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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魔火并阳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辛寒窗

    也许是误以为囚室内的人真的昏迷不醒吧!只听见门上传来沉重的开锁声,然后铁门被打开。

    铁门一开,狙击顿起!

    也许这是能够逃出生天的唯一机会,宁见意绝不让这个机会平白错过。

    两手空空、空穴来风、风生水起、起死回生、生生不息、息息相关、关门打狗——从铁门被开启的那刻起,宁见意霎那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连环攻出七记他赖于成名的武功“偷天妙手”




第三十七章:同窗旧谊 可以相托
    程济笑道:“彼此彼此。五年前我因事离开京师,未能与冉兄道别,之后想来甚是遗憾啊!一年之后我又入京,曾经去找过冉兄,只是国子监诸生都言冉兄自我去后不久,便也辍学不知去向。唉,后来我因进言北方将有战事而啷当入狱,更没机会再与兄见面,说来实是世事无常、不遂人意得很!”

    原来跟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五年前,与程济一同就读于京师国子监,同为方孝儒得意门生的冉青寒。

    昔日寒窗苦读的时候,二人皆为一时之秀,虽则在学术观点、治学态度、析史方法等方面意见分歧,常相持不下,争得面红耳赤。然而正因为如此而能互补有无、补苴罅漏、相得益彰。

    当时老师方孝孺就这样评价过他座下这两名出色的学生——“青寒为人稳重,少年老成,兼通今古经史,又能勤勉自励、埋头刻苦不已,实是年青一辈中不可多得的良才。程济为人机灵,外秀内敏,虽文史根底较浅,然而每遇问题,往往能打破常规、推陈出新、发前人所未发,其悟力之高超,实非常人所能比肩,是为一奇才也。这二人,一能集先贤之大成,一能发前人之未发,一正一奇,相得益彰。假以时日,习就学成,能同事于朝,辅佐君王。则我大明江山内忧不足患、外患不足于忧矣。”

    可惜世事无常,这最被看重的两个人最后竟没毕业便都辍学了,想来此事一定让爱才惜才、视他们如己出的老师方孝孺痛心不已。

    唉,往事已矣,徒呼奈何!

    只是二人相处时,同为一时之秀,彼此生出惺惺惜惺惺之念,曾经一起见证过青年时代那淌满奋斗汗水的美好时光。如今一别经年,再次相见,彼此从对方武功中认出对方身分来,自是难免喜出望外、相拥而笑。

    冉青寒笑道:“当日御神医诚邀我们二位同往喝喜酒,本来还都高高兴兴的,谁知大风吹落新娘红盖头,你便转喜为悲、悲难自抑的流下泪来。我还没搞清怎么回事,你便夺路而逃,不知去向!发生了什么事情竟使一向镇定从容的你乃致于斯后来仔细想想,方才悟得,也许那日的新娘恰是你入京要苦苦寻觅的人吧!没想到,初一见面,她便让你受了这么大的打击。想来当真是造化弄人,可哀可叹啊!”

    听得冉青寒提起这事,程济心头又不禁涌起一股酸悲,长叹道:“程某心志不坚,遭此变故,悲难自抑,竟就弃了学业逃离京城。让冉兄见笑了。”

    冉青寒闻言面色一整,郑重道:“程兄此言差矣!贪求思慕本因性,喜怒悲哀作真人。情之为物能叫人生死相许,能让人一时悲难自抑,自是不为怪矣。只是世人多半为功名富贵所迷,动不动便要谈什么‘男儿本色,事业为先’,以致于世风日下

    ,为名利奔走四方、挺而走险者不知凡几。唉——,能如程兄这般情真意切,不为功名所拘者,当真便是凤毛麟角、难能可贵啊!”

    程济听了冉青寒这番话,笑道:“多年不见,冉兄竟转了性情,不作先贤理学的卫道者了!哈。”

    诚然,相比之于学生时代,那时的冉青寒是断断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的。

    国子监是官方钦定传授儒家学问的最高学府,而儒学自东汉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便一直以鼓吹“灭人欲、存天理”为能事,以致于后世学者多崇理抑情,无视本心感受,一味克己复礼。

    冉青寒时为国子监集先贤经史之大成的儒学巨子,其受封建礼教影响之深刻,实非寻常读书人可比。没想到于今时今刻竟说出这样一句‘惊世骇俗’的言语。其思想转变之大由此可见一斑。也难怪程济要这样调笑他了。【¥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冉青寒也不禁笑道:“昔日年少无知,不知世人所谓的‘愁’是啥滋味,才会一厢情愿的相信‘存天理,灭人欲’是为金科玉律、人生至理。唉——直到后来,经历了很多事,才认识到礼教的弊端正在于它无视人们内心的感受,一味崇理抑情,扭曲人的灵魂,结果才会培养出那么多明里道貌岸然、暗里坏事做尽的读书人!”

    “高论,高论!”宁见意答腔道:“与其像冉兄所说的,学了一辈子诗书结果不过是将自己变成一个伪君子。那还真不如像我一样,打一开始便穿屋越墙的作个真小人。哈哈。”

     



第三十八章:朋友相惜 紧张伊人
    二人跟在冉青寒后面,边走边看,越看就越觉得心惊,心惊于左都督府这一不为外人所知的密秘!——一个在京师任职的军爷有必要在自己的府邸下挖这样复杂的地道吗他到底怕什么想还隐藏什么

    弯来曲去在漆黑的隧道中打了数个转后,三人前方终于露出一点白亮的微光。

    宁见意终于放下一颗心来。说实在的,直到此刻为止,他才确信冉青寒没有骗他们。一路走来,他精神集中,高度戒备,现在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三人来到那点白亮的微光下,看清了,这原来是一个出口,出口往上,隐在一颗大树的树干中。天光自枝杈间透进来,将隐秘的出口照得星星点点的发亮。

    像这样的出口,除非你爬到树顶,否则绝对发现不了它。隧道与出口间架有爬梯,轻易可以爬出去。

    冉青寒指引二人出了洞口后,在程济的殷切期待下返回左都督府。

    且说程济和宁见意爬出去后,才发现这出口的位置所在乃是左都督府后山的一片丛林。

    这片丛林有个名字,叫做“百兽林”,本来是皇家圈来做狩猎之用的,所以附近并无房屋。

    林内繁花百草、杂树丛生,多有飞禽野兽出没,诚可谓繁华京师里,最不受人类文明沾染的野生地。从这片野生地遥望林子那边大大小小、高高矮矮的府邸庄院,你可以充分体验到一只飞鸟对人类世界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触。

    百兽林以西,正是气势雄伟的左都督府。

    此时天边已见曙色,林子沉浸在清晨雨意未散的浓雾里,像一个溺水者不醒的梦,湿漉漉的让人难受。

    然而就是在这样一个湿漉漉的清晨里,二人却都看见了火光。熊熊的大火就像与左都督府有仇一样,疯狂的肆虐在左都督府的四周,墙头树稍、梁边檐角、花圃纸窗,多处被烧得火舌乱卷、浓烟滚滚。若不是正逢下雨天,只怕偌大的一座左都督府早就被大火烧成一堆焦炭了。

    看着这些,又听得府内传来上下人等为救火端盆舀水、奔走呼告,乱成一团的声音。程济心中不由得涌起一丝快意。

    自从养父养母被左都督府以极刑折磨死后,程济对左都督府便恨之入骨。此时真恨不能这大火能将左都督府烧个精光!只是诗依还在府中,这火,会不会伤到她呢程济心头不由得又为她担心起来!

    放火烧府的当然就是“烟神”黄群西。

    程济未进左都督府时便安排他在府外观察情况,以备不测。如今想来定是其见二人久去不回,放心不下,所以才放火烧府。

    宁见意道:“老黄见我们二人久去不回,大概是急了!不如我过去找找他吧!”

    程济点头道:“如此甚好,你就先去找他吧!我等到诗依后,就去客栈会你们!”

    “班长。”宁见意拱手郑重道

    :“保重。”

    “保重。”程济拱手还礼。

    宁见意心中记挂黄群西,怕这老黄一急起火来,会冒然潜入左都督府。这样一旦遇上府内高手如徐延年、正红夫人之流,或者一步踏错,如他们一样撞入可怕的‘幻阵’中,那后果当真是十分不妙得很。所以他赶紧飞身而去——无论如何,要赶紧找到老黄,以免横生枝节,再有意外。

    程济望着宁见意,一阵风去得无影。心中亦不免惴惴——这次因为自己的事,几个朋友毫不犹豫的便过来帮忙了,他真不想他们中任何一个人出事!

    宁见意、黄群西、杨、黄克卖、蔡小志,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很好的朋友。他明白自己让他们去做的这些事,没一件不是大有危险的。他不



第三十九章:花之迟发 但为伊故
    清晨,雨意未收,浓雾未散,天光渐亮。空气中流散着一股寒意。

    与这环境不和诣的是火。雄伟的左都督府邸竟然四处起火,浓烟滚滚。

    与这坏境不和谐的还有——竟有人在放歌高唱。

    放歌高唱的人在东方,远处。

    歌声高亢嘹亮,好比山间牧童吹响的哨子。歌里的节奏也很明快,就像长得健壮的小马在草原上快乐奔驰。

    然而只要你仔细听,用心听,就会发现他唱的是一个错误——错就错在他不该用这样的节奏和声音来唱词意这么哀婉伤感的歌。

    想来唱歌的人年纪不大,是个少年,而且一定是个对爱情懵懂无知却又充满向往的少年。只有这样的少年才起得那么早,这么不会唱的努力去唱好一首成人的歌。他一定是开始了自己的初恋,也许是想在恋人面前表现得成熟一点、深沉一点,所以他才会在这大清早里出来练习歌唱这么一首情歌。

    他唱的是柳永的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种,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少年人将这首歌唱了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也忘记了腼腆。他显然没有发现他在唱歌的这时候别人府里正在起火,不过他显然发现了自己歌声里那股不和谐的味,所以他每唱一次都会下意识的将唱法改变一次。

    他自己唱自己品,品每一个音符、每一个调子。那么用心,那么专注。就像诗依五年前在甜儿泉旁边学蜻蜓跳舞那样。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衣带渐宽终不悔

    为伊消得人憔悴——

    人憔悴,终不悔——终不悔,人憔悴——

    “不悔。”随着少年的歌声越来越合调,开始变得哀婉伤感,程济不自觉的听得有些痴了,嘴里吟哦道:“憔悴”。

    就在程济听得痴、想得痴的时候。他眼前出现了两个人。

    来人是韦诗依和冉青寒。

    来的是两人,可是程济只看见一人。

    真是诗依吗

    真是诗依来了吗

    这是真的吗

    抑或又只是一个不真的迷梦!

    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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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而望之,灼若太阳升朝霞;追而察之,皎若明月舒其光!

    荷花羞玉颜,秀色绝今古!

    程济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词语才能形容得出诗依之美!

    可是他知道,就算这个世上真有巧笑倩兮便能惑阳城、迷下蔡的绝代佳人;就算真有美目盼兮便能倾人城、倾人国的巫山神女,其貌也不外如是!

    对他来说,就算是绝代佳人、巫山神女,也比不得眼前的诗依来得令人心醉,令人

    疼惜。

    她是他千寻的梦,她是他百转的温柔!

    他的眼中只有她。只有她,才使得他看不见了其它!

    也许积善千年,轮回得此肉身,不过是想在这个痛苦的世界里,看她一眼。一眼,便已没有什么遗憾了!

    “诗依。”程济轻轻的唤。他深怕这又是一个脆弱的梦,经不得他激动的呼叫便要碎了!

    “哎——”诗依就站在那里,浅浅的笑着答他,“许多年没见了!”

    听到诗依这句话,程济激动得有些难于自抑。就像不经意间拔动了心中那根伤感之弦,让他悲发难收、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是很久不见了,快六年了。”程济感伤道。

    诗依似也在感怀岁月如梭,叹道:“六年。六年当中发生了很多事!”她顿了一顿,又道,“我听冉兄说,你曾入京找过我,对吗”

    程济心头怔了怔,正不知怎么样回答好。

    冉青寒在旁边看得清楚,已在帮腔道:“程兄何止来京找过你,他还为了你……”

    冉青寒没有往下说,因为程济用手势阻止了他。

    韦诗依却感兴趣的向程济道:“你都为我做了什么啊”

    程济被问得哑口无言。

    他知道诗依问话里,只是想知道冉青寒那句没有说完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当她问出这个问题时,程济不由得将这个问题在自己心里重复了一遍——我到底为她做了什么呢

    我到底为她做了什么呢

    这么多年以来,自己思念、爱慕、寻找她,可是自己实实在



第四十章:暗忍伤怀 阴谋篡天
    程济从枯树上折下了这枝桃花。

    鲜花与美人,永远是一对绝配!

    鲜花与爱情,也永远是一对绝配!

    要与美人谈情说爱,岂能无花!!

    无可否认,他在看到这枝花的时候,心头涌起了恋爱的冲动!

    可是——当他折下这枝桃花,拿到诗依跟前,说要送给她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作好恋爱的准备!

    “为什么要送花给我呢”诗依并没有直接去接花,而是带着三分惊讶、三分客气、三分洞察,而且还有一分可能是防备的问。

    程济完全被这突如其来问题问倒了。

    他从诗依的口气中听不出喜悦!

    他从她的完全没有接花意思的神态中读出自己这一行动的鲁莽、有欠思量!

    程济的心冷了下去!

    他原本想说几句温柔体贴的话,可是他已说不出;他原本想把花枝上最美的那朵花,别进她的长发中,可是他已做不出来。

    诗依那并不热情的反应让他备受冷落。那股恋爱的冲动就在这时候彻底被冰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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