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赦免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止坠
赌坊的二把手, 天元。
闻人诀本不该继续靠近, 但不知是什么驱使着他, 放轻脚步,隐藏好了自己的身型。
夕阳住的房间空旷,没什么家具遮挡视线, 且现在大门开着, 毫未避嫌。
闻人诀到了门边, 听见几声忍耐的呜咽。
他在门口蹲下,一手撑地,往房内看。
锁链的叮当撞击声中有皮鞭抽过的风声,“啪啪啪”一鞭鞭落在赤裸的人身上,几乎鞭子刚从肉上离开,道道血痕便清晰可见,交错蔓延,别添凌虐之感。
夕阳双手被绳子绑在一起,挂在床上头的钩子上,努力并拢的双腿不住摇晃,间歇抽打过来的皮鞭让他痛的呻吟出声,而原被挂在钩子上的银链子,则被握到了施暴的男人手心,不时拉一下,让本就只有脚尖着落在床上的人前后摇摆起来。
夕阳全身赤裸,而施暴的男人却衣裳整洁。
“不是还想着地下室那个窝囊废吧你觉的他还能救你吗你说,我把你拖下去艹给他看,好不好”天元明明没有大动,只撕扯了衣服和挥动鞭子,却喘气如牛。
“怎么还这么不愿意呢”男人恶毒的声音肆无忌惮。
闻人诀看他转身到一旁的地毯上捡起什么,而后上前抓牢夕阳晃动努力并拢的双腿,强硬分开,一下把手中的物件从后插了进去。
“啊!”本低哑的零碎叫声一瞬扭曲刺耳。
收回前探的身子,闻人诀席地而坐,后脑不时轻碰墙壁,像在静候时间。
房内的声音没有停下,各种辱骂伴随着随后而起的肉搏响声。
闭眼等了会,房内动静却似还不准备停歇,闻人就又探头看了眼。
天元正动作粗暴的把人解下来,在床上摆出个高难度动作,再一次前后运动起来。
再等了会,房内动静终于逐渐安静。
闻人诀起身隐到一侧角落,不一会儿,房中走出个高大男人。
目视着他走远,闻人诀重新回到夕阳的房间。
地上铺着毯子,人走路本就发不出太大的动静,夕阳没在床上,正全身赤裸的趴在地上,身上只披着件早被撕烂的衣服,根本遮掩不了什么。
压根没发出声音,可趴着的人却浑身一颤,似有所感应。
大概以为是天元回来了,不自觉的抖的厉害。
闻人诀走到人身前蹲下,趴着的人抬眼见是他,才停止可怜的抖动。
“我抱你上床。”
没有多余的话,平静的把人从地上抱起来。
很轻,抱着有些膈手。
凌空的时候,被扔在躯体上的破衣服就掉了,闻人诀没去捡,被他抱着的人也未在意。
把人赤条条的放回床上,从胸口掏出买来的药,闻人诀放置在床头,不经意间扫到床上人的样子。
夕阳睁着双眼,愣愣看着房顶一处,眼神空洞无比,像个死人。
不知道现在去堵那个老仆还来得及么,闻人诀暗自琢磨着自己的事情,准备转身。
可才迈出两步的身子一顿,微侧头,一条细瘦胳膊正拉拽着自己的衣摆。
这点力道不足以制止他的行动,只不过……闻人诀看床上人,分明还睁着眼睛盯着房顶,空洞无比,那手确实是拉着自己衣摆的。
想了想,说:“对不起,我药买晚了。”
夕阳觉的手脚发冷,没去看被他拽着的人,也顾不上身上火辣辣的疼痛,他只觉的双腿间有让自己无法忍受的液体正往下流,可乐人被打发走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他却……片刻都不想再忍耐。
比死还难受的感觉,终于让他有些反应。
摇了摇头,他却说不出话,他本意是我不怪你买药的事。
闻人诀看他摇头,可半天没有说话。
不过还是好耐心的等着,也没去挣脱对方拉着自己衣摆的手。
夕阳无神的盯着一处发了会呆,才慢慢扭过头来,对着闻人诀的方向,双眼依旧空洞无比,语气没什么难堪和耻辱,只麻木的让人不忍,他说:“你能抱我去洗洗吗”
闻人诀静了会。
再去看床上浑身赤裸的人,少年骨架还未长开,雪白的身子却遍布了各种伤痕,新旧交错,刚经历一场“欢爱”身上斑斑点点密布,被捏的青紫的胸口让人看不出有怜惜,无力合拢的双腿就那么岔开着,任由不该有的液体往下流。
青涩的脸庞上满是僵冷。
自己初见夕阳时便说过他有难得的温柔,这话是没错的,这个人,只要换一个环境生活,应该会很温暖。
像是一朵即将衰败的花。
可很坚强。
闻人诀相信,只要有人能带夕阳出这个地狱,换一个环境,这朵“花”便能在太阳底下重新活过来。
可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是别人的救世主,就算遭罪的这个人异常温柔。
这朵“花”离开阳光过久了,马上就要死了,似可以预见花瓣凋零的样子,他无声俯下身,重新把人抱起。
房子最里面,看似平整的一面墙壁处却有个小把手,闻人诀一手抱着人,另外一手往外使劲拽那把手。
一扇小小的隐藏门出现,闻人诀走进去,把人放进浴缸,而后开始放温水。
799.799:涅生团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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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来时, 车子便开了许久,自己凭着两条腿, 如何能够逃脱
而且……闻人诀眸色加深,就算脱离成功又如何他现今依仗没有, 能力没有,回十八区, 会是好主意吗
在这边, 至少没人会注意到自己。
想着,他一步不落的跟在男人身后,对方像是毫不害怕他会跑。
不是不在意,那便是有绝对的自信他跑不了。
虽在书中和安老口中听过人类城市的概念, 但一路走来,十七区还是带给了他极大的震撼。
同为王区, 或许, 十七区才可真正称之为“城市”。
不同于居家忙碌的十八区, 十七区路上行人很多, 大多穿着得体,不时还有骑着摩托的人从闻人诀身边经过。
中年男人到了街道拐角处, 进了旁边的一座透明小亭子。
寸步不离跟着,闻人诀目光隐晦的打量着这个人的动作。
那中年男人进亭子后, 从怀中掏出张卡片, 插入墙壁, 而后拿过挂着的话筒。
闻人诀跟在他身旁,愣了下,没看错的话,这是电话
十八区很少见电话,但王居所里是有的,他房间也有,可自己从没主动用过。
“啊,人买着了,嗯,你过来接吧,在繁枝路口。”
只简短说了一句,那中年男人就搁下电话,拔出卡片转身,一抬头大概没想到闻人诀离自己这么近,眉头马上蹙起,喝道:“你离我远点!”挥了下手,把卡片收起,越过闻人诀就走,一脸的晦气。
盯着被挂回墙壁的电话看了眼,没在意他的鄙夷,闻人诀面无表情的转身低头继续跟随。
这是公用电话亭
他在书中看到过。
出去以后,中年男人没再动,在街口站了会儿,不一会儿,一辆带着兜的摩托车呼啸着在他们二人面前停下,灰衣服的青年对着中年男人点了下头。
中年男人坐到他身旁,又扭头对闻人诀没好气道:“去兜里。”
闻人诀很配合。
青年明显对开这摩托很熟悉,一路上不时超过其他摩托和车辆,好几次闻人诀都以为他会撞上人,然而没有,对方很灵活的在这个城市中穿梭。
十七区很大,这是闻人诀对这所城市的第二个观感。
最终,他们在一栋十几层高的大楼下停车。
大楼外墙被刷成红色,石狮镇门、飞檐凌空,廊下挂着一排大红色灯笼,引人注目,门口悬着发光的招牌,两侧还挂有大红财字,大白天的还在一闪一闪,大门开着,从低到高的台阶上,每一阶左右都站着黑色短衣的童子,在迎客。
在被带着从后门进入的时候,闻人诀好生打量了下招牌上的字。
“好运赌坊”
他对自己未来要待的地方,总算有了认识。
显然白天不是赌坊生意最好的时候,那个中年男人也不想闻人诀碰到其他人,在从侧边进入后堂的时候,闻人诀快速瞥过一眼正厅,偌大的厅中三三两两聚集着十来伙人,桌子上堆叠了一些五颜六色的筹码。
在把他移交给一个矮个子后,那中年男人就走了,矮个子男人当时正在训斥几个侍仆,对闻人诀的到来连眼角余光都没给。
闻人诀看他掩藏在腰间的鼓起,再看他唾沫横飞插腰踮脚的训斥姿态,默默移开视线。
直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捂着脸,哪怕回到吞噬神眼前,他的灵敏和从小在茂林中锻炼出来的机警也早让他察觉到对方的举动,可是他不能还手,更不能躲避。
很明显,反抗之后会遭受更可怕的折磨,对方腰间别着手枪,就算当场打死自己,又有谁会在意
那矮个子男人跳起脚打了闻人诀一巴掌,眼下收回手正在揉搓,看闻人诀捂着脸转回脑袋一声不吭,显然还不太解气。
“跪下!”他喝到。
刚才的响亮“啪”声,让已经被训完顺着走廊离开的几个侍仆,不约而同的扭回脑袋打量,但只看了一眼,那几个和闻人诀年龄相仿的少年立马加快脚步离开,就怕殃及到自己。
只最后扭头的几人目光中显露怜悯。
捂着脸的手放下,过长的黑发遮挡住了他的眼睛,也掩盖住了他瞳孔中过分的淡漠,听见那声命令,闻人诀顿了顿,眼角余光看见矮个子男人又准备踮脚,才慢慢跪下。
看身材瘦弱但过分拔高的少年跪在身前,矮个子男人终于露出愉悦,把手枪从腰中拔出,用枪把托着少年下巴往上抬,口中漫不经心道:“新来的”
没吱声,闻人诀顺着抬起自己下巴的力道慢慢抬头。
男人正准备欣赏对方眼中的胆怯和恐惧,然而猝不及防下接触一张面目全非的脸还是让他愣了神。
半天突然撤回手中的枪。
闻人诀顺势又低下脑袋,还来不及缩起身子,胸口处便被狠狠踹了一脚。
已经反应过来的矮个子男人正在跳脚唾骂,“草,德明这老不死的搞什么,买这么个玩意是准备吓死我吗”
他骂着本还准备动手打,但看少年被他一脚踹翻,半天没能爬起,晦气的朝少年的方向吐了口唾沫,往后退了两步,就似闻人诀是个瘟疫,隔着一米多的距离尖声道:“我叫高游,负责管理你们这帮后务侍仆,你以后叫我高管事,其他杂事以后会有人教你,你只要记得一点,没事别去前厅,不得擅入五楼以上楼层,进了我们好运赌场,你就最好踏踏实实的,以后机灵点,你要是给我惹了事儿,我保证叫你
800.800:你说了算
晋江首发, 请支持正版谢谢, 跪求收藏坠子晋江专栏。么么哒 闻人诀眼中是半丝感情都没有的黑, 那是一种可以吞噬万物般的黑,足以让和它对视的人撑不过一分钟。
向阳便是,只对视了几秒,便悄无声息的移开了视线。
闻人诀对他的突然回头似乎没什么吃惊,依旧维持着半撑的身子, 默然盯视着他所在的位置,和他身后的丛林……那是飞龙他们离开的方向, 向阳突然动了动嘴角, 视线又轻轻扫过闻人诀。
没有,还是没有……
没有他以为的恨意,向阳从对方眼中看不出复仇的**和该有的憎恨……或者悲伤。
就是这份违和,才让自己留了心吧……念及此,视线处有根半人高的棍子,他突然挪动了步子朝着棍棒走去。
他一动作, 让死死看着他这个方向的闻人诀转移了瞳孔, 发梢眉角还在往下滴着尿液,但少年似乎感觉不到自己的窘迫,带着份不该有的沉静, 盯着向阳。
不像个活物, 向阳眉蹙的更紧, 但依旧维持着自己的平静, 走至棍棒前, 有力的右腿往后抬起,突然狠狠一脚踹出棍棒,朝着闻人诀的方向袭去。
半人高的木棒在空中前后调了头,朝闻人诀的位置快速飞去,少年的视线终于从向阳身上挪到了棍棒上,快速低头,重新趴伏到地面,双臂护着脑袋。
棍棒带起的凌厉风声从耳侧划过,落在身旁,闻人诀似乎感应到什么,重新看向前边站着的青年。
向阳却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子,追着飞龙他们而去。
闻人诀盯着掉落身侧的木棒看了会,伸手抓过,借着木棒的支撑,终于站起了身子。
有些艰难的拄着木棒往前方走了几步,有黄色液体从下巴处滴落,他脚步稍顿,似乎想起了什么,考虑了片刻,还是朝着右边走去。
那里有一条从聚集地附近的大河处挖过来的小溪流,平常供应聚集地里的人们饮用,没什么危险异类,离聚集地也近。
用木棍在水中找到支撑点,闻人诀小心的脱下身上粘着伤口的衣服,整个人直接浸入水中,脑袋也埋在水中良久,若有旁的人在,怕要以为他早就窒息而死了。
似乎到了闭气极限,水中忽的冒出一颗黑发脑袋,闻人诀才出水面,就急促的呼吸起来。
身上留有的尿味被清水洗净,包括浑身的血液。
从水中上了岸,闻人诀趴在岸边大石上歇息片刻,丢了木棍,腿脚似还有些不方便,一瘸一拐的往目的地去,路过野果林时,从地上捡了两个果子,注意着身周没有看守林子的聚集地人在,便小心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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