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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公主千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叶阳岚

    莫如风从屋后的梯子爬上来,递一杯新冲的茉莉到她面前。

    花香袅袅,氤氲在温润的茶水间,那味道淡而雅致,正如同身边男子一般,清尘绝世不染凡垢。

    “夜里天凉!”莫如风递了茶水,顺手把带上来的一件锦缎披风递给她。

    他与她,仿佛相交莫逆,从一开始就不存在隔阂,但是从不逾矩。

    他是谦谦君子,她是别人眼中清绝于世的窈窕淑女——

    与他,很远。

    将茶杯放到旁边,秦菁接过他递来的披风搭在肩上:“谢谢!”

    莫如风微微一笑,眼底眸光温润清醇,兀自垂下眼去抿茶。

    “好在有你随行,也自在不少!”秦菁抿抿唇,捧着手中温热的茶汤,眸底晕染一抹笑。

    身边莫如风不语,秦菁见他沉默,就偏过头去看他。

    月色之下,男子眼底的眸光清浅透彻,纯净而美好,一袭白衣胜雪,衬着他略显单薄的脊背,明明是并肩坐在一起的距离——

    一转头,看着他时,他又恍若是停滞在遥远天际,随时可能与月光一同飞纵而逝的谪仙。

    这个男子,看似平淡无奇,但周身上下显露出来的气宇芳华总会在亲切中由灵魂深处给人一种若即若离的心悸之感。

    秦菁一时失神,莫如风似乎是感觉到她的目光,就侧目过来回望她一眼:“怎么”

    “哦,没什么!”秦菁回过神来,急忙别开眼,道,“路上不方便,一直没有对你说声谢谢,其实有萧羽在就好,这一趟原是不必麻烦你的。”

    “不是为你!”莫如风的容色淡淡,捧着他的茶杯在指尖凝滞。

    他手指细且长,肤色白的近乎透明,落在玉白的瓷器上,那光彩流泻而下,仿佛是将两者融为一体。

    半晌之后,他再开口,唇角忽而绽开一抹柔光万种的笑,“我母亲的祭日就快到了,我回来看她!”

    午夜钟声过后,就是!

    今年,我终于不得回到她身边。

    还好,另有一人可以陪着她。

    秦菁心头微震,一时间有些迷茫。

    他这说话的表情,浑然不是提起一位已逝亲人时候的悲戚或叹惋,那一点笑,恍若回味般温柔尽显。

    那一刻,秦菁忽而想起那日十里湖上他抱琴独奏的那一曲清歌——

    他对他母亲的感情,微妙的让人几乎无法捉摸。

    “对不起!”恍惚之余,秦菁终于默然垂下眼去。

    “无妨!”莫如风淡淡微笑,眉目间是惯有的温柔样子。

    两个人再度静默无言的垂眸安坐,直至远处的长街上灯火尽熄。

    “阿菁,不要把我想得太好,我也只是个吃五谷杂粮的凡夫俗子。”莫如风起身,兀自走向无言另一头的爬梯,“夜里风凉,早些睡!”

    晚风飘起那一角衣袂翩然,语声清浅,浸染了秦菁心间这一夜好梦微潮。

    日次转醒——

    前事。尽忘。

    次日一早,送亲的队伍正式离开秦境,穿过之前两军对垒时候封锁重重的雷池之地,正式进入西楚境内。

    国境之外,黄袍加身的清俊男子仪态雍容端坐马上,身后万人强兵护卫,声势浩大,红色的旌旗连成一片——

    西楚太子,亲往边城,迎大秦长公主入境。

    “微臣萧羽,见过楚太子殿下!”萧羽翻身下马,不卑不亢的对着对面马背上的楚风行了大礼。

    “征西大将军大名,如雷贯耳,免礼!”楚风朗声一笑,打马上前。

    他的为人倒是还算和气,并不十分倨傲,抬眸看了眼萧羽身后紧跟着的华贵车驾,道:“后面便是荣安长公主的銮驾了吗”

    “是!”萧羽道,他为人本就冷情,即使对面是西楚储君也不见热络,只就礼貌道,“正是长公主殿下的车驾!”

    “本宫过去打个招呼!”楚风颔首,策马迎着秦菁的马车行去。

    萧羽挥挥手,车前护卫的仪仗和禁卫军就井然有序的纷纷后退,给他让出路来。

    双方这样尊贵的身份地位,大婚相关的一切事宜都半点容不得马虎,照规矩,在秦菁正式抵达西楚帝京拜见楚明帝之前,她与楚风两人是不能提前照面的。

    马车里秦菁面无波澜的听着外面滴滴答答的马蹄声款步行来,楚风也极有分寸,在她车驾前三丈之外就自觉止了步子,朗声道:“公主殿下大驾,本宫恭候多时,此番一路北上,殿下辛苦了。”

    温润清雅的男声,彬彬有礼,听来倒不是就让人觉得那么的讨厌。

    “多谢太子殿下关心,本宫感激不尽。”秦菁礼貌的回。

    马背上楚风面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大方得体,并没有半分好奇的模样,但是同时却在侧耳聆听,想要从车内女子的声音里分辨些什么重要的讯息出来。

    这么多年,他母后筹谋着,一直中意的都是颜家的女儿,此番颜璟轩进京之后




第204章
    “见过太子殿下!”灵歌和旋舞相携上前见礼。殢殩獍晓

    “嗯!”楚风负手而立,仪态尊贵的微微颔首,举止间完全秉承了天家贵胄的气宇风度。

    秦菁心中暗暗沉吟,怪不得人都说西楚的皇子们个个人中龙凤,楚越其人他们已经算是交过手了,是个狠辣有心机的主儿,而眼前这两位,只就见着真容,便得先要提起三分精神来应对。

    “太子殿下!”敛去眸中万般情绪,秦菁略一屈膝和他打了招呼,言谈间语气浅淡无波。

    因为刚才一直盯着楚临,到了这会儿楚风才真正把目光移到她身上。

    “公主殿下不必客气。”两人中间隔了一道栅栏,他也就只是虚扶了一把。

    秦菁抬头,两人的目光这才算是有史以来第一次真正的对上。

    男子面如冠玉,一副尔雅姿态,衣衫华丽,气度尊贵,脸上表情拿捏的很好,略带几分淡泊和疏冷。

    楚风的目光落在秦菁脸上,也是不动声色的将这女子从头到尾打量了一个透彻——

    细眉弯目,姿容绝佳,肤色是那种透着近乎玉色的白,水润绵长的熏染开来,将她一张淡妆的脸孔打磨的近乎毫无瑕疵。

    不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娇颜,但她那五官结合起来,展现在人前的却仿若一张浑然天成般毫无破绽的精美脸孔。

    而且不同于他惯常见到女子那种或是娇俏可人,或是柔情似水的软糯,十七岁的女子风华,她展现人前的,是一种铅华洗尽之后超尘绝世的美,有一点点冷,气质岑贵雍容,能够让人过目不忘。

    彼时她唇角噙着的一丝笑容极为雅致,像是冰冷疏离,又给人一种迫不开的吸引力。

    这个来自大秦皇室的女子,他母后为他选定为妃的未来妻子么

    楚风心头不觉微微一动,但转念之间他已经马上收摄心神,尔雅一笑道:“方才着人传膳,你帐中婢女们寻不见人,我便找来看看,冒昧之处,还请殿下不要见怪。”

    大婚之前,他们不该正式会面。

    可是如今山高皇帝远的在这军营之中,谁管呢

    “是本宫思虑不周,一时气闷就擅自做主出来走走,刚好遇到八殿下,同他打了个招呼。”秦菁礼貌的回,并不给他过多的表情,淡淡说道,“有劳殿下费心,本宫这便回去了。”

    言罢,屈膝微微一福,转身带了灵歌和旋舞往大帐的方向走。

    自始至终,无论是对楚风还是楚临,都没有再多看一眼。

    水色的裙裾落在风中,那一抹背影纤秀而挺拔,凭空会给人一种人景合一的壮阔之感。

    “哎——”楚风本来想说我送你,但奈何面前横着一条半高的栅栏,他堂堂一国太子,沉稳持重,断不能如楚临那般毛头小子一样毫无形象的翻过去。

    如此一迟疑的间隙,秦菁已经走出去五丈开外。

    楚风堪堪抬了一半的手指再次无声的垂下,转头看向楚临道:“父皇都传了你几次了,总也不见你回京,不要在外头野的大了,没得让父皇母后操心。”

    “是,臣弟谨遵五哥教诲!”楚临稍稍敛色,却并不十分拘谨的模样,言罢仍是笑嘻嘻的抬眸去看楚风道,“五哥你大喜之日在即,到时候我肯定是要回去给你贺喜,讨杯酒喝的,难得这里七哥也不在,你便容我多逍遥几日罢”

    楚风严肃了脸孔看他一眼,叹了口气却未说话,转身一甩袖仍是顺着原路离开。

    八皇子出身低微,又无母族可傍,是成不了大气候的,只是从早些年开始楚越母子已经将他拿捏在手,自己此时也不好再插手。

    直觉上,他总觉得方才楚临和秦菁在一起肯定是说了些什么的,但是明知道问了没用,索性也就不问,径自离开。

    “五哥慢走!”身后楚临仍是欢欢喜喜的咧嘴笑着,然后身子一矮再度滑到栅栏另一侧攀上马背,神采奕奕的追着远处那群野马扑过去。

    秦菁回到帐中用了饭,午后闲暇无事就靠在榻上看书。

    灵歌从帐外端了一盘冰镇的瓜果进来放在她旁边的案头,就势坐在旁边矮墩上,取了竹制的小签子递了块鸭梨到她唇边:“公主尝尝这冰镇鸭梨,这梨子说是西楚的特产,甜得很,别处没的吃呢。”

    秦菁靠在榻上不想动,一手翻书的同时就着她的手张嘴把那小块鸭梨含了去,漫不经心的点头道:“嗯,是甜。”

    灵歌见她喜欢,就又递了一块过去,然后看着她脸上漫不经心的样子,迟疑道:“公主——”

    “嗯!”秦菁嘴里含了梨,细细咀嚼,咽下去之后才反应过来,自书本上抬眸递给她一个询问的眼神,“怎么了”

    灵歌敏敏唇,眉头拧着疙瘩又是好一阵犹豫才是开口道:“晌午那会儿,您最后对西楚八皇子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秦菁一愣,一时没太反应过来。

    她当时说的是自己对楚风无意,本来就是对着楚越表个态度,好让他不要与自己为难。

    看着眼前灵歌一脸的凝重,她这才恍然有些明白——

    就着之前楚临那颠三倒四的两句话,她那话似乎是让灵歌想歪了。

    “你想哪儿去了!”反应过来,秦菁忍不住哑然失笑,搁了书本自榻上坐起来。

    灵歌还是不敢放松,一脸的严肃,“这段时间西楚国中也没有什么动静,那七皇子对颜家既不说翻脸也不说再去争取,万一他想歪了呢”

    她跟了秦菁,并且成为她的左右手,这样才使她明白自家主子的价值——

    一个有权谋,运筹帷幄,可以布控全局杀人于无形的女子的价值,远不是那颜家手里三十万精兵可比。

    “楚临那人的话你听听也就罢了!”秦菁不以为然的摇头,难得有心情与她调侃两句道:“你不会是以为你家公主这一辈子都要揉圆搓扁的被人拿捏吧过了这一次,咱们的路就是自己走的了!”

    楚越这一次也不过是被叶阳皇后算计的狠了,他现在顾虑最大的估计也就是手中兵权保不保得住,可如果他那里真就不肯合作,帮着自己推波助澜闹点事出来——

    回头,也便只能自己来了。

    西楚的帝京离着这里比云都要近,现在楚风亲自来了,她再要刻意拖延时间怕也不容易,最不济也要在半月之间把这事儿闹起来,否则一旦进入帝京,麻烦的事会有很多。

    “云都那里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略一沉吟,秦菁不觉敛了眸光道。

    “还跟之前差不多。”灵歌道,“前段时间因为蓝统领和苏统领前后告病,他们手中御林军被人暗中运作分出去了大半,现在苏统领手中三万,蓝统领握着两万,剩下的五万余人,已经完全不在陛下的掌控之内了。”

    苏晋阳的为人,不至于对景帝背信弃义,蓝玉衡却那里还是拿不准。

    十万禁军,也就是说现在真正能被景帝所用的只剩下三万,回头真要闹起事来,完全就是寡不敌众之势。

    或许她该助蓝月仙一臂之力,想办法把江北大营白爽的人马拖住,那样一来,她就只需在旁边看着就行——

    她那个父皇的脸色想必也会千变万化十分之精彩!

    那个男人真的是老了,自以为是到这么巨大的危险逼近还毫无所查。

    再或者,他也不就是老迈昏聩的缘故,而是——

    从一开始他就不该坐到那个位子上去!

    “嗯,知道了。”秦菁闭上眼,重新靠回榻上,“宣儿那里,让他一定要谨慎的拿捏好,拖住那些人的步子只是其一,一定不能让对方察觉出来。”

    “公主放心!”灵歌转身去箱子里抱了床薄丝被出来给她搭在身上,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过境之前,昨夜公子又去见过小殿下了,不会出岔子的。”

    这一次引蛇出洞,必须要面面俱到。

    景帝,蓝月仙,秦洛,司徒南,还有——

    蓝玉衡

    必须一次肃清,把他们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西楚的迎亲队伍同大秦的送亲队伍会合之后于西楚军中暂缓一日,次日一早继续启程上路。

    此后十日,随着队伍离西楚帝京的距离越来越近,秦菁心里却开始渐渐的没了底。

    翔阳侯方面一直没有动静传来,并且虽然自她入楚境以后为了防止节外生枝,与白奕之间的书信联系也几乎暂停,但是这样连着五日不曾再得他的只言片语——

    秦菁心里明白,她与大秦方面的联系被人刻意掐断,并且或许连带着西楚方面的消息也有意对她封锁了。

    她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局,但是一切的一切仿佛是从她进入西楚之后就开始慢慢脱出她的掌控之外,至少有一点蓝月仙说对了——

    这里不是她的主战场,到了这里,她所有的运筹帷幄都被限制住,失去了发挥的余地,即使有所察觉,却也只能不动声色,旁若无事的跟着别人的计划一步一步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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