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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身带着淘宝去异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血歌华章

    “他们是观望还是依附,计划一样进行。”范天澜说。

    “这毕竟是以前没有过的尝试,对象又是我们,他们感到战战兢兢是很正常的心态。”云深说,“我们要提供一个有足够吸引力的愿景,同时又要兼顾公平和发展。”

    范天澜没有说话。

    云深微笑了起来,“你觉得麻烦”

    “不用管,他们也会靠过来。”范天澜说。

    “所以我需要给他们一个理由。”云深说,“其实大家的想法,我多少能够了解一些,对聚居地的一部分人来说,我们到现在获得的成就,完全是由我们自己创造的,狼人或者狐族的加入不能马上变成生产力,还要和我们一起共享资源——他们不会直接反对我,私下里还是会觉得有些不甘心。”

    “多余的想法。”范天澜说,“常识还不够。”

    云深又笑了起来,“他们也不是不理解真正的理由,只是有时候感性和理性是有区别的,有人对未尝试过的事物充满好奇,有些人又会心怀顾虑,无论我们,撒谢尔,还是赫克尔,大家都是一样的。战争不是我们想要的,但它确实在客观上促进了彼此的联合,我想不应该错过这个机会。”

    “你想怎么做”范天澜问。

    “接下来的工作大致要确立几个重心吧。民政是确保撒谢尔的第一批正式移民能够顺利安置下来;军事是在维持防卫力量的前提下,对目前聚居地内的适龄人口进行轮换军训;教育方面可以根据这段时间发生的变化调整一部分课程,加入实例的讲解,学生们应该有更深的体会,小学速成班倒是可以毕业一批人了;铁道工程那边还是要你多看着。”云深说,“建成到撒谢尔的交通线之后,合成氨工厂的建设就可以正式提上规划了,我们现在的生产有很多缺口,各部门之间的配合还不够协调,撒谢尔也需要我们的配合。还有撒希尔,这场战争应该能够让他们改变一些态度,我们虽然找到了一些岩盐,但矿床很薄,所以原料还是恐怕还是要往他们的方向考虑……”

    他们一边说一边继续向上走,风渐渐大了起来,雨丝愈发绵密,黑色雨伞的边缘开始有水珠滴落,通向山顶的道路并不泥泞,因为周围都是药田,道路修整得还不错。

    “时间总是觉得不够啊。”云深说。

    “你不必做到这种程度。”范天澜说,“但这种话你不会听。”

    “因为情况总是比我们预想的变化更快,让人不能轻易放慢脚步。”云深说,“这也不过是我能做的。”

    “这不仅仅是你的责任。”范天澜说。

    “是我带大家走上了这样的一条道路。”云深说,道旁的药田犹如舒缓的绿色阶梯,随着他们的行进缓缓上延,他停下了脚步,弯下腰将一棵被泥土压住枝叶的药草扶正,“就像将一株幼苗种了下去,看着它展叶,抽芽,分支,它的生存和死亡就自然而然变成了园丁的责任。虽然让幼苗成长为大树的动力根本还是植株内部的发展需要,但作为前期的开启者,让它尽可能不受干扰地成长是一种义务。”

    范天澜的视线落在他洁净细腻的耳后,探手过去,用指尖接住了一颗沿着他的发丝下滑的水滴。

    “我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缺少的。”云深说,他将手伸出伞外,雨水在他的手心汇聚成滴,又沿着指缝落下。他没有看着身旁青年的面孔,却明了他没有说出来的话。

    “责任其实不是一个沉重的名词,这只是一种生存方式的选择,每个人都要承担一些东西,才能踏在实地上生活。我还是一个学生的时候,背过这么一段话:‘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每个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回忆往事时,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碌碌无为而羞愧;在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经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事业而斗争’’。”

    他慢慢地回忆着,“这是一种我无法达到的,理想而崇高的状态。最初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只是无法做一个旁观者,对我而言,每一个无辜的人都有生存下去的权利,这是过去烙印给我的价值观之一,而在这里,生存太艰难了。我有去改变的条件,所以我就去做了。最初起步的时候有很多困难,那时候真是……”

    他轻轻笑了起来,确实有很多困难,在凛冬压迫下的匆忙规划,连语言是一种障碍,如何将那些简而微的细节传达给从未接触过复杂分工合作的部族成员,在一片荒野中创造让绝大多数的人生存下去的条件,同时还要考虑到未来的发展,尽可能减少资金的投入,不仅其他人,对云深来说也是难以忘怀的一种经验。

    “而现在已经觉得那段时间有些遥远了。”云深说。

    “如果最初你落在另一处,遇见其他人,会不会有其他选择”范天澜问。

    “已经发生的事就不再有如果了。”云深说,“种种偶然相加,我能够在当时遇见你。用不太科学的词汇来修饰的话,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然后他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笑道:“说起这个,也许真的是因为春天到了,所以最近我收到了不少结婚申请。”他的目光转向山下的墓园,声音低了一些,“有逝去的悲痛,也要有生的喜悦。年轻人总是对未来充满期望,所以再过一段时间,我想让人筹备一次集体婚礼,你觉得怎么样”

    “你也是年轻人。”范天澜说。

    “我算是吧。”云深笑着回望他,“你也是啊。”

    范天澜沉默了片刻,然后看着他问道:“婚姻是什么”

    “就理性来说,可以非常简略地总结为家庭的契约。”云深说,“而家庭是组成社会的最基础单位。”

    “感性呢”范天澜问。

    “那就有些复杂了。”云深说,“两性结合,繁衍后代是生命的本能,不过人类的历史发展到我所知的程度,对普通人来说,婚姻的基础还是很需要感情的。”

    “有感情就能够结婚”范天澜问。

    “那也是不一定的。”云深说。

    “为什么”范天澜看着他问道。

    觉得这种时候的天澜有点像执拗追问的小孩子,云深在这个自己并不擅长的问题上努力搜索着答案,“结婚是一种仪式,而感情有许多种形式,生活总难免波折,人们有时候会遇到一些客观原因……那就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了。”

    “客观原因”

    “比如……”云深思索着,“主要的是家庭因素,性格不合,年龄的差距,还有时间和空间的阻隔之类。”

    “年龄的差距”范天澜问,“是差多少”

    “至少我不能允许未成年人和成年人之间不成熟的关系,至于其他……”云深说,“我觉得,还是年轻人和年轻人更有共同语言,即使有年龄差距极大的情,当一方还享有长久生命的时候,另一方却已经垂垂老去,这也是很悲哀的事。后者毕竟是个人选择,只要不是三代亲缘和有不能结婚的疾病,婚姻法不干涉这种自由。实际上家庭因素可能占有的成分更重一些,这两年我调解过聚居地内




第251章 战争背后
    


    审讯室的布置非常简洁,桌子,椅子,然后就是人了。人并不多,只有两个。

    虽然对主审人是名女性感到十分意外,科尔森还是在房间中央的圆凳上坐了下来。

    “你好,科尔森勋爵。”那位外表成熟沉静的女性微笑道,她的声音不能算是完全的甜美,而是微低中带着些磁性。

    “午安,女士。”科尔森也礼貌地点头道。

    “您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吗”那名女性问道,“我们这儿建立的时间还不太长,条件难免有些简陋,风土人情也大有不同。”

    这态度可真有些微妙,科尔森想。然后他回答道:“我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愉快的。”

    “有什么需要的地方,您可以直接告诉我们。”那名女性柔声说道,“说起来,我离开西斯公国已经有十数年了。”

    这算是态度的理由科尔森看看安静坐在一旁的黑发记录员,那名男子的神色非常平静,似乎对此毫不意外。科尔森的目光重新回到对方身上,容貌有时候不能判断一位女性的年龄,她的肌肤相当光洁漂亮,如果这是真的,她离开的时候应该还只是一名少女,而这种气质并不像个平民,“真是难得,我没想过会在这里遇到故土之人。”

    “我其实也有些意外。”不看环境的话,他们像是在宴会大厅中进行一场普通的叙旧,“我知道您常年在外,不知您是否对卡塔斯波中的小家族有些印象他们姓库尔斯,对西斯大公一向忠诚。”

    “冒昧询问,女士,您和库尔斯家族的关系是……”

    “卡尼金男爵是我的生身父亲。”她说。

    “我们是不是见过面”科尔森问。

    “我曾远远地看过您一次。”维尔丝说,“西斯大公带着他引以为傲的儿子们来到卡塔斯波的温泉山庄过冬,对库尔斯家族来说可是一件大事。”

    “我同样记得那次温暖愉快的假期,可惜没有给您留下更深刻的印象。”科尔森说,“更遗憾的是,男爵阁下三年之前就过世了,他的侄子别列科继承了库尔斯家族和姓氏。”

    维尔丝略加回忆,“您所说的是别列科堂兄的话,我觉得他可能不是一个太好的继承人。”

    “戒掉赌博这个好对他来说可能有些困难,”科尔森委婉地说,“不过他还有努力的希望,未来的事,谁说得定呢。”

    “我认为希望不大。”她对他微笑了起来,饱满的红唇勾出一个美妙的弧度,“不过,知道他们过得不好,我就安心了。”

    “……”这转折有点突兀啊。

    科尔森换了个话题,“卡尔金男爵曾向我提过,他也想要一个更可靠的继承人,哪怕是一名女性也无所谓——只要她和她的丈夫能够将库尔斯家族的血脉延续下去。”

    “这个要求并不高。”维尔丝说,“只是此事与我毫无关联。”

    “哦”客观来说,论外貌,谈吐还是其他,她都比别列科那个长得活像个土墩的败家子强多了,哪怕时间再往前推十几年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卡尔金至少也能让她联姻来多一些选择,除非她不是自愿离开家族的,科尔森思忖着,“不知其中因由是……”

    “我差一点就有机会以另一个身份出现在您面前,不过后来出了点意外。”维尔丝说,“卡尔金男爵一贯重视子嗣,只可惜努力得不到回报。当他将期望寄托在一个情妇的孩子身上的时候,却发现他是个怪物。对他而言,这实在是难以接受的屈辱,我想他是不愿意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的。”

    她说的是“他”不是“她”。

    科尔森看着这位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女性柔美特质的主审官,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在被驱逐之前,我多多少少接受了一些贵族教育。”维尔丝却没有对此进一步解释,她只是继续用她柔和的语调说话,“和醉心于炼金术的长子相比,大公对您更为宠,虽然我对莫拉耶夫家族了解不多,不过您自骑士转为经营商业,将一个普通的行业联会发展成这样在数个国家间周转的巨大商会,这份才能确实不负天才之名。而从您愿意为自己的兄长执行这样一个危险的计划来看,您和他之间的关系显然也不像传闻中的恶劣。”

    科尔森的表情渐渐变淡了。

    他对女性并没有一般贵族那样自以为是的态度,但正一如他来到此地之后所见的,这个女人也有让他意外的地方。

    “西斯公国与撒谢尔部落之间的距离不仅仅是遥远,露西亚和兽人帝国并无多少纷争历史,按理说并无插手兽人帝国内部事务的理由,虽然在你们看来,这可能算不上干涉他国事务,最多不过顺风而行。”维尔丝低下头,将桌面的文本翻过一页,“你们所求的,不过是收集一些活着的材料,同时验证你们的炼金产物应用的效果,你们并不改变形势,只是‘物尽其用’。数以万计的人命是这场交易的主要内容,虽然不能公开,但契约已经受到了认同。”

    她停顿了一下。

    “遗憾的是,你们的合作者失败了。”

    在整顿俘虏秩序的时候,曾经的预备队员们就对敌人拖家带口瓶瓶罐罐一个都不漏的所谓后勤感到惊讶,毕竟他们两年来接受的都是另一个体系的教育,在不断根据情况调整的军事训练流程中,他们已经被灌输了准现代军事斗争思维,这种思维不仅让他们从那种直来直往的部落争斗升级到能够执行相对复杂的战术,秩序和服从,也使他们看待世界的观点和过去有了根本不同。

    而在这个依靠人力和畜力进行冷兵器战争的时代,将领受到自身见识和客观条件的限制,对军队的后勤的概念相当狭隘,军需官是很受欢迎的肥缺,但真正擅长这方面工作的人其实不多,更不必说行事作风几乎可以用简单粗暴来总结的兽人们。强兽军不下三万人的大部队,能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从帝都运动到撒谢尔附近,其中起到关键作用的并不是他们臃肿缓慢的辎重队伍,而是一路跟随协助调度的人类商会。从某种意义来说,正在聚居地作客的那些商人在非本职工作上的表现,可以用优秀来形容了。

    但他们从中得到的利益不算太大,他们是对兽人加价了,但长途调配粮食本就是艰苦的事,兽人帝国对人类也不算友好,他们需要冒着不小的风险。这不是政治行为,而是商会的一次投资,连会长都出动了,只能说明除了合理合法的报酬,他们还有其他的丰厚到能够让他们这么冒险的收益。

    “‘血兽之源’是谢尔盖勋爵在炼金术一项上的惊人创造,就其产生的过程及其效果而言,已经不能称之为药剂,而是一种造物了。原料是被炮制的鲜血与极致的痛苦,使用方式是内服,使用者无一例外蜕变为毫无理智的狂暴生物,无惧受伤与死亡,只有切断头部才能完全消灭。配方至今已经经过三次改良,最初一枚‘血兽之源’需要三十名健康男性才能产生,威力惊人,只是产出成本过高,经过两次改良,‘原料’的投入已经降至三人,产出的成功率也有所提高,谢尔盖勋爵正在准备进行第四次改良。”维尔丝缓缓地说道,“所以他的材料不够了。”

    科尔森没有说话。

    “在此之前,他已经控制了西斯公国与兽人帝国之间的那块飞地,虽然贫瘠困苦,长久生活于此的也有两万多人。”维尔丝说,“但包括领主在内,至少在半年之前,他们就被‘消耗殆尽’。”

    她抬头看向金发的贵族骑士,后者对上她的目光,并没有逃避。

    深绿和灰蓝色的两双眼睛对视着,双方都是拥有坚定意志的人,审讯室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连记录员都停下了笔。

    “科尔森阁下,您似乎并不在意这次失败。”维尔丝说,她没有问他是否对此感到良心不安,那对已经发生的事没有什么意义,无论原因是什么,他们都把事情做了。

    “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胜利。”科尔森回答。

    “即使结果有可能是您的死亡”

    “如果这就是我的结局,我也只能接受它了。”科尔森说。

    他不认为自己会死,至少不是死在这里。维尔丝想,他想的没错,术师确实不会杀他。

    “女士,您似乎并不是来审问我,”科尔森说,



第252章 复活
    


    对上那双漆黑得像最深的海洋的双眸,无穷的灼热突然从他的血液中涌出,不过片刻,就将科尔森的意识燃烧殆尽。

    无尽黑暗笼罩了不知多长时间,时间仿佛从未移动过。

    “……科尔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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