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伪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黑天魔神
伸出右手,紧握成拳,朝着对方胸口侧下的位置重重砸去。伴随着清晰的骨裂声,壮汉双眼瞬间瞪直,嘴巴也不由自主张开,仿佛被人掀开腮盖,肆意玩弄的鱼。
他清清楚楚感觉到自己的肋骨断了,只是不明白这个貌似文弱的年轻人究竟是怎么做的两张床铺中间很窄,胳膊挥舞不开,轻轻一击,我的骨头就这样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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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节 安全第一
就是从那个时候,谢浩然断定:孩子有问题。
婴儿还活着,的确是睡着。呼吸微弱,却可以被感知敏锐的谢浩然察觉。虽然没有确切的把握,但至少有七成把握,这对男女极有可能是人口贩子。
至于铺位被霸占的事情,只是一个幌子。有了这个作为借口,谢浩然存心要把事情闹大,闹开。所以毫不客气抓住壮汉的脖子,差点儿被把对方活活掐死。
接下来的事情,印证了谢浩然的推测。无论壮汉被打得多惨,无论那几记耳光从女人嘴里抽落了多少颗牙齿,她自始至终也没有说过“报警”两个字,也没有流露出想要从警察那里求得帮助的意思。直到现在,围观者叫来了乘警,她仍然畏畏缩缩,死死抱住襁褓,强忍痛苦,半低着头,透过额前垂落的长发,恶狠狠盯着谢浩然。
列车长神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两名乘警也牢牢守住车厢侧面的通道,如临大敌。乘务员在旁边用通话器呼叫,很快过来了更多的乘警。
“你怎么把他们打得这么惨”
列车长对谢浩然已经消除了大部分敌意,他皱着眉头,视线在倒在床上浑身瘫软的壮汉身上不断扫视,又转头看看单手死死捂住腿脚,一直在低声哀嚎的女人,然后示意一名乘警从女人手上把襁褓接过来,转身对谢浩然说:“你可真狠,连骨头都打断了。”
女人的左腿明显变形,膝盖以下的部位出现了弧度。她穿着黑色紧身裤,那段小腿看起来就像一个大号钝角,说不出的怪异。
谢浩然脸上露出惊讶,他摊开双手,做出一副无辜表情:“我的确揍了他们,但是下手不重,怎么会说是打断了骨头”
列车长指着女人弯曲的腿脚,严肃地低声道:“你自己看看,还不承认吗”
谢浩然的表情有些发急:“她本来就是那个样子,不相信你让她站起来走几步。”
列车长没有争辩。这个时候,乘警已经控制住局面: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壮汉被拉起来,女人也被乘警劝说着站起,襁褓交到站在侧后位置一名女乘务员手上。
奇迹就这样发生了:胖女人的那条腿虽然明显变形,却丝毫没有影响她的正常走动。最多只是两条腿长度不一,使得脚步看上去一瘸一拐,但她显然感觉不到疼痛,用不着别人搀扶。
女人愣住了。
对面床铺上玩手机的中年男子愣住了。
好几个站在附近的围观者也愣住了。
他们可是比乘警来得更早,清清楚楚看见谢浩然抬起脚,狠狠踢在女人的小腿上,发出清晰响亮的“咔嚓”声。
难道我听错了,她的骨头没有断
壮汉也恢复了少许精神,他活动了一下身子,发现之前痛彻骨髓的可怕感觉已经消失,喉咙有些不舒服,那是因为被掐了太久。下意识摸了摸胸部,没有骨头断裂的触感,也感觉不到那里传来疼痛。
列车长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加纠缠。他指挥着乘警和乘务员,冲着谢浩然挥了挥手:“走吧!别在这里惊扰其他人,有什么问题,到后面去说。”
谢浩然点点头,随即侧过身子,指着对面坐在床铺上玩手机的中年男子,认真地说:“还有他,这个人跟他们是一伙的。”
列车长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
谢浩然回答得理直气壮:“在上一个站停车的时候,我下去买吃的。回来以后就发现他们聚在一起。那女的要我换床,他也在旁边帮腔。我不答应,就吵了起来。”
中年男人怔住了,脸上随即一片急怒,连声嚷道:“不,不是这样的。你,你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我根本不认识他们。”
谢浩然偏过头,在列车长和其他人看不到的位置,冲着满面惊怒的中年男人露出邪恶阴森的笑脸:“这种事情你一个人说了不算。问问上下铺的人,还有隔壁的人,看看我有没有撒谎”
这趟列车很空,谢浩然床铺这边的上铺,还有对面的中铺都有乘客。被他这么一说,围观者要么点头,要么出声符合。
“他说的没错,的确是这样。”
“他是从省城那边就上的车,一直坐在这里。上个站是高庄,他下去买了点儿东西,那女的和男的上来就坐了他的位置,结果吵了起来。我下边这男的一直帮着那女人说话,听起来,他们应该认识。”
“我在隔壁也听见了,就是这样……”
中年男人脸上的愤怒很快变成了恐惧。他很清楚,之前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成为了谢浩然手中的武器。
他与谢浩然之间其实没有仇怨,纯粹只是看不惯,不喜欢,非常讨厌这个在列车上遇到的陌生人。
原因很简单:谢浩然上车以后就没有说过话,躺在床上一言不发。然而事情就是如此神奇,很普通,很正常的行为,在中年男人眼里就是对自己的一种挑衅。
大家都是乘客,应该相互攀谈,聊聊天,活跃一下气氛才对。
我不喜欢像你这种冷漠无趣的家伙。
还有就是
第二百二一节 外婆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是畸形,只要不影响胖女人活动,就没人会对此在意。
贩卖人口不是简单意义上的犯罪,而是一种罪恶。
如果可能的话,谢浩然真的很想当场把壮汉活活捏死,把胖女人那颗丑陋的脑袋从脖子上拧下来。
这样做,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麻烦。
强行掰断壮汉肋骨,踢碎胖女人腿骨的时候,他就意识到出手过重。就算对方是万恶不赦的人口贩子,自己的行为也超出了法律认可的“正当防卫”极限。
输入对方体内的灵能可以让他们在三个多月时间里行动自如。等到灵能散溢消失,被强行维持的粉碎骨骼自然就会崩溃。到时候,无论如何扯不到谢浩然身上。
他已经不是当初被二姨杨正菊叫人推倒房屋,即便被活埋,也在懵懂中显出弱小的少年。
在清凉山顶面对白色凶虎产生的畏惧,无时无刻不在谢浩然心里盘旋。
他告诫自己必须变得强大。
就算短时间内无法拥有超越一切的实力,就必须变得聪明。狡诈与狡猾其实不能算是贬义词,具体要看用在什么时候,具体对付什么人。
……
下了出租车,对照着父亲遗书上留下的地址,谢浩然走进了弯弯曲曲的弄堂。
这是一个有着久远年代特征的居民小区。
红砖房外部墙面斑斑驳驳,贴满了老军医老中医妙手回春的经年广告。纸面脏得不成样子,如果不是黑色印刷字体在肮脏纸面上顽强维持本来形状,恐怕就连经验丰富的文字大师也难以辨别。代做学历、印章、证书的广告占据面积不大,却数量众多。就像两军对垒,老中医被铺天盖地的证书广告全面围剿,只剩下几块巴掌大小的地盘,奄奄一息,苟延残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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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如此类的广告在城市其它地方也能看见,但是数量绝对没有这么多。
这里太偏僻了,城市文明建设总有死角,也有被遗忘的地方。
从外面很难看出这些红砖房是三层小楼结构。大量加盖部分遮挡了视线,老旧的波形瓦占据沿着外墙中部全面铺开,挡住了街道,占据了相当一部分面积。就在这些违章建筑的下面,是肮脏发臭的水沟,是被无数鞋底踩得面目全非,很长时间无人打扫的街道。苍蝇像轰炸机一样在空中“嗡嗡”乱飞,半敞开的玻璃橱柜里摆着熟食。有卤水大肠、表面发黑的牛肉、配上大量辣椒,只是闻起来气味有些怪异的麻辣鸡丁,旁边油锅里炸着土豆块,油的颜色很黑,与墨汁没什么区别。
这里是一个菜市场。从外面看,应该有一道围墙把居民区与街道分隔开来。可是等到谢浩然走进去,才发现围墙已被拆除,被一间间临时铺面取代。臭气、喧嚣的人声、横流的污水,肆无忌惮冲进院子,在狭窄空间与炎热空气中肆意飘荡。
一楼,最里面的那个房间。斑驳的红漆木门,下面被污水泡得发胀,门板明显变形。窗户上只剩下两块全是灰尘的玻璃,其余部分要么钉着木板,要么用暗黄色厚纸板挡住。
谢浩然有些疑惑。
这种地方能住人吗
在他的印象当中,拆迁前的三旗村已经很穷了。可即便如此,村里的房子也能保持独门独户,无论采光还是通风,都要优于眼前这间破屋。
他感觉心脏没来由的一阵抽紧:这就是我外公外婆居住的地方
走上前,本想抬手敲门,却不想手指关节刚落在门板表面,那扇弯曲破烂的门“吱呀”一下朝着里面敞开,扑面而来一股带有馊味和霉味的空气。
谢浩然僵在原地,沉默片刻,冲着光线阴暗的屋子里喊道:“请问,有人在家吗”
现在是下午三点二十二分,正是阳光明媚的时候。
“谁啊”
屋子里传来回应,随即听见悉悉索索的缓慢脚步声,等待了大约五秒钟,一个杵着拐杖,身材矮小,佝偻着背的老妇人,出现在谢浩然面前。
她实在是很老了。脸上密密麻麻全是皱纹,皮肤颜色很黑,太多的斑点在面颊与眼角聚集,形成一片片大小不一的暗色团块。茶色短袖衬衫款式老旧,从领口凸露出来的锁骨非常明显,表面覆盖着松散干枯的皮肤。
头发稀少,残存部分趋于灰色与白色之间,手里那根拐杖充当着支撑身体的重要组成部分。她的双手握得很紧,脚步有些虚浮,整个人看上去很弱,仿佛随时可能摔倒。
不知道为什么,一股强烈的亲近感从谢浩然身体里油然而生。
他不认识这个老妇人,连见都没有见过。
强忍住激动,他认真地问:“请问,方芮是住在这里吗”
那是外婆的名字。
老妇人虽然上了年纪,耳朵却听得很清楚。她双手握住拐杖,戒备神情很自然的浮现在脸上。打量着谢浩然,小心翼翼地回答:“我就是方芮,你是谁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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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二节 当年旧事
方芮兴致很高,拉着谢浩然的手一直不肯放开,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小浩啊!那么多年了,外婆从没想过还能见到你。”
“你在昭明过得好吗”
“你这次来泽州,打算呆多久啊”
她很慈祥,眼睛里全是长辈对孙子的疼爱。手上的皮肤虽然又皱又枯,可是从头发表面轻轻抚过的时候,谢浩然总会有种舒服的感觉。
“我考上大学了。下个月就得去燕京报道。”
谢浩然简单解释着,然后问:“外公呢怎么没看见他”
方芮的手僵住了,一股悲凉缓缓出现在她苍老的脸上。没有说话,双手撑住椅子,谢浩然连忙将她扶住,就这样搀着,慢慢走进里屋。
那里摆着一个破旧的壁橱,最上层的台面有一个小香炉。墙上挂着一张遗像,照片上的老人精神矍铄,面带微笑,干瘦的面孔显出几分书卷气。
壁橱上层有一个骨灰坛子,前面是一块二十多公分高的灵牌。上面写着“亡夫苏淳之位”。
方芮的声音很平静:“给你外公上柱香吧!他临死的时候,一直念着说要见见你。还说让我们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去昭明,把你带回来。”
一捆细细的红香摆在壁橱侧面。谢浩然伸手拿出三支,却被外婆从旁边抬手挡住,声音有些低沉:“小浩,一炷香就够了,别用那么多。香……很贵的。”
想想这里的居住环境,再看看房间里的摆设,谢浩然点点头,只拿了一支香。点燃,对着外公遗像恭恭敬敬连拜三次,插进香炉。
扶着外婆走回外间,看着她在椅子上坐下,谢浩然认真地问:“外婆,家里的其他人呢”
父亲在遗书上说过,泽州这边的亲戚除了外公外婆,还有妈妈的两个姐姐,也就是自己应该叫做“大姑”和“二姑”的人。
方芮的表情很慈祥:“你大姑姑住的远,跟我们这里是两个方向。等周末吧!我让你二姑姑带你去看看她。夜灵和夜青小时候感情很好,知道你来了,一定很高兴。”
谢浩然很聪明:“二姑姑也住在这儿”
方芮点点头:“她上班去了,要晚些时候才能回来。”
停顿了一下,方芮欲言又止,她布满皱纹的眼角微微颤动着,想了想,认真地问:“小浩,这么多年,你一个人在昭明……过得怎么样”
这种时候不适合提起以往的遭遇,谢浩然努力使自己的笑容看起来很阳光,令人愉悦:“我很好。妈妈……就是我的养母,她对我很好。”
方芮点点头:“我知道你爸爸后来娶的那个女人。杨桂花……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她很不错,很善良。要是没有她,你也不可能长这么大。”
谢浩然说出了一直觉得困扰的问题:“外婆,你们怎么一直不去昭明看我”
这让他觉得很困惑。
很久以来,谢浩然一直认为除了三旗村的二姨杨正菊,还有远在外地的大姨,自己就再没有任何亲戚。如果不是找到了父亲的遗书,大概永远不会知道外公外婆在泽州,还有两个从未谋面的姑姑。
长辈的后辈的疼爱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这种关心爱护对谢浩然来说,已经成为非常难得的享受。从幼年时代至今,他一次也没有得到过。
方芮苍老的脸上神情有些凝固。良久,她叹了口气:“不是我们不想去看你,而是……实在没有办法。”
谢浩然不明就里,等待着外婆后面的话。
“你姓谢!”
方芮声音压得有些低,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你的爷爷在燕京……其实,当初我和你外公就不赞成你爸爸和你妈妈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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