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公主千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叶阳岚
虽然说是幼子无辜,可眼下正是非常时期,这个烫手的山芋还是少碰为妙,若是真就接在手中,保不准随处都是是非。
萧文皇后倒是没有想到这么多,更重要的是景帝的命令她不能违背,说这便要起身领命。
秦菁心头一动,急忙上前一步对这景帝福身见礼,微笑着说道:“父皇,母后那里现在每日都在为看宣儿的事情忧心,前几日又染了风寒一直不见好转,想要照顾安绮怕是力不从心。安绮那孩子与儿臣总也算是亲厚,莫不如将她托给儿臣照管吧!”
她这话明显不是真心,立竿见影的一招以退为进罢了!
“菁儿,这是说的什么话!”下一刻萧文皇后不悦的蹙眉,柔声嗔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孩子放在你那里像什么话”
秦菁走过去握了她的手轻声安慰:“不碍的,反正她也愿意同我亲近,而且她现在年纪也笑,我带她两年也没什么的!”
“可是——”萧文皇后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正在斟酌间梁太后已经开口道。
“你也是十六了,也是今年宫里接二连三的出事耽误了你,”她的意见大致是与萧文皇后不谋而合,说着已经颇为不满的对景帝道:“皇帝,再不济等过了长宁的丧期,荣安的事情也该拿出来好好盘算盘算了。”
“皇祖母又拿孙女取笑,就好像是我多着急嫁了似的。”梁太后口中所谓秦菁的事自然是指婚事,秦菁红了脸,羞赧的垂下头去掩饰情绪。
后宫之事从来都是梁太后说了算,是以景帝对她的建议并不反驳,只道:“儿子记下了!”说罢,又是目光冷寂的在后宫一众妃子间飞快的扫了一圈。
若那安绮是皇室的公主,那么既然她的生母不在,将她随便寄养在哪位嫔妃身下也都是可以的,只奈何她这中间还隔了一辈儿,只是个区区郡主,这样若是将她安置在某位后妃处就是名不正言不顺了,总管后宫也只就萧文皇后这个名义上的皇祖母来做这事儿才最为恰当。
萧文皇后近来的身体是真的不好,这景帝多少也有耳闻,既然秦菁都当众挑明了,他也不好再强把这个责任推过来,是以巡视之下最后便将目光落在了陆贤妃的头顶。
陆贤妃垂首跪在那里,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却也能明显感知到他的目光,她心中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景帝已经开口道:“既然皇后身子不适,这事儿就由贤妃代劳吧!”
贤妃是除了萧文皇后意外这宫中资历最老的妃子,由她来做这事儿倒也凑合着能说过去,只是
第164章
第164章
为了迎接景帝一行,普济寺后院的禅房都已经重新布置打点,换了新的家什帷帐。铫鴀殩晓
随行的婢女送了热水进来,因为知道景帝心情不好就使劲低垂着脑袋伏低做小,大气不敢喘。
蓝淑妃带了贴身的婢女从门外进来,斜睨一眼摆摆手示意她们下去,婢女们如蒙大赦,匆匆放下脸盆就快步退了出去,她贴身的婢女巧音把茶盏在里面的圆桌上放好也主动带上门走了出去。
蓝淑妃看着她出去这才径自跟着景帝走到内室的屏风旁边,妩媚的笑了笑道:“厨房那边已经在准备素斋了,皇上也累了一上午,臣妾伺候您更衣,先歇上一会儿吧。”
“嗯!”景帝垂眸看他一眼,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就微微张开双臂静立不动。
蓝淑妃见他如此配合,暗暗松了口气,上前替他解开衣带,脱下早上出宫时为了参加祭祀而穿戴的龙袍随手挂到旁边的屏风上,又转身去屏风后面的架子上选了件素色的常服出来。
景帝不紧不慢的的抖了抖中衣袖口,仍是张开双臂任她帮着自己穿戴。
蓝淑妃替他将衣服披上,用眼角的余光细细打量,见着他脸上并无怒色这才聊作不经意的慢慢开口道:“皇上,方才在那大殿里的时候臣妾听太后娘娘方那意思,今年像是不准备再留着荣安在宫里过年了。”
依照大秦的规矩祖制,一般女儿家都是到了十三四家里就要开始物色着为她议亲、寻摸婆家了,待到十五岁及笄之后便可马上将亲事定了,有些大户人家舍不得女儿,定亲之后多等个一年半载再办喜事也是有的,只就秦菁这样有头有脸身份尊贵的女孩儿家,过了及笄的年纪还不定亲的委实是不多的。
其实这事儿也算凑巧,年前她及笄前后正赶上萧文皇后染病,断断续续的卧床有小半年理不了事,莫说秦菁是她的亲生女儿,就算是这宫里旁的皇女的婚姻大事也必须得要过她的眼,这是对她这个一国之母的起码尊重,再者当时也是本着闺女不愁嫁的原则,梁太后便做主暂且将这件事压了下来,想等着萧文皇后大好了再做打算。再然后眼见着萧文皇后的病情逐日好转,偏巧不巧的又出了秦宣的事,届时宫里鸡犬不宁的闹到现在都一直没有完全消停下来。
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萧文皇后一直都因为秦宣的事焦头烂额无暇他顾,所以秦菁的婚事也就一拖再拖,到了这会儿还半点眉目也有没有。
今日在大殿之上梁太后说那样的话一则是替她解围不假,二则——
也是在敲打、提点她,这件事,也确实是不能再拖下去了。
是以想到之前蓝礼吩咐她的事,蓝淑妃这才不得不硬着头皮先来探一探景帝的口风。
“儿女们的事,母后自然是要上心一些,何况荣安确实也不小了。”想来景帝却是并不曾为这件事多费心,闻言只就漫不经心的应了句。
蓝淑妃绕到他身后,就着他张开的双臂,将他肩头的衣料一点一点的捋平,一边斟酌着遣词用句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她从新绕回景帝面前踮起脚尖替他整理肩头的衣服,景帝略一垂眸就看到她一幅魂不守舍的样子。
诚然,在景帝的眼里,蓝月湄这个女人并不具备作为一个政客的远见和能力,所以他也就没往别处想,主动缓和了语气开口道:“虽说在我大秦的祖制当中也没得那么些繁枝末节的苛刻要求,毕竟也是长幼有序,这样有她在上面压着,华泰那边也不好越过她去。既然太后正有此意,早些定下来也是好的。”
他不是瞎子,对很多事都看的很明白,秦菁的蜕变也就发生在这一年之内,而自从秦洛登上太子之位以后蓝淑妃就开始变得患得患失起来,她会忌惮秦菁在所难免。
蓝淑妃听闻他此番言辞就知道他是想歪了,不用与他针锋相对,她倒也就松懈不少。
“皇上说的是,两个孩子都不小了,女孩儿家,最好的年岁也不过就这几年,真是耽误不起呢!”蓝淑妃顺着他的话茬赶紧附和,笑过之后终于还是一咬牙小心翼翼的试探道:“皇上,那臣妾上次与您提的那件事——”
提到秦菁的婚事,蓝淑妃就恨得牙根痒痒,蓝家那双祖孙什么法子不能想,非得要把那么个灾星弄家去,还得要她做小伏低的来做说客,再一想到秦苏被困宫中沦为笑柄的惨状,硬要让她压下对秦菁的怨念更是不可能的。
蓝淑妃极力的压抑情绪,努力让自己脸上的笑容顺眼些。
景帝一向都很排斥她过问前朝之事,尤其是经过前段时间的巫蛊之事以后,她更是被他的喜怒无常吓到,在他面前变得谨小慎微起来,若不是得了蓝礼的暗中授意,她是打死也不会管这闲事,所以此时虽话已出口,她心里仍是七上八下的不太平。
景帝闻言微怔,像是没有马上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茅塞顿开似的猛的从远处收回目光看了眼前的蓝淑妃一眼,突然道:“是世昌伯的意思”
因为储君异位一时,宫里萧文皇后和蓝淑妃两方互相猜忌,彼此给对方使绊子的机会不在少数,而自宫外,萧、蓝两家更是结成世仇,明争暗斗不见消停。
蓝家人要替蓝玉衡求取秦菁,明面上的借口冠冕弹簧,说是想要借此机会化干戈为玉帛,至于真实的目的——
鬼才知道!
“瞧皇上说的,旁的人,谁的意思都不打紧,只有皇上您的意思才是最重要的。”景帝的语气明显带了三分冷讽,蓝淑妃佯装听不懂的急忙转移话题。
身处这个位子上,这大半生里溜须拍马巧舌如簧的话景帝实在听的太多,若在平时,被自己宠爱的妃子这般诱哄过他可能也不会太在意,但今日却意外先经历了秦薇的事为让他的耐性消散殆尽。
“荣安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件事也总要她自己点头才能作数。”景帝的语气开始有些发冷,他垂眸,目光晦暗不明的去看蓝淑妃跃动在他衣带间的十指。
萧、蓝两家如今势同水火,如若要是征求秦菁的意见,蓝淑妃料定她的绝对不会答应的。
秦菁此时或许还意想不到,可蓝淑妃毕竟是做了蓝礼将近四十年的女儿,她对这位老世昌伯的手段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小气狭隘、偏偏还是心比天高,虽然关于蓝玉桓的死蓝礼祖孙都从不曾对她透露过什么,但是就着背地里和秦苏的分析揣度,蓝淑妃几乎可以确信,只要秦菁今天嫁过去,保不准明天就能被他活活弄死,自己煽风点火的出一些力又有何不妥
这样想着,蓝淑妃就越发的有恃无恐,银牙一咬突然勇敢的对上景帝的双眼道:“皇上,臣妾与您说实话吧,这事儿——实则是玉衡自己对臣妾要求的。”
“嗯”这一点倒是出乎景帝的意料之外,他微眯了眼回头递给蓝淑妃一个询问的眼神。
蓝淑妃就着他张开的双臂重新为他披上一件常服的外袍,葱白如玉的手指在明黄的锦缎上灵巧的穿梭,细细的将那领边的带子一一系好,然后方才笑着将脑袋抵在他胸前婉婉叹了口气道:“臣妾倒也不是说荣安她不好,只是就她那么个争高拔尖儿的绝强脾气,要她来做蓝家的媳妇我是一百个不愿意的。皇上玉衡那孩子您是知道的,那孩子的心性颇高,这回却也不知道是中了哪门子的邪气,偏生的就要去就付她。既然孩子都拉下面子来对我开口了,臣妾这个做人姑母的也总不好驳了他的这番心意不是”
“蓝玉衡啊——”景帝缓缓抬手抚上蓝淑妃的脊背,神色悠远的对天吐出一口气,似是感慨道:“也是难为他,那孩子倒是个有主意的!”
虽然早就告老远离朝堂,但蓝礼的性格却是最为老谋深算,蓝光威爆烈欠些思量,唯独这隔了一辈的蓝玉衡心细如尘,与他那性格倒是匹配了七七八八。
景帝这语
第165章
山川震颤,飞沙走石。铫鴀殩晓
人群当中此起彼伏一片惊惧的惨叫声,人们惊叫着四下逃窜,场面瞬时乱成一片。
整个大地都在剧烈的震颤,秦菁只觉得仿佛自己整个人都被那些飞溅的碎石撞上了天,眼前天旋地转,分辩不出东西南北。
“护驾,快护驾!”管海盛声音脱线的高声叫喊,努力的挤过去惊慌失措的护在景帝面前,好在观礼台的基石打的并不太高,很快便有几个武功高强的禁卫军相继纵身跃上来,拥簇着景帝和后宫一众女眷下到地势低矮的空旷处暂避。
秦菁努力稳住身形于混乱的人群中捕捉到萧羽的身影,两个人飞快的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转瞬已经被四处逃散的人群冲击着离开了彼此的视线。
因为晋天都有意为之,祭典开始时步苍雪并不在场,想来或许是她在寺中也被这里的动静惊扰,堪堪好带着贴身的婢女兰草敢过来。
事发时秦菁就一直敏锐的注意着寺院这边的动静,是以此时确认景帝等人皆是有惊无险,转身就提了裙摆朝步苍雪迎过去。
整个山间土地震荡,晋天都立足的那座高耸的石台首当其冲就要受到冲击,地基松动数不清的巨大石块四裂开来,不过瞬间,高高在上的那个冷硬挺拔的身影已经坍塌的山石淹没。
步苍雪踉跄的脚步顿住,整个人呆若木鸡远远的看着,脸上的血色瞬间褪的干干净净。
秦菁就走两步过去握了她的手,焦急道:“苍雪”
完全的惊惧之下步苍雪根本就看不见她,就只是越过她目光呆滞的看着远处高台倒塌时激起的一片烟尘,然后紧跟着两眼一翻就晕死了过去。
“夫人——”兰草惊叫一声。
秦菁与她合力一起拖住步苍雪的身子的同时就听见身后轰然一声巨响,脚下似乎整个地壳都跟着猛烈一晃,再过片刻,天地之间就再度归于沉寂。
人们仍是尖叫着四下逃窜,秦菁回头看去,那座高台已经彻底坍塌沦为一地废墟。
想来景帝等人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吓的不轻,每个人都惶惶不安的看着尚且摸不清状况,一直到小半个时辰之后驻守在山下的蓝玉衡带人赶到才勉强直至了眼前的混乱。
“陛下,您跟各位娘娘还好吧”蓝玉衡担忧道,上前单膝跪地行礼。
如今在景帝面前有蓝玉衡和苏晋阳分庭抗礼,他们彼此都很得景帝的信任和倚重。
这日一早景帝命苏晋阳精选了百名禁卫军随行上山,而蓝玉衡则是调度五千兵力守在山脚下把关,各司其事。之前因为得知晋天都怂恿景帝将祭祀大典改在了晚上举行,为了杜绝隐患,他便亲自带人守在山下的关卡处巡逻,不想平白无故的突然就感知到山上的震颤,紧跟着鼎沸的人声入耳,他便匆匆带人上山救驾,却不曾想入目竟是这样一般场景。
景帝是到了这时候才猛地一个机灵回过神来,他铁青着一张脸推开管海盛扶着他的手,不禁上前两步对着尚且四处慌乱奔走的人群怒声道:“都在鬼叫什么还不停下来!”
他的声音威严,已经提了所有的力气,只奈何眼前的场面仍处于失控状态,每个人还都处在恐慌当中,哪有几个人能听到他的旨意
景帝怒斥一声无果,脸上颜色便更加难看,回头指着蓝玉衡气急败坏道:“还不快去处理”
“是!”蓝玉衡也尚且摸不着头脑,只就被眼前这场面闹的一个头两个大,得令急忙指挥人去安抚人群,稳定形势。
因为步苍雪突然晕倒,秦菁这变手忙脚乱,什么也顾不得的和兰草一起合力把她扶到旁边的一块空地上躺下来。
“夫人,夫人你醒醒啊!”兰草跪在地上,臂弯里拖着步苍雪的脖子不住的拿袖子抹泪,叫了几声无果之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就身子徒然一僵,惊叫着抬头看向秦菁道:“老爷——我家老爷——”
情急之下她也顾不得礼法规矩,用空出来的一只手一把拽了秦菁的袖子嚎啕大哭:“公主殿下,求您救救我家老爷啊,他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夫人可要怎么活啊!”
她说着就要放下步苍雪来去给秦菁跪下磕头,秦菁眉头一皱急忙制止了她的动作,安抚着一拍她的手背道:“先好好照顾你家夫人!”
言罢就径自起身,一手抓了裙摆疾步回到景帝面前。
方才在混乱中萧文皇后就一直在不住的找寻她,此时见她健步如飞的过来,登时就红了眼圈,两步迎上来握了秦菁的手,急切道:“菁儿,你没事吧”
“儿臣没事,母后可还安好”秦菁回她一个安定的眼神,并且匆匆对她露出一个笑容聊作安抚。
“没事,没事,你没事就好!”萧文皇后根本顾不得回她的话,只就喃喃自语的抓着她的手将她上下打量一遍,见她确实没有半分损伤这才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双手合十对着上天拜了拜:“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秦菁见她这副模样也是无奈,但也容不得时间再与她周旋,就急忙对她使了个眼色主动抽回手。
“父皇!”深吸一口气,秦菁便是撇了萧文皇后两步迎到景帝的跟前,满面焦急之色道:“那边的台子塌了,晋夫人的婢女方才说是她问了几个人了,都没有人见着国师下来,您看这——”
她说着。便是担忧的回头去看了眼那座高台倒塌下来的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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