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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刑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曳光

    不消片刻,抵达北水镇。冷清的街道上,见不到一个人因影,家家关门闭户,放眼处一片萧条。横穿小镇而过,便是竺风子岛主的庄院。

    覃元与甘水子直接闯进院子,石亭的四周已聚集了数十道人影。不仅有七位地仙岛主,还有各家的人仙弟子。而石亭之上,则是独立一道金须金发的人影,正是玉神殿的祭司,道崖。

    兄妹二人见到师尊,走了过去。梁丘子与黄元子站在一起,微微摇头,示意两位弟子稍安勿躁,旋即又昂首张望。

    震撼心神的雷鸣声,依然炸响不断,一团团光芒的涟漪,犹在天穹之上绽放。法力余威倾泻而下,顿作狂风席卷小镇。即使整个庄院,也是沙尘飞扬而落叶乱舞。

    哼,岂有此理!

    道崖站在石亭的飞檐之上,怒哼一声,旋即双手掐诀而左右一分,朦胧的天穹顿时变得隐隐透明起来。

    隔着阵法看去,半空之中,乌云蔽日,数千鬼影乱撞。更有数十高手在两位老者的带领之下,神通尽出。只见一道道火光剑芒疾如骤雨,电闪雷鸣,攻势如潮,俨然便是恶鬼来袭而令人望而生畏。

    道崖却是极为愤怒,踏空而起。也不见作势,身形微微一闪便已穿过阵法,旋即发出一声大吼:住手——

    转念的工夫,他已出现在阵法之外。

    与此刹那,疯狂的攻势陡然一缓。正当黄昏,乌云密布。昏暗的天光下,数千鬼影往后退却,却依然鬼哭狼嚎,一个个杀气腾腾,一群修士环绕之中,有老者越众而出,嘶哑喝道:道崖,莫不是要认输求饶?

    我呸——

    道崖凌空而立,脚下便是阵法笼罩的北水镇。其昂首啐了一口,怒道:鬼赤,你不讲信用!距你所设时限尚有一月,你怎能无端发难?

    与鬼族讲信用?呵呵

    那银须银发,形容枯槁的老者,正是贵族的巫老,鬼赤。只听他桀桀一笑,嘲讽道:时限为我所设,当然也由我随意更改。我料定你交不出无咎,又何妨攻你不备呢!

    难道你不怕玉神殿大怒,而降下雷霆之祸?

    我怕!而时至今日,尚不见玉神殿诸多高人的身影,我又何惧之有呢?

    你所谓的三月时限,乃缓兵之计,只为欺骗?

    不错!既然你玉神殿瞧不起我鬼族,我不妨攻打北水镇,夺取飞卢海,既报了仇,又扬了威名,呵呵!

    鬼赤老儿,原来你早有企图,也罢,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破了我的护山大阵

    道崖知道多说无益,返身穿过阵法而回。

    鬼赤又是阴测测一笑,银发银须与所着的衣袍随风摆动,转而环顾四周,高高举起两只瘦骨嶙峋的手掌。鬼族的众多高手迅即退却,数千鬼影随之闪开。转瞬之间,四方乌云压境。他口中默念有词,猛然抓出一截白骨而狠狠往前挥去。鬼族的高手与鬼影瞬即而动,法力齐出。

    呜——

    一阵狂飙突如其来,霎时掠过海面,卷起惊涛骇浪,旋即带着山呼海啸的威势而从四面八方汇聚一处,旋即又化作数十丈的浪头,奔着阵法笼罩的北水镇狂涌而去

    轰——

    与此同时,道崖刚刚返回庄院,而尚未落下身形,一声地动山摇的巨响骤然袭来。他惊得脚下趔趄,与众人愕然抬头。

    只见百丈天穹,狂飙怒浪倒倾,难以想象的力道冲撞辗轧而至,竟然使得庞大的阵法喀喀作响而摇摇欲坠。

    移山倒海的大神通啊

    阵法危矣

    众人骇然不已,失声惊呼。

    鬼族神通的强大,着实难以想象,以致于掀起狂飙巨浪,可不就是移山倒海。倘若没有阵法阻挡,整个北水镇便将毁于一旦。

    道崖不愧为玉神殿的祭司,飞仙境界的高人,见过大场面,转瞬已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抬脚走上台阶,厉声喝道:不惜人手,不惜五色石,给我加持阵法,只要阵法不破,鬼族便奈何不了我

    而他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闷响。随即一股阵法光芒渐渐消散,尚在支撑的护山大阵,顿然缺了一块支撑,霎时猛烈摇晃起来。殃及之下,便是整个北水镇都在微微颤抖。

    谁家的阵法失守?

    道崖很是难以置信,瞪大双眼咆哮起来。

    护山大阵,为三十六座阵法支撑而成,并由各岛派出人手看护,皆不敢有半点大意。而方才的动静,分明就是其中一座阵法遭到毁坏。正当危急关头啊,此举无异于毁了大阵,毁了北水镇,也毁了地明岛,或许还将葬送所有人的性命。

    覃元与甘水子,早已吓得脸色大变。

    梁丘子同样是目瞪口呆,却不敢回避:那那是我玄明岛所属的阵法

    阵法笼罩,不过百里方圆,远近的异常,逃不过仙道高手的神识。毋容置疑,那座毁坏的阵法,正是由玄明岛守护,谁料这个时候出了乱子。

    道崖早已是怒不可遏,满脸杀气吼道:梁丘子你纵容无咎,惹下大祸,如今又勾结鬼族,害我飞卢海,你找死——

    这罪名大了!

    不管是纵容无咎,还是勾结鬼族,都将成为飞卢海的公敌,遭受到最为严厉的惩处!

    梁丘子张口结舌:我

    纵使他心机深沉,世故圆滑,突如其来的异变,也让他无力辩解。

    一旁的黄元子倒也仗义,忙道:据我所知,玄明岛的阵法守卫森严,或有不测也未可知,当务之急速速补救

    轰——

    天上攻势正猛,隆隆轰鸣不断。而一声闷响传来,却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令人胆战心惊。

    道崖正要发作,猛然扭头。

    小镇南方的数十里外,又是一股光芒渐渐消散

    道崖愤怒欲狂,咬牙切齿:谁家阵法失守?

    黄元子错愕难耐,语不成声:我是我

    遭到毁坏的第二座阵法,竟是黄元岛所属。而他怎么也想不到,刚刚还帮着梁丘子说情,不料转眼之间,自家看守的阵法竟然也出了状况。

    尔等成心作祟,气煞我也!

    道崖的两眼喷火,胡须颤抖,双拳紧握,恨不得一把捏死两个成事不足而败事有余的岛主。

    恰于此际,又是轰轰两声闷响传来,随即有人传音呼救——

    鬼族毁我丽水岛天明岛阵法

    道崖的怒火正盛,却好像被一拳头砸在自家的脑门上,不由得神情一窒,诧异道:大阵尚存,鬼族从何而来?

    梁丘子与黄元子却如蒙大赦,而尚未松了口气,又禁不住打了个冷战,旋即双双纵身而起:鬼族早已混入北水镇,潜伏至今,只为里应外合,诸位快快铲除强敌而修葺阵法




第七百五十六章 桑伯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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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儿中秋节,祝各位幸福快乐!

    想要修复毁坏的阵法,一时片刻又谈何容易。

    而鬼族竟然混入北水镇,简直难以想象。各家岛主不敢怠慢,直奔所属的阵法而去。

    梁丘子顾不得规矩,凌空疾行。

    转瞬之间,山崖在即。

    梁丘子飞身而至,不及落地,踏空盘旋,怒声喝道:师古晨甲何在,你二人干的好事

    山崖之上,一片狼藉,曾经的阵法,已不复存在。却有两具尸骸委顿在地,皆身子干瘪,枯槁的面容透着死灰,显然是被吸干了精血而亡。

    况家兄弟

    覃元踏着剑光随后跟来,惊讶道:他二人死的无声无息,或是来自地下的偷袭

    地上的尸骸,正是况家兄弟,或许尚在静坐,便遭到了暗算而双双送了性命。

    兄弟俩也够冤枉的,恰逢飞卢海有难,本想着仗义勇为,尽一分仙者的担当,却死得如此稀里糊涂。

    梁丘子无暇理会况家兄弟的死因,心急火燎问道:覃元,水子呢?

    小师妹

    覃元只顾着追赶师尊,这才发觉甘水子没有跟来。

    混账东西!

    梁丘子脸色发黑,叱道:速速寻找水子,查看另外四座阵法,再有意外,为师拿你是问!

    覃元拱手称是,却又迟疑道:或许小师妹去了穆家老店,与人相约

    自从海神岛返回之后,小师妹像是变了个人。不妨禀明师尊,以免她吃亏上当。

    梁丘子吹胡子瞪眼道:与何人相约?

    据说叫作祁散人

    覃元唯恐惹恼了师尊,也怕得罪小师妹,匆匆道出疑惑,踏着剑光蹿向远方。

    祁散人?

    梁丘子早已是焦头烂额,心烦意乱。他不及多想,继续四周盘旋,见阵法难以修复,禁不住长叹一声。又见四周阴气尚存,便要凝神辨认,忽而即有所发现,他抬手抓出一道剑芒而厉声喝道:何人鬼鬼祟祟

    与之瞬间,山崖一侧的峭壁下,冒出两个中年男子,一个相貌清癯,一个满头白发,皆神情慌张而又庆幸不已:前辈——

    梁丘子尚自满脸杀气,微微一怔:师古晨甲

    从峭壁下现身的两人,正是师古晨甲。

    竟敢擅离职守,致使阵法被毁,你二人该死——

    梁丘子似有猜测,怒意更甚,手中剑芒吞吐,显然是动了杀心。此处的阵法,是何等的关键,却弃之不顾,以致于毁坏殆尽。如此玩忽职守,或将葬送整个地明岛。于情于理,都饶恕不得。

    前辈,我二人力战强敌,视死如归

    怎奈寡不敌众,惨遭重创,坠落大海,侥幸生还

    师古与晨甲爬上山崖,果然衣衫破碎,浑身湿透,情形不堪,显然是经历了一场恶战。二人之所以能够生还,或许正如所说,坠入大海而躲过一劫。

    梁丘子怒气稍缓,却疑惑难消:此前发生何事,速速道来!

    师古与晨甲虽然狼狈不堪,伤势并无大碍,各自缓了口气,争相叙说——

    鬼族攻打北水镇之际,我二人不,我四人看守阵法,不敢懈怠,殊料地下突然冒出阵阵阴气

    地下三十丈,遍布禁制,不该有外敌入侵

    我二人便去四周查看,以免意外

    却不想况家兄弟忽被阴气缠体,尚未解救,已双双殒命,随即无数杀气从地下蜂拥而出,杀气之盛,分明就是地仙出手

    我二人不及呼救,也不及示警,便被阴气围攻,拼命挣扎,一头坠向山崖

    定是鬼族潜入地下偷袭,以致于阵法失守

    都给我住口!

    梁丘子获悉前后经过,挥手打断,叱问:那鬼族高手是何模样,何时潜入此处?

    师古与晨甲面面相觑,尴尬道:修为不济,难见分晓

    哼!

    梁丘子闷哼一声,便要训斥两人的无能,又忙抬起头来,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轰轰轰——

    狂飙巨浪的轰击之下,残缺的阵法犹在苦苦支撑,却电闪雷鸣不断,更有撕裂声响振聋发聩,浑似天塌了一般。照此情形,大阵随时都将崩溃。一场浩劫,难以避免。

    梁丘子的两眼眯缝,面皮抽搐,猛然甩袖,叱道:休再啰嗦,随我前往北水镇,顺道暗中通传玄明岛弟子,随时随刻逃出地明岛

    他话音未落,飞身便走。

    师古与晨甲换了个眼神,余悸未消,又添几分惊骇,急忙振作精神,踏剑随后追了过去。

    北水镇,异常冷清,除了偶尔几道剑光掠过,街道上再也见不到一个凡人的身影。即使穆家老店,也关了门户,唯有门匾上的四个字,默默见证着曾经的喧闹。

    不过,此时的后院中,阿赖与阿丰躲在门前的屋檐下,看着天上的光芒闪动,听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不禁面露恐惧,却又耐不住几分好奇。

    据说,那是阵法

    哎,我也听说了,鬼族入侵,当真吓人

    倒也不怕,自有岛上的高人应对

    我家掌柜的也是高人,缘何不见现身

    出海了

    或在园中密室静修呢?

    猜测而已,不好瞎说

    说说无妨,老夫也想听听呢

    这位是

    哦,我记得,曾来店中买酒的桑伯

    镇子上的凡俗老幼,为了躲避灾祸,早已搬到偏远的大山里,而阿赖与阿丰却割舍不下,始终没有离去。怎奈街道上过于冷清,难以应付营生,兄弟俩便躲在屋里睡觉,或有修士上门买酒,则趁机狠狠赚取一笔。恰逢今日,天上动静太大,于是兄弟俩蹲在门前,彼此说话解闷。

    谁料便于此时,后院门外,冒出一位脸色发灰的老者,左右张望,并与兄弟俩打着招呼。

    阿赖认得,那位老者,曾登门买酒,应该不是凡人,却自称桑伯,很和气的一个客人。而今日再次登门,应该还是为了买酒而来。

    阿赖与阿丰从屋檐下站起身来,走到院中,歉然笑道:桑伯,店内尚存的数十坛窖酒,早已售罄

    桑伯站在院门外,微微摇头:今日不为买酒,只为赏景而来!

    后院的围墙,只有半人多高,隔着墙头,内外一览无余。爬着花藤的木门,稍有生趣,却谈不上景致,更多的还是院中的凌乱。所谓的赏景之说,根本无从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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