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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王坛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云非无常

    为防止他背篓里藏着武器,一把将少年人的竹篓夺过,在其中翻拣了起来,见里面并没有自己期望的东西,不免有些失望。

    见手下人将少年戏弄了个够,那熟悉的声音忽然又传来了。

    “屁!鲍老汉虽然现在是老了,可当年也是咱们武馆的二把手,做过邻县镖局的镖头,他会和你这连老子都不知道是谁的贱种做生意!你骗谁去啊”

    说话间,从人群里走出一位三十岁上下的汉子,想是众少年的教头,生的方面阔口,甚是丑陋。

    在他前额上有一块不小的伤疤,将那汉子的一撮头发连同头皮也削去,秃了半边前额,更是显得那汉子丑怪的异常。

    少年人见了他,心里嗝噔一下,脚步不由往后退去,当下再也不想与老人交易了,伸手欲夺回自己的背篓就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秃额汉子一把将少年人连人带竹篓提在手里。

    少年人把他一把制住,又听到周围习武少年滋事开心的起哄声,先还一阵害怕,可看到对方秃着的半边额头,心里却是一阵恶心。

    随着汉子提拉着自己手臂力量越来越大,深勒的开衫领口越来越窄,逼迫的自己呼吸越来越困难,少年人心里的委屈与害怕却随着悲伤与愤怒一点点的融化!

    “哪你想怎么样”

    低沉却又坚决的声音竟穿过众人的喧闹声,清清楚楚的传递到每个人耳朵里,这种带有明显反抗的声音不应该从一个理应被受欺负的角色口里传出!

    秃额汉子也没有料到少年人会忽然变的如此有气势,禁不住一愣,手里的力气也随之消失无踪,可旋即他便查觉了自己的失态。

    想着在这么多师弟面前示弱丢人,顿时恼羞成怒起来,臂膀上使出真力,一把将少年人提离地面,吼道:“你小子敢跟我顶嘴!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们家哪点儿脏事!”

    所有习武的少年都被他这一句话吸引住,争着要他快说出真相。

    得到众人的抬举,秃额汉子这才得意地道:“别人都以为你老娘是被外人勾引才生了你弟弟,其实王家老东西当年是受了那野男人的好处情愿将自己女人奉送的。

    要不然就他一个没身份地位的穷商人凭什么能当得了三年县尉!又发了那么大一笔财!可过后姓王的又觉得自己当王八当的太吃亏,却将你老娘连同你和你弟弟一起赶出了家门。

    臭小子,你们一大家子都是乌龟娼妓和嫖客,竟还敢和我玩横的,尤其是你这连老子都不知道是谁的家伙。

    你王家老爹怕你不是自己的种不收你,可你野汉子老爹只怕更不会要你,如此一来倒是你弟弟比你强一些,虽然一样都是野种,可到底还知道自己父亲是谁!”

    听着秃额汉子极尽所有的恶毒咒骂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少年人的愤怒反而渐渐受敛了起来,但却并没有消散,只是悄悄的藏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我又没惹过你,我的家人也从没有惹过你,你为什么要这样”

    “没惹过我!”

    秃额汉子听着少年人几近悲泣的声音,却仿佛被人踢了一脚似的跳了起来。

    指着自己的额头道:“你看,这就是你野种的老爹做的好事,当年我还小,只不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马,就被他手下人一鞭子打成这样!

    哼!你野汉子老爹当日可真好大的势派,出入几十人护送,难怪你老娘守不住要偷人。”

    说着又扭过头,对着众少年道:“你们不知道,他老娘当真不要脸,被自己丈夫赶出家门时,竟站在大街上叫骂,说过不了多久就有野男人来接她,并还恬不知耻说自己会当王妃!

    可如今,哈哈,如今十几年过去了,还不是只能跑到烟岚山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躲着丢人显眼!”

    秃额汉子如此当着所有师弟的面叫嚣就是为了少年在众人面前丢人,可就在他满心希望看到少年人面露痛苦时,却不想对方此刻竟是目光恍散,两眼空洞好似能将一切吸入一般。

    “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先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事,接下来,该算算我们俩的账了!”

    当听到少年人阴森冰冷地吐出最后一个字时,秃额汉子心里忍不住一颤,瞬时间只觉得自己手臂竟如烧了铁一样的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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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0、自缚 (壹)
    当少年人回到家中时已是隔日的清晨,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摔了多少次,也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得以支撑到家中的。

    也许是这么多年来每日到后山的锻炼打熬出的身体,也许是温泉旁的那些牛耳草,也许只是他一夜里脑子里不停的在回响着秃额汉子的咒骂与习武少年们对自己的毒打。

    可最重要的还是母亲失望的眼神,那种带有细微希望却又被绝大多数的绝望替代的几近疯狂的眼神。

    每一次每一天,当母亲流露出那样的眼神时,他都毫无办法,只能周而复始的再一次拖累着自己疲惫的身心全力以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但他宁愿这一刻早些来!

    敲开家门时,少年的母亲与弟弟均被眼前的他吓了一大跳,少年浑身已冻的好似冰铁,手肘膝头一片血肉模糊,几乎是爬着回到家里的。弟弟赶忙将他抱进屋里,而少年也随之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年耳畔隐约听到一些声音,他想试着将眼睛睁开,却不料只刚张开眼帘,便觉得眼前一阵金星乱暴,天旋地转,难过的几要吐了出来。

    “哎,怎么连这一点事都做不好,竟跌成这样!我是妇人不好抛头露面,你又小,你哥哥却这么不中用,只换回这一点米,再过一天连最后一点都要吃完了,该怎么办才好”

    弟弟的声音响起道:“母亲大人,不要这么说,大哥这一身伤我看多半是教人打的,可恨那些恶人竟这么心狠,将大哥打成这样,一连昏睡了三天都没能醒过来!”

    “就是这样我才怨你哥哥不懂事,我们是什么身份,就算遇上一些不讲理的人,也只该趋避才是。

    他却自降了身份与人欧斗,又是一个人在外自然要吃亏的,他已经来往山下这么多次了,却连这一点道理都不懂,到最后却害的你受累挨饿!”

    弟弟似乎也为母亲的过分偏爱不知该怎么说才好,稍后才道:“我不碍事的,家里的米虽然不多了,可积年的红枣还有不少。

    还有那些黄精,仔细对付的话,就是再撑上五六日也没有问题。母亲大人,我……,我想明天还是改由我下山……。”

    不料他话音未落,妇人却已惊慌的尖叫道:“不可以!下山买米是你大哥的事,你绝对不得到山下去!”

    弟弟终于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大哥能下山,我就不可以!”

    可妇人已经开始哀哀哭了起来,这一来立时让弟弟着了慌,再也不敢提下山的事,只得上前安慰妇人。

    而妇人却一再的提及自己当日怀生幼子的辛苦与养大他二人的艰难,不过一刻,母子二人已抱头哭成了一团。

    少年人耳听得弟弟与母亲抱头痛哭,身体不知道涌出了一股什么样的感觉,只觉得喉头如被堵了一粒坚硬无比的铁核桃,涨的自己厉害,偏又咽不下吐不出。

    无论自己如何努力也是无济于事,最后,他终于放弃了挣扎,只是逆来顺受的任那铁核桃堵在胸前。

    “哎!都是打战引起的,不然的话,早就来接我们了,到那时,你就完全不同了。”妇人抚摸着幼子的发际,喃喃自语道。

    “母亲大人,您刚才说了些什么”弟弟不禁惊奇道。可答案却是妇人又一次的以泪洗面,弟弟只得再一次停止了自己的疑问。

    当少年再度苏醒时,他却是被几乎是尖叫似的笑声吵醒的,那是母亲的笑声,记忆中他从不曾见过母亲欢笑过,更别说是这样的狂笑。

    但这样的疯狂少年人又似乎很熟悉,就如同母亲常常当着自己的面悲泣那样的熟悉。

    可很快,母亲就发现了长子从睡梦中惊醒,她有太多的喜悦需要顷诉,哪怕只是自己的大儿子!

    “盼儿,你快来看,这位先生是打南方来接我们的,我们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你弟弟也要飞黄腾达,妈的苦日子终于熬到头了!”

    屋里的老者听了妇人的言语,赶忙道:“奴才董四平位卑职小,不也劳动夫人称老奴‘先生’!”

    说话间,老人看了一眼少年,似乎为少年虚弱的身体颇为关心,这是少年人长久以来很少见到的温和的眼神。

    母亲从不会这样对待他,即使是在自己生病的时候,而弟弟天真烂漫,并不知道什么叫做人间疾苦,也没有这样的眼神。只这一眼,就让少年对老人很有好感。

    “快!盼儿,你快起来,你弟弟一大早就出去玩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你快给我把他找回来,告诉他自南方来了一位董……董管事,赶快把这天大的喜讯早一点告诉他!”

    少年人闻声,心里嗝噔一声,可还是想也没想就翻身下了床,但连着五天没有下地的他早已虚弱不堪,脚刚触及地面,身体却已瘫软着往地下倒去。

    见少年要摔倒,妇人眼神却是一黯,不禁一阵失望。

    一阵清风吹过,眼看着就要跌倒在地的少年却被老人一把扶稳在怀里,一面将少年放回床上,一面又为他盖好了被子,道:“小少爷病的厉害,还是在床上多多休息,迎接小王爷的事还是



331、自缚 (贰)
    “为什么为什么为娘的最后一点心愿你都不愿意!你知不知道,只要你愿意,以后就是所有人都会羡慕的王子!这是别的孩子做梦也得不到的好机会,你……,你竟然敢说你不愿意!”

    愤怒扭曲的面孔上再也看不到一丝悲伤,有的只是被贪婪淹没的疯狂,少年见了反而松了一口气,低声道:“不用了!这样的好机会我宁可让给别人,母亲你大可以找别的孩子代替弟弟的,不一定非要选择我!”

    “这怎么可以,只有你是和你弟弟从小一起长大的,他的举止他的一切只有你最清楚,你们又是兄弟,只有你才能模仿的了,要是换了别人一定会被查觉的!”

    少年叹了口气,道:“查觉又怎么样那些东西本就不是我的,我不想要,也不能要!母亲,弟弟才刚去世,我们还是不谈这些了吧!”

    少年的拒绝显然摧毁了妇人最后一点理智,她再也不能忍受,终于爆发,尖叫着扯着儿子的衣襟哭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怪我偏心,只让你一个人受苦。

    所以你一心想要你弟弟死,一定是你蛊惑他到后山去的。每日里都和说后山里的事,他又年轻,他不懂事,他一直都想去后山看你说的那个温泉,牛耳草,还有那些草药和毒虫!

    你知不知道,你弟弟就是因为你生病没法儿下地,才偷偷的去后山采药去被毒死的,他一心想着你这个大哥,可你现在却这样对他,你是成心是要气死我,要让你弟弟死不瞑目啊!”

    少年当听到弟弟为了自己才去后山的时候,不由双目圆睁,胸膛里一阵滚烫,心上激动,忍不住就要答应了自己的母亲。

    可不料,就在他心头转念之际,忽听见爬在自己胸膛上的母亲咬着牙狠声说了一句话。

    声音是那么的狰狞,仿佛来自地狱,而匍匐在自己胸膛上的也不再是自己的母亲,更想是一头随时都要将自己撕碎的饿狼!

    “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声音穿过少年人的耳朵,好似什么人也没有发生一样,只是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将头偏过一旁,眼角终于露出了一粒泪珠!

    顺着少年人的目光,妇人见自己的长子正看着不远处地上的那柄烂柴刀,这本是大儿子随手之物,今天却被小儿子带着上了山,而如今刀还在,幼子的性命却已失去了。

    她不能理解大儿子为什么要看着那柄柴刀,可在那一瞬间,她却几乎是跳着捡起了柴刀,转过身来将刀刃对准了自己大儿子的胸膛!

    一旁的董四平不曾料到会出现这一幕惊险,想要出手阻止,可已迟了,当下只得住了口,生怕自己不小心真的激怒妇人害了自己长子性命。

    锋利的刀刃已将少年人的胸膛划破,但见到血水自儿子身体里泉涌而出,妇人打了个寒战,在这一刻她忽然想起眼前的少年也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

    她的手颤抖,本来力量十足的手臂也在这一瞬间便的无力起来。

    可她对自己长子的伤害已经够多了,多到已足够令少年不再珍惜自己的生命。胸口剧烈的痛疼完全不能与心里的痛苦相比,当妇人颤抖着双手想要松开刀刃时。

    少年人枯干的手臂却如闪电一般的捉住了她,力量大到不可思议,纵是妇人拼命的要将刀刃往回夺,可也还是无济于事。

    “我早就不想活了!能早点结束这一切,我很开心!”

    一旁立着的董四平的在听到这一句话时,立时心道糟糕,可当自己冲身向前时,已然迟了。

    在妇人的惊叫声中,少年已紧紧抓着母亲的手臂连同那柄柴刀一起插入了自己的胸膛内,鲜血出喷泉一样的射了出来,直溅了妇人满头满脸,及至将木屋中的一切都染成了红色……。

    一双温暖而又强有力的手,紧紧地贴在萧锐的胸膛上,此刻的他浑身冰冷,身体如同坚冰一样,温暖的手掌给了他生存下去的力量。

    他什么也不再想,只希望那双手不要从自己的胸膛移开,朦胧中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双手终于渐渐冷了下去,萧锐有些焦急,他不由的伸出手臂将那双紧紧握住,生怕失去她……。

    忽然间,少年人心头闪过一线念头,在那一刹那,萧锐明白了所有的事情,他强烈急切地要求自己从睡梦中醒来,可两只眼皮却似被压了千斤巨石一样,怎么也不能睁开。

    终于,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一个狠心,哇的一声,少年人已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剧烈的痛疼立时将他唤醒,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当他睁开眼时,就见萧萑正坐倒在自己的身上,周身已被汗水浸湿,身体已疲惫的瘫软做了一团,可她的双掌却始终没有离开自己的心房,见此情景,萧锐什么也没有去想,可眼角却又忍不住闪出一丝晶光。

    双臂一紧,少年人反将少女紧紧搂在了怀中,为对方输起真气来,而到了此刻,萧锐才发现萧萑的双掌中正藏了一粒自己的回光玉,少年人看在眼里,嗓子不禁有些作痒,手底舒动,将少女搂的越加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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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2、自缚 (叁)
    萧萑身上仅着了一件碧游甲,此刻甲身呈透明一色的放光,自然显出少女曼妙的身体来,萧锐本在注目观望,见此情景,不由脸上一红,只得将目光瞥过一边。

    未知恰在这时,少女碧游甲又起变化,原本透明晶莹的宝甲此时又晃动起水波一样的纹路来,一圈圈荡漾开去,竟真成了水一样的液体,缠动在少女身体。

    直至萧萑胸前出现一尾长有三尺,却极细小如线一般的灵蛇,但见蛇头红光一点,旋即碧光掩落。

    再看萧萑,原本一身的甲胄已完全换了模样,只剩下胸前与腹下两处仅能遮羞的铠甲,而腰腹之间也仅有一条碧绿色的缎带相连,缠勒在少女雪白的玉肌上,更显的妖媚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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