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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炮的抗战岁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李四维

    李四维默默地听着,又掏出了香烟,点上,吞云吐雾起来。

    郑




第二一九章初到伏牛山
    一九三七年八月十五日,在淞沪抗战打响两天之后,委员长下达了全国总动员令,指挥全队的最高统帅机构――大本营经过月余的筹备之后正式成立,并于八月二十日颁布了《战争指导方案》和《国防作战指导计划》。

    根据《战争指导方案》,全国划分为第一至第五五个战区,此时,第一战区辖区在河北省和山东省北部,委员长亲任第一战区司令长官。

    随着战争的持续,日寇步步紧逼,各战区的划分和兵力部署也在不断地调整。至武汉保卫战结束,全国已增至十二个战区,除第一至第十共十个正面战场的大战区之外,还增设了两个敌后战区――鲁苏战区和冀察战区。

    此时,第一战区的辖地已经变更为河南大部和皖北一部,第二任战区司令长官程潜将军也升任为天水行营主任,驻扎西安。

    正因如此,暂五师才得以在商城过了一段安稳滋润的日子。但是,暂五师毕竟隶属第一战区战斗序列,当第一战区第三任司令长官卫立煌将军上任之后,他们便接到了“赴豫西剿匪”的命令。

    豫西即清末民初的豫西道,西接陕西,东邻中原,北滨黄河,南依秦岭,主要包括洛、虢、鹰三地,境内自南向北有伏牛山、熊耳山、崤山三支山脉,群山万壑,密林绵延,正是穷山恶水刁民辈出之地,自清末至今,山匪横行三十余年而不止。

    残阳如血,余晖照耀着巍巍伏牛山。

    伏牛山南麓,一座残破的村子静静地座落在山坳里,村外戒备森严,炊烟袅袅,肉汤的香气在空气众渐渐地弥漫开来,夹杂着将士们的笑语。

    按计划,六十六团一早从驻地开拔,傍晚的时候到了这个破落的村庄――窦村。

    各部连忙安营扎寨,炊事排埋锅造饭,李四维找了村中最见识多广的人――村长窦天德了解情况。

    窦天德见这些军爷只在村外扎营,并不扰民,又待人和气,便鼓起勇气跟着李四维等人去了团部。

    团部设在村口一座破落的院子里,众人将院子规整规整,又找了些木头搭了些凳子,一番忙碌之后,团部倒也有些样子了。

    “都是土匪啊!”满脸沧桑的窦天德正襟危坐,望着李四维长吁短叹,“在东北那叫马匪,在山东那响马,在俺们这一带早些年叫刀客,可是他们干的都是打家劫舍的勾当,所以,俺们就叫他们杆子……”

    李四维等人静静地听着,廖黑牛却有些不耐了,一瞪那窦天德,“你这老汉,扯那么多干啥你就说这山里有莫得闹得凶的杆子就好了!”

    他也曾落草为寇,自然不喜欢听窦天德说这些!

    李四维扭头瞪了廖黑牛一眼,“你急个锤子,听老人家慢慢讲嘛!”

    说完,他又对窦天德温和地笑了笑,“窦村长不急,慢慢讲来。”

    窦天德偷偷地瞥了廖黑牛一眼,见他面色不豫,连忙赔着小心,“长官呐,这杆子哪有不凶的俺们窦村年年都得遭几回匪灾,不光这山里的来闹,就是那远地方的也要来闹……要说这伏牛山中的杆子,闹得最凶的还得属天兜寨的孟七……”

    天兜寨地处南召县和栾川县交界处牧虎顶上,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自清末便有草寇在山上落脚,几经剿灭,山匪换了一波又一波,却屡剿不绝。

    五年前,孟七一伙自嵩县流窜而来,火并了天兜寨的杨三娃一伙,发展至今,孟七手下五六百兄弟,四五百条枪,已经成了伏牛山中首屈一指的老架杆(匪首)。

    “那孟七倒也是个明事理的,”窦天德介绍完孟七一伙,突然话锋一转,满脸唏嘘,“他虽然闹得凶,却也不欺辱俺们这些平头百姓,只找那些大户人家要钱粮……”

    窦天德偷偷大量着李四维等人的脸色,犹豫了一阵,一咬牙,“那天青寨的赵天宝却要可恶得多,他们可不分平富远近,不仅要钱要粮,还要污人妻女,坏人性命。”

    “哦,”李四维皱了皱眉,声音一沉,“倒是该杀!”

    众将也纷纷点头,“那天青寨又在哪里”

    “天青寨倒也不远,”窦天德暗自松了口气,却有些担忧,“只是,那天青寨三面绝壁,只有正面一条小路能上山,赵天宝又养了不少骡马,来去如风,官府去剿过几次,却奈何不了他们。”

    “狗日的,”廖黑牛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忿忿然,“他们还能翻天不成大炮,让老子去,今晚就去!”

    “团长,”富察莫尔根也站了站了起来,跃跃欲试,“俺也去,嘿嘿,说不定还能搞几匹好马呢!”

    “不急,让兄弟们先歇一晚。”李四维摆了摆手,让他们坐下,又望向了窦天德,“窦村长,还有其他人吗”

    “自然是有的,”窦天德露出一丝苦笑,“这山中的杆子却是不少,清风岭的姜麻子,落雁峰的刘大炮,大凹沟的贺寡妇……”

    “寡妇”众人听得一怔,满脸惊讶,“这寡妇都当上杆子了”

    窦天德点点头,却有些唏嘘,“说起这贺寡妇,倒也是个可怜的人……早些年死了男人,一个人辛辛苦苦三个儿子拉扯大,可是,大儿子却被人给害死了。那害人的是个大户,报仇无门,老二和老三一气之下去了大凹沟拉起了杆子,贺寡妇便也跟着去了。后来,老二也被人杀了,一众杆子见那贺寡妇有几分手段,就推她做了老架杆。”

    “龟儿的,”廖黑牛赞了一声,“到还是个女中豪杰呢!”

    众人一愣,纷纷望着廖黑牛,神色诧异。

    “咋了”廖黑牛一扫众人,“本就是个女中豪杰嘛!龟儿的,你们以为舵把子那么好当”

    众人忍俊不禁。

    李四维也忍不住笑骂,“龟儿的,你不就当了几天山大王吗把你能得!”

    窦天德却有些惊讶,偷偷地打量了廖黑牛一眼,连忙移开了目光,“那贺寡妇倒与其他的杆子不一般,她也不打家劫舍,也不去招惹官府,专去绑那大户人家的女儿,索些钱粮。”

    “这是快票啊!”廖黑牛皱了皱眉,“她这么搞只怕不成!”

    原来,这绑票也有细分,送传帖给富户勒索钱财叫“飞票”,绑架人质索要赎金,这人质就叫“肉票”,绑架的黄花大闺女叫“快票”。

    为什么这黄花大闺女不叫肉票而叫快票呢只因为这姑娘被土匪绑架,过夜的话就有危险,订过婚姻大事的姑娘未过门的婆家是铁定的要退婚,一般自己家人也不大情愿去赎买,所以往往是这边被绑到山上,脚跟脚赎金就送来了,这就叫快票,但这快票的价值也是大打折扣,没准还竹蓝打水一场空。

    “军爷倒是想明白呢!”窦天德小心翼翼地拍了个马屁,“一般的杆子的确不绑快票,吃力不讨好,可是这贺寡妇却是个女人,而且,快票被绑上山之后,她就带着枪亲自守在门口,刚开始的确有人想进去糟蹋被绑的女人,被她几枪就打死了,然后暴尸三日,从那以后,被绑了女儿的人家莫不诚心缴纳赎金,缴了钱还对那贺寡妇千恩万谢……”

    “龟儿的,”众将一怔,莫不称奇,“被绑了还得谢她这还怪了!”

    “唉!”窦天德摇头叹息,满脸苦涩,“军爷呐,这世道就是这样呢……俺们平头老百姓能咋办她能守些道义,俺们就得谢她呢!”

    李四维等人一愣,竟无言以对。

    在这个时代,老百姓实为草芥,就象一个人,整日里被人死命地打,突然有一天,有个人打了他个鼻血横流,末了为他上了点金疮药,于是挨打者心中顿生感激之情。

    “团长,开饭了。”

    韦一刀笑呵呵地走了过来,“今晚上吃萝卜汤,加了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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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零章好与坏
    豫西境内多山少地,在这个以农耕为主的时代自然算不得富庶,今年战乱频繁,赋税沉重,百姓常常饿肚皮,山匪即使再悍勇却也变不出粮食来,到了冬天常常也得和百姓一样饿肚皮。

    就在半月前,赵天宝铤而走险,劫了南湾镇上征集的军粮,兄弟们着实吃了几顿饱饭,可是,山上五六百张嘴,没多久,又只能靠稀粥度日了,于是,赵天宝又想故技重施!

    “对,不能再等了!”见赵天宝拍了板,黑脸汉子精神一振,“上次去的是南湾,这一次换个地儿不就成了要是等到粮食都运到前线去了,还能咋办”

    “对对,”右手边的汉子纷纷附和,“再不搞些粮食,这个年是没法过了!”

    白面汉子扫了他们一眼,默默地坐了回去。

    赵天宝却望着他,慢条斯理,“老二,你先派人去西坪和下河看看……这一次就整票大的!”

    “是!”白面汉子又站了起来,“我明天一早就安排人去!”

    “嗯,”赵天宝点点头,望向了黑脸大汉,“老三,你让兄弟们做好准备!”

    “是!”黑脸汉子精神一振,转身就走,“都跟老子去看看……狗日的,这么晚了还在闹,一个个的都耍疯了!”

    右边的汉子纷纷起身,跟了出去,左边的汉子却依旧没动,赵天宝手下是个头目泾渭分明。

    “都去歇了吧!”赵天宝朝他们摆了摆手,起身去了后堂。

    后堂是一间狭小的卧室,一盏油灯散发着柔和的光,卧室虽然简陋却也布置得温馨。

    不甚宽大的床上,一个妖娆的妇人静静地躺着,见赵天宝进来,连忙就要起身,“天宝,定下来了吗”

    “定下来了!”赵天宝摆了摆手让她躺下,自己坐到了床边,却是有些伤神,“老二倒是个干事的,可惜胆子却小了些,老三胆子够大,却又莽撞了些……日子过得紧巴,队伍也不好带了啊!”

    “是啊,”妇人也叹了口气,“这仗打起来,日子就越过越紧巴了……天宝,要不我们走吧离开这里。”

    赵天宝一怔,望着妇人苦笑,“又能走去哪里翠儿,一日为匪便终身是匪啊!只是……苦了你!”

    翠儿嫣然一笑,轻轻地拉住了赵天宝的双手,“不苦呢!只要跟着你,去哪里都不苦!天宝,不要想那么多了,先睡吧!”

    “嗯,”赵天宝露出了笑容,蹬掉鞋子,脱掉了外套,从身上摸出枪,第一支挂在了墙上,第二支放到了枕边,第三支放到了枕下,然后上了床,把翠儿紧紧地搂在了怀里,呼吸沉重,“给我生个儿子吧!”

    “嗯,”翠儿轻轻地点头,呼吸也沉重起来,如呓语般,“天宝……爱我。”

    满室漪涟。

    窦村,李四维依旧坐在篝火边,篝火将尽,夜渐凉。

    “团长,”苗振华轻轻地走了过来,手中抱着薄被,“你该睡了!”

    只有这么一处院子,几个房间全部让给了女兵,团部的人都在院子里过夜。

    “嗯,”李四维接过薄被,放在了身边,犹豫了一下,又站起身来,“再去岗哨上转转吧!”

    “嗯,”苗振华也放下了薄被,轻轻地跟了上去,“团长……你不想剿匪”

    李四维脚步一僵,继续往前走去,“振华,你说这世上为啥会有匪”

    苗振华一怔,摇了摇头,“俺不知道。”

    李四维暗自苦笑,继续往前走去,“那你觉得这匪剿得完吗”

    “这……”苗振华略一犹豫,“剿……不完吧这豫西都剿了几十年了,还有那么多山匪呢!”

    “是啊,”李四维叹了口气,“老话说,‘官逼民反’,老百姓活不下去了,自然就有了匪……振华,你们老家有吗”

    “俺不知道,”苗振华摇了摇头,有些迷茫,“俺十六岁就去投了军,有五六年没回过家了。”

    “哦,”李四维点了点头,“想回去吗”

    “俺……”苗振华有些犹豫,“俺不想回去!”

    “为啥”李四维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惊讶地望着苗振华。

    苗振华神色落寞,“俺……俺不敢回去!和俺一起投军的兄弟都死了……俺回去了咋跟他们家里说啊!”

    说着,他的眼眶红了,眼中有泪光闪烁。

    李四维拍了拍他的肩膀,勉强笑了笑,“有机会就回去吧!你爹娘在家等着你呢!”

    “嗯,”苗振华艰难地点了点头,“等……打完仗俺就回去!”

    “好啊,”李四维笑着回过头去,继续往前走,声音轻快,“等打完了仗,老子也去你们老家转转。”

    “好啊,”苗振华跟了上来,却有些忐忑,“团长……小鬼子能打到俺老家去吗”

    苗振华的老家在渭南,离前线并不算远。

    “打不过去,”李四维一愣,斩钉截铁,“我们有几十万兄弟,还有秦岭之险,小鬼子打不过去!”

    “哦,”苗振华长长地吁了口气,精神一振,“小鬼子敢来,俺们就像打野物一样把他们全打死!”

    “呵呵,”李四维笑了,“他们要敢来,这山里的土匪也不能让他们好过!他们要是饿了,可不管你是谁呢!”

    苗振华一愣,有些犹豫,“那……俺们还剿匪吗”

    “剿!”李四维重重地一点头,“像赵天宝那样的……正好给兄弟们练练手!”

    李四维自然不是赶尽杀绝的人,可是,匪亦有道,如果你做了土匪都不守道义,那还有谁能给你活路

    卧房里,云收雨歇,赵天宝搂着翠儿,一脸的满足。

    翠儿秀发散乱,紧紧地偎在赵天宝怀里,幽幽一叹,“天宝,对不起,这么多年了……”

    “不许说傻话,”赵天宝有力的手臂紧了紧,“不怪你,可能是我赵天宝做了太多恶……”

    “天宝,”翠儿抬手捂住了他的嘴,“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己……你要不能让他们吃饱肚子,他们就得吃了我们!”

    赵天宝神色一黯,没有否认,只是,他并不怕他们吃了他,他只是放不下他们!

    “天宝,”翠儿有些心痛地轻抚着他的脸,“都是我害了你……”

    “傻话,”赵天宝捉住了她的手,笑得温柔,“你知道的,为了你,我可以和所有人为敌!”

    翠儿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他,四目相对,柔情默默。

    曾经,在西沟有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少女善良温柔,青年勤劳朴实,那时,他们的生活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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