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鬼神郎君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平戈
木馨玥识字不多,所以平日除了练武也找不到其他的事儿做,这倒是方便了清歌,寻了诸多教习的借口。
屋外雪白一片,屋内却是温暖如春,墙角的木炭时不时发出燃烧的声音,而木馨玥正一只手挨着一个火炉子,一只手拿着一只笔沉思着。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木馨玥抬头看向一旁坐着的清歌:“怎的我的字与你差别如此大”
“我已习了十几年,而你不过几日,怎可相论”
一百五 元钦
“皇室”
木远陵起身走到木馨玥的面前,接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用几乎压迫的气势说道:“不错,所以你知道又能如何”
“义父不是一向最不喜与朝廷交集吗,为何要与皇室纠葛,又为何要我如此,难道义父您改了初衷”
“我做事还需向你解释吗!”木远陵大喝一声,将手上的一封信直接扔在木馨玥脸上:“你真是越发胆大了!”
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木馨玥没有动,只是看着面前人的衣襟不言。
半刻过后,木远陵才缓和了一些语气:“你若能得他欢心,以后这天下都是我们父女的。”
“义父想要的,我自然都会去争取。”
木远陵满意的拍了拍木馨玥的肩膀,弯下腰捡起那封信递给木馨玥:“说这是你截下来的,获取他信任。”
甚至没有看信封上写了什么,木馨玥就将它扔在了清歌的桌上,清歌一脸疑惑的看着转身欲走的人:“这是何物”
“从义父处截来的。”
清歌似乎有些慌张的打开信封,见封装完好,一向隐蔽的封线也没有被动过的痕迹,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为何要帮我”
木馨玥转过身看向清歌,眼中的情绪坚定而绵长:“不管你到底是谁,我总觉得你不该是个坏人,或许你有你的立场和不得已,但至少我认为你不会害我。”
“你可知我是谁”
木馨玥摇了摇头,收回目光看向一旁的炭盆,见木炭燃起的碳灰轻轻的在热气上翻滚,像极了那大风下地上跳舞的叶子。
“我姓元,名钦,化名清歌。”
这句话一出,木馨玥几乎是僵直的转身,脑中轰鸣一声瞬时一片空白:“太……太子殿下”
傻了一会后,木馨玥还是乖巧的行了一礼:“见过殿下。”
“不必如此多礼,在这里我还是清歌,不是太子。”
木馨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握紧了手中的佩剑:“殿下说避祸怕也是托词,实则是来我杀人岭勘察实情的吧”
已经吐露了身份的元钦也不再刻意隐瞒,而是拉着木馨玥走出了院子:“你同我来。”
拉着手中的人,一直穿过无人的街道,行至城外也一直未松手,被握着的人也没有拒绝,只是心情复杂的跟着脚步来到了杀人谷前。
这里重重叠叠的树木裹上了银装,此时看来也别有一番味道,偶尔有风吹过,卷起一片片雪花重新飞舞。
两人就在一株青松之下,遥望着这深不可见的丛林。
“馨玥,你是否愿意跟我走,我们从此离开这里,你不做你的少城主,我不做我的太子,我们寄情山水,自此飘零尘世,做一对逍遥似神仙的眷侣。”
有飞雪飘过,落在两人的头发上,木馨玥眼中却只有眼前这个人,他眼中的认真让自己有些怯懦:“你说什么”
“我想带你走,想令你开心,想你无拘无束的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为……为什么”
“我心悦你。”
想要去分辨出元钦话中的真假,木馨玥却是不由自主的沉溺在方才的话里,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许诺自己所想,他诱惑自己动心。
但这一切明明白白的摆在这里时,却还是令人无比动容,至少在自己的生命中,他是唯一那一抹阳光。
“此话当真”
元钦解下腰间的那块牌子,放在木馨玥的手心:“这是我最贵重的物品,现在交给你,我的身家性命皆是交给你。”
捏紧了手心的物品,这一份沉甸甸的意外之喜令木馨玥有些无所适从。
一百五十一 酒醉情浓
元钦接过那枚牌子,看了一眼木馨玥,手中内力涌动,“咔嚓”一声,牌子断裂为几块。
“如此,这牌子就没了用。”
木馨玥勾了勾嘴角,抱着佩剑推开了一步:“这样一来,殿下可就没了身份证明。”
“那些虚名我并不需要,我要的只有你。”
木远陵在院子中喂着一直豢养着的鸟,木馨玥见状走过去熟练的端起食盒递在木远陵的手边:“义父,太子已经全然信任于我。”
“哦”木远陵挑了挑眉:“他许诺了你什么”
木馨玥接过木远陵手中的小木勺,放在盘子里命人撤下后,虚扶着木远陵在一旁的木椅坐下:“他许我一世深情。”
木远陵接过木馨玥双手奉上的茶杯,轻轻吹了吹浮在上面的沫子:“情爱一事,自小我就同你说过许多,你可相信他的深情”
“在选择相信他或是相信您时,我选择了您。”
“很好,这才是我木远陵的女儿。”木远陵抬了抬下巴,示意木馨玥坐下:“你现在是如何盘算的”
“既然他许我深情,那也一定能许我荣华,义父想要的,我都会拿到。”
木馨玥得了义父的令,去了其私藏的酒窖中搬了两坛子上好的竹叶青到元钦的院子。
似乎是没想到这杀人岭竟还是有藏酒,元钦坐在原地愣了许久,且揭开木塞后,那四溢的酒香充斥了整个房间,令闻着的人不由自主的醉了。
“我去义父那里偷了两坛子酒,你尝尝,可与外面的有分别”
元钦接过木馨玥递过来的杯子,仔细闻了闻,酒香沿着鼻子直接窜入脑中,浓郁的香味布满整个鼻腔,还未喝就已经微醺起来。
“木城主竟是还有这般好酒。”
木馨玥见元钦虽然端起了酒杯,但仍未下口,心下了然,自己端起一杯一饮而尽:“我甚少饮酒,酒量定是及不上殿下。”
元钦放心的跟着饮下,酒香瞬时弥漫整个喉间,顺势而下,一股暖意由下而升,充斥到脑中。
“这酒不错。”
“那殿下定是要多饮几杯。”
酒过三巡,两人你来我往之下,一坛酒已是见了底,木馨玥亦是有些上了头,端着杯子朝着元钦的方向挪了挪:“殿下,皇宫那么好,为何一定要来这个平常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方难道就您一个做事儿了吗”
“许多事,许多人,身不由己。”
“呵……”木馨玥自顾自的喝了两杯,借着酒劲起身拿起佩剑走到了院中,比划了起来。
元钦见她摇摇晃晃的连脚都要站不住了,急忙赶到院中,伸手过腰扶起。
“殿下的武艺如此高超,师从何人呐”
“我自小跟着宇文丞相学习,这一身武艺皆是有他所授。”
“丞相”木馨玥提着剑看了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宇文丞相,怪不得。”
元钦见木馨玥比划着又是要出剑招,怕她醉酒伤着,只好拿过她的手腕,借着她的手挽了一个剑花将剑突刺而出:“用剑讲究快准狠,一招致命。”
“受教了。”
元钦左手揽着木馨玥的纤腰,右手握着她的手背,走了一套剑招。
长剑之下,扫起了这院内地上的水珠,打在了一旁的枝干上,明明是轻盈一物,却是打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
木馨玥轻靠在元钦的怀中,感受这份有些熟悉的温度,这样的怀抱,好像多年前就拥有过一样。
有些难以置信的
一百五十二 荒唐
“皆是死门!”
木馨玥点点头:“杀人谷的布置同这里如出一辙,就像你当初闯进来一样,你误走到了生门,这才有了生机。”
元钦试着的将这些建筑的分布记在脑中,但发现太过错综复杂,根本是无法全然记住。
“你不必记,这些我都记得。”
元钦被猜中了心事,有些不自然的垂了垂眼睛:“你都知道。”
“是啊,我一直都知道。”木馨玥理了理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发丝:“但我想赌一赌。”
“赌什么”
“赌你真的会带我走。”
木馨玥转过脸看向元钦,眼中一派迷蒙之色,仿佛这天的黯淡皆是被吸引了进去,再没有了色彩。也没有了光亮。
这是元钦从不曾见过的眼神,也是从不曾遇见过的女子,她柔软但坚韧,她卑微又伟大,像是一颗肉钉子钉在了自己的心间。
元钦想要去心疼她,突然又不知该如何疼起,想要靠近她,又觉得她像是如那月光般遥远,看得见摸不到。
木馨玥垂下眼睑,看了看元钦紧抿着的嘴唇,伸出指尖试着勾勒出唇线:“自打我第一眼见你,也许就做好了决定。”
元钦还没来得及问,便觉得唇上一热,有一样温热的物体紧贴在唇瓣上,如烈焰烧烫了整个身子。
木馨玥轻轻眨了眨眼,看了看还呆若木鸡的元钦,唇角勾了勾,伸手用力将元钦推下,倒在铺满了砖瓦的屋顶之上,而红唇却是没有离开过半分。
屋顶之上甚窄,趴在一人身上后再是没了别的位置,稍有不慎便是会直接掉下去。
木馨玥轻靠着那抹冰凉的唇瓣,紧贴着开口:“你是想我掉下去吗”
终于反应过来的元钦立即紧抱住怀中的人,却是听到一声轻笑:“抱得这样紧,可是急不可耐了”
元钦有些局促的放开双手,只敢轻轻握着身上之人的手臂,而身上之人唇齿间带着淡淡的酒香,彻底的侵入自己的口中。
有些笨拙的啃咬和着急的厮摸,让元钦心惊了一下,忍不住捏住木馨玥的肩膀,推着她离开了自己的身上。
“你可是醉了”
木馨玥抿着嘴唇笑了笑:“没有,我还记得你是谁。”
风扫过两人,带起女子的发丝飞到脸上,遮住了那双眸子。元钦忍不住抬手抹开秀发,托着脸认真的看着:“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我是个粗人,自当是喜欢什么便做什么了。”
说完,按着元钦的手再次倾身而下,木馨玥这次减小了力度,只是在那薄唇上辗转亲吻。
不知是头上的月色醉人,还是方才的酒太烈,元钦渐渐的放弃了抵触,眼神也由清明慢慢变得暗沉,迷离,危险。
伸手紧紧环抱住身上的人,元钦闭上眼抬头深深回应着那张唇,用力的吮吸,深入的探寻,与那个灵巧的小舌在一片酒香中反复纠缠。
渐渐有些喘不过气的木馨玥抵着胸口,想要挣脱起身,但此时的元钦哪能让她逃脱,直接搂住坐起身,扶着她的腰俯身而下,将主动权拿了回来。
此时已经被反压着的木馨玥,睁开有些迷离的眼睛:“你这是做什么”
“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喜欢什么便做什么了。”
说完骤然向下,深吻住了那张还想开口说话的嘴,眼底一片晦暗的元钦再是克制不住,抬手紧搂着身下人的腰。
从唇瓣离开,一步步移到耳边,脖颈,元钦用唇慢慢向下探寻着,咬开前襟系着的绸带,腰间的束腰,在夜色下,看着那如琥珀般的肌肤,一寸一寸的全部映入自己的眼中。
&nb
一百五十三 忆往昔
木远陵看了看木馨玥的脖子处,眼神闪了闪,木馨玥赶紧拢了拢前襟遮住了那些印迹,有些不自在的退开了两步。
“他没发现酒的问题吧”
“没有。”
“那就好。”
木馨玥心情有些复杂,即便自己只是把刀,但这样不要刀鞘就**着去杀敌,木远陵是否有过一丝怜悯之心。
犹豫再三,松开紧握着领口的手,露出那些斑驳的痕迹,目光苍凉的看着坐着的人:“义父,我有一句话一直想问。”
心情甚好的木远陵端着茶杯抿了抿:“你说。”
“在您眼中,我是否连个奴婢也不如”
“什么意思”
“轻则打骂,重则这样就把我献出去,您是否重视过我,亦或者说您是否真的把我当作义女看”
木远陵瞥了一眼站着的人,并不接话。
木馨玥半跪在地,直直的看着木远陵的眼睛:“我知道,我是您养大的,也是您教导的,养育之恩我不敢忘,但您是否有时也忘了,我也是个人,不是一件冷冰冰的工具,我也有情感有自尊,也会痛苦和哀伤”
“啪”的一声响,木远陵手中的茶杯直接飞到木馨玥的额头上,在额头上重击后直接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我看你最近是越大大胆了!给我滚去祠堂跪着思过,不得允许不得起来!”
心寒的闭上眼,也不去顾额头上沁血的伤口,木馨玥呆呆的起身,转身走向了祠堂。
第一次,木馨玥没有寻垫子,而是直接跪在了地上,看着祠堂上供奉的历任城主。
“弃之如敝履……”木馨玥苦笑着开口:“是啊,我又算得上是什么呢”
昏黄的祠堂内,一具削瘦的身体直直的跪在中间,在影影绰绰的烛火之下,倍感孤清。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