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来谁著史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汉风雄烈
这可不是瞎蒙就能蒙到的!
俺巴孩直接被自己咽下去的口水给呛住了,忍不住的咳咳起来。“太……”一个字出口,他赶紧打住了。他想的是,这宋人的皇帝看起来细皮嫩肉的,却不想藏的竟然那么深。真太意外了。
但现在,他敢这么说么。话压在舌头下面,赶紧道:“太……太好了。真是神射,陛下真是神射!”
虽然他说的话,赵构一个字都听不懂。
(iishu)是,,,,!
第五百五十八章 下毒
【】(iishu),
赶在中秋之前,赵构带人回到了汴京。
草原一行的结果十分完美,当他展露了自己的博爱和勇武之后,整个人的声望在整个草原都有了一个质的提升。
他的意图自然也就有了一个很不错的结果。
比如那合不勒的七个儿子,就有两个被他拉去了河中。
阻仆人、塔塔儿人等部族也皆是如此。
一批小二代领着老头子分给自己的部落族人,策马扬鞭,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了。
这是漠北各族彻底服软的一种表现。
因为这种作为很明显的是在削弱自身实力,是自我切割的一种。
漠北各部能乖乖的做到这一点,自然就可以被看做是他们对赵宋彻底臣服的表现了。
如愿以偿的赵构,满面春风的离开了草原。回到汴京的第一时间就是把那些安心要留在中原的便宜兄弟和宗室耆老都要邀请一处,原因是什么呢?
他的便宜老子赵佶要不行了,不,不止是赵佶,连韦氏的身子都因为连日的陪护而欠安,现在也已经卧床不起了。
“官家放心,太妃去了后,奴婢自知道该怎么做。”
“朕从来不是言而无信之人。这件事你做的很好,朕放心,你也可以放心。”
延福宫里,韦氏身前的一大宫女正跪在赵构面前请罪。
在其他人眼中这绝对是那奴婢的一场灭顶之灾,皇帝这明显是迁怒了她。却谁又知道表面上疾言厉色的皇帝,与这奴婢之间竟存在这那般不可告人的秘密关系呢?
皇帝可是难得的大孝子。
这些年里好吃的好玩的,流水般的被皇帝送入延福宫,对太上皇虽不能说有求必应,但也真的很恭顺。有他前头的赵桓做榜样,那真是个人就是孝子的。对韦太妃呢,就更是孝顺了。
家势普通的韦家,近几年其子弟姻亲中多有人被提拔,或是五军都督府,或是开封府,要么就是锦衣卫和宫廷侍卫,虽然都是些不起眼的职位,要么就是被高高挂起吃闲饭的,但谁敢轻视韦家呢?
韦氏的老娘过寿时候,不提宫廷必到的赏赐,只说满京城的文武权贵,有一家算一家,都要递上帖子送份礼物。
虽然那礼物有轻有重,但这份体面才更是重要的不是?
甚至就连赵构在塞外的时候,都没有忘记在韦家老太太过寿的时候颁下赏赐。
结果,好端端的,太上与太妃却在皇帝即将归宫的时候先后病倒。
皇帝要不大怒才有怪。
“唉……”
寝宫里,赵构对着头上的朱红帷帐不足叹息。
这会真是他穿越两世里首次这般的龌龊。
下毒!
不说赵佶和韦氏的身份,因为赵构对这对夫妻的感情显然都是伪装出来的。他们只是赵构这具**的父母。
但不管怎么说,用下毒这么龌龊的手段来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也是突破他的下限了。
赵构想到了一句话——所谓的下限就是用来突破的。
当你为了现在的利益而寻找借口突破下限的时候,不远的将来,你也必会为了未来的利益再次寻找借口突破下限。
赵构觉得自己以后很可能会变得面目非的。
但即便如此,赵佶和韦氏也要如此。
赵佶要一命呜呼,省的不久后他的存在威胁到小皇帝;韦氏则只需要缠绵病榻,作为下一任皇帝的亲祖母,大宋现在不需要一个辈分那么高的血亲长辈。
谁让韦氏不安分呢。她要能跟郑皇后一样沉得住气,赵构肯定不会算计她。
郑皇后性情端谨,便是年少得宠之时,也从不见她嚣张奢靡。政和元年(1111年)十月她被册立为后,宫人为她制作冠服,郑皇后深明大义,以其时国库不多,冠服奢侈为由,命宫人改制贵妃时的旧日衣冠。
这不管是不是郑皇后在故意表现自己的节俭,总之之后的二十多年里,起起伏伏的郑皇后郑太后却始终能把“节俭”二字挂在身上。
这就足够了!
不像韦氏。之前在赵佶后宫不得宠爱,如今一遭发迹,就有点得志猖狂的感觉。
初开始时还能压着性子。毕竟真正的太后是郑氏,而不是她。
但随着时日见久,随着郑太后自觉的收缩起羽翼,随着赵构对韦家的恩赏越发增多,韦氏在延福宫内的气焰就止不住的嚣张起来。
首先就是穿戴吃食,还有身边伺候的婢女内侍,韦氏的规格与郑太后是等齐的。
其次是行为做派上,在几次公开场合下,韦氏甚至敢与郑太后肩并肩!
生活上的逐渐奢侈,行为作风上的日益夸大,以及对权利的过分撷取,都让赵构觉得自己的便宜儿子头上不需要一个身体健康的亲祖母。
但为了更好的制衡今后的太皇太后,赵构又需要韦氏能活着。
她们两个相互制衡,这才是最好的。
所以,赵构的下手,某种意义上真的是出于公心。
如果他‘死’之后,大权再次被赵佶撷取,甚至赵佶都再出来复位。那他便是为华夏打下一片再辉煌的基业,也挡不住赵大艺术家来败家啊。
看看这赵佶执政二十余年中的政绩,真是太不堪入目了。
于是,赵佶就要病逝了。
也趁着赵构带着妻儿离开汴京的档口,赵佶现在的重病,应该没人会联想到他身上的。
……
宋皇城前的宽阔大道,一水儿的青石铺路,修缮得十分平坦整齐,也根本看不到百姓的身影。这里属于禁区,有的只有一队队身着铠甲手持长矛大刀的殿前司禁军,他们负责皇宫的警戒。
在这般森严的防护下,想越过他们混进皇宫,根本没有任何的可能。
一辆马车,太阳已到正中时,从这条街道的另一边,由远及近。
这马车乍然一看似是很普通,可拉车的是两匹纯白色的良驹,马车的周围还有七八个便服劲装的御前班值侍卫跟随着,一看里面坐着的就绝非普通之人。
转眼间,马车和人就已来到了皇城外大门口。
当值的禁军立刻分出一队人涌来。
“内里可是王尚宫?”今天什么人在什么时候以怎样的态势出宫,宫门前当值的殿前司军官清楚的很。
马车内立刻就响起了一个妇人温和的声音。
“正是老身,这是令牌。”说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就走下了马车。可不就是当今邢皇后的乳母么。
因为夫家早丧,在邢氏出嫁时就跟着一块进了康王府。后来也跟着邢皇后进了宫,成为了皇后身边的左右尚宫之一。
今朝王氏出宫,那可是奉了皇后的懿旨,前往韦家去探望老太太去了。
随着韦氏不好的消息传到外头,韦家其他人如何了且不去说,老太太先就要不行了。
邢皇后前脚回宫收拾妥当,后脚就把人派出去慰问。
(iishu)是,,,,!
第五百五十九章 太子与太上皇
【】(iishu),
寝宫东暖阁中。
赵构看着眼前的几位重臣,首辅赵不试,中军都督府都督王渊,时任兵部尚书陈遘,御史中丞李纲,前首辅宗泽,以及秘书卿赵鼎。
六名朝廷重臣,面对他关于太子属位的询问,有赞同立嫡立长的,有保持沉默——此系帝王家事,非臣子所能言。反正是没谁提议皇次子的。
赵构没有太为难他们,直接道出了自己关于太子储位的决定。
不是母妃更加受宠,自己本人也更活泼胆大的赵瑗,而正是邢皇后所生的皇长子赵琯。
“皇长子乃中宫所出,即嫡又长,立为太子,天经地义。况且大郎性情温和,为人持重,此为君者之大善。”
“朕登基数年,兵戈不绝,天下咸有安宁之时,虽赖将士勇猛,奋扬威怒,以教四海震怖之,但新土弊端极多,朝廷根基浅薄,非耗数十年之功,难见其效。”
“此一如昔年大秦灭六国时,非“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不足以安天下。”
“故而,朕当为天下择选一温和持重之君,规万世之业,固后世之基,好叫天下人咸服。而非一类我之人,穷兵极武,致使百姓空竭,万民罢弊。……”
下方,赵不试、王渊、陈遘、李纲,以及苍髯皓首的宗泽,还有陪同一边的赵鼎,六个人先是面面相对,继而有四个人露出了真挚的笑容来。
他们自然不认为年纪不大的赵构就要死了,而是觉得赵构已经认识到了连连兴兵的弊端,哪怕现如今的天下并没有因为朝廷的连年动兵而疲敝衰弱,但如此下去,真的弊端太大。
你纵然兵锋无敌,拿下了十倍于今日的地盘,可你不能有效的整合统治这些地盘,又于国于民有什么利益呢?
赵构现在有了这般的认知,真是叫他们太高兴了。
“陛下雄才伟略,总揽英雄,驾御豪杰,寥寥数年混一四海,拓土攘夷,刷中原二百年之辱,遗后嗣之安强,如此功此绩,千古一帝是也。更兼征伐天下而不劳民力,历代帝王皆无有能及之,远非秦皇汉武可比。”
赵不试先一步出列,正色禀道。
赵构听了都笑起来了。“首辅夸赞太甚,叫朕都不好意思了。”却并没有就此话题再说下去,让这几位大臣们好好辩论上一场“自己与秦皇汉武的功过”。
而是严肃的告诉在场的六人,各人回家后可以不经意间走漏一点的风声。
六名大臣每一个都是官场上的老油子,听到了如此吩咐,心中都一凛。
看来皇长子的太子储位还没有做牢固啊。
皇帝叫他们如此做,那明显是要观察一下邢皇后与皇长子听到这消息后的反应,当然,同时也会看一看潘贵妃和皇二子听闻了风声后的作为。
看前者,会不会得意忘形;看后者,会不会一蹶不振!
“臣等遵旨。”
……
延福宫。
进进出出的内侍婢女往来不断,但却没人敢弄出一丁点的声音。不管是里头的,还是外头的,一个个都屏气凝神,恨不得直接能消失了去。
床榻上躺了足有一个月的宋徽宗似乎已经到了人生最后的时刻。
从一场小病开始,慢慢的病状愈发沉重,直到十日前猛地恶化……
郑太后眼泪都要哭干了。
她不止是为宋徽宗哭泣,还为自己哭泣。
没有儿子的她,人生大半辈子都困在这小小的皇城之中。宋徽宗要真的撒手而去,她的人生就更加晦暗了。
哪怕她在明面上被赵构捧得再高。郑太后还能借此干涉朝政吗?
她可从没有这般想过的。
“娘娘,陛下来了。”贴身宫女在郑太后耳边小声的说着。
郑太后愣了好一会,人才反应过来。
“父皇已然卧床难起,母后定要保重身体啊,若再有闪失,儿子焉有脸面以对天下?”
行礼后,赵构看着一脸枯槁的郑太后劝说着。殿外的尚宫已经有禀告,郑太后今日起身后只进了半碗米粥。这样的饮食如何能行?
跟在他身后的赵鼎,看着样貌衰败的郑太后只觉的心惊肉跳。他可不比赵构,回汴京后天天都来延福宫探望,已经适应了郑太后的一脸枯槁像,并不觉得心惊。
赵鼎上次进延福宫面见郑太后还是赵构北巡之前呢。
现在一看,郑太后如今的面容与当初可不是天壤之别了。
而没有生病的郑太后都是如此,那已经卧床多日的太上皇又该是什么模样?
赵构依旧在温声细语的安慰着郑太后,他当初设计时是万没有想到宋徽宗的一场大病竟然连带着把郑太后的身子骨也一并熬得干净。
这要是延福宫内死了个太上皇的同时,还一并丧了个当朝太后,民间不掀起一波风浪才怪。
“臣等叩见陛下!”
几名太医被宣召了来,还有一并在病床前服侍的景王赵杞和安王赵楧。
赵杞是老六,赵楧排行第二十五。赵杞的母亲是后宫中一并不出头的充仪,同时他也是赵佶一众儿子中迄今还留在京城的最年长者。
之前的老大、老三和老五都已经南下了。而赵佶的第二和第四子,早殇。
现在就景王赵杞为长。
“六哥、二十五弟,快平身!”
赵构上前扶起了赵杞。看着年纪并不大的赵杞,两鬓处竟然有了不少白发,不由的感慨赵佶的运气。都说天家无父子,结果这赵佶身边还真有一个孝顺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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