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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身带着淘宝去异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血歌华章

    只有聚居地的钢铁像水一样产出,这极难损坏,极易辨识,兽人帝国境内外很长一段时间内无人能够仿造,充分显示了他们具有的技艺,相较于材质单薄的纸币,这些部落也更容易接受云云……

    “然而——”远东术师淡淡地说,“这种游戏已无趣味。”

    他十指相交,安放身前,肩靠椅背,目光落下,如寒夜笼罩,“我并不需要这样的秩序,也不需要毫无价值的死亡。因此,我换一种方式——你们向我购买多少价值的物品,我就向你们购入同等价值的原料和劳力。”

    又一阵沉默过去,然后赫克尔的阿奎那族长轻声问:“尊敬的术师……您所需要的劳力,请恕我这般理解,是指奴隶”

    “他们可以用,但不止他们能用。”远东术师说,“你们是幸运的。我在这里恰好有一个目标需要实现,在长达五年的时间内,我需要非常大量的人口来为我干活,却不需要他们来成为我的累赘。”

    五年也是他们能够以稳定的价格进行交易的时间。这几乎给人一种错觉,在完成他的目标之后,这名可怕的人类术师就有可能不再成为他们的威胁。

    “这位……术师大人,”撒希尔的族长在桌面下握了握手,才用有些沙哑的语调问道,“请问,我能否询问,您的目标是什么”

    远东术师并未立即回答他的问题,在他将那令人喘不过气的目光转向窗外之后,才有人发现他似乎露出了微笑。

    “一座前所未有的城市。”

    第二天早上的开饭钟声没有如时敲响,加入了篝火狂欢的兽人们大多起晚了,但也只有这个已经被人类深入侵袭的地方才会有时刻的讲究,他们只是以为时间未到,即使朝阳早已越过山头。只有与族长们同住的上位兽人才知晓他们自与远东术师的会面后是如何难以入眠,没有接到返程命令的兽人感到熟悉的空腹感之后,就像过去的十天一样,非常自觉地下去大厅领取食物。

    在楼梯上,他们再度被大厅中发生的变化惊住了。

    森林一般的高大木架一夜之间树立各处,只有水池周围留下了一片圆形空地,一条宽阔走道直通大厅外的平坦空地,空地上木箱堆积如山,撒谢尔的狼人和人类正如走蚁成队,忙忙碌碌地将它们搬进大厅。

    食堂的窗口仍在原地,只是窗口上方多了一行文字,一些兽人注意到了这行文字,但大多只是一扫而过,并不关心它的内容是什么,在穿过木架间的通道的时候,他们的目光一直停在那些被搬进来的箱子上。以兽人的灵敏嗅觉,周围的木料气味完全不能掩盖那种让他们感到熟悉的油脂气息。

    那不是属于食物的味道。

    他们一边咬着薯饼一边往回走,看那些狼人和人类打开木盖,拿出被油沁透的草纸包裹的事物,揭开外层,露出底下闪耀着光辉的内在。

    许多兽人停下了咀嚼的动作,呆滞地看着他们用兽皮简单地擦拭过,然后一样接一样地摆上木架,从这一头到另一头。

    武器……都是武器。

    各种形制的刀,剑,俱都锋芒毕露,银光无暇;各种巧夺天工的弓,弩,弓臂修韧,箭簇森森;各种护甲,全身重甲,全部精巧华美,亮面能映出人的面孔,线条流畅如金属的肌肉。

    短暂的呆滞过后,他们扑了过去。

    狼人大声呵斥着他们不准砍坏东西,这可不是不准动的意思,只会更加激起这些兽人的狂热。木架与木架之间的距离足够三名高大的兽人并排而行,短弩的结构陌生,长弓还未上弦,他们大都先将手伸向了数量最多的刀剑。在此之前,他们不过短暂地触摸过撒谢尔为慕撒大会的胜利者准备的少数奖赏,竭力拼搏才获得它们的勇士洋洋得意,同时对自己的奖品重视如命根,几乎不肯露出来让别人多看一眼……然而如今它们近在咫尺!

    大厅再度充斥喧闹声时,路撒抱着梅尔走在木架之间,梅尔双手抓着薯饼小口慢啃,清澈的眼眸倒映着武器的闪光,阿普拉在一个木架前停了下来,伸出双手,托起一把剑。

    这段时间他一直陪着这对父子,每日准时跟随那名人类前往战俘营“上课”,因此错过了许多精彩激烈的赛事,同样不曾体验过这些人类打造的武器,除了族长获得之后就随身携带,时刻不离的两柄短剑,他也从未见过这样高级的凶器。他捧着它,目光凝视那刚硬致密的外表和笔直锋锐的线条。

    这是一柄外表堪称美丽的长剑,即使没有任何雕饰。它的美在于它本身。

    修长的剑柄密密实实地缠着有光泽的麻线,剑身更长,宽度却堪堪只有三指,厚度也许只有一指,这让它显得不是那么有分量,兽人部落间几乎见不到这种外形的武器,铁只有淬火才能变硬,但那样就会变得很脆,在战斗时,他们宁愿用脚踩直弯掉的剑身,也不愿用一把断剑拼杀。

    阿普拉捏住锐锋的剑尖,双手用力,然后有些惊愕地发现,剑脊纹丝不动。

    他的力量在族人之中不算特别突出,但远不至于这样不见寸功。




第288章 都滚了
    一片寂静。

    大厅中从未如此安静过,连食堂厨房中正在洗刷和准备下一餐的人都停下了动作,惊讶地向外看去。

    以斯卡梦魇为中心,空气像有重量一般,沉沉压着众人的喉咙,周围数以百计的兽人全都收敛声息,看着中央的黑色狼人,和他对面两大一小的三名兽人。

    阿普拉不知所措,路撒的全身僵硬如石像,他不知道,他没想过,那个该死的老家伙……那个已死,应该死得什么都不剩下的老家伙!

    斯卡的目光从地面的骨珠上移到了他们身上,梅尔后退半步,又退半步,然后张开双手,挡在路撒身前,仰起了小脸。但斯卡只看了他们一眼,就从地上捡起了那枚骨珠。

    这枚用人的喉骨制成的骨珠一触及他的体温就再度开始震动,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它的震颤就渐渐消止了,只有冰霜在表面微微闪光,斯卡松手让它落地,变成毫微碎末。

    “当春光融雪,冰川消解,流水汇聚成溪,奔腾成河,一去不返……”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所有人的耳中,“你却问为何大河不能回转,为何寒冬不能长驻”

    他走过脚下齑粉,像走过尘土。

    只有他身后两名狼人多看了两眼,他们神色丝毫未改,同样越过了它。

    然后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那三名兽人没有受到惩罚,至少在当时,斯卡梦魇连多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们,然后一名人类和他们谈了一会,接着给他们每人一枚比拇指略大的金属纹章,就把这三人带走了。旁观了整个过程的兽人转向长桌旁的狼人和人类,看到那个满脸不耐烦的狼人抬手点点胸前,那里佩着同样的钢铁徽章。

    他说:“学徒。”

    “那么小的崽子!”

    “还是侏儒”

    狼人身旁的人类倒是笑容满面,一些兽人注意到他戴的徽章略有不同,但很快就被他的言语所吸引:“这确实是一个孩子,因为他已经七岁了,达到了学徒的最低年龄。不过这么小的孩子成为学徒,在十二岁之前,他们不会参与任何体力劳作,在我们这儿,在术师所辖之地,这种年龄的学徒每日饮食也将全由我们负责……”

    “什么连小崽也要”

    “他们能学什么”

    “要成为学徒,能够学到你们人类的什么技艺”

    “别挡着我!先回答我……”

    “成为学徒之后,他们还能不能自由”

    围在长桌旁的兽人互相推挤,甚至影响了搬运队伍的正常进出,在主要负责回答的人类喝水和擦汗的间隙,黑衣的人类和狼人一起过来粗暴地整理局面,将人群再度硬挤成两排队伍,才让场面恢复到能够控制,应答者们的负担也得以稍微减轻。这些外族兽人的疑惑虽多,内容却大同小异——他们想知道自己能得到什么,以及如何得到它。

    而那些人,主要是人类的回答清楚地为他们指明了方向。

    拥挤的长队直到惯常午饭的时间才渐渐散去,一些弱小部落的成员这时候才终于敢上前,然后一个消息从领取食物的窗口那边传了过来:食物的供应到今夜为止。而从明天开始,就必须付出一定代价才能获得之前的待遇——这片土地的主人在用另一种方式表示,他们是时候离开了。

    到了下午,大厅中充满了流连的兽人。即使明知还不能带走任何一样心爱的武器,但除了争斗,那些黑衣的警卫者不会妨碍他们正常的观赏和爱抚,何况陈列在木架上的货物不只是武器,武器占据了大半的空间,剩下的,都是来自人类的各种造物。

    那些已经不能只用精良形容的武器当然也是人类制造的,但另外那部分是完全不一样的——那些晶莹剔透的美丽的油灯;那些把手宽大,形状极端规整,不同大小和深度的铁锅;那些雪一样白,水一样凉滑,还有描绘着色彩艳丽的图案的碗盘……都是为了更精细和舒适地生活而被制作出来的。在此之前,他们从未想过连喝水的罐子都能有这样繁杂的形态和这样华美的外表,他们曾使用过和赞叹过的陶制品被对比得笨拙而灰暗,更神奇的是它们看着和摸着都像那些“瓷”,内里包裹的却是铁,轻便坚固,不怕生锈,更不怕撞击和跌落。那些人类甚至只为了处理食物,专门用和武器一样好的铁打造出不同宽窄的短刀,陈列在那些锅子旁。

    来到撒谢尔的兽人极少携带家眷,在面对香气浓郁,凝固的油脂一般漂亮,却能清洗任何脏污的肥皂,光滑圆润的角梳,幼儿肌肤一样柔软的布料,和那些比水晶更清澈纯净,却比水晶廉价得多得饰品时,大多数人不必遭受像某位带来了众多异性,因此被一片柔腻哀求和纠缠包围到完全不能动弹的族长的境遇。能立即增强个人武力的武器和护甲令这些兽人焦灼渴望,但在为另一边展示的物件眼花缭乱之余,也很少有人不会想起正在远方部落等待的一些人。哪怕是最无牵挂的兽人,也不会不为像一擦就着的火柴之类能给他们的生活带来极大便利的小物件动心。

    然后令他们大喜过望的是,整理和看护这些精美物品的人类表示,为显待客之道,他们已经接到指示,这个区域内的所有商品今日之内开放交易,他们接受任何钱币,而限制就是每个兽人只能购买最多一样——包括酒在内。

    面对眼前看不到尽头的货架和上面数不清的各种事物,这些兽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痛苦选择,当然,最为痛苦的仍然是那一位自作自受的族长。

    在咨询台变成收银台之后,应对各种询问应对得心力交瘁的两人小组们终于能够脱离这份堪称折磨的责任,在大厅一角保留的座位区暂且休憩。哪怕是用脸色赶走了最多问题的家伙,这时候也不想再多说一句话,食堂给他们送来了特制的清凉饮料,干渴的口舌得以稍加抚慰后,他们才渐渐恢复一点精力,彼此之间开始简短的交谈。

    “总算要滚了。”

    “走了就好,简直是受够了。”

    “但他们还是要回来的。”

    “他们也不会都回来,到时候再说吧。难道我们会一直干这个”说话的人转向另一边,“对吧,组长”

    身形单薄的褐发青年抬起头,他按了按眉心,“是的。”他低声说,作为态度最好,因此兽人的问题也最集中的人,他的喉咙受损是最严重的,“你们明天就能回去了。”

    “那你……”

    “我和他们一起去。”这位组长说。

    “你去哪”他身侧的狼人问。

    “他们来到这里,我们自然也要去他们来的地方。”组长说,“到他们之中去,知道他们在哪,有多少人,过的是什么生活。”

    “你们在准备这个但你们能得到什



第289章 新的客人
    凄厉的唳叫穿透空气,林梢之上传来凌乱的拍击声,坐在林下的兽人迅速起身,攀上山石间清理出来的一小片平台,看着一头灰色巨鹰歪斜着飞来,众人慌忙避让,在被鹰翅挥打激起的尘土和草叶中,一个瘦小的人影从鹰背上扑下,团着身体滚落地面,直撞上一块岩石才停下,巨鹰勉勉强强抓住了平台中央的粗大木架,扑拍着摇晃站稳,脑后颈羽微扬,转头对试图靠近的一名兽人发出凶暴的叫声。附近木架上的另外两头巨鹰看着它,发出了沙哑的嘲笑声。

    “兽神哪……”那名兽人在十数步外停下,看着鹰翅边缘上仍在冒血的伤口,焦急地张着双手,“可怜的艾尔……它差点就回不来了!”

    “伤口是贯穿的。”又一名兽人走了过来,他声音低沉地说,“你看到了什么还是你去挑衅了他们,斯提尔”

    跳到地面的兽人咳嗽着爬起来,有人递给他一皮袋水,他按着胸口,过了一会才喝下一口,“不,我并没有……我只是在观察那些从撒谢尔离开的部落。”他艰难地说,“他们背后跟着撒谢尔的队伍,是他们使用了武器,那种……萨满们说过的,极度可怕的武器。”

    这名兽人的身材极度矮小,简直像一个孩子,面孔却已经属于成年人,并且长着和其他同伴一样的灰褐色羽状毛发,这种油光水滑的羽发一直蔓生到他们的脑后,耳孔掩映其中,毫不起眼。他这样的身形并不十分特别,在这些兽人中,和他类似的还有数人,他们围聚过来,紧张地看着他,而他痛苦地摇了摇头,“太快了,我看到了他们的动作,但我没有看见任何东西,什么都没有,只有像刺栗在火中爆开的声音,然后艾尔就受了伤,而我,甚至不知道艾尔是在那个声音之前还是之后被击中的……”

    他的同伴随着他的描述轻声抽气,声音低沉的兽人看着不远处仍然躁动不安的巨鹰,作为巨鹰一族这一代最好的猎手,艾尔从未受过这样的伤,它甚至没有经历过一次真正的战争,因为帝国已经稳定了很长时间,而鹰人们始终小心谨慎,从不因无谓的争端役使自己的共生种族。

    何况自裂隙时代之后,他们本族生而有翼的神使越来越少……已经不值得为任何事令他们遭遇危险。

    但这一次是拉塞尔达的大贵族一同向他们试压,刚愎自用的帕德拉死了,他之前对鹰族不恰当的言行也随着死亡一笔勾销,在那些元老家族决定是再来一次战争还是讲和之前——这些贵族们费了很大的力气来让自己和他人接受惨败的事实,那些被释放的萨满们至今还被关在宫中,新皇暴跳如雷,苦修院一声不吭,元老们迟迟不能决定是否要尽快召集帝国西境和北境的兽人大族。所以他们十分需要知道现在的撒谢尔到底有多少力量,尤其是与他们勾连的人类到底属于什么,这一次鹰人们再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们派出了一支队伍,包括三头巨鹰在内,日夜兼程赶来,却不能确定撒谢尔如今对外来者如今是何种态度。他们在路途休息时也听到了一些消息,关于撒谢尔如何逼迫部分参与过战争的部落,以一场不合时宜的慕撒大会的名义,让那些部落不得不让自己的首领带着勇士去请求谅解。

    巨鹰艾尔终于被安抚了下来,它的侍从们小心翼翼地清理伤口附近的羽毛,在涂敷油膏时被它挥翅打飞了两个,其中一名鹰人的胳膊撞到石块上,骨头在肉里断成了两截。

    在这段时间里,艾尔的驾驭者也讲述了他所见的一切,来到撒谢尔的部落比他们知道和想象的都更多,看那些向四方归去的兽人骑队,数量足以形成一支军队,虽然他们行伍整齐,人马看起来都相当精神,但那支显然属于撒谢尔的持有奇异可怕武器的队伍又随行在后,让这支鹰族的前驱小队无法分清他们的目的。

    如果被扣留了人质,那些部落不该有这样的精神,如果撒谢尔不做什么,他们又何必对这些部落尾随监视

    因为那些武器和人类力量天赋者的传闻,斯提尔不敢让艾尔飞近撒谢尔的住地,却仍然受到了攻击,那也许意味着撒谢尔在战争之后扩大了他们的领地范围。这是理所当然的发展,但这支队伍现在面临着选择。

    “把他们带过来。”首领说。

    几名形容狼狈的兽人被推到他的面前,他们的草帽,草披和嵌铁手杖都已被除去,只有草鞋仍在脚上,这几人伤势方愈,毛发和脸色却不见多么糟糕,只有从一种俘虏变成另一种俘虏之后的沮丧。他们不定地看着那名居高临下的鹰人,对方身形高大,指爪粗壮锐利,俯视他们的视线冰冷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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