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手札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墨渖未干
应对刚才白沙高频率的攻击并不是一件易事,何况维奇又不能使用血族的能力,稍有不慎就会被白沙的铁枪捅个对穿,才不过短短三分钟,维奇便已是大汗淋漓。
他索性将被枪风撕成布条的西服衬衫扯成两半,随手丢在地上,又把半截碍手碍脚的修身裤子扯掉,露出坚实有力的胸膛腹部和小腿。
整个过程维奇都在感应场上以及四周的变化,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也能注意到台下那些太太小姐以及某些老爷看到自己脱下衣服时的眼神变化,但却丢了一个最主要的人物。
维奇用五感捕捉着这个劲敌的身影,却丝毫没有线索,哪里怪怪的,但他就是无法清晰的察觉。
风声!
一直存在却容易忽视的风声消失了,不知是风声,还有台下那些看客们的声音,虫鸣鸟叫的声音,就像是自己与外界的环境被某道无形的屏障给隔绝了。
周围游离的元气也似乎被完全隔绝。
除了自己的呼吸心跳外,此外的一切对维奇来说就像是一场默剧。
渐渐的,连光线都被剥夺。
这个世界的一切仿佛一层层开始褪色,空气也开始剥离,维奇觉得有些喘不上气。
“枪戟地狱。”
犹如末日审判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维奇抬头,看见万千只枪戟自天上落下,铺天盖地,无处可逃。
白沙竟然参悟出了独属于他的的领域!
虽然这领域还未得圆满,但这也是那些大将抑或是妖族族长们才能掌握的东西。
领域的形成牵涉到了这个世界最基本的法则,往往是越纯粹的越为强大,比如圣彼得堡最终一战时血皇曼特的施展的雷神领域,那便已经是神的境界。
而白沙通过半生对枪技的浸淫而参透的这“枪戟地狱”虽然称不上最为上层的领域,但依然能够威胁到这个世界的顶尖存在。
维奇此时再顾不得保留实力,他体内的血气如火山般爆发,积存的元气如虹吸般倒卷。
“君宴!”
暗红色的血炎一下子迸出维奇的皮肤,化成一朵朵血红莲花挡在维奇头顶。
一道道枪戟狠狠刺在莲花上,然后崩裂成碎片。
碰撞引发的巨大波动干扰了白沙还不成熟的领域,维奇一下子恢复了各种感官,外界的元气也流散进来。
“碎星!”
这是血族大公卡库赞的成名技,当初维奇被困在圣彼得堡血色斗兽场的时候曾有幸见其一拳从地底打穿了千米长的空洞带着巨人扬长而去。
而维奇此时则是灵光一闪,模仿着其招式将汹涌的血气和元气急剧压缩在一点,狠狠地轰出去。
如巨柱般的的血色冲击波自平地而起,狠狠地轰向天际,带着那些从天而降的枪戟倒卷而去。
“嘭”一声清脆而细微的破碎声。
维奇只感觉天地一下子开阔起来,风声,人声,还有鸟语花香,仿佛一个盲人瞎子瞬间痊愈一般。
紧接着来的就是铺天盖地的惊呼和刺耳的警报声。
未等维奇反应过来,一个白色的身影便冲到其面前,拉着他的手臂的疾掠。
“暴露了。”
刚才那浓重的血气怎么都不像是人类该有的样子,华夏腹地与血族城堡虽然隔着十万八千里,但是血族之名
第三百九十一章 皇朝起义
已至子时,正是黑暗最浓郁的时候,天上没有一丝光线,四周都黑森森的,偶尔有野物穿过树丛而发出的窸窸窣窣之声。
逃出柳府的过程远比维奇和子妍二人想象的顺利,不知道是柳族之人另有准备还是单纯地只想将维奇二人赶出柳府。
他们一路上都没有遭到什么像样的抵挡,在他们逃出柳府庄园,飞渡过长江钻入深山老林之后,身后的追兵都少了大半。
不过维奇和子妍不敢轻易松懈,生怕有诈。
“你确定你踢路西是这个方向吗”
“不确定。”
“万一路西又回柳府附近找我们去了怎么办”
“傻子留他作甚”
好狠一女的,维奇心中喃喃。
“柳府就这样放我们走了不太正常。”
“不清楚,不过还有人在追我们,继续跑。”
维奇估计那些锲而不舍的追兵之中一定有柳一卫,自己算是和他结下梁子了。
“我带你飞吧,你还没见过我们血族的恶魔之翼吧!正好给你展示展示,什么叫神行千里!”
“傻子。安全区内有空中禁制,连只鸟都飞不进来,你还想飞出重庆,等着挨炮吧。”
维奇有些郁闷,不过他也必须承认子妍说的是对的,这次能逃出柳府都是侥幸了。
在维奇和子妍身后几公里的山林里,柳一卫正在全速追击。
他眼中满是仇恨的火焰和满满的使命感。
上一次的战斗中,他丢掉了用剑的右臂,温养半生的黑剑,还有与生俱来的自信和武道上披荆斩棘的锐气,而这一次他要将这些找回来。
虽然他的伤还没痊愈,实力锐减,但眼光毒辣的他通过刚才的擂台对决也看出维奇也不是那晚那具所向睥睨的魔神了。
即便自己一个人不敌,身边还有几位家族深藏多年的死侍,他们的实力不在自己之下,如此一来将这造成生灵涂炭的魔头枭首便大有把握了。
柳一卫有自信能将维奇二人永远留在这片深山老林里。
突然,他身边的一位死侍蓦地停下脚步,按着耳边的通讯器似乎在聆听些什么,最后短暂有力地称了声“是”。
柳一卫有种不好的预感,还没等他问,那名死侍便说话了:“长老们有令,红色律令,让我们立即回去。”
“发生什么了”柳一卫追问道。
死士们没有回答,直接转身窜入丛林。
柳一卫不甘心地望着维奇和子妍逃跑的方向,眉头紧紧扭在一起,脖子上青筋暴露,硬咬着牙回身离去了。
红色律令,乃柳族最高级指令,可向全族人员发布,抗令者逐出族谱,立斩无赦。
柳族强盛几十年来发布红色律令也不超过三回,一旦发布往往是有惊天动地,甚至会影响到柳族全族兴衰安危的事件发生。
而柳一卫虽然也是柳族的长老,但论威望在全族之中也只能排个中上,红色律令往往是他的太祖辈人物才有权发动,他也不敢触犯律令。
又要变天了。
另一边,维奇和子妍又疾奔五公里,直到感应不到丝毫追兵气息才在一处山腰缓下步来。
还没等他们喘口气,便听到不远处异样的野兽声。
他们二人悄悄地摸了过去,发现有一只状如野猫的异兽在树间跳跃腾挪正和一个人影缠斗。
“是猞猁。”子妍见过这种异兽。
猞猁栖息于多岩石的森林中,生活在森林灌木丛地带,自己不做窝,利用别的动物丢弃的旧窝,喜欢独居,身长可以达到一米多长,是种很凶猛的野兽,外形酷似猫,它的爪子宽且有厚厚的肉垫。
它和猫最大的不同有两点:它的体形较大,而且脚底下还长着长长的毛,可以在冰面上箭步如飞,另外它的耳朵在耳尖部分,有一簇笔毛,黑而尖细,起到雷达般的作用,这簇笔毛可以向发声的方向活动,可以听到远处极细微的声音。
变异进化后的这只猞猁壮得像头水牛,但身形却毫不笨重,敏捷如风,在这山林之中更是如同鬼魅杀手。
待仔细观望,维奇才发现,和那只猞猁打斗的正是被子妍踢飞的路西。
“路西。”维奇立刻窜出草丛,从指尖射出五道血箭,封住了猞猁逃窜的空间。
路西也一眼认出了维奇,心有灵犀地一击鞭腿,变化如意的右腿如一条十米长的钢鞭狠狠抽在猞猁异兽的脸上,将其甩飞。
猞猁如被炮弹击中一般飞了出去,连连撞断了三根参天古木,即便如此它也没晕过去,而是怪叫一声便窜入另一边的林子逃之夭夭了。
“你拿一只野猫泄什么愤!”维奇调侃道。
谁知一向不正经的路西却板着脸对着维奇二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轻声过来。
维奇一怔,随即蹑手蹑脚地踱了过去,发现路西身边还倒着一个身着黑衣的人,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这衣服......”
“是皇朝。”子妍下了论断。
的确这制式的衣服和一个月前追杀他们的皇朝战士极其相似。
“你把他杀了”
路西摇了摇头:“我被柳族的人一路追到山里,没走多远便又遇到了这伙人。他们训练有素,武力不俗,不是我们之前遇上的那些酒囊饭袋。好汉不吃眼前亏,没打几下我就逃了,他们派了这个人来追我,
第三百九十二章 朝着山林跑去
虽然是无星无月的夜晚,但柳府上下此时却灯火通明,如同一只在宇宙深处散发着炽热光芒的洪荒巨兽。
所有不属于柳族的宾客已经被强制性“安置”在“休息大厅”,这是一座类似于基督教堂似的建筑,上千名宾客包括那些子弟带来的幕客三三两两 地聚在一起,互相安抚着受到惊吓的心灵。
白沙也是其中一员,只不过与那些老爷小姐不同的是,他此时正拿着一瓶被强制撤离时顺手抄走的香槟在教堂外围踱步,而他的铁枪则倚在一处墙角,也无人在意。
他的心情看起来不错,至少并没有因为之前擂台领域被破的事而感到沮丧。
厚重的教堂大门紧紧闭着,大风呼啸着,外面的树枝疯狂摇曳着投在花窗玻璃上,就像是扭动着身躯的恶鬼。
慢慢有雨淅淅沥沥地滴打在玻璃窗上,发出叮叮咚咚悦耳的声响。
白沙闭起眼睛,一边悠闲踱步,一边顿挫有力地挥舞手指就像是享受着一曲高昂有力的交响乐。
今晚的一切在他看来都美极了。
为了这一天他们实在等了太久,他相信今晚过后,这偌大的天下将是另一副模样。
他脑中有一幅画面,他的同袍们此时正在为了他们的共同理想而浴血奋杀,他们的脸上都是带着笑容的。
唯一出现的意外,就是今晚的会场里溜进来一只血族老鼠,引起了一番骚动。
但事情的发展与白沙预料的一样,一旦柳府接到消息,便会收拢全族人员回护族地,然后集中力量,经过短暂却慎重的商讨再铁拳出击。
柳府距离主战场很近,一旦展开大战,这里可以作为一座真正意义上的战争堡垒,对战线进行源源不绝的物资支援,与重庆联帮总部形成两头夹击之势,早在开战之初,就已经被标定为最大隐患之一。
而白沙的任务,就是干扰拖延,甚至从内部摧垮柳府,阻止他们对主战场的支援。
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像是一个必死的任务。
柳族能在华夏屹立百年,其底蕴之深厚,又怎么会是一个小小个体能够撼动的。
况且柳族长老们老谋深算,将这些宾客圈禁在一起,正是为了防止出现内患。
他们命令所有战力回防,为的就是首先保证柳府的安全,不难猜想,柳府已经开启了所有安全保卫措施,这一座山连只小狗小猫都跑不出去,更跑不进来。
而当白沙被派到这任务时,却是二话不说欣然接受了。
不同于一些贪生怕死的人,他的命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丢了,现在在这世上的,只是形似人类的地狱饿鬼罢了。
白沙顿住了脚步,听着雨滴敲打在玻璃上,悄悄地淌下一行泪。
二十年前,他只是生活在重庆边陲小镇的一名武馆师傅罢了,在地方上还算小有名气,靠着传授邻里的小孩枪技倒还能在那个贫瘠的养活一家老小。
他有个幸福的家庭,这在当时当地实在难得。
他的父亲也是一名武夫,但在白沙年幼时一次外出狩猎,便再也没有回来。
村里人都说他的父亲是被那些凶兽吃了,这在安全区外的边陲聚居地也不算什么罕见之事。
边陲之地民风剽悍,生活艰难,往往一家没了男人,那么全家都活不下去,当时谁也不会同情孤寡母子。
而白沙的母亲身子孱弱,更是没法子养活自己和小孩,只好出去卖身子勉强过活。
好在白沙茁壮成人,身体壮实,靠着小时候父亲传授的枪技和十多年苦练有了一身不俗的本事,在当街教训了几个恶霸之后,村里倒也没有谁再敢瞧不起这个血性汉子。
似乎是上天也觉得自己欠了白沙一份正常人该有的幸福,白沙又有了一位贤惠美貌,知冷知热,不嫌弃他的妻子。次年,妻子又顺利诞下一儿一女,阖家欢喜。
但好景不长,或许是遭人嫉妒,或许是得罪了什么人,一天从安全区里出动了一队军人,说是接到消息,有皇朝逆贼藏匿于这个村子。
这些个军人个个荷枪实弹,配备着最新型作战防护衣,驾驶着装有大口径镭射炮的军用飞行器,与之相比,村里的人就像是十七世纪未开化的非洲原住民。
不由分说,这些军人便闯进每一户民居像强盗似的地翻找着皇朝留下的痕迹。
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线索。
但是白沙作为村子里武力最为高强的几人而被重点关注,最后结果便是白沙和村子里的其他几人以涉嫌私通皇朝逆犯的罪名被联邦军部带回去关押询问。
白沙不敢反抗,当时他也没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
他坚信自己是清白无罪的,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也相信联邦政府调查清楚后很快就会将其放了,这一行最多被关个几天就能安然回来,还能免费乘飞行器去安全区“游览”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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