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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男上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穆兰

    方慕白的声音悲怆,再也说不下去。

    曾元进起身,提起茶几上的水壶,给方慕白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谢谢你!”方慕白道。

    曾元进拍拍他的肩。

    “迦因,她,会好好活着的,我们,都这样希望。因为,如果她有了什么意外,泉儿这辈子,都不会,不会好好睡一觉了。”方慕白叹道。

    “泉儿这件事,我,应该跟你说对不起!”曾元进道,方慕白摇头。

    “感情是没法控制的,这一点,我们都很清楚。所以,谁都没有错!”方慕白道,“我现在就希望,一切能够回到应该的位置上,迦因和霍漱清、泉儿和希悠、以珩和顾希,他们,每个人都能好好的在一起,这是我的希望!”

    曾元进端起杯子,两人轻轻碰了下。

    “不过,你对那个姜毓仁是不是关心过头了为他冒那么大的风险……”曾元进道。

    方慕白含笑摇头,道:“我没儿子啊,你和承秉都是有儿子的人,只是让我眼馋,我总得给自己找一个才行!”

    “泉儿也算是你儿子,以珩那小子早就是了,现在你还想又多一个够贪心!”曾元进笑道。

    “等迦因没事了,你安排我见一下他。”曾元进道,顿了下,叹道,“你这个人啊,操的心可真多!”

    “没办法,为人父母心嘛!”方慕白道,沉默了片刻,他说,“他那件事的风头也算是过去了,我想,还是应该好好考虑一下他的安排。”

    曾元进点头,道:“没问题,等我和他聊聊再说。”说完,他叹息了一声,“不说你的那个冒牌女婿了,就我家这个女婿啊,也真是不让人省心!”

    “年轻的时候都会犯点错误的。”

    “可这件事,枪击……”曾元进道。

    “你没想抽他一顿吗”方慕白问,“我听说春明书记的儿子可是把他揍了一顿呢!”

    “春明的那儿子,唉!”曾元进叹道。

    “他们那边已经在尽力减小这件事的影响了,引起社会恐慌倒是不至于。就怕有些人抓着这件事来向霍漱清发难,你也知道的,这世上总有人喜欢在别人的伤口上捅刀子!”方慕白道。

    曾元进点头,道:“我也担心这件事会对他以后有影响,毕竟那个女人不光彩。”

    “你现在愁这个也没用,过几天和春明书记好好商量商量。”方慕白道,“正好,棋盘来了,今晚我们好好下棋!”

    说话间,勤务人员端来了围棋棋具。

    “不和你玩这个。”曾元进道。

    “不行,你不喜欢也得玩,小心将来我外孙把你杀个片甲不留!”方慕白笑着说。

    “这口气大的!”曾元进笑道。

    两个人摆开棋具,一来一回,静静等待着医院的消息。

    过了凌晨四点,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霍漱清和曾泉都快步走上前。

    姜大夫摘下口罩,面带微笑向他们点头。

    曾泉情不自禁地按住霍漱清的胳膊,手却颤抖着。

    “子弹取出来了,手术很成功。对神经系统的伤害,做到了最小。”姜大夫道。

    “她什么时候可以醒来”霍漱清问。

    “这个,根据以往的经验,或许需要半年,不过,这需要我们多方面的配合,治疗方案还有你们家属的情感抚慰,我们一起合作,病人会早日清醒过来。”医生道。

    “我立刻给家里打电话。”曾泉拍拍霍漱清的肩,道。

    “手术的副作用……”霍漱清问医生,“她的身体和精神方面,会有什么问题吗”

    医生望着他,认真地说:“病人身体受了严重的伤害,因此,即便是醒来,也需要长期的物理治疗来恢复。有些病人,甚至会变得像婴儿一样,失去很多的基本技能,比如说行走,吃饭,等等。不过,这是因人而异的,我们没办法预测每一位病人会出现怎样的术后情况。”

    霍漱清点头。

    “至于精神方面,有些病例出现过病人失忆的情况,并不是完全丧失记忆,只是部分,就像我刚刚跟您说的没办法吃饭和行走这些,很多都是因为失去了记忆,而不是真的出现了生理功能的丧失。究竟其他的一些生理活动会受到怎样的影响,这些,都要等到病人清醒之后才能知道,因为,每个病人都是特殊的病例。”医生补充说。

    对于医生所说的这一切,霍漱清心里早有准备。

    只要她能醒过来就好,其他的,不管,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能接受,只要,只要她不要撒手离开他!

    “谢谢,谢谢你,姜大夫,谢谢!”霍漱清握手道。

    “应该的,等会儿您夫人就会出来了,稍等片刻!”医生道。

    霍漱清点头。

    “我去跟院长汇报了,失陪!”医生说完,就离开了手术室门口。

    霍漱清背靠着墙站着,嘴角突然咧开了一丝笑。

    抬起手看了下腕表上的时间,六月四号上午四点二十分!

    天啊,已经是六月四号了啊!这一天,真是,太长了。

    他抬手捂住自己的脸,一动不动。

    同时,曾泉将电话打到了父亲的手机上,曾元进听到儿子说手术成功,半晌不语。

    方慕白拿过电话,跟曾泉交待了几句。

    “我知道了,爸爸,您和我爸都休息吧!天快亮了!”曾泉道。

    “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方慕白道。

    “谢谢爸爸!”

    电话挂断了,方慕白看着坐在沙发里宛如雕塑的曾元进,把手机放在他的面前。

    “睡吧,我去报告。”方慕白拍拍曾元进的肩,曾元进起身。

    “什么时候跟文茵说”两人走出房间,方慕白问。

    “天亮再说吧!”曾元进道。

    方慕白背着手,静静走着,道:“叮嘱文茵一下,有些事,还是不要插手太多了,否则,有些人狗急跳墙啊!”

    曾元进停下脚步,看着方慕白,方慕白点点头。

    “她也是关心过度了,为人父母心!”方慕白道。

    曾元进看着方慕白,良久,才捶了他的前胸一拳,道:“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方慕白笑笑,道:“没办法,职业病!”

    当苏凡从手术室推出来,霍漱清和曾泉都跟了过去。

    今晚,她要被安置在重点看护病房,观察二十四小时之后体征正常才会送去普通病房。负责icu监护的医生带着霍漱清和曾泉换上了灭菌服,领他们进了病房。

    躺在床上纹丝不动的苏凡,已经完全看不出她昨天的样子了,那灿烂的笑容,已经彻底从她的脸上消失。

    各种仪器上面的数字和图形,显示着她的生命还在人间,说明她还在他们的身边,只是,她不能看见他们,不能和他们说话。

    两个男人,静静在病房里陪着她,而她什么都不知道。

    天亮后,曾元进给罗文茵打电话说了这件事,罗文茵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捂着嘴巴落泪。

    “没事的,所有的子弹都取出来了……”曾元进劝慰道。

    “那个女人,那个疯子,她,她怎么可以,可以在我的女儿身上开枪怎么可以……”罗文茵无声抽泣道。

    曾元进强压着内心里想要说出来的那些指责的话,深呼吸一下,道:“现在,孩子正在医院,她还昏迷着,泉儿和霍漱清守了一夜,你该去医院,等会儿希悠过来陪你一起去!”

    罗文茵坐在床边,捂着脸,泪水不断。

    曾元进听着手机里低低的哭泣声,道:“文茵,孩子会好的,她现在需要你!”

    罗文茵点头,“嗯”了一声。

    “我会尽快回家,你别担心!”曾元进道。

    挂了电话,罗文茵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手机掉在地板上。

    卧室里,只有她无声的哭泣。

    方希悠接到父亲的电话,立刻起床打扮,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娘家,步行几百米之后来到了曾家的院子。

    苏凡中枪了,在医院抢救,那么曾泉呢他……

    方希悠不敢去想曾泉昨夜如何熬过来的,想想柳城那个叫夏雪的女人去世后,父亲那一夜的表现……

    幸好,幸好苏凡还活着,幸好还活着!

    如此安慰自己的方希悠,突然觉得自己好悲哀。站在曾家大院的门口,不禁泪水满眶。

    手机,突然响了。

    “喂……”她问了声。

    “希悠,你没事吧”是苏以珩的声音。

    她清了清嗓子,道:“没事,你找我”

    “刚刚给阿泉打电话,说他在医院,我还没问什么事,他就挂了电话。”苏以珩道。

    “是,是迦因出事了,我马上要去医院。”方希悠道。

    苏以珩“哦”了一声,道:“你现在在哪里,我送你过去。我也去看看她。”

    “我和文姨一起走。”方希悠说。

    “好,我马上就到你家。”说完,苏以珩挂了电话。

    方希悠来到家里的时候,看见李阿姨和罗文茵的秘书小徐都在罗文茵卧室外面站着。

    “怎么了文姨怎么了”方希悠忙走过去,问。

    “在里面不出来,我们敲门也不开。”李阿姨道。

    方希悠走到门口,轻轻拍着门,叫道:“文姨,是我,希悠,您在里面吗”

    可是,里面依旧没有回应。

    罗文茵静静坐在卧室里,手上拿着的,是苏凡婚礼那一天,一家人,她和曾元进、曾泉夫妇、曾雨、苏凡和霍漱清,还有念卿,一家人真正的全家福。每个人都是那么的开心,苏凡,她的女儿迦因,那么的漂亮迷人,她终于穿上了自己设计的最漂亮的婚纱嫁给了最爱的男人,可是,可是,这样的幸福持续了一个月,只是短短的一个月就……

    坐在床边的罗文茵,泪水啪啪地滴在照片上。

    门外,有人在叫她,是李阿姨和小徐。

    她不想让她们进来,擦去眼泪拨通了华东省公安厅厅长的电话。

    “兰厅长,是我,罗文茵。”她的声音尽量平稳。

    厅长问候了她。

    “榕城发生了枪击案,是吗”她问。

    “是的,昨天上午,凶手自杀身亡了,伤者正在医院抢救,没有引起其他的伤亡……”厅长道。

    罗文茵的心里喊着,为什么你们都不告诉我为什么你们不告诉我,我的女儿受伤了,生死未卜可是,话在嗓子里绕来绕去好几次,她没有说出来。

    尽管华东省高层的人对曾家和霍漱清的关系有些怀疑,却没有几个人是明确知道他们的关系的,即便是这位兰厅长。罗文茵不能发火,不能生气,只有平静地问了一下事件的进展。

    兰厅长又不是第一天混官场的人,当初罗文茵打电话说松阳集团涉黑的事情,后来又和他妻子还有其他一些华东省官员的妻子闲谈时,回忆起当初霍泽楷如何打击这些黑恶势力的情形,兰厅长就知道罗文茵并非闲来无事关心家乡这些事情的。而今天,枪击案的凶手是刘松阳的女儿,而受害人是霍漱清书记的新婚妻子……可是,为什么罗文茵今天才打电话问他这件事呢按照霍漱清和曾家的关系,罗文茵昨天就该接到消息了呀!

    不管这其中是什么奥秘,兰厅长还是补充说:“昨天枪击案的凶手就是刘松阳的女儿刘书雅,受害人是霍书记的爱人。”

    罗文茵的手,捏紧了。

    “还有其他的消息吗”罗文茵问。

    “呃……”兰厅长想了想,既然罗文茵那么在意松阳集团的事,那就……于是,接着说,“松阳集团涉黑的主要人员全部落网,有关他们犯罪的进一步的证据,现在还在继续搜集中……”

    “兰厅长,对于这次枪击案,您如何分析”罗文茵的心里,似乎有了一个答案,可是,她不愿意承认,她需要兰厅长给她一个更权威更可靠的回答。

    兰厅长想了想,说:“从作案手法来看,个人寻仇的可能性比较大,我们初步的调查也证明了这一点。凶手在行凶之前的半个月就开始秘密跟踪霍夫人,在她的住处搜出了许多偷拍霍书记爱人的照片……”

    从兰厅长的讲述里,罗文茵终于了解了刘书雅是如何精密布置枪杀苏凡一事的,了解的越多,她的心里就越是愤懑,恨不得把刘家斩尽杀绝。

    “听说刘书雅有个女儿,在霍书记爱人的公司里工作,你们查过吗”罗文茵问。

    她的言下之意是,那个刘丹露会不会就和刘书雅串谋了一起杀害苏凡呢

    “查过了,现在还没有完全的证据表明她们是共犯!”兰厅长道。

    罗文茵的胸口,像是压着一块石头一样无法平静,她的手按在胸口,却还是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那其他的人呢,刘家其他的人呢当年霍省长打黑的时候,刘家就是重点对象,你们查过刘家其他的人吗”罗文茵问。

    “正在调查,我们目前对案件的定性也是这个结论,很大可能是挟私报复。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查清楚这件事,覃书记昨天亲自来了案件讨论会听取调查进展。我这边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给您打电话。”兰厅长道。

    罗文茵听到兰厅长这么说,也意识到自己说话可能过头了,便说:“抱歉,兰厅长,霍书记发生这种事,我的心里也很难过,想多知道一点消息,不会干涉你们办案。谢谢你跟我说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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