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公主千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叶阳岚
这便是她控制皇城的最好机会。
没有什么比清君侧、平乱党更合适的借口了。
而当然,为了名正言顺,这件事不能由她出面去做。
所以——
楚华,是要在这个时候给利用起来的了。
“这个时候,四殿下若是前来凤寰宫可能会引起有心人士的注意。”古嬷嬷小心的提醒。
“回头等入夜之后,本宫亲自去见他。”叶阳皇后不甚在意的微微一笑,那笑容却只浮现于面庞腮边,眼中森然一片,冷的让人直打寒战。
“是,奴婢会提前安排好的。”古嬷嬷颔首,行了礼退下。
这一整天之内整个帝京天翻地覆,所有的城门戒严,赵岩带着三万御林军控制了所有的街道,挨家挨户的盘查,却因为秦菁和楚融双方都早已不在京中而没有得到任何的线索。
入暮十分,几辆派出去采买的车马井然有序的从东安门跋涉而出。
狭小简陋的车厢内,古嬷嬷谨小慎微的给叶阳皇后递茶,“委屈娘娘了,这两日
第三十三章 失踪了?
一灯如豆。鴀璨璩晓
大帐里,两个女人在摆满饭菜的方桌前相对而坐,谁都没有动筷子。
“你的信,我已经让人转交大皇弟了,这几天,云都方面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出来了。”秦薇开口,微垂着眼睫盯着眼下略显陈旧的桌面,一如她这段时间以来一直维持的态度一样,不骄不躁,也从不直视着秦菁的眼睛说话。
秦菁隔着桌子看她,淡淡道,“谢谢!”
秦薇垂在袖子底下的手指不自在的动了动,像是有些不适应,又静默了坐了一会儿就起身道,“我先走了,你吃饭吧。”
说完就要转身往大帐门口走。
秦菁并不拦她,一直等她走到门口,忽然开道,“已经第三天。”
秦薇脚下步子顿住,手指落在门口的毡门上,犹豫了一下,却没有回头,执意将那毡门掀开一角。
“大皇姐,”秦菁的声音从背后袭来,语气冷毅而不带一丝感情,“你应当知道,我的脾气一向都不怎么好,我肯忍你们到现在,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今晚若是再没有人能给我一个交代的话,我怕是没有办法再继续配合你了。”
那日秦薇带着她出京,虽然开始走的是回大秦的必经之路,但是所有人都忘了,那个方向,在离开祈宁城的八里之外偏开主线路直插向南,穿过一片山脉再横渡草原一角,入的就是大晏境内。
路上他们走了十余天,畅通无阻,很顺利的便抵达这里——
大晏和大秦两军对垒之地的大晏军营。
而这,已经是她被困在这座大帐里的第三天了。
秦薇在门口顿住,想了想还是重新把掀了一半的毡门重新放下来。
“荣安,我知道你的本事,可是现在能怎么样,你既然已经跟我来了——”她不回头,只是声音轻缓而平稳的慢慢说道,“这里是大晏四十万大军围营驻扎的中心地带,既来之则安之,你好好呆着吧!”
“既来之则安之我可没有皇姐你这么好的适应力。”秦菁冷笑,随意的往身后椅背上一靠,新手从怀里掏出一个旗花筒在手里把玩,“我是双拳难敌四手,被困在这里就只能由着你们拿捏。可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萧羽军队的安营之所离此处应该不会超过二十里吧”
秦薇怔了怔,峨眉微蹙,终于忍不住回头看过来,见到她手里旗花,心里马上就是了然,“你——”
“我知道你们没准备把我怎样,甚至于把我软禁在这里没准还是出于一番好意,但是很抱歉,我不能接受这种单方面的好处。”秦菁道,嘲弄的看着她,“你应当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怎么样今天还准备继续搪塞我吗”
“荣安,你这是何必呢”秦薇唇角的笑容微微发苦,还是下意识的去回避她的目光。
秦菁隔着灯火望她,却恍然间发现,当年记忆里那个温婉柔和的女子已经很难在她身上再寻到一丝一毫的痕迹。
眼前的这个女子,虽然还是那样的容貌和身姿,但眉宇之间早就褪去了那种明朗温和的气息,整个人看上去沉稳庄重,甚至于——
每时每刻,最起码在面对她的时候,总带了那么一丝半点谦卑的情绪在里头。
曾经的天之骄女,皇孙贵胄。
想着这军营之地的环境,秦菁的心里也跟着起了淡淡的沧桑,“这句话,其实我当年也很想问你,何必呢何苦呢”
她的神情仍然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语气却是很淡。
秦薇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最终却还是沉默下去。
她这一生,似乎都是为了那个男人而存在,为他生,为他死,为了他,不惜背井离乡抛弃所有的尊荣与富贵,最不忍,还是连一直以来视为珍宝的女儿都抛开在了身后。
曾经也有无数次,她在午夜梦回的时候这般问自己——
何必呢何苦呢值得吗
可是已经走在了脚下的路,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不问对错是非,唯一能做的就是一直一直的走下去。
秦菁看着她平静的面孔上掩映不住的千变万化的眸光,也不等她的回答就继续说道,“你不用回答我,横竖现在抛开彼此那重身份的束缚,我们就是路人。而且说句不客气的话,现在的我也没有资格这般质问你,虽然不及你这般决绝,但是无可否认,现在的我,所做的也是和你当初一样不顾后果、决绝而惨烈的选择。所以你更应当知道,我们这样的人,从来就不会给自己留余地。现在——你若是不能给我我想要的答案,那么,就换个人来跟我谈吧!”
无论秦薇为了樊泽,还是她追随楚奕,她们走的都是一条决计不准备回头的路了。
“这一生,对或错,都是我自己的,我不后悔。”秦薇沉默着,好半天之后才是惨然一笑,终于扬起脸来以目光直视她,“相较于我,你总要好上太多,至少,你从未想过要就此放弃安阳。”
她的语气带着淡淡的嘲讽,说完也不再去管秦菁到底会不会射出手里旗花,一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她人一走,帐外原本避开在五丈之外的侍卫们马上又再围拢过来,把整个帐子严密的封锁起来。
秦菁手里把玩着旗花,脸上却无一丝表情,只就一动不动,靠在椅背上安然的坐着,听远处的更鼓偶尔模糊的声音穿透这夜色里微凉而寂寞的森冷。
秦薇去了很久,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帐子外面才又重新有了响动。
“副帅!”门口的守卫纷纷单膝点地去行礼。
一人身披战甲,走路的姿态却十分悠然随意的进了帐子。
“樊大公子,别来无恙!”秦菁淡淡一笑,眉尾挑起一个弧度,似笑非笑。
桌上的饭菜已经凉了,纹丝微动的摆在那里。
樊泽的目光不甚在意从上面一扫而过,却不多言,只对门口跟进来的两个亲兵摆摆手道,“收拾了撤下去吧!”
“是!”两个亲兵走进来,手脚麻利的将四碟小菜一碗汤给捧了出去。
桌子上面一空,樊泽方才移步在秦菁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他不肯先开口,只就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秦菁在两手间不断倒腾把玩的旗花筒。
秦菁一笑,随手将那东西抛过去。
樊泽轻巧的伸手捞过去,看也未看,直接放在了桌子一角。
事出突然,大晏这边的消息瞒的滴水不漏,他根本就不信秦菁会未卜先知,随身带着和萧羽联络的旗花筒。
而事实上,那也的确不过是秦菁在路上偶然捡了一截竹筒做出来糊弄人的东西。
“樊大公子真是难请的很,本宫还以为你是到了今天也不准备出来和我开诚布公的说话的。”秦菁开口,就势坐直了身子,说完也不等樊泽接口,直接话锋一转,正色道,“怎么样你今天是以什么身份来讲条件还是受人之托”
“荣安长公主的性格还是一如既往的干脆果断。”樊泽微微一笑,他生而秉性风流,就是此刻重甲加身,神情举止间也是也给人一种不羁而随意自在的感觉。
一句话说完,他也不等秦菁接茬,继而脸上笑容更加深刻三分,字字清晰道,“一个条件,我要安绮!”
当日在灵隐寺的后山,秦薇只剩下一口气,却被付厉染李代桃僵找人换了具尸体顶包带了出来,转眼一晃已是数年。
但是他会在这时候讨厌安绮,秦菁却像是丝毫也不意外,从容点头道,“可以。”
她不问理由,也懒得奚落他和秦薇当初对那孩子的抛弃,那终究不过是他们一家三口之间的事情。
她答应的爽快,樊泽也不怀疑。
短暂的沉默过后,樊泽主动开口,“上个月宫里突然传出消息,说陛下软禁的了太后。”
“这是什么意思”秦菁微微抽了口气,诧异的抬头看过去。
 
第三十四章 软肋
付厉染喜欢独来独往,他的身边一般不习惯带人。鴀璨璩晓
但这个人,秦菁却是有印象的——
几年前在北静王造反起事的宫宴上,她和付厉染私底下约见,彼时付厉染身边就跟着这个随从。
可想而知,应当是他的心腹。
这个人,现在伤在这里,这——
说明了什么
秦菁再不敢掉以轻心,扭头递给樊泽一个询问的眼神,“这人是付国舅身边的人,是谁伤了他”
为了怕被褥触到那人身上的伤口,樊泽干脆就直接没再给他盖被子,侧身过去从袖子里掏出一张被血水浸泡的字迹模糊的字条递过来。
那纸条很小,手指宽的一条,上面寥寥几字——
西楚,荣安。
“这是国舅大人的笔迹。”樊泽道,神色担忧的看了床上那人一眼,“邢五带它过来给我的时候已经身受重伤,只把纸条塞给我,就昏死过去。起初我也是不解其意,只大概揣摩了一下,心道既然是与你有关,那么让别人去你未必会信,只有长宁最合适。因为一直联系不到国舅,我以为你知道他的下落,起初只想让她带着纸条去约你出来见一面。却不曾想,那夜我们刚刚潜入西楚帝京就发现全城戒严,探听之下才知道是安阳郡主被人掳劫。”
付厉染递出的纸条直指自己,这是什么意思
秦菁也是千头万绪。
自从年前在行宫见过一面之后,她和付厉染之间就再不曾通过信。
付厉染行踪不明,她半点线索也没有。
付厉染的字条,联系到楚融被劫持的事件上,一个真相呼之欲出——
很有可能是付厉染提前知道了有人会对她和楚融不利,但他自己脱不了身,所以便写了这张字条,让这个叫做邢五的随从冒死出来,传信给樊泽的。
但是阴差阳错,樊泽却还是晚了一步。
“那么现在呢你有什么想法”强压下心里焦躁不安的情绪,秦菁眸光一敛正色道,“这人伤成这样,显然是有人要置他于死,如果是有人限制了付国舅又试图截杀他的亲卫封锁一切消息,你觉得这个人会是谁”
“无外乎陛下和太后两者之一。”樊泽道,语气肯定,说着重新取过秦菁手里沾血的字条就着桌上油灯引燃,一边道,“不要在这里说了,我们回那边的帐子。”
这座帐子简陋,并且为了安置邢五而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樊泽刻意的没有在周边设置岗哨,如果有人想要摸过来偷听,这是再方便不过的了。
“嗯!”秦菁明白他的顾虑,略略点头,率先一步出了帐子。
樊泽随后跟出来。
彼时那老军医并没有走远,只是在旁边视野开阔的一处晾晒药物,目光却是不时的私下里里扫视着周围的动静。
这人,当是樊泽的心腹了。
“龚大夫。”樊泽远远的冲他招招手。
龚大夫见他出来就快步迎上来,“副帅。”
“嗯!”樊泽颔首,说着又是一叹,回头看了眼帐篷道,“这里还是交给给你了,无论用什么方法,你只管尽力吧。”
“是,小的明白。”龚大夫躬身应道,“副帅尽管放心吧。”
樊泽没再说什么,只就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带着秦菁回了之前他安置秦菁的那处大帐。
两处帐子相较,都藏着见不得人的人,秦菁看着自己帐子外头森严的守卫倒是颇为奇怪——
两边的待遇相差未免太大了些。
进了帐子,樊泽仍是打发了外面守卫退到十丈开外,自己和秦菁走进去。
秦菁狐疑的回头看了眼,不解道,“你特意在这里设岗,就不怕令尊起疑,叫人过来盘查”
“他不会。”樊泽答的干脆,径自走到桌旁坐下,顿了一顿又道,“这里远是我安置长宁的地方,他不会过问的。”
秦薇的身份特殊,她跟在樊泽身边,想必不仅是她委屈,樊泽本身也有难处。
最起码,他是镇西大将军樊爵的长子,又身兼帝师之职,樊爵对他报以厚望,就不会许他胡来。
不过他们两人之间,本身就是一笔算不清的糊涂账,秦菁也实在懒得过问,立刻便是转移了话题,敛眉道,“现在可以说了吧,这段时间大晏国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樊泽苦涩一笑,扯了扯嘴角,目光却是不知不觉的从秦菁脸上调开,“什么征兆也没有,就是突如其来一个消息,说是陛下软禁的了太后,而同时,我这里也和国舅大人失去了一切的联系。”
“到了现在这一步,你似乎是还对我有忌讳。”秦菁盯着他留下的侧脸冷冷一笑,“说句实话,其实本宫对你大晏朝中的局势半分兴趣也没有,若不是为了融丫头,我才懒得同你在这里废话。别的我不问,你只需要告诉我,融丫头到底是落在了谁的手里”
起初她以为会是楚越或是叶阳皇后那些人,可是从秦薇出现的那一刻,她便立刻意识到事情的发展已经偏离了她所有的估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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