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伪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黑天魔神
谢浩然站在远处安静地听着,翘起手指略微朝着老人一点,低声问苏春露:“表婶,他是谁”
苏春露的话语当中带着一丝无奈:“他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要你送结婚请帖的那个人。他叫苏奎山,你外婆一定认识。按照辈分排下来,你得叫他“叔公”的。”
“苏奎山”谢浩然皱起眉头,他的记忆当中没有这个名字。
“当年我偷偷送给你外婆的那些粮食,有一大半都是你叔公给的。”苏春露继续低声道:“那时候他不愿意去泽州,却又放心不下你外婆一家,就让我帮着把粮食送过去。”
谢浩然听到这里,他看着站在远处与蒋庆仙争执的苏奎山,眼睛里透出惊讶的目光:“还有这种事等等……表婶你说的是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苏春露凑得更近了:“你叔公一直不让我说,不让我把这些事告诉你外婆。”
谢浩然皱起眉头:“为什么”
“这个事情说起来就话长了。要是仔细说起来,恐怕说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苏春露有着农村妇女常见的八卦,夸张的语言简略起来倒也容易:“主要是你外公苏淳,当年你叔公和你外公都在县里上学,你外公考上大学走了,你叔公原本成绩不错,但是家里条件不允许,读到高二就辍学回家。因为这件事,他不喜欢你外公。”
“原来是这样……”谢浩然明悟地点点头。只要不是心怀仇恨就好。
“你奎山叔公挺正直的,就是脾气很倔。”苏春露叹了口气:“在这村里,他算是说得上话的老人,但辈分和说话分量没有你族叔那么高。我估计今天这事儿你叔公出面也没用,还得要你族叔说话才行。”
谢浩然淡淡地笑了。
他就这样迈开脚步走了出去。这动作很突然,把所有人都镇住了。径直走到空地上,与对面那些人隔着五米左右的距离,他注视着蒋庆仙,
第七百七二节 疯子
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要钱不要命的疯子。
苏成贵就是其中之一。
他去过外地打工,算是苏家村里为数不多见过市面的人。
外面的世界富裕啊!尤其是沿海城市,房价简直高得可怕。感觉大街上随便一个人都是千万富翁。苏成贵觉得这真他吗的不公平————凭什么城市里随便拆迁就能赔偿几十上百万,自己在苏家村的房子却根本没人要如果村里的房子也能卖出这么高的价钱,我就不要老婆了,蒋庆仙那种垃圾婆娘谁要谁带走,老子带着厚厚一麻袋钞票去城里吃香的喝辣的,再找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做老婆。
新的老婆!
在城里晃荡了一段时间,钱花光了……主要是每天都想着发财,买彩票,却一直没中。
回到家,看看低矮黑暗的房子,再看看地里半死不活的庄稼,苏成贵对于未来实在是没有什么兴趣。
还好天无绝人之路,谁能想到,在城里那么多年都没有联系的亲戚,居然一下子成了有钱人。
如果方芮的钱少一些,几十万,或者她手里的房子加起来值个上百万,苏成贵也不一定会动心————犯罪是需要计算成本的,这是他从大城市学到的经验之一。骑个摩托车抢劫是最方便的法子。可是时代在变化,以前女人们手袋里喜欢装着几百几千的钞票,现在只有一部手机。费心劳神抢劫一部手机回来,还要被控制黑市的赃物收购者打压,一两百块,甚至只有几十块钱。
偷电动车也不错,至少来钱比抢劫快。但是风险太大。现在城里到处都是监控,带着头套蒙脸上街也不现实,那样就直接告诉所有人“我是坏蛋”。就算不是,周围也会有一双双警惕的眼睛盯着你。
一旦被抓就不一样了。尼玛的,偷一辆电动车卖了,充其量也就千把块钱。偷一部手机得钱更少。可如果被警察抓到,就会按照赃物的实际价格来判罪。在城里游荡的时候,苏成贵没少听过这方面的故事:某人抢了一部手机卖两百,被警察抓了发现手机是限量版苹果,价值上万,结果关进去,一判就是好几年。
就这样把自己搭进去,不值得。
方芮有钱。
那么宰了方芮,入室抢劫
那也不行。现在的家庭财产都在银行里,很少有人会把大量现金放在家中。要是只能弄到几千块钱,杀人就显得太傻。何况听说苏家最值钱的就是房子,要是把方芮杀了,房子同样不是我的。
苏成贵想过学电影里好汉那样抢劫银行。可是看看全副武装押运钞车的那些保安,觉得自己实在没有多大胜算。
出卖自己的身体也是赚钱好法子。城里经常可以看到“招男员”的小广告,要求身材健美,长相英俊。苏成贵知道那是专门给有钱女人服务的特殊工作,可是撒泡尿看看自己从鼻子中间凹进去的猪腰子脸,还是叹口气,算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机会竟然来自最不起眼的小儿子苏福道。
必须佩服一下老婆蒋庆仙的智慧。是她创造性的想到了儿子福道与苏夜灵之间可以结婚,只要结了婚,她苏夜灵的钱就是我们家的钱,房子也就是我们家的房子,餐馆什么的都是我的……千万不要怀疑,我是这个家里身份地位最高的男人,我还是她的公公,所有一切统统由我说了算。
小儿子被警察抓了其实不要紧,苏福道的眼睛瞎与不瞎在苏成贵看来没什么两样。当然,从事情正常的发展顺序来看,儿子被抓进监狱最好,眼睛瞎了肯定要比不瞎好。另外,苏成贵最关心的就是苏夜灵,她到底有没有跟我儿子成就那种事情到底进去了没有
这很关键!
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名声。都说强健强健,光是脱衣服脱裤子却没有进去就不叫强健,那叫强健未遂,达不到目的。只有真正成了事,自己这边才好操作。可以邀约上一大帮人去城里,去找方芮家里闹腾,把事态扩大化,让所有人都知道苏夜灵被我儿子睡了……到时候,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凡事都要考虑多种可能性。那时候,苏成贵的发散性思维并不仅仅只有“苏夜灵”一个目标。苏夜云和苏芷兰也一样,反正只要是苏家的女人,统统可以成为自己晋升为“有钱人”的垫脚石。反正老子还有两个儿子,就算小儿子苏福道在监狱里出不来,苏家的女人还可以与大儿子苏富贵、二儿子苏福禄结婚……让他们与现在的老婆离婚,再娶苏家的女人就行。苏芷兰年龄小又怎么样反正村里不计较那些,十四、五岁结婚的女人多得是。
甚至包括方芮,苏成贵也考虑过。他觉得是不是可以先与现在的老婆蒋庆仙离婚,然后再想方设法接近方芮。我六十多岁,方芮也才七十来岁,两个人差距不是很大。现在不是有很多老夫少妻的新闻嘛,十多岁的妙龄少女为了爱情找上七老八十的丈夫。为什么不能反过来,年轻的我找个上年纪的新娘,然后她就没剩下几天活头。等到死了,所有一切都是我的。
苏成贵真的是很想发财,想得快要发疯了。
老天爷真的是站在我这边。苏成贵做梦也没
第七百七三节 打
一个村民就这样飞起来,仿佛瞬间失去地心引力,一百多斤重的身体带着呼啸声从众人头顶掠过,重重摔在距离人群十多米远的圈子外面。x顶 点 那里是苏春露邻居家的菜地,黄瓜西红柿满园子都是。果实被压烂了,尤其是那些西红柿,沾染了身上衣服裤子,红彤彤的一大片看着像血,也许本来就是血。
一个村民像沉重的沙袋一样扔在其他人身上。他被倒提着脚,在空中狠狠轮了好几圈,带着巨大的惯性,将挡住他的那些人当场压倒。鞋子踢中另一个人的脸,脑袋撞上另一个人的裤裆,已经没办法分出谁是真正的受害者。惨叫与哀嚎声不断的时候,凶猛的贺幛再次提速,伸手抓起这个村民掉在地上的锄头,左手敏捷地抓住握柄末端,右手灵活地迅速向上,也极其张扬的姿势抓住距离锄头底部较近的位置,以最省力的方式将锄头在空中轮了个半圈,突然间改变进攻方向,朝着原本站在身后的苏福禄狠狠挖去。
修士若是想要杀人,哪怕是反应再快的普通人也不可能避开。
凌空挥下的锄头充满杀意,人类对于近在咫尺的危险有着本能的戒备。苏福禄也不例外,虽然看不清楚贺幛的动作,但他想也不想转身就跑。这是打了很多次架得到的经验,强作出头鸟的结果不是当场被活活打死,就是重伤。两种结局都不是苏福禄想要的,何况现在只知道是谢浩然那边有人冲过来,却连具体是谁都看不清楚……他不敢试,心里一片惊惧,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就冒出了“逃跑”的念头。
贺幛狞笑着,将手中锄头顺势改变方向,在半空中一横,“l”形的坚硬锄头勾住苏福禄肩膀,无可抗拒的力量将他当场拽翻。苏福禄失去平衡仰面摔倒,这时候他终于看清了贺幛的脸,也确认那就是一直站在谢浩然身边,只是自己叫不出名字的男人。
我不认识他。
可他为什么要冲着我笑呢而且笑容是那么的冰冷,那么的狰狞。
再次改变方向的锄头朝着苏福禄的胳膊末端挖了下去。一股无法言语的麻木感从右手末端冒出来,当时就贯穿了整条胳膊。片刻,变成了极其可怕,足以撕裂大脑神经的剧痛。苏福禄下意识举起颤抖的胳膊,发现自己的右手已经没了。
准确地说,是手指不见了。
与手掌连接的部位只剩下五个血肉模糊的断口,光秃秃的,就像被黑心伐木工疯狂盗伐后的山丘上,留着一个个毫无意义的秃树桩。
五根手指在地面上跳动。残留的神经控制着它们,做出弯曲、伸展、颤抖等动作,很机械的那种,令人不由得想起跟海浪推到岸上,来不及跟随潮水退走,在沙滩上无力跳动,随时可能缺氧而死的细长小鱼。
苏富贵看到一个熟人脑袋上挨了一拳。那是他的本家表兄。整个村里的人都姓苏,据说这种血缘关系要追溯到几百年前。村里很多男人都是他的表哥,还有很多男人是自己的表弟。不值钱的亲戚关系让苏富贵对这些人平时只是虚应。可是现在,他亲眼看到自己的表哥脑袋上挨了那一拳后,一只眼睛居然从眼眶里脱飞出来,带着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在空中飘飞,伴随着那人喉咙深处的凄厉尖叫,重重摔倒在地上。
贺幛不怕打架。
他最喜欢打架了。
蒋庆仙的双眼发直。
她看到一个认识的男人从队伍前面猛冲过来。那是个三十来岁的表亲,用当地人的话来说,就是“有几分模样”。英俊帅气的男人从来就有女人喜欢,蒋庆仙也不例外。虽说结过婚,有丈夫孩子,却拦不住她在内心深处做着专属于自己的美丽幻梦……当然,只是想想而已。
那个男人勾引过自己,蒋庆仙确信这一点。去年中秋的时候,他送来一碗说是他自己做的八宝饭。过年的时候,又送来一大碗饺子。表面上看,是邻里之间的礼尚往来,可是蒋庆仙觉得这人话里话外总是透出一股子另类意味。
也许是我想多了。
也许是他真有什么想法,只是还来不及对我说。
他现在屁股上插着一根棍子,很长,小孩子胳膊粗细,平时用来做锄头和铲子的那种。这种东西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与“屁股”扯上关系。他像疯了一样向后奔跑,嘴里发出惨烈到极点的尖叫声。大半条裤子被血染红了,地上的脚印也留有点点暗红色湿痕。就这样冲进人群,然后穿过人群。右手边跑边朝着身后用力去摸,肌肉扭动挤压刺激着更加剧烈的痛感,可是他不敢停下……之前站得实在太近,对面冲过来的男人反手夺下本该属于自己的武器,就这样朝着构成屁股那两块肉中间狠捅进来。
尼玛的他怎么会喜欢这种招式说好了打架械斗,这算什么
在空中挥舞的棒子砸中一个人的膝盖,他双手抱着腿,像受
第七百七四节 人不是我打的
贺幛没有在打斗中说话的习惯。
蒋庆仙想跑,双手却必须捂住头部。她尖声惨叫着:“松手,快松手啊!我的头皮都要被扯掉了。”
这是正常反应,下一句话还是正常反应:“尼玛逼的,再扯着我老娘就叫人砍死你。我三个儿子可不是吃素的,你赶紧的……”
平时遇到麻烦,蒋庆仙都这么说,已经习惯了。反正后面就是一连串的威胁叫嚣。生的儿子多就有这个好处,打起架来人多势众。也难怪村里人重男轻女,比较下来,的确是儿子管用。
后面的话没能说出口。
蒋庆仙感觉自己瞬间失去平衡,抓住自己头发的那只手突然改变运动方式,从后面按住自己的脑袋,将整个人朝前推,将人按倒,整张面孔硬生生浸没在脚下的泥坑里。
苏家村是个穷地方,只有一条水泥路贯穿村子。其它地方,尤其是苏春露家门前的这条土路很难走,遇到下雨就一片泥泞,要连出好几天太阳才能把地晒干。即便如此,泥洼还是坑坑凹凹,如同月球上的环形山。
泥水就这样涌进鼻孔,窒息的感觉难受到极点,完全是出于生理本能,蒋庆仙张开嘴,想要透过口腔呼吸,却没想到一团黏糊糊臭烘烘的半固体就这样顺着泥浆灌进嘴里。她憋得实在难受,舌头不可避免与那团物体产生接触。腥臭的味道顺着鼻泪管进入鼻腔,直升大脑,思维意识瞬间做出了“牛粪”的判断。
我要死了,我要被活活憋死了。
吃屎的感觉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与死亡比较起来,蒋庆仙此时并不认为嘴里这团牛粪有多么可怕。她拼命扑腾着双手,双腿也在地上狠命划着。也许是上天听到了自己的哀求,死死压在头部的那股力量忽然消失了。蒋庆仙感觉自己被拎起,提着脑袋,湿漉漉带着臭味的脸重重顿在地上,被无法抗拒的拖拽着,脸被坚硬粗糙的石块划破,流出鲜血。
堵在苏春露家门口的人群轰然散开。就像簇拥在一起的羊群,突然间因为从空中落下的饿鹰轰然炸了群。村民们本来就不是职业杀手,之所以邀约聚集,是因为苏成贵给他们许了好处。能吃上一顿好饭,还有钱拿。
狡猾的苏成贵已经逃到了远处。
恐惧死死抓住他的心脏,各种可怕的念头在脑海里盘旋。他不敢回头,甚至想要找点儿什么塞住耳朵。尼玛的太可怕了,谁能想到居然会有这种人,连场面话都不说,直接冲过来就打人。狗日的根本不按规矩来,锄头和铲子、棍棒虽说是武器,却只是用于威慑,实际上不会真的使用。毕竟惹出人命来可不是闹着玩的。村子里的人表面上说是“不懂法”,其实他们比谁都明白“杀人偿命”的道理。
老二的一只手没了。
老大的一条腿好像也废了……是的,好像……苏成贵丝毫没有转身回去看个究竟,带着儿子一起跑的想法。开什么玩笑,这种时候老子逃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顾及他们
老婆……麻痹的那个女人以后老子绝对不会再碰。蒋庆仙被贺幛抓住头发按在泥坑里的时候,苏成贵看得清清楚楚:她嘴上糊着一大团牛粪,黑漆漆,带着少许淡黄色的枯草。说不定嘴里也被灌进去不少,以后不要说是吃饭,恐怕张口说话就是一大股臭味……这个婆娘已经废了,接吻亲热这种事情想都不要想,就算用成吨的牙膏刷牙也弄不干净。
苏成贵脑子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逃出去,报警!
伤了那么多人,谢浩然肯定要为此负责。苏成贵觉得很意外,他从未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说起来也是好事!伤了人就一定要赔偿,这次换到警察站在自己这边,无论怎么说都是自己占理。想想看,村里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光是赔给自家两个儿子,还有老婆的伤病费用就肯定很多。至少得要上百万,才对得起断腿的老大,断手的老二,还有吃了一嘴大粪的蒋庆仙。
心里这样想着,苏成贵奔跑的步子变得轻松起来,脸上也诡异地浮起一丝笑容。
只要赔偿费到手,老子立刻带着所有的钱离开这个地方,去外面过逍遥日子。
这比费尽心机从苏家弄女人弄钱好多了。
哈哈哈哈!方芮那个死老太婆,她这个大孙子不是一般的傻,简直就是没脑子的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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