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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公主千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叶阳岚

    蓝玉衡拉住缰绳,蓝玉华从后面追上去,才刚收住缰绳就是眼前骤然一黑,因为蓝玉衡这一下子出手毫无预兆,他完全没有准备的整个人就从马背上被人掀了下来。

    蓝玉衡发了怒那四个护卫避之而唯恐不及更不敢去扶他,山路的坡体往下倾斜,蓝玉华身子坠地沿路滚了好几圈才勉强稳住身形,爬起来伸手一摸脸只觉得嘴里一股血腥味弥散,再往外一吐,那口血水里赫然夹杂了一颗牙齿。

    蓝玉衡背地里对人的手段虽然冷酷无情,但对自己的几个弟妹最多也只是严厉几分而已,这样公然动手还是第一次。

    蓝玉华也被他这一巴掌打懵了,捂着脸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满脸不可置信的一步步又走回他的马下,抬头这才发现素来修养风度良好的蓝家大公子脸上竟然透露出了阴鹜到近乎扭曲的森冷表情。

    “大哥,今天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解释!”蓝玉华有些慌神,语气愤愤的急忙道,“我的消息原是很可靠的,我为万无一失,这次一定能拿到她的把柄到陛下面前参她一本让她再不能翻身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马车里坐着的人怎么会成了白夫人,我——”

    他说着又是词穷,马车上的人莫名其妙变成了于氏已经让他大为光火,但再看到秦菁竟然和蓝玉衡一路从山上下来的时候他已经隐约有些明白,自己这是中了别人的圈套了。

    在秦菁的行迹被晋天都发现之后,她首先要做的就是在第一时间赶到灵隐寺和秦薇会和,偏偏那个时候有人看见她进了白府,之后白奕再那么大张旗鼓的护卫着马车往灵隐寺赶,一般人都会想当然的以为秦菁是走投无路进而借了他来作掩护,却不曾想白奕与她串通一气是真,但这辆白家的马车却只是个幌子,为的就是吸引视线把暗中监视她的人调开,只怕秦菁本人也就是趁着自己同白奕纠缠的时机快马加鞭从旁边的小径上了山了。蓝玉衡肯定是闻讯赶来替他解围的,不想也是迟了一步,不得已只能退而求其次,不动声色的跟着秦菁一路下来。

    “那个死女人,真是狡猾!”想通了这一切,想到从一开始白奕故弄玄虚的引他上钩,蓝玉华心里一口毒火直冲天灵盖,几乎要将嘴里剩下的牙齿也都一并咬碎。

    “她狡猾是她的本事,你自己技不如人还有什么脸面在这里抱怨!”蓝玉衡冷嗤一声,声音里带着说尽的寒意,讽刺的看着他,“如果不是你自己行事鲁莽又求胜心切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中计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现在非但不思己过,还有脸在这里抱怨一个女人的手段,我们世昌伯府的声名都要被你毁尽了。”

    朝中之事,蓝玉华虽然不曾参与他却也知道蓝玉衡他们祖孙几个谋算的大事是什么,秦宣和秦洛到头来只能存一个,所以他们跟秦菁结仇本就是无所谓的,只是白家在朝中的影响力毕竟不容小觑,今天他这样公然得罪了于氏,这同大局却是大为不利的。

    蓝玉华理亏,却不愿意就此服输,仍是辩解:“大哥你也知道,我也只是一时心急,所以——”

    “我在人前为你圆场是为了保全我们蓝家的颜面,私底下你还要拿这样的话来糊弄我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蓝玉衡脸上肌肉抽搐,让那张本身俊美有如冠玉的脸孔上表情都显得狰狞起来,他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蓝玉华,只这一眼就让蓝玉华双腿发软几欲当场给他跪下。

    “大哥我——”蓝玉华虽然心里不服却不敢辩驳,只好心虚的耸下脑袋掩饰情绪。

    蓝玉衡的目光森冷,仿似利剑凌迟着他的后颈,“我最后再警告你一遍,不要再听宫里那两个女人的教唆去干蠢事!”

    蓝玉华讶然,他会如此积极来找秦菁的晦气的确最大的原因还是为了要替秦苏出气,嘴上说的光敏堂皇了是想为大局尽一份心力,说到底,他真正耿耿于怀的还是那蓝淑妃宫里出事,秦苏连带着受了的那些委屈。“

    心事被蓝玉衡一语道破,蓝玉华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尴尬,但是一想到秦苏平白折了的胳膊就恨秦菁恨的牙根痒痒,所以也暂时忘了蓝玉衡质问他的事情,只脖子一梗,眼中凶光毕露的强横道,”我干的不是蠢事!大哥你口口声声教导我的都是大局为重那些话,可苏表妹和姑母她们到底也是我们蓝家的人,她们在宫里受了别人的委屈我们都不能帮着讨回来,连自己的亲人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大局“

    在几个弟弟当中,蓝玉华其实算是极为聪慧和有天分的,但只从出了一个容貌美艳秦苏的之后,他的心思明显的就受到左右了。

    蓝玉衡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心情已经不能说是恨铁不成刚,只是有一种轻蔑的冷意蔓延,让他的目光显得分外无情:”你怎么想那是你的事,我这并不是在与你讲道理,同样的话我已经说过太多次,但这是最后一次,嗯“

    蓝玉华注意着他眼底光影的交替,心里突然剧烈一颤,因为他突然间明白过来,自己这个大哥独断专行的性情跟祖父世昌伯如出一辙,他们从很早以前就开始谋划天下大局,在他们的眼里蓝淑妃母女是棋子,而自己却是连个棋子的用场都派不上,蓝玉衡可以忍他一次两次,但如若他再敢自作主张的破了这盘棋,他们一定会毫不手软的活扒了他的皮。

    一种源于血液的恐惧漫上心头,蓝玉华大气不敢出,几乎是本能的急忙脱口应道:”是——大哥!“

    蓝玉衡冷哼一声,便是不再看他,仍是动作从容的打马往山下小跑而去。

    蓝玉华呆愣在原地,




097太子异位
    这倒是头一次听他议论朝政。残颚疈晓

    秦菁一愣,最后也只是垂下眼睫不动声色的笑了笑,低声道,“是么大概也是防着夜长梦多吧!”

    白奕见她还是不肯坦诚,不禁有些急了,眉头微微皱起,终于忍不住直接问道:“你到底是有什么打算陛下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一旦他驾鹤之后,这件事再想有所异动就不容易了。”

    上一回秦宣自作主动找了他,装病的事在他面前也就再不是什么秘密。

    白奕的担心很有道理,如今景帝在时,无论用了什么手段都算光明正大,只要是他金口玉言那么储君之位就都还有转圜的余地,而若是等到有朝一日景帝不在了,再去争再去夺,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就算功成,弑君夺位的罪名也会是秦宣一生中抹不去的污点。

    其实秦菁在顾虑什么白奕是知道的,她现在以退为进无非是借机巩固母族的力量为秦宣将来的帝王之路筑基,这份忍性和心机便是一般男子都难以望其项背,可这样做毕竟太过冒险,要知道大位之争从来都是毫厘之失,今日里的这个位子一旦让出去,将来拿不拿的回来已经是未知数。

    而且蓝淑妃和世昌伯府的人虎视眈眈,并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一旦他们那边事成就绝对会严防死守想尽办法来斩草除根,不会给她卷土重来的机会。

    白奕眼中的担忧之色溢于言表,秦菁只是淡淡的别过眼去一笑置之:“我没什么打算,我所做的一切就只有一个目的,不过是想要保护宣儿和母后的平安罢了!”

    步步为营,机关算尽,她却把自己放在这样一个无辜者的立场上,这样的话说出去只怕根本没人会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白奕就是一眼洞穿她的思虑。

    她的目的虽然最为平凡简单,但是身在皇室之家,性命与地位从来都不能一份为二,你要平安的活着就必须有足够高的地位做保障,并不是说你不争不夺退避三舍别人就会与你伪善,永不相扰的。

    秦菁说的话虽然平常,但清冷的眉目之下已然是动了杀机。

    “所以,你的最终目的不仅是要打倒蓝淑妃和二皇子,你还要彻底折断他们的羽翼,你要灭掉蓝氏满门!”白奕静默的望她,极短的距离,他甚至能看到自己的影子倒影在她眸中的轮廓,可是他知道她不是在看他,她看到的是更为辽远而可怕的东西。

    她跟白奕从来就不是一样的人,秦菁常常都会觉得很神奇,像白奕这样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完全不染这些凡尘俗物的世家公子,他怎么能每次都把她的心思料想的分毫不差,不过好在对她而言他不是敌人,所以她对他不会有所戒备。

    秦菁并不否认,她的嘴角噙了一抹笑,眼底却是波澜不惊的死寂海面,不带半分感情。

    白奕心中巨震,眼角的笑意虽然还来不及完全褪去,但是张了张嘴却没能再继续说下去。

    “今天我什么也没有说,你也什么都不要猜,还是那句话,我要的,只是活着!”秦菁不以为意的深吸一口气,她的面容安静,永远带着从容静谧的高贵神采,“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宫了!”

    说完便是微微一笑,衣袂翩然的转身往山下的方向走去。

    白奕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望着她逐渐离去的背影,终于在秦菁走出视线之后眼中笑意散尽,他的瞳孔本就比一般人要黑,以往笑着的时候总让人觉得灿若星子分外亮眼,此时冷寂下来,突然就变得深不见底,不同于付厉染的那种深邃霸道,他的目光仍然极为清澈,但在波光涌动间又仿佛出现了两股可怕的黑色漩涡汇聚,带着一种深刻而内敛的力量生生的让人不敢逼视。

    他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山里的风从林间穿送而过卷起他素白的袍角翩然而动,他脸上的表情平静而不带一丝波动,仍是面若冠玉眉目如画的富家公子扮相,浑身上下却突然透出一股凛冽的肃杀之气。

    这样的白奕,即便是秦菁也出来不曾见过。

    四下无人,他独自这样在山间立了很久,直到觉得于氏该是差不多派人来寻的时候才转身上马重新往山上走去。

    在疏通了各方关节之后,改立储君一事真正实施起来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麻烦,最主要的是事先得了萧文皇后的应允,所以朝臣之中虽然有人揣度暗惊,实际上却并没有掀起大的风浪来。

    四月初十,景帝颁下诏书,话说的很好听,并没有用废黜之名,只说因为太子秦宣身染重病需要长期静养不宜操劳国事,再者为了山河稳固以安民心,故而改立二皇子洛为太子,同时为了表示他对两个儿子一视同仁,破格赐了亲王之位。

    按照朝廷的惯例,皇子是要成年之后才有资格被封王位,如今秦宣虽然太子之位被夺,但是得了这个“亲王”的尊荣也算是个补偿,当然,普天之下的百姓不会知道,满朝文武的栋梁之臣也不会知道,这是萧文皇后让步之时与景帝之间达成的协议,自然,背地里这最初还是秦菁的出的主意,表面上她未曾就此事与景帝正面交锋只借梁太后之手对景帝施压要了二十万兵权,暗地里却与萧文皇后达成共识,让萧文皇后以此为由不得对景帝退让半分,一则秦宣有了亲王之位便不会太难看,日后东山再起之时名义上也好听些,当然,更重要的是这样据理力争的性情才符合萧文皇后一心袒护亲生儿子的心情。在这件事上秦菁一直都处理的十分谨慎,演戏就要入木三分不能给人留下任何的破绽和把柄。

    除此之外在重新册立太子的前一日早朝之上,景帝也终于摆明了态度,表示自己念及当年征西大将军萧衍的忠君爱国之举和萧文皇后以及前太子宣



098漫天豪赌
    秦菁并不拒绝,微微垂首退回去重新坐在她旁边的蒲团上,她并不觉得梁太后还有心情同她唠家常,于是不等她开口就主动开口道:“皇祖母有什么话要嘱咐孙女的就直说吧!孙女毕竟是年轻不懂事,这次的事又坚持着要强了些,让皇祖母为难了。残颚疈晓”

    如果不是自己逼迫,梁太后也未必就会和景帝闹僵,上一世不就是这样她一直深居万寿宫对这一切选择了袖手旁观。

    因为是低着头,梁太后并不能完全看到她眼底的神色,她却也不勉强,只是沉默着对着她的侧脸看了半晌,最终像是累极了似的一声叹息道:“荣安啊,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哀家也很喜欢你,在这件事上哀家并不是怪你,只是——”她说着声音戛然而止,再开口时声音里像是带了浓厚的沧桑,“比起你来,皇帝的性情哀家自然是更多了解一些,这一次他纵然妥协,可他终究也不是个认人胁迫的,哀家这里倒是没什么,怕就怕阻了你们父女、父子之间的感情啊!”

    秦菁抿唇而笑,言辞间也多带了一线无奈道:“皇祖母您明察秋毫,自然是知道的,孙女这样据理力争的初衷并不是针对父皇,父皇与我们是至亲骨肉,有父皇在的时候定是不会让我们受人欺凌的,可那蓝氏的性子本就跋扈、华泰这些年来又处处与我不睦,孙女知道提前存了这样的心思是大不敬,可将来也总有父皇百年之后的日子,孙女出此下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请皇祖母宽恕!”

    “哀家已经说过,哀家不曾怪你!”梁太后闭目仍是微微叹了口气,“哀家真正想要告诉你的是,你一个女孩子家能为你弟弟思虑的这样周到固然不易,可是朝廷政治终究不是咱们女人家应当去谋算设计的,你还年轻,有着大好的前程,将来许一门好亲事,再有咱们皇室的背景撑腰,这一辈子肯定可以过得四平八稳,平安喜乐。”

    梁太后的这些话可谓是语重心长,秦菁还是第一次见她露出这种近乎无奈的神情,惊诧之余,她不禁有些失神。

    梁太后见她不语,就探手拉过她的一只手在掌中握了握,“哀家只是不想看你走上哀家的老路,权术之争一旦卷进去就再难抽身了,何况你不是男儿,这每一步走下去都会如履薄冰,那些大臣们哪一个不是见风使舵的人你这个女子的身份本就是不被他们所容的,一旦被他们抓住了一丁点的把柄,就是万劫不复的境地!”

    她的已经上了年纪,即使常年里养尊处优手掌上的皮肤也不再光滑,带了些涩涩的褶皱。

    秦菁的目光下移落在她的手背上,眉心慢慢堆叠起一道很深的沟壑,最后她重又慢慢抬起头,望向梁太后的眼睛,“皇祖母跟我说这些,是后悔了自己当年的作为么”

    “你说什么”梁太后脸上的表情略一僵硬,她着是没有想到秦菁敢这样问她。

    秦菁直视她的眼睛,撩起裙角在她面前郑重的跪下,每一个字的发音都掷地有声,“孙女虽然没有目睹当初那些惨烈的争斗和厮杀,但是对于当年种种也有所耳闻,父皇之所以能够登上帝位,皇祖母您功不可没,或者说没有您的庇护和扶持,父皇今日或许根本就不能站在这个位子上,可是自孙女有记忆以来,见到的皇祖母就是不问世事深居简出的,我知道您本不是这样的人,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您情愿敛去锋芒,再不过问这朝中一切皇祖母您方才这番话可谓推心置腹,为孙女考虑的十分周到,但我可不可以这样想——您表面上虽然是在劝我,实际上也是联想到您自己的一生有感而发,曾经一度,您和父皇一起相携登上了人生的至高点,可是如今却是心甘情愿的偏居这深宫一隅,安静度日。皇祖母您是何等睿智高深的一个人,这样悄然隐退定然会有不得已的原因,您可否告诉孙女,这样做的真实原因到底是什么”

    曾经的繁华,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尽在掌握,忆及曾经种种,梁太后的唇边忍不住的蔓延出一丝苦笑。

    “罢了!既然你想知道哀家便说给你听!”她闭目叹息,似乎还是不想让人看到她说这些话时的真实情绪,“当年哀家初入宫闱并不懂这宫中人心险恶,只觉得在我背后有魏国公府撑腰我在这宫里就能长久的生存下去,以至于大意之下连着失了两个孩子。后来我的母亲进宫来看我,我向她哭诉自己的委屈,可笑非但没有等来她的安慰,她却叹息着告诉我家里已经做了准备要再送人进来替我分忧。那时候我才知道,入了这座金碧辉煌的后宫我的身边就再没有任何人与我一起,我要活着,我要保住我皇后的位子就只能靠我自己。于是我耐着性子隐忍下来,看着他们把我的一个远方族妹送进宫门,看着她一朝得宠步步高升,最后袖手旁观,也看着她被人构陷,因为难产而困死在了冷宫里。”

    因为景帝甫出生起就是被梁太后养在膝下的,有关他生母的种种大家就讳莫如深,很少提及,是以秦菁也就只是大略的知道他的母亲原是先帝身边极为受宠的一位贵妃,却不曾想竟和梁太后还有这般渊源。

    说这些话的时候梁太后的语气听起来尤为平静,甚至听来她所描述的并不像是自己腥风血雨大起大落的一生,而是完全在讲述一个关于陌生人的故事。

    “因为前两次的生育和后来的一次小产,我的身子已然不再适合生育,所以就借故抱养了那个孩子在身边,借以巩固地位。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太过明白,在这宫里成王败寇,每走一步都是四面杀机,能走多远,只能靠自己。什么母族什么依靠要想他们和你荣辱相关,就只能逼迫他们来依附于你,而非是你单方面的去依靠他们。”

    之前秦菁还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梁太后执掌后宫那么多年,魏国公府虽然名义上荣极一时,实际上手中真正执掌的力量却不见增加,想来是梁太后为了控制他们而有意压制。

    秦菁了然,目光不由的深刻三分,“所以皇祖母今日对我说的这些话便是要告诉我要慎重处理那二十万兵权的去处么”

    梁太后点头:“你不是个莽撞的孩子,哀家料想你心里是已经是有了主意的,只是有句话哀家还是要提醒你,在这朝中权势再大,只有兵权才是实打实的东西,必须慎之又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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