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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刑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曳光

    随后的无咎并为追赶,而放慢脚步抬头张望。

    也不怪他好奇,自从逃离了部洲,在海上漂泊至今,意外闯入飞卢海,又辗转来到玄明岛,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而这方陌生的天地,与他并非没有关系,而是纠葛太深,偏偏无人分说,他只能将所有的困惑与彷徨深深埋在心里。而但有时机,他便要多方打听多方留意。因为他明白,他终究要离开飞卢海域,前往卢洲的本土,前往那个神秘莫测的玉神殿。

    不过,乐岛主眼中的天地,只有飞卢海,或者他的夏花岛。

    只见几里之外,矗立着一座山峰,虽然苍翠郁郁,却仅有数百丈高,看起来并不高大巍峨。而山峰脚下,却建有一片宅院,其中门楼高耸,房舍错落,楼台掩映,倒是显得颇为肃穆而又气势不凡。

    继续往北,穿过大片的空旷草地。片刻之后,便已到了宅院的门前。

    宅院的门楼上嵌有石匾,刻着玄明山庄的字样。而门楼下的大门紧闭,左右见不到一个人影。

    乐岛主在门楼的十余丈外停了下来,回头一瞥,示意随后跟来的无咎稍作等候,他本人则是往前两步,拱手道:夏花岛乐陶,前来拜见梁丘前辈!

    日上三竿时分,天光正好,还有六月的海风掠过山林吹来,使得远近的景色更添几分秀丽而令人心境悠然。不过,那高墙大院,依然冷清肃穆,没有丝毫的动静。

    乐岛主似乎早有所料,抬手拿出一个银戒:十块灵石,不成敬意!

    他话音未落,门楼闪过一道光芒,紧接着院门打开,从中走出两个精壮的汉子,笑道:乐岛主,你上个月刚刚离去,今日又来,腿脚倒也勤快!

    竟是两个修士,或修仙者,筑基三四层修为,并肩站在门前,各自的笑脸上透着不加掩饰的贪婪之色。

    乐岛主趁机抛出戒子,分说道:涉及海岛纷争,不得不前来打扰梁丘前辈

    留着络腮胡子的汉子也不客气,伸手抓过戒子,根本无意过问海岛之间的恩怨,与他的同伴左右闪开一步:乐岛主,请——

    乐岛主拱手作谢,紧走了几步。而他踏上门前的台阶,又转身看向远方,许是放下心事,如释重负般地点了点头。

    晨甲,固然阴险凶狠,而他设伏偷袭之后,断然想不到我乐陶还能及时赶到玄明岛。只要抢先一步拜见了梁丘前辈,陈述详情,便再也不怕他蓄意报复,哼!

    无咎,你愣着作甚?

    乐岛主感慨过罢,便要踏入院门。却见某人杵在原地,他出声呼唤:不必惊慌,随我来

    无咎没有发愣,没有惊慌。地仙高人的府邸而已,吓不着他。而掏出灵石,方能走入山庄的大门,倒是颇为有趣,也叫人大开眼界。他耸耸肩头,抬脚走了过去,却被那个留着络腮胡子的汉子伸手阻拦——

    慢着,他是何人?

    哦,他是我门下的子弟

    无咎没有吭声,乐岛主抢先分说。

    而络腮胡子不为所动,正色凛然:无关人等,不得入内!

    他怎会无关呢,他乃人证,哦

    乐岛主有些焦急,猛然恍悟,伸手再次拿出十块灵石,歉然道:我虑事不周,两位莫怪!

    果不其然,络腮胡子一把接过灵石而再次露出笑容:请吧——

    乐岛主匆匆摆手,趁机踏入院门。

    无咎走过络腮胡子与他同伴的身旁,轻声丢下一句:两位,生财有道哦!

    两人相继穿过门楼,门扇砰的关闭。

    与之瞬间,话语声传来——

    哼,他倒是嚣张啊!

    那又怎样,不经我兄弟允可,休想踏入山庄半步

    乐岛主不愿多事,快步疾行。

    无咎跟在乐岛主的身后,继续东张西望。

    眼前乃是一个宽敞的庭院,足有百丈方圆。但见古木婆娑,奇花绽放,泉水潺潺,亭台错落,倒也景观不俗。而神识之中,似乎处处布有阵法禁制。循着花间小径,右行二三十丈。一片树荫下,静静矗立在一座两层的石楼。石楼的门前搭着草帘,地上铺着草席蒲团。而尚未走到近前看个清楚,一个女子慢步走出门外。

    乐岛主径直走了过去,举手施礼:甘道友,本人有要事在身,专程前来求见令师,还请代为禀报一声!说话之间,他竟拿出一个玉匣:此乃深海贝珠,足有百年的成色,用来炼制养颜丹再好不过,还请笑纳!

    不愧为一岛之主,谙熟人情世故。

    突然现身的女子,三十多岁的光景,人仙三层的修为,看她的神态举止,应为梁丘子的弟子无疑,甘水子。而虽为女子,且肤色白皙,颇具几分姿色,却身着男装丝袍,一头黑发挽在身后,很是精明干练的模样,此时独自立于门外的草帘下,带着生人勿近般的淡漠矜持。而随着乐岛主奉上玉匣,她不禁唇边含笑:何必客气

    话说得好听,宝物已然易主。

    那女子接过玉匣,稍作查看,顺势收起,很是理所当然,旋即抬脚走下台阶,柔声细语又道:恰逢家师今日空暇,这边请——

    乐岛主连声道谢,步步紧随。

    甘水子却脚下放缓,回眸一瞥:这位




第七百零四章 脸皮够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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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水子竟然看向无咎,眼光中透着狐疑之色。她似乎从那青衣男子的身上,察觉到了几分不寻常。

    而无咎浑若不觉,犹在东张西望。

    哦,他是我夏花岛的修仙子弟,乃当事之人,故而随我前来,还请道友通融一二!

    乐岛主唯恐节外生枝,慌忙分说,未几,又连连招手:无咎,切莫失礼!

    无咎倒也听话,躬身施礼:见过前辈!

    甘水子却摇了摇头,道:你二人尚在院外,我便从你的口中,获悉了他的来历,我是说

    这女子背起双手,神色端详:我是说,他如此年轻,竟已修至筑基六层,不知是驻颜有术,还是天纵奇才呢?

    这个

    甘水子的问话,使得乐岛主错愕不已。他无言以对,只得眼光示意。

    他虽然对于某人的修为进境有过猜忌,而仙门弟子的说法却让他深信不疑。此时此刻,他只怕对方莽撞而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却见无咎慢慢抬起头来,波澜不惊,挺挺胸膛,淡定有声:前辈法眼如炬,本人正是天纵奇才!

    乐岛主有些猝不及防,脸色一僵。

    这般自夸,天下少有!而此处乃是玄明山庄,岂敢胡说八道!

    呵呵,大言不惭!

    甘水子却好像忍俊不住,讥笑一声,竟不再追究,转身往前。

    乐岛主暗呼侥幸,随后紧追:甘道友,莫与小辈一般见识!

    哦,照你说来,便是他驻颜有术,我正求之不得呢,能否让他传我法门?

    啊或如所言,他天纵奇才

    呵呵,你虽为长辈,却远远不抵他的圆滑机巧。换而言之,他脸皮够厚!

    脸皮够厚?甘道友慧眼识人

    他是你门下子弟,何必自谦

    乐岛主本想讨好几句,反倒落个没趣。而他也明白,甘水子最为喜好驻颜术,若有相关法门或是丹药,必然不会放过。所谓的天纵奇才之说,恰巧蒙混过关。看来脸皮够厚,也没有坏处。只是某人年纪轻轻,脸皮为何这样的厚?

    无咎独自落在后头,撇着嘴角而神情莫名。

    他已在世间浪荡了四十多年,并不年轻,或许是当年被叶子骗了而吞服了驻颜丹,也或是九星神剑所致,这才没有呈现一丝老态。便是胡须也没有,可谓青嫩如旧哦。其中的缘由却难以分说,只能硬着头皮敷衍。怎奈脸皮还不够厚,心肠还不够黑,否则的话,怎会接连吃亏呢!

    离开石楼,穿过庭院,又绕过一座石桥与两排屋舍,迎面一道峭壁拔地而起。竟然来到了玄明峰的山脚下,只见小径尽头,山坡之上,古树石亭掩映之中,一间洞府若隐若现。

    而乐岛主突然停下脚步,瞠目失声:晨甲?

    洞府旁边的石亭,走出两位中年壮汉。其中的一个,身高丈余,肤色黝黑,相貌凶狠。而另外一个,白发碧眼,面带冷笑,正是青湖岛的岛主,晨甲。

    二师兄,乐岛主前来拜见师尊!

    甘水子冲着那黑壮汉子打了声招呼,又道:乐岛主,你该认得我的覃元师兄与晨甲岛主

    乐岛主依然难以置信,伸手指向晨甲:他他怎会在此?

    晨甲走出石亭,站在十余丈外,与甘水子拱了拱手,而对于乐岛主的质问根本不予理会。

    他身旁的覃元倒是哼了声,瞪着双眼:晨甲由我带来,你有何指教?

    啊不敢!

    乐岛主逃脱伏击之后,便匆匆赶到玄明岛。他本以为能够抢在晨甲之前,拜见梁丘前辈,谁料对方早已等候在此,着实让他惊讶难耐。而他察觉失态,慌忙赔罪:覃道友,恕我唐突,晨甲他蓄意陷害

    覃元根本不由分说,挥手叱道:是非对错,自有家师定夺!

    不是,我

    乐岛主无从争辩,张口结舌,叹了口气,神色中尚存一分侥幸。且待梁丘子前辈现身,再禀明详情也不迟。而覃元好像在偏袒晨甲,怎么会呢?他不禁心慌,转过身来:甘道友

    稍安勿躁!

    甘水子淡淡回应一句,也没了之前的和气。

    覃元突然厉声又道:小子,便是你杀了晨岛主的四位弟子?

    无咎独自站在一旁,犹自看着山峰,看着天空,看罢了石亭,又看向峭壁下的那间洞府,俨然一个置身事外的样子。而既然来到此处,只怕今日难以善了。

    他的眼光掠过愁眉苦脸的乐岛主,神情得意的晨甲,袖手旁观的甘水子,最后落在那个凶狠蛮横的二师兄的身上。他也不答话,默默点了点头。

    谁料覃元不依不饶,继续叱道:你竟敢滥杀无辜,挑起海岛纷争,好大的胆子

    乐岛主见状不妙,连连摆手,又不敢争辩,左右无措。

    无咎耸耸肩头,轻声道:是非对错,自有梁丘前辈定夺!

    像是在善意提醒,还赔了个无辜的笑脸。

    你

    覃元亟待发作,自觉理亏。

    便于此时,有人沉声道:休得争吵!

    师尊

    前辈

    覃元甘水子,以及乐陶与晨甲,皆忙转身,上前相迎。

    无咎跟着低头行礼,而眼光却偷偷一瞥。

    洞府中走出一位身着土黄长衫的老者,个头不高,顶着发髻,须发灰白,面颊清瘦,神色内敛,自有一种非凡的气度。他一步一晃来到石亭前,撩起衣摆坐在一块平坦的青石上,这才大袖轻拂,眼中精光一闪:两位岛主,何事禀报?

    不用多想,来得正是梁丘子,玄明岛的岛主,地仙修为的高人。

    覃元甘水子,以及乐岛主晨甲与无咎,则是分成左右,站在三丈之外。

    前辈,夏花岛杀我弟子

    前辈,晨甲入侵在前

    凡事有序,晨甲先说!

    两位岛主争着禀报,唯恐吃亏,却被梁丘子打断,温和的话语声不容置疑。

    晨甲大喜,拱手道:乐陶入侵我青湖岛海域,被我驱赶,谁料他竟事先设下埋伏,害得我四位弟子殒命。恳请前辈主持公道,将乐陶废去修为,逐出飞卢海,非如此而不得以儆效尤。至于夏花岛,不妨由我代管

    乐岛主不甘示弱,随后禀报:众所周知,晨甲早有吞并我夏花岛之野心,我也曾当面禀明前辈,他却率众犯界,不容我再三恳求,大肆屠杀我修仙子弟,并将我师徒三人重创。之后又于石矶岛设下埋伏,本人侥幸逃脱。他如此肆无忌惮,丧心病狂,必将祸乱飞卢海,还请前辈予以严惩

    你空口无凭,杀我四位弟子却不容抵赖!

    我何曾杀你弟子?

    那个无咎,夏花岛的子弟,若非受你指使,他岂敢行凶?

    天怒人怨,他理当出手!

    哼,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也难辞其咎!

    你杀我岛上修仙子弟,又当怎讲?

    岂能一概而论

    两人愈吵愈凶,皆寸步不让。

    够了,都给老夫打住!

    梁丘子不耐烦了,轻声叱道:照此下去,我玄明岛辖下的海域,必然大乱,到时候岂非惹得外人看笑话。哦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问道:谁是无咎?

    不用分说,众人的眼光落于一处。

    无咎抽抽着嘴角,上前两步:在下便是无咎!

    梁丘子手拈长须,似有不解:你不过筑基六层的修为,怎能斩杀四位筑基同道呢?

    天道为公,报应不爽

    哦,你是替天行道了?

    天有命,自轮回!

    诡辩

    无咎刚要辩驳,劲风吹来,一股彻骨的寒意当头罩下,竟逼得他蹬蹬往后退去。而接连退出去三五丈,他强行止步,落脚处恰好是块埋在土中的坚石,随即砰砰碎裂,陷出两个石坑。他不禁双腿颤抖,筋骨脆响,却兀自挺立,再不后退半步。旋即猛然抬头,眸子深处杀气一闪而怒声道:梁丘前辈,何故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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