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伪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黑天魔神
谢浩然不想浪费时间,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一件东西,在曹烨面前打开。
那是一张式样老旧的存折,是银行早年发行的颜色。封面外壳被撕掉了很大一部分,里面也只剩下半张残页。谢浩然用手指把存折内页撑开,在灯光照耀下,曹烨看到存款人栏目里写着“苏淳”两个字。“苏”字很完整,第二个字只剩下一半,但是凭着残留部分,同样可以看出那是一个“淳”字。
内页的存款金额为十五万,人民币账户。这也是最后一栏上的结余数字。
谢浩然把存折扔在地上,方便曹烨看得更清楚。他从衣袋里拿出香烟,抽出一支点燃,淡淡地问:“这东西你应该很熟悉。怎么样,想起来了”
久远的记忆在脑海中重现。就像黑暗的屋子里突然出现一点烛光,瞬间引燃了浓度极高的氧气,整个空间里腾起亮度巨大的火球,在“轰”的可怕声音中迅速挥发,炽热的光线刺痛了双眼,**被灼伤的剧痛在脑海里留下永远不会磨灭的烙印。
曹烨脸上的神情急剧变化着。
他不认识苏淳,也不认识方芮,却记得这张存折。
是那个人要求自己销掉这个存款账号。
不是正常销户,而是拒不承认有过这笔存款。简单来说,就是储户拿着存单找到银行,自己负责办理,却声称存单是假的,拒绝支付。
曹烨知道这样做是犯罪行为。
然而,是那个人下达的命令。
我可以服从,也可以拒绝。
如果是后者,下场估计就跟那家人差不多,辛辛苦苦放在银行里的存款,因为上面一句话,彻底化为乌有。
曹烨觉得自己做出了正确选择。合作、听命、接受……得到的好处太多了,非常丰厚。在短短几年时间里,自己的职位就从小小的支行部门主管一再攀升,爬到了现在泽州市分行长的位置。
之所以对这张破破烂烂的存折记忆犹新,是因为当时那家人在银行里的哭闹。那一幕曹烨永远也不会忘记。他们被保安硬生生拖了出去,警察也在现场,是那个人安排的。有老人,还有女人和孩子,全部被拉上车,具体送到什么地方,曹烨也不清楚。
想起来了,当时的那个老妇人,名字就叫做方芮。
是苦主找上门了吗
巨大的恐惧在啃啮大脑,所有与勇气有关的东西被吞噬一空。曹烨脸色发白,被绑住的手脚剧烈颤抖。他抬起头,摇晃的幅度非常大,极力否认:“那不是我干的,是别人要求我做的。”
谢浩然慢慢吸了
第二百二九节 夜深了
“恭喜你,成功用掉了一次宝贵的机会。”
谢浩然的说话方式就像主持人在做着智力问答节目。他喷吐着烟雾,举起右手,竖起五根手指,将大拇指朝着掌心方向按进去,对曹烨认真地说:“你总共有五次机会,现在用掉了一次,还剩下四次。”
聪明人总是可以听懂诡异字句的真实内容。能当到一市银行分行长,除了审时度势,曹烨自身的聪明智慧也很重要。
低头看看自己的另外一条腿,挣扎着扭动了一下左右双肩。最后,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他彻底明白了谢浩然刚才说的这些话。
吗啡的止痛效果非常好。曹烨听见自己呼吸速度加剧,一股冷意贯穿着身体。这是大量失血所导致,如果再被他们砍断一条腿,或者胳膊,恐怕大脑思维就会受到影响,一片麻木。
说是四个机会,可是真正落实下来,最多只有一个机会。
想到这里,曹烨一秒钟也没有犹豫。他挣扎着,嘶声叫道:“把我的手解开,我……我现在就打电话。”
谢浩然偏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贺明明。她迈开长度惊人的腿,高跟鞋在地面踩出令人愉悦的节奏,款款走到满头满脸都是血水与汗水的曹烨面前,以女性特有的遮掩方式,拢住裙子蹲下去,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把电话凑到曹烨面前。
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正在拨号的联系人姓名,曹烨脸上一片灰白。
那是自己心腹的名字……他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对自己的秘密一清二楚
他们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搞到这些资料
还有,他们到底是谁
距离很近,贺明明那张美丽的脸具有冲击性视觉效应,身体也传来淡淡的香气。如果换在平时,曹烨会觉得很是享受。可是现在,他必须集中精神,专注看着贺明明在自己眼前抖开的那张纸。
上面写着一个账户。从数字编码排列顺序判断,应该是国外的银行账户。
他注意到,贺明明无论是拿着这张纸,还是握着手机,她的两只手上都带着手套。
对方把所有细节都考虑到了。
放弃幻想吧!想要活命,只能按照他们的要求,老老实实去做。
那是曹烨的秘密金库,执行者也是银行内部人员。权力加上便利,很快完成了转账。
贺平南用刀子挑开捆住曹烨的绳索,贺明明把手机摆在他面前的时候,谢浩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居高临下注视着奄奄一息的曹烨,似笑非笑地说:“我猜你一定会报警。”
曹烨沉默着,一言不发。他一直在看不远处的那条断腿,心里充满了滔天恨意。
“想报就报吧!我这个人做事公平,既然你偿还了所欠的债务,无论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
走出房间的时候,谢浩然留下最后一句话。
“别想着谢振东会帮你报仇,他现在自身难保。”
曹烨呆住了,他想也不想张口尖叫:“这不可能!他是谢家的人,连谢家的人你也敢动”
谢浩然平静地笑笑,没有解释,带着贺平南与贺明明,大步走了出去。
……
齐勤周看见常爱芬坐在对面,右侧方向还有一个自己认识的人,陈毕武。
大家都是一个单位的同事,只是齐勤周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会被带到这个地方
今天是几个朋友聚会,齐勤周做东,约了一起吃饭,然后到ktv唱唱歌,放松一下。
身为泽州第十九中学的教导处主任,齐勤周当然有自己的私家车。他对上车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记忆犹新,也记得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室的时候,莫名其妙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看见常爱芬的嘴巴被胶布封住,双手反绑,一根很粗很长的绳子捆住她的足踝,整个人被迫蜷缩着坐在地上。
这是一个很年轻,颇有姿色的女人。
当然,这里所谓的“年轻”,有着特殊的意义。常爱芬今年三十七岁,身材却保持得很不错,皮肤光滑,常年运动的身材看上去显得弹性十足。这女人平时在学校里喜欢穿裙子,很多时候都勾起齐勤周的美妙幻想。但这种事情也就是想想罢了,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对常爱芬下手。
她毕竟是第十九中学的校长,比自己位置更高。
小道都说常爱芬与上面的大领导有关系,还有人说她靠着“脱裤子”神技爬到这个位置。齐勤周从不参与这些言论,但是他很清楚:常爱芬当初成为校长的时候,在教学方面的经验可以说是一片空白。但是她很聪明,知道弥补短处,也在执掌十九中学的这些年,得到了很多经验。
有消息说她很快就要去教育局,担任更高的职位。
走就走吧!走了好!你要是不走,我怎么会有机会
齐勤周不明白,为什么常爱芬也被抓了进来
陈毕武的待遇与常爱芬一样,同
第二百三十节 排列顺序,最后
常爱芬精心描画过的脸上一片煞白,被捆住的双腿拼命蜷缩着,裙子在力量作用下向上移动,毫无遮掩露出了大腿根部,内裤颜色与款式一览无遗。
若是换在其它时候,齐勤周肯定不会放过,选择最适合的角度欣赏。但是现在他丝毫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两只眼睛死死盯住贺平南手里的那只大号可乐瓶,从被迫张开,无法合拢的喉咙深处,发出惊悚恐惧的“嗬嗬”声。
他看见瓶子底部有很多黑乎乎的莫名物质。尤其是贺平南将瓶子举高的时候,透过商标上层的空白,可以看到那些黑色物体正在涌动着,一团团,一条条,就像干旱时节聚集在池塘角落里的蝌蚪。
看着齐勤周那双几乎快要从眼眶里活活瞪出来,布满血丝的眼睛,谢浩然淡淡地说:“这法子是我从笑傲江湖那本书上学来的。尝尝吧!很新鲜,味道应该不错。”
提到书名,齐勤周心里的恐惧急剧扩大,连脑子里的正常思维也被瞬间凝固。他拼命扭着脖子,想要避开凑到面前的瓶口,却被贺平南张开五指,如铁钳般牢牢将脑袋扣住,无法动弹。圆形的塑料瓶口就这样塞进齐勤周大张的嘴里,连同里面所有东西,一点儿不剩统统倒了进去。
喉管里传来清晰的蠕动感,剧痛从胸前与脖子中间传来。腥臭的气味穿透鼻孔,在口腔里久久弥漫着,湿润黏糊的触感残留在舌尖上。齐勤周脸色发青,眼球不自觉的朝着上面翻转。
贺平南应该是之前得到谢浩然吩咐,他伸手拿出了齐勤周嘴里的金属卡簧,解开绑住双手的绳子。齐勤周却没有力气挣扎,他像失去支撑的大厦般倒了下去,双腿并拢,双手在胸前与喉咙上拼命地抓。衣服撕破了,胸前被指甲划破,一道道血痕历历在目,他却仿佛不知疼痛,口中发出干嚎与惨叫,身体扭曲,仿佛正在濒死边缘挣扎。
谢浩然发出轻蔑的嗤笑声:“别跟我装模作样,没那么严重,你还能活很长时间。只是吞了五十条活蚂蝗而已,死不了。”
陈毕武早已想到了塑料瓶里装的是蚂蝗。他爱看武侠小说,清清楚楚记得笑傲江湖里有过威逼吞食活水蛭的情节。只是做梦也没有想到,现实当中也会遇到同样的事情。
没人去管蜷缩在地上连声干呕的齐勤周。谢浩然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贺明明,后者会意地拿起摆在脚边的手提箱,走到几乎快被活活吓傻的常爱芬面前,蹲下去,打开箱子,里面摆满了各种医疗器械。
常爱芬觉得大脑思维已经被某种力量牢牢禁锢,连“逃跑”这种最基本的念头也无法产生。她浑身上下打着哆嗦,双眼发直,不断重复着机械恐惧的话。
“不要杀我。”
“是上面那个人要我开除苏淳老师,我也不想这样不要杀我。”
贺明明平静地笑笑,从医疗箱里拿出注射器,从一个用橡胶塞子密封的管子里抽出液体,然后把针头扎进常爱芬的胳膊,缓缓注入她的体内。
那些液体呈现出令人感觉不是很好的暗灰色。隔着白色的注射器管壁,颜色模模糊糊,但是可以想见,那绝对不会是葡萄糖溶液,也不会是某种抗生素。
谢浩然的声音抑扬顿挫,带有一股神圣的味道。
“现代医学可以消除很多种疾病。曾经对人类具有致命威胁的很多病症如今都可以治愈。这就是科学的力量,也是超越了神灵的力量。金钱物质是构成这一切的基础,也是你们肆意妄为的源头。在这里,不需要你们自我辩护,不需要证据。你们做过的每一件事我都知道,即便你们穿上厚厚的外衣,套上再多的伪装,我也能够看穿内心,看到卑鄙与无耻,肮脏与邪恶。”
“就因为谢振东的一句话,你们随便找了个理由开除苏淳。多么简单,多么干脆。你们从未想过这意味着什么。欺负一个老实人原来是这么简单。反正他不会上告,就算告了也不会有任何结果。你们最初的时候也许惴惴不安,但是后来就变得坦然。他死了,死人永远不会与活人争执,更不会从坟墓里爬出来复仇。”
看着脸色比死人还要惨白的常爱芬,谢浩然露出邪恶森冷的笑脸:“好好品尝一下梅1毒的滋味儿吧!这东西很难弄到,注射计量经过精确计算,完全可以摧毁你的免疫系统。好好找个医生,把你的麻烦告诉他。记住,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否则下次等着你的就不是区区一针梅1毒病原体那么简单。我们可以另外换种新的游戏方式比如艾滋,或者埃博拉。”
贺平南从门外拿着几根钢筋走了进来。他大步跨过正在扭曲的齐勤周,从神情呆滞的常爱芬面前走过,在满面惊恐,已经放弃了挣扎的陈毕武面前停下脚步。
牛高马大的体育老师感觉喉咙里一阵发堵,恐惧迫使身体里的水分以汗液形式密集渗出。他抽搐着眼角,死死盯住贺平南用铁丝捆好,拿在手里的那些钢筋,战战兢兢地问:“你你要干什么”
贺平南把钢筋放下,解开扭在一起的铁丝,拿起一根被截断至半米左右,前段磨尖的螺纹钢,认真地说
第二百三一节 闯入者
他穿着一条男式内裤,腿脚胳膊很长,古铜色皮肤覆盖在肩膀上,整个人显得精明强干。看書閣免費連載小説閲讀網
与此同时,谢振东也看清楚了谢浩然。
他从未见过这个年轻人。
但是脑子里却有一种诡异的熟悉感。思考了几秒钟,谢振东猛然睁大双眼,抬起手,指着谢浩然失声叫道:“你怎么是你”
谢浩然平静地笑着,笑容里有种诡异且令人浑身上下汗毛直竖的成分:“你认识我”
巨大的惊悚与震撼在身体里膨胀,谢振东感觉眼皮跳得厉害:“我看过你的照片。你你是”
后面的话被他压了下去。对方的开场白没有撒谎:谢浩然的确是自己的亲戚,表弟。虽然没有见过真人,此前也没有打过交道,谢振东却牢牢记住了他的名字。
照片看得太多了。从这个表弟还是婴儿的时候,就一直看到几个月前。各种角度都有,有些很正式,有些一看就是非正常情况下拍摄。音容笑貌,动作举止,所有细节全都在内。
之前从沉睡中惊醒,思维仍然困顿。谢振东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谢浩然站在窗前挡住阳光,仿佛矗立在汹涌波涛之间的坚硬礁石,大片金色阳光以他的身体为分界,朝着两边披散开来。他的面孔笼罩在阴影里,勉强可以分辨出轮廓,颜色沉闷。站在那里,像随时准备扑过来啃断猎物脖子的野兽,更像刚刚从地狱最深处爬出来的魔鬼。
恐惧心理就像重达几十吨的钢铁死死压住了心脏,谢振东觉得自己很难呼吸。这种场合,尤其是身体的情况下,与一个陌生却多次被父亲提醒,要求自己“时刻保持注意”的人面对面交谈,让谢振东有种说不出的尴尬,甚至还有一点点正在身体里急剧蔓延,发自人类本能的羞惭。
复杂感觉在大脑里存在时间只有几秒钟,谢振东不假思索,带着愤怒的疑问脱口而出:“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你不是去燕京大学报道了吗”
谢浩然脑子里闪过顾钊的影像,上下眼皮朝着中间微微压缩,保持着悠长的呼吸节奏,声音语调听不出丝毫变化:“你们在我身边究竟安排了多少人”
短暂的交谈前后不过几分钟,惊慌失措的谢振东已经稳定情绪,从混乱与震惊中清醒过来。身为官员必须具备的静态和稳重开始回归,他在床上坐着,直起身子,用锐利的目光盯着谢浩然,抬起右手,斜指着摆在床头柜上的衣服:“能让我穿上衣服再说吗”
谢浩然摇摇头,拒绝的干脆彻底:“不可以。就这样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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