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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身带着淘宝去异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血歌华章

    那些黑制服的人中有撒谢尔的狼人,他们走过来和伯斯交谈了几句,不过任务在身,他们很快就和这些学生一起离开了。

    伯斯拿着车票上了回程的空车,后背靠到缝着皮垫的椅背上,他从皮包里拿出几分文件,拉上窗帘,在列车有节奏的晃动中,慢慢翻看着它们。

    秋日的阳光照着列车远去,笔直的道路穿过大地,在同一片天空下相反的方向,蘑菇般的茅屋遍布山谷,数百名兽人从山口涌进了这个部落,淡毛色的羚族族长匆匆忙忙驱散自己的族人,将所有茅屋都让出来给这些刚刚遭受了惨痛失败的拉塞尔达勇士。当落霜的夜晚降临,群聚山间的羚人们将茅草盖在身上挨在一起睡觉的时候,山谷里燃起了一座又一座的篝火,浓郁的肉食焦香随着寒风吹来,有一些胆大的孩子趴在山石后,吞着口水看那些高大强壮的兽人围坐在火边,大块吃肉,痛饮水酒,有些人懒得去寻找柴草,篝火渐弱时就站起来,将身旁茅屋的草顶掀开,将底下的架梁抽出来一根根折断,投入火中。

    没有人担心背后敌人追来。

    第二天清晨,睡在泥地上的羚族族长被一声尖叫和随后的阵阵怒吼惊醒,他从地上爬起来,缩着肩,贴着茅屋的残骸悄悄走了过去,看到那些虎族和狐族聚在他的大屋前,从敞开的门中抬出了两具尸体,有一个白得发亮的女人跪在地上哀叫哭泣,在人群的缝隙中,羚族族长看到清澈的蓝色耳坠在她的发间闪耀。

    阿兹城的最有智慧的两个人物,一对狐族叔侄死了。

    这件事恐怕和失去阿兹城,甚至比那还严重得多,回撤至此的部落勇士在最初的震惊茫然后陷入了恐慌。

    熊族兽人把那个女人从地上提了起来,“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白色的猫女在他巨掌下拼命挣扎,面孔涨成了紫色,在她完全窒息,阿兹城的前城主把她一甩甩到数步之外,怒吼道:“发生了什么!”

    女人在泥地上滚了几圈,曾经柔顺的长发盖住了她的大半面孔,受损的喉咙发出艰难的呼吸声,“……我……我……”她用嘶哑的声音颤抖着说,“我……不知道……早上、早上安塞来了,他,他和……和大人,吵架,我被赶,赶出来……我在外面……我没有看见……”

    泪水沿着她的面颊滚落,跪在地上检查尸体的狐族这时候抬起头来,掌心向上托起一枚黑色的尖刺,悲愤地说:“是毒!”

    作为侄子的安塞将毒刺扎进了叔父的心口,愤怒的戈尔兹用人类的匕首投中了侄子的大腿,刀锋切断了大血管,两人用最后的力气掐在一起,最后双双倒在血泊之中。这是兽人们查看种种痕迹之后确定的。

    什么样的仇恨,让这对情同父子的叔侄如此争斗

    没有了他们,还有谁能面对兽王的可怕怒火

    所有人都知道回去必将受到惩罚。耗费无数心血与财富建立起来的阿兹城一夕之间落入敌手,苦心准备了整整一年的手段没有一样能抵挡人类的脚步,雷霆从头上打下,土石在身周炸裂,战友转眼间就化为血肉碎末,眼睛难以捕捉的钢铁碎片切割其余人的肢体,一层层的厚重高墙在那时没能庇护它的建造者,反而使阻碍了奔逃的脚步,许多勇士惨叫着被同伴推倒,一个个践踏而过,城中道路遍布血的脚印……那些场面如今想起都令众人心悸。固然那些人类没有斩尽杀绝——人类不是没有这个能力,但他们只是赶他们出阿兹城,连受伤不太严重的俘虏都放走,通过这些俘虏之口,逃跑的兽人们才知道人类不许他们再回阿兹城的禁令。

    这是惨重和耻辱的失败。但在愤怒和痛苦之后,他们又不得不接受这个血色的命运,他们之中的许多人,如熊族城主这般,除了性命已经没有什么能偿还的,他也愿意将其他人的失败包揽到自己身上,然而只要想到王座上那头噩梦般的凶兽,其他人就难有幸免之心。众人之中,只有这对掌握了许多人类技艺的狐族叔侄能为他们争来真正的生机。

    他们是如此聪明,能够通过长久的观察,发现那些入侵的人类中真正的天赋者极少,所以他们不是以单纯的暴力征服和改造部落,而是用难以抵挡的利益诱惑兽人们背叛。为了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这些人类在坎拉尔部落做了许多看似无用之事,让惯于放牧狩猎的兽人驯化到土地上轮转劳作,然后从中挑出听话之人来授予更高明的制作技艺。飞一般建立起来的坎拉尔城只是一个圈舍,真正将人们绑在那城中的不过是人类给予的利益,那些丰富的食物和舒适的生活是甜美的诱饵,将人们像飞虫一样吸引过来。

    阿兹城诸人口头上对人类的这些作为十分嘲讽,但私下他们又要承认这样的诱饵确实难以抵抗,至少拉塞尔达这边绝无可能拿出与之相比的条件来将子民重新争夺过来。不过那些人类在这些事情上投入了如此之多的时间和人手,可能是因为自大,也可能是这些人类力量不足(如今事实证明这种猜想是个笑话),阿兹城在坎拉尔对面的原野上建设时,那些人类只是在远远的地方查看了一段时间,然后双方设立岗哨,互相提防,再后来人类将哨位全数交给坎拉尔城的兽人,戈尔兹大人才能顺利地派人去联络那些部落首领,从他们手中获得人类的种种消息,然后用十分技巧的方式,将人类撒播在这里技艺一一窃来。

    即使明知这些技艺可能不过是人类施舍的残渣剩骨,在戈尔兹大人将它们通过奴隶之手实现的时候,阿兹城的众人仍然激动不已,尤其是戈尔兹居然通过那名妾室学会了人类特有的文字,通过一名忠诚于帝国的部落首领得到一本记载了炼铁之术的手抄本后,戈尔兹迅速将它转为兽族的语言,命亲信送回了帝都——就算阿兹城已不幸陷落,这份功绩也足以掩盖他们的惨败!

    因为人类对他们如此痛击,是因为他们“兴旺的秘密”被窃走了……

    人类拥有的诸多高深技艺,约束属下及驯化他人的能力,在双方还未交锋的时候,一直死死压着阿兹城的兽人的精神,来到这里的兽人无论心中有什么仇恨和**,时日越长,他们越不愿意再跟同伴谈论对手是如何富有智慧,慷慨守信,刚刚得到那份手稿的时候他们甚至怀疑这是否人类设下的陷阱,直到戈尔兹们通过艰难的尝试,炼出了真正的属于他们的精钢,才把他们从丧气中完全解脱出来。有了精钢,良种和操训的秘法,即便他们暂时还不能赶走那些人类,难道就不能在别的地方夺回他们失去的土地和人口吗

    他们在这里损失一座必然要失去的小城,不过是人类所谓的“学费”而已。

    然而戈尔兹他们死了。在无谓的争斗中死去了。

    这里没有人真正懂得那些人类的秘法了。

    近乎绝望的空气笼罩众人,怀疑和仇恨的种子在人们心中播下,在远处窥视的羚族族长全身都僵硬了,他那双惊惧的眼眸倒映




353.早已注定的抉择
    敌人被驱逐了, 外出务工的人们回来了, 包括孩子们也从学校里赶了回来,阿兹城被攻破后, 坎拉尔的战斗的损失和获利还没清算就被放在一边,因为胜利而变得极其活跃的妇女们的行动,坎拉尔及周边部落在很短的时间内都得到了通知, 一场决定整个坎拉尔地区部落命运的大会就要召开。每一个想要继续在这片土地生存的部落都必须参加, 同时在会上作出决定:

    是完全地投向狼人和术师,受他们庇护,也受他们管束;是什么都不改变,在援助者都离开之后, 仍然由族长和长老们来带领部落;还是让坎拉尔成为一个不依靠任何人的,真正的城市, 在联合政府与拉塞尔达的夹缝间生存

    集体大会的会场在通知前就开始准备, 人们从各个部落向放倒了一面城墙的坎拉尔汇聚, 他们抵达城市的时候,毛发和皮衣上还挂着霜露。人们像溪流一样汇入在城中大道, 向着被指示的方向一直行去, 直到眼前豁然开朗。虽然无人不知坎拉尔城与阿兹城之间的战斗,但眼前景象仍让他们吃惊。

    坎拉尔的中心变“空”了。

    深秋的寒风吹过大片宽阔的土地,显然经过平整的地面上已经看不到什么焦痕了,但凡是来过坎拉尔城的人都记得, 曾经有许多令人羡慕的房屋矗立在这里, 那好像还是昨天, 转眼它们就变作灰烬,而这灰烬又被人扫得干干净净。泥土的气味发散到空中,用绳子拉成的栏杆圈出了会场的范围,第一批部落人来到时已有人等候在入口前,将他们带进去。

    在会场中,数不清的条凳凌晨就被搬来,经过仔细安排,按不同部落分出了不同的区块,袖子上绑着不同色布条的女人们把部落人一批批带进大会场。虽然她们不过在指定的位置上坐下的人们还是很不安定,随时都有人站起来四处张望或者想要走动,而他们的首领和长老很难完全管住他们,会场一点点被填满,到处是人的身影和人的声音,直到另一批人被引进来。

    看起来像石块一样坚硬和沉默的黑色制服,只要看到那身衣服就知道他们是谁,还有同起同落的步子,几乎一模一样的的神态,他们之中只有一小半是人类,看起来却像一家子出来的兄弟。

    他们腋下夹着本子,胸口挂着水笔,目不斜视地经过各个部落,在他们经过的地方,人们纷纷安静下来。在他们走过以后,私语声嗡嗡响起:

    “他们来盯着我们的”

    “人类那边是生气了吧”

    “他们的队伍就驻在城外,还有他们那些可怕的武器……”

    那些把他们带到位置上的女人们又来了,她们交给部落前排的人一些袋子,让他们把里面装着染了颜色的木片发到部落众人手中。这是投票的凭证,黑色的木片对应着黑衣服的工业城,绿片就是部落首领,他们想要选择谁,就走上木台,面向人群,将其中一根投进台前的大木箱中。

    其实这不算很难,每个部落都有常住在坎拉尔城的人,他们已经熟悉人类带来的这一套,其他部落人也至少听说过这种做法,早在那些女人的队伍去到部落通知时,她们就已经同首领和长老们说过做法。如今每人手上都能发到两个票根,他们可以投出一票,也可以哪边都不投,剩下的木条会在事后被收回去再次点数,只是不知道这回会不会给部落人也发点儿糖块。

    有人一直盯着黑衣人们的背影,有些人觉得,比起挤满了整片晒场的部落人,他们就像混在谷堆中的大黑蚁……也不过是这么点人。

    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会场快要满了。

    坐在会场中的部落人只能看到身边数不尽的人头,会场最前方的木台虽然只比人们高点儿,却只有坐在上面的人才知道他们能看到什么,人群像毯子一样在眼下铺开,坐在会场后端的人远得辨不清面目,数十个部落前所未有地聚集此处,他们像蜂群一样攒动,也像蜂群一样嗡鸣,许多人站起又坐下,如同水波起伏,但无论这些数不清的部落人转头张望多少次,最后都要抬起头来,朝向木台,在这块平台上发出的声音,他们都要聆听。

    纳纹族长坐在会场前方的木台中央,他身旁的部落首领们在低声说话,偶尔才来跟他说一两句话,他也会回应,但任何人都看得出来他的心不在这里。他的目光扫过会场,他的儿子在会场外围接引来人,女儿在维持秩序,那名撒谢尔的狼人和她碰了一次头,两人说了几句话就各自走开,撒谢尔的年轻人和工业城来人走在了一起,他的女儿去拉比大娘那儿拿了一些东西。

    拉比同样不在这个台上,却似乎没有一个首领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

    没有一个男人不讨厌这个女人。

    这个得到了撒谢尔的好处,就背弃了天理,无论部落还是自古以来的法则都不放在眼内的女人。她的那些追随者也是一样地令人难以忍受。

    纳纹族长知道他们累积至今,越来越多的羞恼,但是,他看向在最前排坐下的黑衣人们,没有一个“联合政府”的人跟他们坐在一块。

    日头升得越来越高,栅栏下草叶的露水也蒸干了,栅门被拉上,用绳索绑紧,表明人数已足,也许有些人还在城中或者路上,但他们已经无关紧要。会场两边的皮鼓敲响,隆隆节奏压过了场中吵闹,常住坎拉尔城的人们很快噤声,其他部落人也慢慢随之安静下来,人们纷纷抬头前望,一个狼人姑娘走上木台,和最前排的坎拉尔族长说话,然后这位族长站了起来,将从她手中接过的东西发到每个首领手中,在他的催促下,这些部落首领逐一起身,走下木台,其中一些首领显然不太高兴。

    他们刚刚下去,一些年轻人把台上的桌椅都搬走了。

    两名黑衣人走向众位首领,他们在木台一侧商量了一会,然后坎拉尔的族长回到了木台,手里拿着那个被通称为“大口”的东西,把它举到面前。鼓声停下,他咳嗽了两声,然后开口。

    一种叫做“电流”的力量将他的声音通过手中和会场两侧的装置传向四方。

    “我的兄弟们,我的姐妹们……”他语气平稳,尽力让更远的人能听到,“我很高兴你们来到这里,也不只是我,我们都很高兴你们来到这里。今日,我们要选出明日道路,我想要你们都知道,这件事和性命一样要紧。”

    “好了,我们开始。”

    他放下大口,向面前人群展示了自己手中的两根木条,他低下头,将其中一根放进了投票箱的入口,木条掉落底部,声音清晰可闻,木台两侧的人大多在看着他的手,可围栏把他们隔在一个不怎么舒服的距离外,让他们很难看到什么,纳纹族长将剩下的那根木条收进口袋,只有少数人隐约从他的手指间隙里看到了色彩。

    接下来是其余的部落首领。有人神情犹疑,小心翼翼,不愿让其他人看到自己的选择,有人神情冷漠,快步而过,票条的坠落声在他们身后响起,有些人喜气洋洋,投票前向所有人展示他们手中的颜色。

    他们很快就下去了。

    因为距离太远,会场后部的人几乎都是站着的,首领们投完手中木票后,有人叫了一个部落的名字。然后一片阴影般的人群离开位置,从会场的最末端进入了中央过道。其他部落的人纷纷扭头,用惊异的眼神看着这些狼人走过长长的过道,一个接一个地走上木台。第一个投票的是个有野性眼神的女孩,最后一个站在票箱面前的是纳纹族长的独子,他走下投票台,看着自己的妹妹 ,两个人开始了毫不客气的眼神交锋,然后又各自冷笑着撇开头。

    他们依次走下木台,绕到会场边缘回去,拉比大娘提着一个篮子在路上等着他们,经过的坎拉尔人把没投出的木票都放了进去。第二个部落同样挤挤挨挨地穿越过道,有点新奇又有点紧张地向投票箱走去。

    黑衣的工业城来人坐在最前列,仿佛护卫,他们抬头注视着这个过程,一言不发。他们背后的小部落吵闹时被他们齐齐转头注视过两次,如今安静乖巧得像一群幼兽,连带三分之一的会场都安静下来。轮次投票的部落人在经过时会注意这些甚至算得上年少的年轻人,每个部落都能在其中发现至少一张熟悉的脸,但没有人敢叫出他们的名字。

    投票本身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但如此之多的人在这里——绝大多数人都没见过所有部落聚集在一起的样子,人多得吓人,向前向后,向左向右,人头连成一片片,他们躁动着,嘈杂着,发出声音,这些声音又在不断重复的仪式过程中一点点冷却下去。一个接一个部落穿过会场,踏上木台,每个人将手伸进木箱的入口放下票根,木片从他们手中落下,就像沙子从指缝落下,一点点堆积起来。

     



354.高信息环境
    药师还在看书, 一边看书一边做笔记, 偶尔站起来,将架子上的标本拿到灯光下仔细参详, 书房另一扇门隐约传来一些声音,当墙上的时钟走到某个刻度,他在书里夹上书签, 门打开了, 洗完澡的斯卡从里面走了出来。

    药师探头看了看,小房间里的运动器械似乎没有损坏,斯卡一手叉腰一手擦头地走出来,药师眼角瞥到他又暗暗摸了一把腹肌, 还用指节钳了钳。

    他还挺在乎这个,药师想。

    他把上衣递给斯卡, “精力倒是像个年轻人。”

    斯卡慢吞吞地把衣服穿好, 同时不满地看着他, “我本来就是年轻人。”

    “和……比起来,你当然是。”药师说, “不过年轻而又威武的斯卡校长, 我刚才看到了你的教案本。”

    斯卡倒水的手一抖,杯子磕出响亮的一声。

    “还有三天就要上公共课了。”药师说,“你这次打算抄点什么上去”

    斯卡用了平时三倍的时间喝完一杯水,才说:“我整整一个月没有休假, 每天都要和那些小崽子不流血地斗争, 连肌肉都松弛了, 哪来的精神写这个”

    “我知道你挺累的。”药师说,“我就算不怎么过那边去,也能经常听到你的好事,比如今天又有哪些不听话的孩子被送到你手下,你和他们玩游戏玩得多高兴,或者你又跟哪位老人家或者同事吵起来,时不时能看到你们在清理施法痕迹……不过,你觉得这样能应付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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