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欲美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苏叶
时光仿佛一下子被拉回了好多年前,我穿着校服和白衬衫,背着一个破旧的帆布包,里面装着我的早餐和午餐,两个馒头,或者是一个面包
我蹬着一辆除了铃不响哪儿都响的自行车,吭哧吭哧的猛骑,然后在家附近的公交站停下,等上一会儿。
我或许会拿出馒头啃上两口,或许会安静的等在那里。
直到她的出现
她一样也穿着校服,还有白色的帆布鞋,偶尔她会把校服裤子的裤脚卷起来,露出她纤细洁白的足踝。
每次我看到这样的景色时,我就会脸红心跳,然后将脑袋转开。
她会在这里等公交。
我在这里看着她等公交。
直到她上了车,我再跟着公交车后面,接续吭哧吭哧的往学校骑。
她跟我是一个学校的,我们其实应该坐同一个线路。
可是公交车费太贵了,我掏不起。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概两个月,直到有一天,我蹬车子的时候,为了躲避突然从巷口走出来的大娘,撞到了一辆车上。
也不是多重的伤,不过也让我足足在床上躺了小半个月。
当伤恢复的差不多,我便赶紧又蹬上我依然还没下岗的破车子,直奔公交车站。
只不过那天我去的有点晚了,似乎错过了公交车的时间。
我正在那里懊恼着呢,然后我就看到了她。
那天她也是这样,宜嗔宜喜的面庞上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眼波柔柔的望着我,声音婉转的说:好久不见,苏叶
我当时也傻住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只感觉自己的脸红的发烫,我记得那车站的旁边都是木棉花树,那淡淡的香味特别清晰。
所以在后来的日子,每当我想起那个画面时,我鼻端飘荡的,都是木棉花香
现在,我又闻到了木棉花的香味
苏叶苏叶!柳监的声音蓦地将我从回忆里面拉了回来,我转了转头,登时对上了柳监带着疑问的眼眸。
哦哦!我登时反应过来,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说话的时候,我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对面那张脸,而她也同样一直笑着看我。
你们认识那个男人突然出声问道,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敌意。
柳监同样含笑望着我们,笑容包含深意。
我们是同学。女人微微偏了偏头,说:高中同学,我们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是嘛!柳监感叹说:那可真不容易!不过你来之前没跟他联系过么,你不知道他在这里
我们已经好久好久没联系过了她的头略低了低,我没有看到她眼中的神情。
哦,呵呵。柳监仿佛看出了什么,她笑着打圆场说:老同学见面,那可真是太巧了!
说完,柳监又看向我说:既然你们是老同学,那就不用我介绍了吧!
她抬手虚指那中年男人,对我说:这位是央视的王导。
王导,你好。我谦虚的半弯下腰,对着王导伸出了手。
他低头扫了我一眼,我感到他眼神似乎有点冷,他面无表情的从鼻端挤出了嗯的一声,不情不愿的抬起手跟我握了握,一触即分。
我突地皱了皱眉,这哥们还真够傲慢的啊!
接着我向旁边伸出了手,强忍住心中异样的情绪,声音略有点干涩的说:好久不见,秦澜
是啊,一转眼都好多年了
她伸出手,摆在身前。
当我们两个人的手触碰的那一瞬,我感觉身体中瞬间涌出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就好像一股热流传遍了全身,让我的身体中感觉麻麻的。
我看着她的微笑,憋了半天,最后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你你头发
第219章 王导的真正目的
刚才我在走廊里面的时候还在想,一个中年人带着一个年轻小姑娘,就这么两个人跑出来这么远,难道就只是为了要一份版权
开玩笑么
他们为什么到了莱西之后要开车来
为什么不让莱西电视台的人陪同
为什么王导会莫名其妙的敌视我。。。
难道说,他们真的。。。
不!
不可能!
我认识的秦澜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我的想法很坚定,可在我的心里面,却还有一个恶魔般的声音在不停的说:苏叶,人是会变的。。。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又怎么敢肯定她还是以前的她呢就算是你,还是以前的你么
不知不觉的,我坚定的心出现了一丝动摇。
是啊,这么多年过去,就连我自己都变了一个模样,连我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我又怎么去要求别人呢
小苏啊,既然你也来了,那咱也别浪费时间了。柳监微笑着说:王导和秦记者是想来采访采访苗倩的,你去安排一下,带着他们进去采访。
哦。。。要去会见室么我问。
不用。柳监摇了摇头,说:办两张出入证就可以,出入证的话。。。李主任也不在,你去找王主任办吧。
哦。我沉闷的应了一声。
柳监讶异的看了我一眼,皱了皱眉说:王主任那边要是不给你办,你就给我打电话。
嗯。我答应一声,转身就向外走。
我知道柳监为什么会讶异,因为我现在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太对,自从做出了刚才那个推测之后,我就好像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整个人失魂落魄的。
在出门之前,我又向着秦澜的方向看了一眼,她还是那样笑着,那笑容我曾经很熟悉,但是此刻却突然多了一点陌生。
…
我去找王主任办出入证,当我说明了来意之后,她忽然轻哼了一声,直接将头别了过去。
你说办就办啊,你当我这监狱办公室是你们家开的
我并没有跟她说出入证是要干什么用,所以她有这反应我一点也不奇怪。
前两天她和姚监她们被我打击的彻底销声匿迹了,但是我知道她们心中的仇恨一点都没少,反而更加重了。对于她们这种人来说,仇恨这玩意儿就像老酒,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的越来越浓烈!
如果要是平时的我,绝对会跟她掰扯一会儿,直到将她的怒意撩拨到最高峰,然后全部爆发出来,说她怎么样都不可能给我办这个出门证,除非我跪下来求她巴拉巴拉的这种话,我相信以她的智商,绝对能办的出这种事情来。
等将她架上去了,骑虎难下的时候,我再一个电话把姚监叫过来,问问她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到时姚监肯定会狠狠的训斥王主任一顿,顺便连着自己再丢一把脸。。。
若是平时,我一定会这么做。。。
但是现在,我却一点心思也没有。。。
我根本懒得理会王主任,我低着头轻声说:你给不给办
你说办就办,你他妈做梦。。。啊!
没等她说完,我突地弯下腰,直直的盯着王主任的双眼,那眼神中,是压抑着的愤怒与暴烈!
仿佛我下一秒就会突然爆起,瞬间失去理智,那种愤怒,已然在崩溃的边缘!
那里面是裸不加掩饰的杀气!
这是从刚才我推测出那个可能的结果之后,就开始不断酝酿着的杀气!
要不是我现在自控能力已经很强,我真恨不得回去一刀把那个老男人给捅了!
王主任被我吓的一声惊呼,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双手支着凳子边缘,要不然估计她会直接瘫软在椅子山。
我就这么看着她,五秒钟之后,她从桌子里面抽出两张挂在脖子上那种类似工作卡一样的东西,推到
第220章 复杂纠结的关系
看到王导不屑的样子,我眉头轻蹙,没说什么。
你不会是想说余婉兰不在这里吧。王导轻嗤了一声,说:这你可骗不了我,我已经打听过了中国青年报的崔编辑给我打过电话,这苗倩的稿子就是余婉兰帮着投的,她就在这里!
说到这里,他的面色突然出现了一丝狰狞,他冷声说:快让我见她!
我放下心中的压抑,脑子突然急速转动起来。
原来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我就说嘛,为什么不过是要一个版权,他们为什么会千里迢迢的跑到这里来!
原来是为了余婉兰啊!
余婉兰以前是《艺术人生》的副导演,同在央视,看来他们应该是旧相识
不过,看王导这样子,他们之间可能不仅仅是朋友这么简单啊。
你还发什么楞,赶紧去安排我们见面啊!要不要我给你们柳监打电话!
平心而论,王导的相貌还算不错,虽然岁数已经不小,但是还能看得出他年轻时候的风采,只是此时他脸上的样子特别狰狞,那五官都纠结在一起,显的十分丑陋!
我撇了撇嘴,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如果跟柳监要求的话,想见余婉兰是一定可以见到的。
国家虽然一直都在强调,犯人也是有人权的,一定要保障犯人的人权但是,事实证明,口号也就是喊喊罢了。
好!我突然开口说:跟我来吧。
秦澜的目光在我跟王导中间逡巡了一圈,那饱满的唇似乎又翘了一点。
我带着他们直奔三楼,今天的阳光不错,尤其是在苗倩她们所在的那个角落里,更是一片灿烂。
阳光照在一盆盆绿色的植物上,苗倩的心情释怀了之后,她却依然没有改掉养植物的习惯。
此时,她正在拿着喷壶一盆盆的给植物浇水,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这些植物都是有生命的一般。
苗倩。我出声喊。
她听到我的声音,抬起头,露出了一个温顺的笑容。
苏队。她看着我打招呼,由始至终,她的眼神都没放在别的地方,好像我身后跟着那两个人不存在一样。
我忽然感觉侧面投来一束目光,我侧头一看,却正好对上秦澜扭过去的脸。
王导。我叫了一声:这就是你们要采访的苗倩了。
王导的脸上突地闪过一丝怒意,他低吼道:别耍花样,余婉兰呢
心急什么我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一丝玩味。
然后我走到旁边那个屋子,轻轻敲了敲门。
进。余婉兰那温和淡然的声音从门后响了起来。
听到了这个声音,王导的脸上突然露出刻骨铭心的恨意,他紧紧咬着牙,一把推开门,昂首走了进去!
我看到他这幅样子,怕会出什么事情,赶紧也跟了进去。
而秦澜也跟着我走进了屋子,又站到了王导身后。
当我进屋的时候,王导正紧紧的盯着余婉兰的身影,一动也不动。
余婉兰看到我进来,冲我点了点头:苏队。
嗯。我应了一声。
呵呵哈哈哈!王导突然狂笑起来,他那只手都因为兴奋而在微微的颤抖!
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王导脸色狰狞的看着余婉兰,大吼:你当初离我而去的时候,没想到自己会变成这个样子吧!
王导整个人都好像癫狂了一样,他伸出手指着余婉兰,不断的喊着。
余婉兰跟王导完全是两种反应,她看了王导一眼,低下头轻轻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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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比以前勇敢
秦澜穿着很有风范,一看就是个职场佳人。
她不紧不慢的在我身前走着,那背影熟悉又陌生。
我跟在她后面,亦步亦趋的跟随着。
在我的眼中,她仿佛又变成了当年的模样,她穿着的衣服也变成了那套熟悉的校服,那雪白的帆布鞋在地上踢踏踢踏,卷起的裤腿处是我看了就会脸红的纤细足踝。
我的心仿佛堕入了万载冰川,一片彻骨的冰寒。
我知道我在愤怒,我愤怒的不是她选择了这样一个男人,而是因为那男人根本就没把她当回事!
看王导那态度,就仿佛秦澜是一件货物一样!
他根本就不珍惜!他对秦澜就是彻头彻尾的,根本不夹杂任何其他的情感!
即使是这样,秦澜都选择了这样的一个人
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这个狗娘养的社会就这么厉害,真的会将人改变的完全面目全非,一点原来的模样都找不到了
我的脚步分外的沉重,每走一步,心中都是一阵钻心刺骨的疼。
秦澜走到了卫生间门口,转身走了进去。
可能是因为女子监狱的原因,这卫生间压根就没分男女,只有一个屋子。
我不知道怎么想的,只感觉自己头脑一热,直接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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