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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人专家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衣山尽

    得到他的夸奖,我高兴的同时又有点羞愧。

    还好高溪镇是土葬区,否则欺骗老人,内心中未免有点羞愧。

    事不亦迟,还是早点落实这件事为好。我就跟老马哥说等下忙完就去高溪村找刘俊才的侄儿商量,还请领导准假。

    “去吧,去吧,多在基层走走也是好的。”

    不一会儿,老马哥又接到一个电话,是区人事局打来的,让他过去开会。

    于是我这个直接领导又向萤火虫一样闪了一下,再次消失。

    看看时间已经不早,我就拿了车钥匙下楼准备出发。

    但今天的罪恶战车五菱宏光却不争气,吼了几声,屁股上喷出一股黑烟就趴窝了。

    可怜我一个文科生,对于机械一无所知,没办法,只得打电话给汽修车让他们过来拖车,然后点了一支烟郁闷地站在那里。

    “刘俊才,你还没有死啊,我以为你挨不过昨晚。”

    “放屁,你死了我还没死呢我就算是死了,顾领导答应我可以土葬的,你们呢哈哈,哈哈,好可怜!”

    听到声音,我转过头一看。刘俊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和一群老头老太太坐在走廊里磨牙。今天阳光正好,投射过去,照得一片银发闪闪发亮。

    听到刘俊才的反驳,刚才说他要死的那个老头如受重击,闷哼一声,将头转到一边去。

    其他几个老头老太太目光中且羡且嫉,都感叹:“刘俊才,你还真是走了狗屎运,这一闹就解决了丧葬问题。“

    “是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按闹分配,我们不服。“

    “不服忍着。”刘俊才一脸得意,又道:“也不是闹出来的,谁叫我老刘碰到一个好领导呢”

    这个时候,一个老太太发现了我,叫道:“顾闯,能不能帮我跟上头说一声,我也要土葬。”

    “是啊,我也要,顾领导你帮个忙吧!”

    我有点抵挡不住,忙道:“一切按照国家政策来,我也做不了主。人家老刘老家是土葬区,你们也不要羡慕。对了,老刘,你感觉怎么样”

    刘俊才:“昨晚上输了液,烧退了,等下卫生院的医生就过来接我过去住院。”说完话,他挥舞着拐杖朝其他人瞪着眼:“不要闹了,没看到顾闯正忙着吗再闹,老子要打人了。”

    我:“老刘,大家都是一把年纪,小心摔着,好好看病。”

    正说着话,汽修厂的皮卡车来了。

    汽修厂就在镇里,从接到电话到现在,先后不过十分钟。

    工人检查了一下,说是电喷器坏了,需要更换。

    看样子今天是没车可开,我只得出了门,准备乘公共汽车去高溪镇。

    “嘀”一声,一辆警车停到我身边,小黄警官从驾驶室探出头来,露出坦荡的发迹线:“顾哥,去哪里呢”

    听我说了去高溪镇找刘俊才侄儿的事情之后,小黄将头一偏:“我正好去高溪镇,要不捎你一段。”

    “那感情好。”

    同车的还有个协警,姓郝。

    大家都是年轻人,又是邻居,倒谈得来,一路也不寂寞。只是大家抽烟太狠,吉利su




第十四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顾哥,今天不顺啊!”小黄一边开车一边安慰着我:“只能回去慢慢想办法了。”

    “也只有回去了。”我点了烟,郁闷地抽了一口,然后将烟喷出车窗,看冷风将那一小团青色云气扯得粉碎:“刚才,村支书已经把话说得清楚,刘军和他叔叔关系很僵,两家已经反目成仇。这是刘家的家事,村上也不好出面做工作。”

    “难怪刘军不管他叔叔,倒不是他不念血缘亲情,实在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小黄感慨了一声,又道:“小郝,帮我点支烟过来。”

    是的,刘俊才和刘军到现在可说是已经成了仇家,其实,事情说起来也不大。农村的事情,很多所谓的冤仇都是由一点小事引起的。事情发生,你不我,我不让你,最后不断积累,终至再无协调的余地。

    事情是这样,刘俊才这人年轻的时候游手好闲,性格又不好。六十年代老婆生病去世之后,一直想着要再婚。可惜别人嫌他不是个好人,加上家里穷,谁肯将女儿嫁过来。

    这一拖,就拖到九十年代初,老刘也变成了五十来岁的小老头。

    他无儿无女,以前一直在侄儿刘军那里搭伙,地里还是加水站的活有一搭无一搭帮着做点。如果这样下去,将来肯定是刘军给他养老送终。

    事情就坏在女人身上。

    新世界的第一个十年,有人给刘俊才介绍了一个同龄对象。

    对方提出,要和老刘结婚也可以,首先你得把你住的房子大概修一下,才好住人。

    刘俊才在老家有栋小青瓦老房子,刚才我去找他侄儿的时候看过。因为已经又十年没有住人,已经彻底垮塌。

    刘俊才光棍了n年,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且又是个浪荡的人,房子破得厉害,确实不适合用来做新房。

    但维修老房子是需要钱的,刘俊才穷了一辈子,哪里拿得出来,只能向刘军开口。

    刘军也不是个好性子的,对钱看得紧。如此,那年老刘前番下身做手术的时候也不可能跑养老院去闹,要求赔偿。

    两叔侄就扯起皮了,刘俊才说我这些年帮你干活,工资总得给吧,你当我是长工

    刘军则说,帐可不能这么算,这么多年你在我这里吃饭,我都没找你算饭钱,你反问要工资,世界上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到最后,修房子的钱刘军自然是不肯出的,而刘俊才也是可恶,直接偷了侄儿的营业款三千多块,跑了。

    他偷了钱也没想过修房子娶老婆,出去浪荡了一圈把钱花光了,浑身破烂地跑回来,又腆着脸要和侄儿和好,让他养自己的老。

    这下,刘军彻底愤怒了,那可是零几年的三千块。要知道,当时在工厂上班的工人,一个月的工资才七八百。

    两人越说火气越旺,最后竟动起手来。

    村两委调解不下来,只得打了报告,把老头送进了福利院。

    “你说得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唏嘘一声。

    小黄:“对了,刘俊才有没有自留地,要不在他自己的地里起坟好了。”

    “以前有,现在没有。”

    小黄:“不明白。”

    我解释说:“村里的土地都属于集体,按照国家政策,五保户老人住进养老院,由国家负责养老之后,土地要还给集体重新分配。当然,老人也可以指定一个继承人,由其继承。虽然政策上没有这一天,但一个村都是亲戚,大家也不好说什么。问题是,当初刘老头将土地还给集体的时候,刘军还想过把那分地要过来,结果老头死活不肯,和村两委闹了一气,最后土地给了另外一个刚生了孩子的人户。到现在,刘俊才名下也没有自留地了。”

    “原来如此,难怪刘军死活不肯让刘俊才在他自留地起坟,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故事。这两叔侄的冤仇大了,再化解不开。”

    “谁说不是呢”我闷闷地哼了一声。刘俊才性格人品都有问题,刘军也不是什么善良人,这回算是遇到大麻烦。

    可怜这事由我提议,事情没办成,灰溜溜回去,又如何向刘俊才向老马哥交代。

    我心中仿佛有一个秤砣,沉甸甸地压在那里。

    先前我还得意自己天生就是做群众工作的,基层工作,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现在不禁对自己的职业前途产生了怀疑。

    大约是因为被烟熏着了,汽车一路上都开着窗,走了大约半小时,我的脑袋隐约发痛,忙将窗户升起来,又让小黄他们别抽了。

    小黄:“怎么,吹感冒了顾哥,我看你的精神状态不是太好,要不请个假,休息一天。晚上洗个澡,吃顿好吃的,睡一觉就好。”

    我也发现自己的心理状态不是太好,需要休息放松,就在微信上给马院长留了个口信。

    马院长准了假,又问刘俊才侄儿的事情办得怎么样。

    我自然不肯说已经谈崩了,只道正在商议,刘军说要考虑几天再做答复,应该没多大问题。

    马院长说那就好,尽快把工作做下了,刘俊才的腿不能再这么拖下去,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人命”二字让我一阵心惊肉跳。

    车过市区,我让小黄把我送去出租屋。

    是的,我的精神状态实在不太好,我需要洗个澡,需要出去大吃一顿。

    这几天事情太多,我也累了。

    站在出租屋的楼下,看着繁华的大都市,看到满大街露胳膊亮腿的姑娘们,我心中稍微美好了一些。

    在养老院呆得久了,成天和老头老太太打交道,人也未免沾了暮气。

    还是市区好啊,让人充满活力。

    回到出租屋,我发现合租的室友已经搬走了,屋中空无一人,显得有些凌乱。

    累了一天,自然没有力气再收拾,就拨通电话给局财会室的刘姐,问气卡和电卡在什么地方。

    刘姐回答说,电卡和气卡原来的租户已经还给了她,新租客已经找到,晚上就会搬过来。小顾,你一天到晚呆在桂花镇,一个星期才回城一



第十五章 姐姐你一点都不漂亮
    黄门街在老城区,距离我这里有点远,需要坐四站路。

    因为是老城区,房屋又破又小,挤得很。拆迁难度大,一直没有改造。

    兼之这里人流量大,当地人等到天一黑就在街边支了棚,撑开大伞,开始卖烧烤、麻辣烫,直到半夜两三点才收摊。

    因为都是晚上营业,又被人亲切地称之为鬼饮食。

    城管来整治过几次也整治不好,头疼得很。

    据传说,这里在古代曾经住过一个宫里的太监,故此得名。

    我自然对这个传说自然是嗤之以鼻孔的,黄门是太监不假,可那是两汉三国时的说法。到唐宋两朝,宫里的公公被人称之为内侍。至于明清,则叫太监。

    s区以前就是个小县,三国两汉那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是否有公公在这里住过,谁知道。

    说起太监,我想起刘俊才那个器官几乎被医生整个地挖掉,忍不住扑哧一笑。

    那头,小米就高声喊:“顾闯,这里这里。”

    在他身边,有一个姑娘同样地朝我不住挥手。

    这女孩子,小圆脸,长相普通,但热情大方,很可爱的人。

    坐下,大家互相介绍了一下。我才知道,这个女孩子是当地土著,姓姚,现在在城关第二幼儿园做老师。

    小米是出了名的能侃,一坐下就国内小气候,国际大气候,又跟普金掐成一团吹得飞天玄乎,直吹得老师两眼都是崇拜的小星星。

    我今天心情不太好,喝了一瓶啤酒,和他胡吹了一气之后,顿时觉得世界美好起来。

    正是吃饭时间,整条街的灯都亮了,到处都是食客在猜枚划拳冲壳子。

    另外,还有不少人背着吉他过来请食客点歌。十元一首,歌声极其洪亮,不把你耳朵整得嗡嗡响算他输。

    食客点的歌都是流行一时的街歌,来来去去就那么几首,很叫人审美疲劳,但你也不能不接受这噪音的轰炸。

    人民群众喜闻乐见,你不喜欢,你算老几

    我们自然也受到了歌手的骚扰,问题是我们都不懂音乐,只想安静喝酒聊天。

    一连打发了几拨之后,心中不觉烦恼。

    这个时候,一个女孩子捧着一束鲜花过来缠着小米:“大哥哥,大哥哥,姐姐好漂亮啊,买一朵花送给她吧!”

    我定睛看去,眼睛一亮。这小女娃子大约十二三岁,生得唇红齿白,就好象是从年画里走出来一样,非常可爱,这是个小美人坯子。

    只不过看得出来她家的条件很差,身上只穿了一套绿色的廉价运动装,牌子是阿达迪思,拼夕夕爆款。

    听小女孩子夸奖自己长得漂亮姚老师高兴得眉毛都弯了,伸手在她胖乎乎的脸蛋上摸了一把:“这孩子真乖。”

    小米见佳人开心,很大方地说:“那好,就买一束吧,多少钱”

    “谢谢大哥哥,五十。”小姑娘不住鞠躬。

    五十是有点贵啊!

    就小丫头手中的花来说,其实都是很廉价的蔷薇,说不好还是在街边的花坛里摘的。

    这明显就是吃准了小米不肯在在女朋友面前跌份儿,故意喊个高价。

    小米下不来台,得,掏腰包吧!

    本来我是很愿意看到米家成同志吃亏的,未免是一桩笑谈。

    但是,心中突然一动,职业习惯让我敏感起来。

    据我所知道,这种在街上卖花的、乞讨的小孩子背后多有大人操控,底下未必没有干什么违法的事儿。

    我的工作就是把她们收容进未成年保护中心,送回父母身边,没有父母的则交由当地民政部门,该进孤儿院的进孤儿院,该读书的读书。

    责任所在,义不容辞。

    就温和一笑:“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哪里人,父母是谁还记得吗告诉叔叔,叔叔是未成年保护中心的,我送你回家。简单地说,我是政府机关工作人员,不要怕,没有人能伤害到你的。如果有人敢伤害你,叔叔动他进监狱。”

    说着就掏出工作证在她面前晃了晃:“跟我走好吗”

    那小女孩脸色一变:“我又不是流浪儿童,我有爸爸妈妈,我在上学的,晚上出来勤工俭学不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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