的眼,她想尖叫,喉咙却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

    “阿真!”

    突然觉得有人拍了她一下,沈韵真从梦中惊醒。一张清秀的脸庞映入眼帘,是同为女医的秋月。

    “怎么大白天的还在睡觉”她问。

    沈韵真站起身,全身的筋骨咯咯作响。又是一场清明梦,梦醒之后的平静,远比梦中的情形更加令人胆寒。这样的梦,她已然不知做过多少次了。

    “阳秀公主又烧起来了,院判叫你跟着李太医去出诊呢。”秋月回过头:“诶,洗洗脸再去,淑妃娘娘正急的火上房。别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当心娘娘责罚你。”

    南景霈登基三年,膝下无子,唯有一位阳秀公主,便是淑妃所生。宫里上下谁不知道淑妃是皇上的心头肉谁又敢触她的霉头

    出诊的太医姓李,名秋生。才刚升了太医院首的职位,正是春风得意,腰杆挺得笔直。玉带上挂着院首的腰牌,下坠着殷红穗子簌簌颤抖。

    沈韵真背着药箱尾随其后,心里有些怅然,这块院首腰牌,曾经是挂在父亲身上的。

    沈韵真的父亲沈文忠乃是天下难寻的名医,先帝曾赞他是当世国医圣手,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偏偏却栽在了一副保胎汤药上。

    两年前,皇后怀有子嗣,南景霈将照顾皇后胎相的事情交代给了时任太医院首的沈文忠。谁成想,树大招风,名高丧人。不知是谁在皇后的汤药中多加了一味地胆。皇后体弱,四个月的身孕没能保住,血崩毙命,沈文忠也就因此获罪。

    国母仙逝,皇帝自是没有心情彻查案情,只是叫大理寺将沈文忠革职抄家,妻儿子女三亲六故一律充作官奴,成年男子一律斩首,只有沈文忠一人披枷带锁流放边陲……

    李秋生背过手走在幽长的巷道中,脚步轻快,大有走马观花的意味。他是从前沈文忠手下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色。太医院两年来群龙无首,谁也没想到竟会是李秋生一枝独秀先出了头。

    传闻李秋生一口气给淑妃送了二十万两银票,是靠着溜须拍马上的位。因此他虽然是太医院院首,医道却平庸无奇。

    “待会儿你去趟冰库,取些冰来给公主退热。”李秋生突然转过头来吩咐一句。

    “大人,此法不妥。”沈韵真反驳道。

    “你说什么”李秋生骤然停住脚步。

    沈韵真顿了顿:“公主发高热,李大人一直用的是冰敷之法,可这些日子,公主的病情一再反复,可见冰敷治标不治本,也没什么疗效。长此下去,恐怕会危及公主的性命。”

    李秋生审了她一眼:“那你说怎么办”

    “当务之急,用银针刺血散热最为妥当。”沈韵真答道。

    李秋生眉头拧了个疙瘩,冷了半晌:“呵,懂的还不少。”

    可也是,从前汝阳王之子高热不退时,院首沈文忠也是这样说的。

    李秋生又往前走了几步,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婴儿手小,难辨经脉。手上力道尤难把握,都怕一针不甚,扎伤了孩子。因此银针放血的法子只有从前的沈文忠敢用,而且也只用过那么一次。时隔多年,连自己都差点忘了,这小小的医女又怎会记得

    “你进太医院多久了”

    沈韵真微微一低头:“回大人,两年。”

    两年沈文忠获罪抄家正是在两年前。李秋生将她上下审视一番,又觉得她的眉梢眼角颇有些沈文忠的影子。

    传闻沈家有一个女儿……

    李秋生心里起疑:“你本家姓什么”

    李秋生满眼都写着怀疑,沈韵真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奴婢自幼就与父母失散,不记得本家姓氏,只是进了太医院,方便大人们使唤,随便取了‘阿真’这个名字。”

    李秋生有些纳罕:“怎么你并不姓沈吗”

    沈韵真使劲把头摇了摇:“奴婢自幼流离失所,不知姓氏,也不知籍贯。”

    “孤儿”李秋生长长的哦了一声,慨然道:“一个孤儿能有入宫做医女的本事,你也算是少见。”

    有了对症的治法,李



第二章 杖刑
    李秋生看了沈韵真一眼,他不知道沈韵真头一次冲撞皇帝是什么时候,但不难看得出,皇上此刻是真的动了气。李秋生不想做老好人,也不准备替沈韵真求情。

    “拖出去打二十棍,叫太医院上下全都到宝华宫门前观刑。今后谁再这般不守规矩,就跟她一个下场!”

    李秋生皱皱眉,二十棍足够让她两个月下不了床。按说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婴儿啼哭也是正常。皇上之所以要动刑,恐怕只是为了哄淑妃开心。

    李秋生转念一想,打一顿也好,叫她懂懂规矩。太医们都不提的法子她敢提,想在淑妃面前露脸没那么容易!小医女若是治得了太医都治不好的病,宫里还要太医做什么

    茶杯粗细的棍子重重打在沈韵真的身上,声音发闷,在场的人个个敛声屏气。听声音便知道,行刑的太监下了狠手。

    额头上的冷汗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沈韵真死死咬着嘴唇不肯吭声,她若是哭爹喊娘,反倒丢了沈家人的骨气。

    沈韵真红着眼,一声不吭。

    九,十,十一……

    李秋生不觉有些惊讶,这小医女竟然如此倔强,硬是不肯讨饶,连哭都不肯哭一声。

    十五,十六……十九,二十!

    两个太监收了手,沈韵真伏在条凳上,喉咙里一股腥甜味。

    李秋生一声冷笑,太医院的人都漠然散去,只有秋月和冬香两姐妹围了上来。

    “阿真,你还好吧”秋月替沈韵真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冬香道:“姐,阿真怕是说不出话了,咱们先扶她回去再说。”

    秋月冬香两个一左一右架住沈韵真,慢慢行走在悠长的巷道上。沈韵真紧扣住牙关,腰部以下都着了棍棒,每走一步都是火烧火燎的疼,回到房间时,沈韵真的下身已经疼得几乎麻木了。

    衣裳被血糊在伤口处,轻轻撕一点儿都痛得钻心刺骨。

    沈韵真伏在床榻上,眼圈儿血红血红的。今天这事怪不得淑妃,要怪就怪李秋生卑鄙,昏君狠辣。一个是趋利害人,一个是存心报复。若非夹在这两人当中,她也不会白白挨这么多棍棒。

    伤口处火烧一样的疼,疼的她半分力气也使不出来。

    半晌,李秋生一挑帘拢,脸上带着傲慢的笑意:“哟,这是怎么了”

    沈韵真含恨剜了他一眼:“李太医是来看笑话的吗”

    李秋生呵呵一笑:“我来是告诉你,阳秀公主已经退了热,多亏你的好法子。你这顿打算是没白挨。”

    李秋生阴阳怪气,恨得沈韵真几乎呕出血来。自己好心提醒他银针放血的古方,他却把自己推到淑妃的枪头上,方才不替自己求情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来冷嘲热讽!

    沈韵真哼了一声:“我的法子那不是李大人翻遍医书一夜未眠找出的好法子吗”

    李秋生被呛得没话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用手点了点:“果真是个拗种,难怪连皇上都敢冲撞。依我看皇上还是太仁慈,才赏二十板子。像你这般尊卑不分的东西,乱棍打死都不为过!”

    他一转身,正跟冬香撞了个满怀。冬香手里拿着给沈韵真的药,李秋生临时起意,一把将药砸翻在地,骂道:“太医院的药都是给主子们用的,你这等下贱奴婢也配用药吗!”

    “你!”冬香胀红了脸。

    李秋生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你不是比太医懂得多吗自己想法子治吧!俗话说,雷霆雨露莫非天恩,别糟蹋皇上赐的一顿好打。”

    沈韵真咬咬嘴唇,房间里一片死寂。

    “现在怎么



第三章 嘱咐
    冬香点点头:“可不是。才刚听说皇上赏了殿下许多东西,催促殿下明日启程去北寒,片刻都不许多留。”

    明天就走

    沈韵真的眸子里闪过一阵失落。她在宫里两年,一堵朱红高墙将她和影霖横刀隔断,这两年来,能打听到的音信都是极少,现在好容易知道一点,却是他要走的消息。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儿时嬉戏的画面,翩翩公子少年郎,落花垂柳,折扇玉骨。

    “北寒可是个苦地方……”沈韵真悄悄抹去一滴眼泪。

    秋月叹了口气:“人家是王爷,北寒再苦也苦不着他。你还是顾好自己吧,这伤的可不轻呢,险些伤了筋脉。”

    老话常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沈韵真却并没在床上养的太久。虽然二十棍子打的不轻,但信王送的药膏效果极佳。只一个多月,她便如往常一般生龙活虎了。

    伤好得太快,李秋生瞧着她直纳闷儿。没有药的情况下,弱质女子怎么能在短短一个月里恢复如初呢可李秋生查过好几次,药房里的药一点儿没少的摆在那儿,的确没人偷拿。

    李秋生抓不到把柄,心里恨得慌,总想再找个茬儿整她一把。

    “阿真!把才制好的珍珠养颜粉给毓秀宫田美人送去。”李秋生喝道。

    秋月皱皱眉,这李秋生真是不安好心眼,阿真的伤势才刚好利落,他就挑了最远的毓秀宫让阿真去跑。太医院走到毓秀宫相当于绕着后宫走半圈,这是憋着坏,想看她旧伤复发

    深秋时节的后宫,红砖碧瓦显得浓妆艳抹,墙头琉璃瓦上一层血红枫叶格外耀眼,沈韵真端着小托盘,时不时地抬头贪看一眼。

    进宫两年了,沈韵真从未如此真切的欣赏过这大齐宫苑的景致,这里一切都好,只是那个人不好。

    “沈姑娘。”

    沈韵真忽然听见有人叫她,屏住呼吸,这声音生僻不是熟人。沈韵真加快脚步,想尽快离开这里。

    但后面的人却匆匆追了上来:“沈姑娘留步。”

    竟是一个司珍局的小太监。

    沈韵真微微垂下眼:“这位公公想必是认错人了,奴婢不姓沈。”

    小太监含笑道:“沈姑娘不必遮掩,奴才小顺子,是信王殿下的门人,之前的药膏就是奴才给姑娘送去的。这次来,是因为王爷有几句话要奴才转达姑娘,奴才盯了太医院很久,总算找到机会跟沈姑娘单独说话了。”

    影霖沈韵真觉得鼻子发酸,眼眶里含了眼泪:“他的情形如何”

    小顺子抖抖浮尘道:“殿下还好,只是惦记姑娘。殿下已找到了流放的沈太医,请姑娘放心。殿下还说,后宫是个极阴晦的地方,各种权力在这里盘根错节,人心如鬼,姑娘千万不要轻信任何人。”

    沈韵真点点头:“我都记下了,有劳小顺公公。”

    小顺子的神情晦暗莫测,道:“还有一件不得不说的大事,劳烦姑娘细细琢磨。”

    “公公请讲。”沈韵真恬然望着他。

    小顺子腔调低沉,透着些古怪:“皇后仙逝后不久,皇上便把皇后母家那些位高权重的外戚全部闲置。三个月前,皇上又在物华山的佛寺中为沈家立了上百块无字碑。”他一手捋着浮尘的长须,审了她一眼:“姑娘冰雪聪明,想必应该能领会其中之意。”

    沈韵真眉心一蹙。

    “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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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酸梅汤
    这珍珠养颜粉里掺了大量的桂花香粉,香气浓郁。田美人闻见这味道,不由得身子一颤,用帕子掩住口鼻,吐出几口酸水儿。

    青罗推开沈韵真,上前扶住田美人,问道:“美人您没事儿吧”

    田美人吐得眼眶里满是泪,青罗打开窗子散味儿,又紧忙将地上的珍珠粉收拾干净。过了好一会儿,田美人才缓过劲儿来。

    青罗端了个杯子送到田美人面前:“美人先压一压。”

    沈韵真自小学医,对味道特别敏感,尽管着味道很淡,还都被桂花香遮着,但她还是闻得出来。

    酸梅汤!都已经入秋了,谁还喝酸梅汤呢

    田美人喝了几口,总算是缓了过来,见沈韵真一直看着她,田美人有些不安。

    青罗呵斥道:“看什么看懂规矩吗”

    从田美人的毓秀宫出来,沈韵真加快了脚步。李秋生要她这个时辰来给田美人送珍珠粉,无非是想让她错过晚膳的时辰。饭这东西,多一顿少一顿其实也没什么,她只是不想让李秋生的小伎俩得逞罢了。

    用过晚膳,沈韵真坐在灯下出神,细细琢磨着白天在毓秀宫见到的情形。

    “想什么呢累了一天还不赶紧歇着”秋月撑着被子,突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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