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1945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天堂隔壁疯人院
“厅长,眼下的情况我分析了一下,福建孙秃子虽然是直系,可是老吴最近跟苏联还有革命党打的火热,为了自己的利益很有可能对于王乐的这次反叛事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即便王乐夺取了政权福建也是直系的地盘。至于革命党这块我们不用太担心,之前他们让吴敬崖把玉玺给咱们,对吴敬崖说出于战略利益的考虑,恐怕指的也就是粤军对福建用兵这件事。至于浙江那边我们必须把章子栋控制起来,不要让他扰乱浙军对福建的用兵。章子栋这个老小子是卢将军的生死之交,如果把他放回浙江,那王乐倒孙的事情很有可能受阻。”
梁厅长连连点头,“好,你这一番分析厘清了各方势力的利害关系,就按你说的办。你派人把章
第九十八章 拦特使
路舒张是个直性子,他听到大个子这么说心中有些泄气,“毛代表,你怎么这么长别人的志气。他们要是真敢玩硬的我们就跟他们拼了。”
吴奋年长几岁,比较沉稳。他忧虑的说,“毛代表,那您说我们应该怎么办啊工人们好几天都没发工资了,如果一直这么耗下去难免人心浮动啊。”
毛代表拿出了一张纸,“这上边是我草拟的工人诉求,两位看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没有”
吴奋接过纸仔细看着,“一,根据约法,工人有权力成立自己的组织,北京方面必须承认川口铁路工会的合法地位。二,保护劳工是吴佩孚的四大主张之一,眼下对劳工残酷的剥削就是汉口方面没有执行北京的指示,要求严惩汉口方面的官员。三,工人要求每周休息一天,每天工作时长不超过八小时,超过的要另付二倍的加班工资。四,要求农历年工人有放假一星期的权利。”
“好好好。”吴奋连说了三个好,“毛代表的这几条主张真的是说出了我们工人的心声。”
路舒张脸上有些不高兴了,“说到底咱们工人受欺负,就是他王督军的问题,咱们应该要求直接把王督军枪毙,这样工人兄弟们才能解心头之恨。”
毛代表收齐这张纸弹了弹烟灰说道,“军队是吴佩孚的底线,如果我们的要求中有明确的政治主张,那极有可能会激怒北京方面,反而弄巧成拙。这张要求主要是试探北京方面的诚意。其次,我会联系咱们工人里的几个领袖,让他们做工人的思想工作,在开工人扩大会议的时候一定要冷静,避免跟汉口方面产生正面冲突,以免落人口实。你们要知道斗争是一步一步进行的,我们现在不能操之过急。”
路舒张和吴奋点了点头。
火车靠站了,他们没有等到吴的特使,吴的秘书走下车子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与他们见了面。
“几位代表不好意,我们况特使要视察民情,所以在前一站下了车,他特命我来跟几位会面。”秘书温和的说道。
毛代表顺着站台朝车尾部望去,几个随从簇拥着一个中年人正在往站外走。毛代表冲同行二人使了个眼色,他们三个不顾秘书阻拦径直跑上前去拦住了况恩重的去路。
“况特使别着急走啊。”毛代表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况恩重的手。况恩重被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吓了一跳。他生气的看着秘书,秘书无可奈何的低下了头。
“我给您介绍一下,我身边的这两位就是川口铁路工会的主席和工人代表。”毛代表介绍着说,“鄙人姓毛,也是工人代表之一。”
况恩重见逃不掉了,只能满脸笑容的回应道。“奥,辛苦诸位了。况某此次前来武汉就是为铁路上面的事情来得。工人现在的情绪怎么样”
路舒张没好气的说,“一天就给那么几个钱,把我们像畜生一样使唤,我们能怎么样很多工人生病了都不能请假,一请假,一个月工资全都没了。”
况恩重脸上有些尴尬,“工友们的情况我也大致有了解,你们放心,这次来我一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毛代表从怀里掏出了那张纸递给了况恩重,“这是我们工人的诉求,还望况特使准允。”
况恩重接过那张诉求仔细研读了起来,他是个经验老道的政客,眼神中没有透露出一丝的喜怒哀乐。“这份诉求很具体,况某一定仔细研
第九十八章 况特使会见梁厅长
况恩重的办公地点就设在汉口火车站旁的光荣饭店中。经过简单的收拾,客厅被手下改造成了一个办公区域。电台架上了,机械打字机按上了,川口铁路沿线的地图也挂上了,汉口各方面的电话线路也已经接通了。
况恩重站在地图前表情凝重。他心里正在思索着当下的时局,坦白来说这些工人提的要求并不算过分。王督军这个王八蛋这几年确实是把湖北的老百姓坑的太苦了,现在只是工人闹罢工而没有激起民变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眼下最要紧的是一定要阻止这次扩大会议的召开,一旦川汉铁路崩溃民生问题废止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湖南四川的那些军阀也会跟着躁动起来,最要命的是现在孙秃子已经被浙军和粤军夹住了,如果两方面连成一片形成连锁反应那我直系整个南方地盘将会混乱不堪,甚至被攻城略地也不是不可能。
“报告,汉口警察厅梁厅长到。”秘书说。
梁厅长半弯着腰走了进来,“特使大人好。”梁厅长敬了个礼。
况恩重示意梁厅长坐下,“梁厅长,让你专门跑一趟,辛苦了。这次叫你来主要是问你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我想知道你对这次汉口工人开工会扩大会议有什么看法。”
梁厅长咽了一口吐沫说,“这些工人就是一群刁民,特使不用担心,我会派我的人驻守铁路沿线,哪一个工人敢罢工我就把他抓进警察局。”
况恩重点了点头,“梁厅长能有这份工作热情不容易啊。只不过我听说梁厅长手下大部分人都在忙着对汉口城戒严的工作,分的开身吗还有,汉口城只许进不许出这是怎么回事儿”
梁厅长早有准备,“是这样的,早先我的太太不幸离世,在我家举办葬礼的时候,突然一伙革命党人杀了进来,害死了汉口不少贤达。我特命全城戒严,谨防革命党再行屠戮。”
“哈哈哈哈。”况恩重大笑了起来,“革命党为什么要到你家的葬礼上去杀人。”
梁厅长见况恩重话里有话不知如何应对,只好沉默。
特使站起身子拍了拍梁厅长的胳膊,“老弟,我听说虎头帮在汉口这边搞了个什么拍卖会,要拍卖前朝的传国玉玺,不知道可有此事啊”
梁厅长自知瞒不住了只好承认,“有的!”
“你是我北洋任命的官员,为什么帮着一个江湖帮会组织做这种事情,你平时很闲吗连平时铁路上那些大大小小的罢工都没时间管吗”况恩重使劲儿拍了一下桌子。“我告诉你梁厅长,马上解除汉口的戒严,老百姓现在连菜都快吃不上了,你知不知道这次工人开扩大会议跟你的汉口戒严有直接关系。”
“特使,您误会了,虎头帮的帮主王胡子跟王督军是姻亲,王督军嘱咐我配合他进行汉口的拍卖会,手下也是无可奈何。”梁厅长把所有事儿都推在了王督军身上。
“你这屎盆子扣得可真好,这次川口铁路事件一爆发,王督军受千夫所指,你把问题推到他身上,让他去背这个黑锅真是恰好不过。”况恩重鼓掌赞扬。
梁厅长深吸一口气,“特使,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您的法眼。这次汉口的拍卖会我是有私心,可是我是为了咱们北洋,为了咱们直系。如果玉玺落到了其他人的手里,那当年类似张勋复辟那样的闹剧还有可能上演。我如果可以得到玉玺献给北京,那
第一百章 生死关头
自打张大民家中遭遇了变故,他的日子就变得异常颓废了起来。天天靠着喝酒,逛窑子和赌博来麻醉自己。妻子的亡故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他不敢回忆那天的经历,每当想起那一幕的时候白酒就灌进了嘴巴。
他找了个绳子把孩子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孩子只要一哭他就凶孩子。久而久之,孩子不闹腾了,小脸蜡黄,浑身发烫,这些孩子身上的小细节他都察觉不到。
“来来来,买定离手。”荷官冲所有的赌客吆喝道。
张大民拿出身上的最后一个大洋压在了大上。“大大大。”
荷官拿开筛盅,“豹子,通杀。”
张大民的钱被收走了,他气的重重的捶着赌桌。“妈的,老子买了一晚上大了,一次都没有中,你们赌场他妈的出老千。”张大民绕过桌子紧紧地抓住了荷官的脖领子。
“这位爷,您看看您嘴里边的这酒味,您再看看你怀抱里的孩子,有这么赌博的吗别耍酒疯了,赶快回去吧。要不然你一会儿裤子都得输掉。”荷官陪着笑脸,话里绵里藏针。
这个时候赌场里的几个大手见到有人捣乱冲了过来,其中一个人拿着酒瓶子就朝张大民头上砸了上去。张大民被砸的晕晕乎乎,血顺着发际线留了下来。
“没钱他妈的就别来赌博,你他妈要是再捣乱老子剁了你的手。”打手凶狠的喊道。
“好好好,要钱是吧。”张大民擦了擦额头上的血,顺手抹在了昏昏沉沉的孩子脸上。“爷这儿有就怕你们不敢让我押!就凭这个我押二十大洋。”说着张大民从怀里掏出枪放在了桌子上。
几个大手看见张大民有枪气势顿时弱了下来。
“怎么不说话了”张大民顺手给了打手一个大嘴巴子。“你他妈不是要打我吗来啊!”张大民把头伸了过去,“来,朝后脑勺这儿打!”
那个打手不敢造次,后边的打手忍不住了他手里的是个洋酒瓶子,比刚才那个瓶子还厚,又一次砸在了张大民的头上。这一下张大民彻底站不住了,仰头倒在了地上,视线全部被血封住了。
打手拿起张大民的枪,“你他妈的还敢到我们这里来放肆,知道这个场子谁照的吗说出来吓死你,警察厅长梁厅长是我们赌厅的大股东。”
“放肆!”梁厅长带着手下走到了两个打手身边。
打手看见穿着制服的来了马上换了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这不是梁厅长吗这小子捣乱,把枪押在赌桌上,我们正教训他呢!”
梁厅长朝着打手就是一个耳光,“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我们警察厅的巡警队长,敢打他,你小子是不想混了。”说完便收起了赌桌上的手枪。
打手听到这话腿吓得直哆嗦,“我,我不知道啊,这位爷没穿制服,抱着个孩子在这儿赌了一天一夜了,手气特别臭,根本就没赢过。”
几个巡警扶起了张大民把他抬出了赌厅带进了隔壁的酒吧。梁厅长狠狠的指着两个打手,“还愣着干嘛,收拾一下,照常营业。”
酒吧还没有商人,几个巡警把张大民放在了一个半包围的卡座沙发上。梁厅长解下张大民怀里的孩子,他用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这个张大民,孩子都发烧成这样了也不知道带去看病,就顾着借酒消愁。”他把孩子交到了其中一个巡警的身上,“你快把孩子抱到医院看病。”
张大民渐渐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他看见面前的梁厅长一脸微笑的坐在他的旁边心中厌恶到了极点。“是你!”
梁厅长把张大民的手枪摆在了酒桌上,“这把枪就值二十块大洋吗你瞧你小子
第一零一章 暗杀章子栋
“可恶!”章子栋看了看手上的电报又喊了一声,“可恶!”
司机从来没有看到局长发这么大的火,他到了一杯水递给了章子栋,“您先别着急,喝口水消消气。”
章子栋喝一口就吐了出来,“怎么是白开水,我要喝茶热茶。”
司机赶忙沏了一杯热茶端了过去。“局长,是谁惹着你了”
章子栋接过茶,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还能有谁,还不是卢家那个小祖宗。他现在撺掇着他老子跟广东的粤军准备干涉福建的内政,帮助王乐从新夺回政权。愚蠢。”
司机思索了一下,“您是禁烟局长,这是军事方面的事,您不用太上火的。”
章子栋生气的瞪着司机,“你懂什么所有的军事行动都关系着民生,眼下浙江财政吃紧,囊空如洗,民政厅的进账都是负数,他还要发动战争,这不是胡闹吗”
司机挠着头,“局长,不会吧,咱们浙江富甲一方那么多大地主,大士绅,怎么会囊空如洗呢”
章子栋叹了口气,“多年的军阀混战导致民不聊生,就拿收税来说吧,军队衙门政令不统一,各种苛捐杂税多如牛毛,上半年是王督军要收税,才过了半年王督军被赶走了又来了李省长,之前交过的税全部推翻,又要收税。上边是这样,底下的衙门就更是胆大妄为了,有的地方都把税收到20年以后了,老百姓还能乐意交税吗。这一开战又要搜刮民脂民膏,再这样下去,福建的孙秃子没有打赢,浙江的老百姓就先造反了。”
司机恍然大悟,“那眼下可怎么办啊”
章子栋无奈的摊了摊手,“怎么办汉口城现在戒严了我们赶不回浙江,一点办法都没有。”
茶房从门口进来了,他向章子栋作揖说,“章先生,外边有一位穿着军装的徐老爷要见你。”
章子栋疑惑地望着司机,“徐将军汉口这儿除了张将军还有哪位将军来了啊”
“哈哈哈,章局长好。”徐虎不请自入,他粗鲁的把查房推到了一边。“鄙人徐虎,是孙大帅座下第一师的师长,听闻章局长在此下榻特来拜会。”
章局长一听是孙的人甚是厌恶,眼下闽浙剑拔弩张情况紧急,这个时候孙的手下来见自己,难道是要把自己抓走。章局长脸上微微一笑,“奥,原来是徐将军,早闻大名,如雷贯耳啊!当年孙大帅跟张鬼子的大战您可谓是一战成名,听说张鬼子手下的参谋长楚天河的脑袋就是被您亲手割下来的,这可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徐虎知道章局长这是在讽刺自己杀降,心中很是不满,但是脸上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尴尬的笑了笑。“杀降不祥,事后孙大帅也多次为此事后悔。可是你不知道,那些白俄兵战斗力太强悍了,我当时的一团人马被他们杀了一半,最后我们也是杀红眼了。”
“哼,不知道徐将军来我这里所为何事啊。”章子栋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说道。
徐虎见章子栋并没有给自己让座,自己就站着回答道,“眼下福建境内的王乐妄想跟粤军还有贵方联手夺取我们福建,卢大帅拒绝和我家长官的一切电联,眼下闽浙边境已成水货之势,我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哼哼,这个事情我也有所耳闻,我在浙江主要负责行政,军事上的事情不是我能管的,一切都由卢将军统领。”章子栋拱着手朝头上一指。
“哈哈哈,章局长过谦了,据我所知卢将军还是连长的时候您的就是他手下的排长,浙军里您的威望相当高,您的意见卢将军不会不听得。”徐虎来之前早就把章子栋的情况打探的彻彻底底。
章子栋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喝茶。
“我们是直系,你们是
第一零二章 毛代表的策略
“人说川口好挣钱,一去就是两三年。回家想看老母亲,身上根本没盘缠。”工人们低声唱着这首铁路上流传很久的顺口溜。
毛代表手指上夹着香烟,烟灰积了好长,他的眼眶湿润了,良久没有说话。
毛代表身处一个简陋的民房之中,躺在床上唱这个顺口溜的就是铁路上的工人积极分子王福报。他失望的锤着自己的伤腿说,“毛代表,我这条腿就是给煤车卸货的时候弄伤的。那些工头不闻不问,还威胁我说如果耽误了上工就要扣钱。”
毛代表紧紧地抓住了王福报的手,“兄弟,你受苦了。”
一旁的路舒张说,“毛代表,老王的经历只不过是我们这些穷苦兄弟的家常便饭。那些工头贪公肥私,盘剥工人。我们每天的工钱是一毛八分钱,实际上拿到手上的只有八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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