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小医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张安世
沈韵真皱皱眉,这话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的。现如今淑妃恢复位分,连田美人和苏昭仪都要给她请安问礼,低三下四了。那淑妃想整治自己,岂不是易如反掌
沈韵真安然回到司珍局,只是脸颊上有些绯红的痕迹。
好在天寒地冻,树枝上还能找到积雪,沈
第六十章 厌胜之术
刘二月身后跟着小顺子,像一尊罗汉菩萨似的站在房里。
宫女们最怕查内务,每次刘二月来检查,他们都要提前回到处所,把自己私藏的吃的玩的收拾整齐。
沈韵真也没什么私藏的东西,便不必那么着急,慢悠悠的往处所走,后刘二月一步回到房中。
沈韵真一低头,桌上杂乱无章的堆放着一些姑娘们的东西,什么吃了一半的点心,或是几个漂亮的石头子,沙包儿,衣料,乱七八糟的摆放在一起。
刘二月皱皱眉,指向彩凤,骂道:“我就没见过比你更脏的,点心吃了一半往柜子里放,硬是放臭了都不知道。”
众人掩口嗤嗤笑起来。
“还有你们,别以为你们就比她强多少,一个个儿邋里邋遢。”
刘二月一指面前的几个姑娘:“尤其是你们几个,七天八天也不洗头,头发的味儿隔着两米开外都闻得见,一天天就知道拿桂花油遮味儿,香味臭味混在一块儿不知道多难闻吗还腆着脸笑”
被骂的几个姑娘扁扁嘴,心里叨咕叨咕的咒骂着刘二月。
“那是谁的柜子”刘二月指了指炕边上带小铜锁的那只:“怎么不打开让检查”
“是我的。”沈韵真应了一声,从荷包里去出钥匙,打开了锁头,门分左右,露出一床叠的整整齐齐的被褥,还有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
“嗯,看着倒是比那些个顺眼。”刘二月的强调弱了些许:“包裹里装的什么”
“是太医院的朋友送的一些药品,专治个头疼脑热之类的小毛病。”沈韵真说道。
“打开我瞧瞧。”刘二月扭过脸,对小顺子说道:“把桌子腾出来。”
小顺子应了一声,把桌上一应杂物全都搬到地上,堆成一堆儿,又用袖子抹抹桌面儿的灰尘:“老干姨儿,好了。”
“放在这儿。”刘二月指了指这张桌子。
沈韵真把包裹从柜子里搬出来,解开包裹皮儿。
刘二月没什么耐心,不想看沈韵真慢腾腾的拿东西,便自己上手翻找。
翻到那包饴糖,刘二月搁在手中颠了颠:“还有饴糖吃”
沈韵真微微垂下眼睑:“掌事姑姑若是喜欢吃,阿真就借花献佛送给姑姑了。”
刘二月把饴糖扔在桌上:“我才不要呢,小孩子吃的东西。”
刘二月缓身走到沈韵真的柜子前,伸手摸了摸褥子:“告诉你们,这才叫整齐。都学着点儿。”
柳絮嗤嗤笑道:“刘掌事,您可查清楚了,别光看面儿上,万一下面压着什么脏衣服臭袜子的,那不是白玩儿吗”
刘二月看了柳絮一眼,把手往被褥里伸了伸。
不知怎的,刘二月的脸色渐渐笼上一层阴云。
她轻轻的哼了一声:“我就说嘛,天底下没有不爱玩儿的女人。”
她渐渐抽回手:“瞧这是什么人偶娃娃你藏得这么深做什么”
待刘二月的目光落在这只人偶身上时,她的脸色倏忽变得惨白如纸,一双手也开始颤抖。
柳絮看了沈韵真一眼,勾勾唇角:“刘掌事,您怎么了”
“大胆!”刘二月忽然一声暴喝。
众人都吓了一跳,只见刘二月掌中抓着一个棉布缝制的人形娃娃。
“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宫里搞这等厌胜之术!”刘二月一指小顺子:“把她给我绑了!”
小顺子愣了一下:“厌,厌胜之术这不就是一个娃娃吗”
刘二月冷笑一声:“这上面还绣着人的生辰八字呢。”
刘二月认得这串生辰八字,正是宝华宫淑妃
第六十一章 住手!
?
“哼,大胆的贱婢!”
淑妃一抬手:“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把这种江湖骗术,偏方土法引进宫里来”
淑妃恨沈韵真本就恨得牙根儿痒痒,就算沈韵真是被冤枉的,她也不会轻易罢休,一定要给沈韵真扣上一个厌胜之术的大帽子不可。
沈韵真俯下身,轻声道:“娘娘,奴婢不才,在宫中多年,也是知道规矩体统的。大齐严禁厌胜之术,您就是借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啊。”
“不敢,我看你大胆的很呐!”淑妃的眼睛几乎瞪成了一对儿铃铛。
“回娘娘,奴婢的确是冤枉的。”沈韵真温温吞吞的答道。
“哦”淑妃修长的指甲抿过自己的鬓发:“冤枉的这人偶不是从你柜子里搜出来的吗”
沈韵真低着头,却轻轻勾了勾唇角,这有什么说不明白的
柜门儿虽然上了锁,但柜子的背部却是一块草草拼凑的板子,用薄刀片儿轻轻一撬,便能从反面拆开。
更何况这柜子本身不大,两个女人都能抬得动。司珍局的那帮女人想拆柜子再容易不过了。
其实,沈韵真在今日清晨就已然发现了。
柜子里被人塞进了一只人偶娃娃,做工粗糙不说,还潦草的绣着一个人的生辰八字。
这八个字并不是沈韵真自己的,想来便是有人存了奸计,想用这人偶和生辰八字陷害沈韵真大搞厌胜之术。
沈韵真仔细检查过这只人偶,发现人偶的背部并未严丝合缝的封住,里面隐约塞着一团什么东西。
沈韵真小心将里面的内芯儿抽出一看,竟是一行竖排小字,是句咒语。
不知是什么意思,但感觉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沈韵真原想把这娃娃直接扔进火盆,但转念一想,那个人为了陷害自己废了这么大一番心血,若不看看她是谁,岂非太可惜了
想罢,沈韵真便将内芯儿的咒语扔进火盆烧了,自己则重新拿了绢布和毛笔,写了几句道家祈福咒的开运咒在上面,重新揉做一团,塞回了人偶的肚子。
沈韵真轻轻应了一声:“是,奴婢承认这个人偶是奴婢的。”
见沈韵真承认了,淑妃面上露出些许得意的神采,同云夕对视一眼,掩口忍住了笑意。
连淑妃自己都没有想到,沈韵真竟然这么痛快的承认了,她原以为还得辩驳一阵呢。
云夕清清嗓子,冲左右使了眼色:“来啊,给我打。”
“慢着!”沈韵真忽然伸手一拦:“奴婢还有话说。”
淑妃皱了皱眉:“你还想说什么”
沈韵真仰起脸,反问道:“淑妃娘娘,奴婢只是说,这个人偶是奴婢的,但奴婢可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厌胜之术。”
“呵呵,”淑妃挑眉干笑了两声:“你连本宫的生辰八字都绣在上面了,还说自己不知道什么叫厌胜之术”
云夕骄矜道:“阿真,人赃并获,狡辩是没有用的,更何况,你刚才已经承认了,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
沈韵真微微一笑:“回淑妃娘娘,奴婢前些日子偶得一梦,梦里有一位白胡子道长跟奴婢说,五百年一轮回,有一凤凰转世入宫,化身为一女子,将来必然母仪天下。道长还说,只要奴婢日日为那个女子祈福祷告,便有一世的荣华富贵。奴婢醒来,就特意做了这个人偶,把道长传授的生辰八字绣在了上面。所以,这并不是厌胜之术,而是祈福转运咒。”
淑妃愣了半天,看看手中丑丑的人偶娃娃,忍不住咬了咬嘴唇。这倒把她难住了,人偶上的生辰八字分明就是自己的!
要是她说沈韵真在扯谎,岂不就是说,自己并不是凤凰转身,没有母仪天下的运道
但倘若信了她的话,还如何给沈韵真治罪呢
云夕见
第六十二章 脱身
“听爱妃的意思,并不是要朕开看戏,反而是要朕来替你做主咯”南景霈温然望着淑妃。
淑妃噘着嘴点点头,心里暗自窃喜,幸亏她反应快,否则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淑妃转身望向沈韵真,心里把那个通风报信儿的混蛋骂了千百遍。
想想又觉得很奇怪,对方明明是个再平庸不过的奴婢,一个没有任何身份背景的医女,为什么对付这样一个人,却总是让自己损兵折将,手忙脚乱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南景霈倚在靠背上,垂眼望着沈韵真。
淑妃定定心神,便把刚才审问沈韵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末了,淑妃伏身跪在南景霈脚前:“皇上,还请皇上给臣妾做主。”
若是没有南景霈在,淑妃大可以肆无忌惮的处置沈韵真,而且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可现在皇帝在这里,淑妃还得维护她大家闺秀的人设。
南景霈接过那人偶看了一眼,脱口而出:“好丑的绣工。”
沈韵真差点笑出声儿来,那个企图嫁祸自己的人,若是知道她的绣工得了皇帝这样一句评价,不知道会有什么心情。
“的确是淑妃的生辰八字,”南景霈端详了一阵:“可你又是如何知道淑妃的生辰八字的呢”
如何知道沈韵真当然不知道。
不得已,只好把刚才糊弄淑妃的那些道士,凤凰的鬼话又给南景霈说了一遍。
“照你的意思,你是一番好心,才做了这个人偶,并不是诅咒用的厌胜之术咯”南景霈饶有兴味的问道。
沈韵真微微一欠身,道:“回皇上,人偶里又奴婢亲手誊写的祈福转运咒,皇上若是不信,取出来一看便知。”
南景霈点一点头,将人偶内芯儿出的绢布抽出来看了一眼。
“的确是道家祈福转运咒,”南景霈说道。
见南景霈的语气舒缓了许多,淑妃脸色沉沉的。南景霈转过脸来:“爱妃看看,这的确是好寓意。”
淑妃看看南景霈,笑也不是,恼也不是。
“罢了,既然是一场误会,朕看这事儿也就算了。临近新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大过年的平添晦气。”南景霈说着,站起身揽住淑妃道:“朕让人给宝华宫多添了些物件儿,走,到前面看看去。”
有了皇帝的金口玉言,沈韵真才得以脱身。沈韵真站在司珍局的大门口,才觉得冷汗已经把整个小衣沁湿了。
大大喘了几口气,勉强定定心神,这才迈步往处所走。
已经过了晚膳的时辰,奴婢们也已经回到房中歇息。房门紧闭,灯火通明,隐隐还能听见奴婢们的喧闹声。
沈韵真站在处所外的树荫底下,盘算着该如何把那个陷害者揪出来。
“姑娘。”
忽然听见小顺子在身后叫她,沈韵真转过头。
“小顺公公,来的正好,我正有事要找你呢。”
小顺子似乎没注意到沈韵真说什么,只是围着沈韵真绕了几圈儿。
“是不是觉得惊讶,落在淑妃手里怎么能全身而退”沈韵真问道。
小顺子略迟疑了一下,继而点点头:“淑妃没有对姑娘用刑吧”
沈韵真摇摇头:“她原想动手来着,可皇上突然赶到把事情平息了。这倒也奇怪,他今儿怎么会好心眼儿的替我说话”
小顺子张了张嘴,笑道:“大概,大概是心情好,或者是不想在年前处置宫女吧”
小顺子不想陪沈韵真继续猜测下去,便打了个岔:“姑娘刚才说,有事儿找我”
沈韵真点点头。
虽然她已经安然渡过难关,但诬陷她的那个人还没有露出马脚。其实也不用多想,闭着眼睛才,也猜得到,一定是冰荷和柳絮两个人
第六十三章 揪出主谋
“我!”冰荷愣了一下,抬手指指门口:“我哪儿知道,我都是听刘掌事说的。”
沈韵真勾勾唇角:“是吗要不要一起到刘掌事哪儿问问清楚”
冰荷的脸刷拉一下惨白如纸,一双手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走啊”沈韵真上前去拉冰荷的衣袖。
“不,我不去,”冰荷往后躲了躲:“大半夜的,为了这么点儿小事儿打扰刘掌事休息,真没眼力劲儿。”
沈韵真看看天儿:“现在才刚刚天黑,怎么就成了大半夜了,现在就去问刘掌事。若是刘掌事责怪下来,我担着也就是了。”
冰荷还是不由自主的往后缩,沈韵真便步步紧逼。
彩凤见冰荷被沈韵真欺压的无路可退,忙道:“阿真,你别欺人太甚啊,东西是从你柜子里搜出来的,你又成天上着锁,谁还能嫁祸你不成”
“哼,”沈韵真瞥了彩凤一眼:“我不找你,你倒自己往枪口上撞。我就不信,就那么一把小小的锁头还能难得住你们我不说你是她的同伙已经是便宜你了。”
彩凤涨红了脸:“你说话要有证据,谁开你的锁了”
“你打不开锁,我的糖块怎么到你嘴里了”沈韵真指着彩凤道:“你别告诉我,你吃的不是我的东西,你满嘴的饴糖味儿还没散呢!”
彩凤舔舔嘴唇,像个霜打的茄子。
柳絮皱了皱眉:“够了阿真,不就是几块儿饴糖吗干嘛这么斤斤计较大不了我们把银子赔给你!同一个屋子住着,谁还没偷吃过别人的东西啊”
沈韵真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这么说,你们承认开过我的柜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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