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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道之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牙齿

    河内军的大败,出乎关东联军诸侯的意料,乔瑁、袁遗担心乱军会冲击到己方军阵,干脆把心一横,率领各自的精锐上前援救王匡。

    乔瑁族弟乔羽,同辈排行第四,从小乐衷犬马游戏,本是锦衣玉食的纨绔,将家产耗费一空后,族人都不想接济他,免得过于放纵。乔羽不得不在外闯荡,他仗义疏财,腰囊里没有过夜的钱,没过几年竟然混成颇有名望的豪杰。由于他的出身,自然成了东郡濮阳城的游侠头领。机缘巧合之下,被他发现青丘国的遗址,得了狐族的秘密传承,转成道武双修的炼气士。

    东郡没有在野的武将可以招募,身为太守的乔瑁就将这位族弟拔擢起来,成为他麾下的统兵大将。乔羽也没有让他失望,屡次平定郡内的贼乱,惟一可惜的地方是乔羽亲兵多是昔日的游侠伙伴,本事自然不小,却屡犯军规,风气非常不好。

    不过,这样一支癞头兵,却丝毫不怵飞将军吕布的威势,追谁着大将乔羽迎上去,硬是凭着人多,各自施展绝技,迟缓甚至拖住神骏乌骓的脚步,护住败战的河内太守王匡安然退去。

    乔羽知道飞将军的厉害,凭借得自青丘国遗址的飞狐枪,与吕布不停纠缠,也不是正面硬战,而是绕行游走。

    他的身体异常柔软,任何部位都可以随意凹陷,别说镫里藏身的骑术,整个人甚至可




第八十七章 武安国
    王匡、乔瑁和袁遗三路诸侯且战且退,直到远离虎牢关一舍之地,追兵担心落入陷阱圈套收兵,他们才安心地安营扎寨。

    驻守在各处的其余五路诸侯,不分先后地陆续赶来,在临时搭建的前军大帐里商议,众口纷纭之下,都说飞将军吕布实为世所罕见的英雄,无人可以制约。

    此战损失最惨重的是河内太守王匡,不仅名将方悦献出年轻的生命,就连精锐的河内军也难敌并州精骑的铁蹄,十亭去了五亭,仔细收拢游离的败兵,也仅仅恢复到七成,好在联军大营里还有一万后备,统计伤亡数目,已经是伤筋动骨的程度。

    出名的人也有,就是兖州东郡太守乔瑁,麾下的大将乔羽如锥出囊,显露出自己的锋芒。此前,针对过于突进而落单的吕布,不仅挺身而出将其阻截住,还顺利掩护诸侯之一的王匡安然离去,博得了很大的名望。

    乔羽本人对此倒是沾沾自喜,地方豪族门阀出身,他可没有自矜的习惯,过于耀眼的光芒将东郡太守乔瑁的存在都掩盖过去,令乔家未来的家主有些不满。

    这一幕落在有心人的眼里,不为人知的鬼域心思,自然会酝酿出害人的阴谋诡计,尤其是获悉乔羽“道将”身份的袁遗,莫名的灵光闪现,突然生出招揽乔羽的心思。

    当然了,前提是声望隆重的乔瑁必须死,否则亲族纽带关联之下,没有人会背叛自己的出身。

    关东群雄的前军营寨,伤兵们都得到相关救治,开了药箱,裹伤、包扎,忙活了大半天。火头军眼看天色已晚,便在请示过后得到准许,提前埋锅造饭。

    由于储备充足,军粮里的禽蛋、干菜、肉干都有很多,油水丰厚的晚饭,使每个人都满意。话说回来,连年的旱灾、蝗灾,各地都严重减产,此时只有入伍从军,才能吃上一口热腾腾的饭菜。

    小兵都有这个待遇,各级将领只会加倍丰厚,如此层层递增,到各地实力派诸侯,甚至就是规格王侯级的酒宴。

    觥筹交错之间,众人喝地酩酊大醉,有人酒力不支退场,都会遭到善意的嘲笑,就像白天的战败根本不存在似的。

    一夜无话!翌日凌晨,有侦骑快马火烧火燎地急报,称虎牢关守将吕布等人率军前来搦战,袁遗等前军八位诸侯,且扶残醉醒来,披挂整齐上马,站在临时营寨的高处俯视。

    诸侯的军队各有归处,有的负责后路,保持与联军大营疏通;有的占据有利地形,集中弓箭兵射出几轮压住阵;有的推出守城器械,准备以临时营寨抗拒敌军。其余则是从各个营门鱼贯而出,在营寨前面摆开阵形,准备应战飞将军吕布和他麾下的大军。

    袁遗等诸侯居高临下俯视,望见吕布被亲卫簇拥,渐渐放慢速度,左右掌旗的小校,凭着过人的膂力,举起沉重的旌旗,旗面硕大无比的吕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王匡、乔瑁等人知道飞将军吸取教训,不敢再玩单打独斗的把戏,不由地心里惊疑。

    众所皆知,吕布是个刚愎自用的人,最喜欢临阵斩将彰显自己的武功,若不是此前陷入乔羽的围杀圈子,伤了他的坐骑乌骓,此时的表现绝非如此安静,早就率领大军冲阵了。

    前军八位诸侯中,至少有五人没有亲眼见过吕布的无双战力,上党太守张扬按捺不住,开口招呼一声,麾下的大将穆顺不知道为何头脑发热,竟然策马跑出军阵。

    吕布暗道一声来的好,毫不犹豫地上前应战。并州军中鼓声如雷,极有节奏地敲响,为主将此战助威,反观关东联军却令出各门,显得有点杂乱不堪。

    穆顺的武力在上党郡还算上等,不过落在吕布眼里,也就是不过如此的评语。

    只见两骑交汇,穆顺挺枪急刺,飞将军握住方天画戟的右手蓦地一紧,从下往上猛地抡起,无可匹敌的神力,竟然将穆顺试探性的一击粉碎,普通质地的枪尖应声而碎,往周围四向迸射。

    穆顺感受到枪身传来的巨力,不停地颤抖着,自己差点把持不住脱手,这才知道双方的实力差距。

    他正想取备用的尖枪替换,不料吕布得势不饶人,正手回马枪一击,方天画戟正中穆顺的后心,将其瞬息刺死。其势行云流水,端的干净利落。

    “废物!连河内名将方悦的两成本事都没有。同样是郡国级的武将,两人的差距未免也太大了。连让我感受死亡恐惧的武技都没有,也敢上来对阵,找死!”

    大将穆顺死在吕布的一招之下,众人顿时大



第 八十八章 援军
    古传墨家机关术神兵“风雨流星锤”,曾在武安国手里屡次建功,不料今日迎战飞将军吕布,先后两次竟然都无法奏功,只是博得对方一声利害的评价,令武安国心里十分惊讶。

    他天生杀性,脾气暴躁易怒,眼看自己的成名兵器折在吕布的戟下,顿时勃然大怒,单手提着百八十斤重的长柄锤,双腿轻夹马腹,颇具灵性的“乌云踏云”立即向飞将军冲去。

    “哇呀呀……呀呀呀!”

    武安国嘴里不断发出怪叫,神情接近癫狂,落在吕布眼里自然不喜,毕竟对手浑身上下都是破绽,就算上前一戟挑翻了,也没有任何成就感。

    不过,当战国杀神白起之后挥起长柄锤,破空而来的虎裂啸声震痛耳朵,却在瞬间打消了吕布的轻视,再也不敢小看武安国。

    飞将军八成力气的一击,方天画戟与流星锤碰撞。“噹”的一声,平地乍起惊雷,反噬而来的力道震地胳膊生疼,虎口都崩裂开来。

    “此人的怪力仅仅略逊于我……有意思!天下英雄何其多也!”

    吕布一击之下估测出对手的水准,再也不作保留,十成十的全力,运戟如飞,朝武安国胸膛疾刺。

    武安国却不闪不避,此时已来不及挥锤暴击,只能收回风雨尽去的长柄流星锤,放在方天画戟的攻击轨迹上硬挡。

    “噹”的一声,流星锤抵挡不住,轰向武安国的胸膛,他的力气本就逊色于吕布,被方天画戟上的力道凭藉自家武器透体而过,烦闷地几乎吐血。

    武安国面对一个力气略胜,武技锤炼地出神入化,骑着神骏乌骓,时时俯视自己的对手,他咬紧牙关,硬是将这口逆血吞了下去。

    “厉害!再来!”

    明知不敌还想继续交战,武安国的表现引起了吕布的注意,可惜耍大锤全凭蛮力,根本不能和戟术踏入化境的飞将军相提并论。

    两人接连交手六招,吕布摸清楚对手的路数,故意卖了个破绽,长戟落空露出腰肋的空当,引得武安国来攻。等到对手自己按捺不住主动踏入陷阱,飞将军猛地收回方天画戟,两侧的月牙顺利钩住流星锤的长柄。

    “震雷!”

    吕布猛地转动方天画戟,即使以武安国的握力,这件成名兵器也应声脱手,飞将军丝毫没有客气,余势不减地砍向对手。

    武安国不防家传神兵脱手,连忙收手回防,不知道暗中扣住哪个机纽,臂甲前端弹出一块铁板,将右手严密地护住。

    可惜的是,武安国实在小瞧了方天画戟的锋芒,飞将军吕布持之纵横并州边疆、野人草原多年的兵器,就算一件凡铁武器,经历许多年的战阵厮杀,也磨练成一件神兵。

    当方天画戟的寒芒瞬间滑落,被武安国信重的臂盾,与他的怪力手腕,在绽放的血光中飞起。

    流逝的时间陡然变慢,武安国还没有感受到断腕的伤口传来的剧痛,却是一脸不敢置信的神色,他望着对手的眼睛,看到的只有平静,嘴角微微翘起,仿佛带着一丝鄙薄的嘲弄。

    不过,方天画戟滑过的轨迹,由于速度太快割裂空气,产生莫可名状的新月形气芒,朝自己的胸膛直撞而来。

    “我就要死了!不……不会的!”

    武安国不愧是战国杀神白起的后裔,行将授首毙命之时,猛地爆发出潜力,与生俱来的煞气,凭空凝聚成一具铠甲,上面遍布无数怨灵,替他承受了吕布的破空劲。

    “啪”地一声,新月气芒与怨灵铠甲对撞,双双爆碎,散开的威力将武安国往后吹倒,颇具灵性的“乌云踏雪”趁机后退卸力,随即驮着主人往联军营寨奔逃。

    北海太守孔融目睹自己麾下最强的大将,竟然在飞将军吕布戟下撑不过十招,连家传机关术神兵都没有捡回来,脸上顿时感觉没有光彩。

    袁遗看出他的窘迫,与其他诸侯交换眼神,没人敢不卖汝南袁氏家族的面子,况且这又不是事关自身的根本利益,同仇敌忾之下,就连外戚残党一员的王匡也下令麾下的将领出战。

    营寨前严阵以待的军阵,顿时冲出二十多位骁将,护住断腕的武安国回营,同时也各出奇技,敌住武力当世第一的吕布。

    尽管飞将军面对的都是郡国级的武将,早先时候被东郡大将乔羽领着游侠豪杰围攻的窘迫,令吕布明白自己的局限,及时勒马收手,且战且退地回到己方军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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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盟约
    潘凤背后插着五色幻光旗,腰间缠着阴风袋,没有亮出成名兵器宣花斧,由于与曹操部将李典不熟,干脆双手抱臂,权作一位合格的旁听者。

    尽管潘凤曾经败于西凉军都督华雄之手,李典却不敢有丝毫轻忽,毕竟以他的灵觉,竟然没有发现藏身在后的潘凤,单说呼吸吐纳的功夫,就远在自己之上了。

    李典想到这里,忍不住自嘲一笑,暗道:“谁叫我撞见的机缘只是寻常,不过是引我入门,结下一份善缘而已。估计我那便宜师父肯定不是玄门大教出身,而是三山五岳的炼气士。”

    “据闻,上将潘凤战败后,被韩冀州弃如敝履,若不是叶兄照顾,熬到转机出现,恐怕现在已经化成一具尸骨了,真叫人寒心。”

    叶知秋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实情的确如此,因此潘凤毒伤祛除,身体痊愈后,冀州刺史韩馥都觉得脸上无光,无视潘凤藉着自己为中人,转投中山太守刘备的麾下。

    “李兄所言甚至!我等入道练气的修士,取日月之精华,截天地之灵机,被鬼神所嫉,运势较常人还逊色三分,道业唯有艰难而已。若是无法列入门墙,无师门气数庇护,就会时不时触霉头、走衰运。所幸的是,潘凤熬过生死一线的危机,道业大有进展,配合宗师级的武道,实为我等三人最强的一位。”

    李典听到此处,知道叶知秋故意藏拙,凸显“无双上将”潘凤的存在,他不是容易糊弄过去的人,不过交浅言深的道理,李典也很清楚,就打着交流道法的幌子,向潘凤请教。

    两人都是入门不久的新手,尤其是潘凤,通过第一重考验,才从面皮焦黄的老师手里,得到奠基的法决,因此与李典交谈后,意外地投契。

    叶知秋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会搭一下嘴,多数时候都是听两人谈论各自的心得体会,时不时会有崭新的思路从他们的嘴里蹦出来,触动他的灵光闪现,隐约有所收获,自然乐得成全。

    寒凉刺骨的夜风中,三人伫立在营寨的高处,前后谈论了一个多时辰。叶知秋眼看三人拉近了距离,才重提旧事。

    “盟誓!”

    李典隐约知道一点,自从修炼道法后,他就对誓言看地很重,不再把发誓当作儿戏,也不敢无故背誓,那可不止是牙疼咒的反噬伤害。

    道人对盟誓可是非常重视,甚至抬升到事关道业进退的程度,如若有人背誓,报应就在当下,勉强避开后,还会连续不断地接踵而来,实在是令人心惊胆颤。

    “虎牢关一战,事关坐拥凉、并两州精锐的董卓,以及关东十八路诸侯联军的胜负,拥有鬼神不测之力的武将肯定不少。以后在战场上厮杀,若是彼此没有照应,很快就会陨落敌人之手。嗯……面前的名枪容易躲避,关键是背后投来的暗箭。联军大营不是铁板一块,山头派系林立,可是称得上是一盘散沙。嫉恨我等三人的道术、武力,暗中下黑手的人,肯定不会少。因此一份盟誓维系的友谊就显得非常必要,再则我可以保证,这份盟誓会有一个期限,不会永远地束缚住我们,两位可以放心了罢!”

    潘凤知道自己毒发倒地后,都是眼前的叶知秋在照料,既然他存心交好,无双上将也乐意卖个面子,当下就轻轻点头算是同意了。

    李典是自家知道自家事,尽管与叶知秋不熟,和潘凤也没有什么交情,不过他比谁都需要一份盟约,保证自己的后背会有人,而不是一眼望过去,尽是曹家、夏侯家的武装家丁。

    李家在山阳巨鹿也只是一个中等士绅家族,跟随李典从戎的人不多,都是他的亲戚族人,不过缺少资源培养,各项能力实在有限,还不如在偌大的关东联军里,伺机寻找更合适的盟友。

    当李典在叶知秋和潘凤身上感受到炼气士的灵韵,他就知道自己必须亲自找上门。所幸的是,刚才发生的事情都在李典的预料之中,唯一超出掌控的地方,就是潘凤的敛息静气,隐藏影踪的奇术。

    “可惜,潘凤的实力还有踪迹可循,唯独此人,我有些看不透!明明是胸有城府甚深的人,却像是往外打开大门的军械库,亮出所有刀枪剑戟,予人一种玲



第论九十章 论道
    想来想去都没有头绪,叶知秋干脆就停住自己的猜测,不过有一点可以断定,潘凤出身玄门大教。估计他不是二代弟子的根底,顶多就是一个三代。

    就算是一个三代弟子,手里也有两件法器,五色幻光旗和阴风袋,加上一个垫底的定风珠,琼枝凝结的天生灵物,恐怕还在法器之上,堪称灵性自具的法宝。

    叶知秋想到这里,不由地暗中咂舌:“不愧是玄门大教出身!穿越以来,我竭心尽力,拉到足够多的仇恨,手里也不过是几件灵器而已。”

    “一件最基础的法器,至少有天地法则的片段,炼器的道人开辟灵池,将道法熔炼成真符才有可能。五色幻光旗,我估计就是与虚幻、光影法则有关。至于阴风袋的原理,却不是很清晰。根据我听墙角得到的消息,被道人抹去灵识的巽地风精,大概是天生具有法则的灵物,类似于上古山海时期,占山为王的异兽,结果却是被先民纳入食谱。”

    潘凤絮絮叨叨的闲话说完,轮到背负黄皮葫芦的李典:“我的机缘是一位路过家门的异人,因长途跋涉口渴,向人求一碗水喝,别人都不理财,我却福至心灵地予他一碗。凭此赠饮之心,蒙恩师看中,得了他亲口传授的法决。可惜,我道性粗鄙,只学会驱使虫蚁的法术,还有一点五行术的皮毛。”

    说完,李典背后的黄皮葫芦,褪去生机盎然的果木质地,转成澄黄的结晶,旋即化成细碎的沙砾,扑簌簌地落下,被他随心所欲地操控,时而化作盾牌,时而依附身体,硬化成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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