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缘女儿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君沐一
原本走着的靖阳眉头微皱慢下了脚步,落在沐云卿身后。
出了门廊,靖阳满面寒霜瞧着跪倒在地的宫人,沐云卿走了几步发觉靖阳没有跟上来不由转身去瞧,那几个内官吓得跪伏在地抖个不停。
沐云卿回到靖阳身边,唇边一抹甚是疏阔的笑意,伸手隔着衣袖握住靖阳纤细的手腕。
“公主陪我走一走吧,莫要乘步撵了!”
靖阳面色冷厉,直等了半晌才轻声回复一个“好”字。
沐云卿似怕她反悔一般拉着她就走。
“公主何必为这种小事动怒,今日是归宁之期,即便……”沐云卿顿了一下接着道:“总之是应当高兴才是。”
“我容不得他们这般说你!”
沐云卿无所谓笑了笑,“他们说的是实话啊!我的确配不上公主,我这身姿也的确比不了其他将军那般威武,都靠这身袍子撑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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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灵山参拜
宽阔的青石官道上,马蹄声声清脆,十数架马车正缓缓行进。大批内官、宫人步行随行,禁军队伍在两侧保护。
众公主陪同皇后上灵山参拜,驸马自然随行。
沐云卿骑在马上随着队伍缓缓走着,其他几位驸马皆是文臣都陪着公主乘车驾,只她一人骑马,不用绞尽脑汁的闲聊,倒是格外悠闲。
她来长安不久,还当真没这般仔细瞧过帝都景致。
靖阳公主坐在车内悄悄掀起窗幔,瞧见沐云卿脸上满是淡淡的笑意和放松,脸上不自觉的也露出浅笑。
这些天可憋坏她这驸马了,大婚之后几乎就没断了宴席,沐云卿每日尽心尽力配合她演戏已是有些压抑。
靖阳与沐云卿并肩作战近一年的时间,从未发现自己竟然这么了解他。
成亲这些日子,二人时时要做出一副恩爱的样子,沐云卿一个皱眉或是眼神的变换她竟都能轻易捕捉,多数情况下还能猜出她在想什么,靖阳有些惊异于自己何时这么了解这个人!
天边一片乌云缓缓靠近,隐隐能听到滚雷的声音,负责护送的禁军统领格外有经验,眼瞧着就要下雨,催促队伍加快速度直奔半山腰的凉亭。
半山腰有一片空地刚好可以安置车队。
还未到半山腰雨云就追了上来,皇后和其它几个靠前车驾的公主都进了凉亭。
靖阳不似其它公主那般娇贵,轻巧的跃下马车快步进入凉亭站到皇后身边,亭子不大,女眷都躲在其中,几位驸马则撑着伞站在外面。
最后两副车驾赶了上来,宫人正安置脚蹬准备扶公主下车。
此时一道响雷在众人头顶炸开,左近的一颗大树被劈倒半边,众女眷惊声尖叫,沐云卿也被惊的缩着脖子,低低的惊呼了一声,只是被一片混乱完美的掩盖过去。
在空地上的马匹受了惊吓,纵声嘶鸣,几匹拉着车驾的马匹挣脱宫人的束缚,疯跑开来。
原本刚出了马车的公主顿时就被甩回车厢,众人齐声惊呼。
禁军反应神速,数十个士兵立刻翻身上马去追受惊的马匹,其中两个车驾还有公主在内。
一个车驾正从凉亭前经过朝山顶奔去,能听到车驾内少女的惊呼,禁军策马在后追逐,一时无法控制住惊马。
靖阳公主上前两步,站在凉亭边上轻声喝道:“朴川!”
她的近身侍卫身影一闪自一众混乱的宫人当中窜出直奔车驾追去,他轻功身法奇佳,速度之快堪比骏马,只几个呼吸他便追上车驾,足下在禁军战马上轻轻一点便飞身落在车顶上。
受惊的骏马浑然不觉,只一味狂奔。
山路湿滑,那车驾一侧车轮滑出路基,整个马车朝山坡下滑去。
车驾拉着惊马向后退去,车顶上的朴川立时跃下车顶,死死拉住绑在马匹身上的绳索,阻止车驾滑下山坡。
沐云卿远远瞧见,吹起响哨,她的战马立时朝她奔来。
她飞奔几步左臂搭上马鞍立刻呼喝战马加速,她一手抓着马鞍脚下轻点,整个人腾飞起来落在马上,身姿极是潇洒。
那边朴川拼尽全力拉着车驾,但马匹依旧不住后退。
几个赶上来的禁军将士赶忙帮着稳住车驾,沐云卿腾身而起,脚下在马鞍上轻点身子轻飘飘的落在车驾上,马车一震又向下滑了一点。
沐云卿一脚蹬着车厢,将绳索绕在右臂上,左手去掀门帘。
车厢内静和公主和十二岁的淑悯公主摔做一团,两少女正啜泣着,门帘突然掀开。
静和公主抬头便瞧见沐云卿濡湿着头发,雨水顺着脸颊滴了下来,她伸出手正一脸关切的瞧着自己,静和愣住了。
“公主殿下!拉着我的手,我拉你们出去。”
皇家马车宽大,静和直起身来先将淑悯公主推了上来。
沐云卿一把抓住,身后数名禁军赶了上来正拉着车驾,沐云卿略一转身瞧见朴川便将淑悯公主向他抛去,“朴川,接着!”
她转过身来去够还在车厢中的静和公主,沐云卿咬牙将静和拉出车厢,左臂将她夹紧,脚下
第五十四章 靖阳的在意
祭拜礼仪繁复,回城时日头已经偏西。
靖阳听见车厢外面沐云卿轻轻咳着,忍不住帘子悄悄看她。
沐云卿骑在马上依旧是身姿挺拔,但靖阳就是能看出,他疲累了。
回程静和公主和淑悯公主去了十六公主车驾,靖阳犹豫半晌开口说道:“驸马!来车上吧!”
赶马的宫人停下车来,沐云卿只道靖阳有话同她说,谁知进了车厢靖阳反倒不说话了,沐云卿不由疑惑的瞧着她,“殿下”
靖阳瞧他一脸疑惑,伸手去抚他的肩膀,沐云卿几乎是下意识的一躲,靖阳眼中的光一暗。
沐云卿也是很快反应过来,立时调整身姿又将肩膀送了回去,眼里满是不解的瞧着靖阳。
靖阳手下微顿,见沐云卿不再躲闪才抚上她的肩头。
触手尽是潮湿的触感,“你的衣衫都湿了,傍晚风凉,在外边这般吹着会生病的!你换一下干爽的衣裳吧!”
沐云卿先是想到换衣服的不便,面上甚是尴尬,紧接着却感到浓浓的暖意,“公主在关心我”沐云卿心下想着,不由觉着感动。
但她很快清醒过来,自己不该有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一切都是一场合作,即便抛去这些不谈,自己是女子,若是让靖阳生了不该有情愫只怕日后她知道了会第一个杀了自己。
她心下一番活动,靖阳自是无法知晓。瞧着他面色变换猜想他并不想在这车厢之内更换衣物。
靖阳拿起一旁叠的整齐的披风,“你若觉得不方便,就先披上它,好歹能暖和些!”
沐云卿的确觉得有些冷,但她与靖阳又不是真的夫妻,碍着男女大防,虽然她不是男的!但靖阳公主不开口她哪里好意思提出要上车的要求,只得穿着潮湿的衣服在马上吹风。
队伍赶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回了皇城,靖阳公主的车驾停在府前,沐云卿施过礼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自古驸马为臣公主为君,即便是夫妻也不可同-房,驸马会有自己的院子,除了大婚当日,之后若想同-房需要得了公主召见才行,这也是为何沐云卿能答应这合作的一部分原因。
沐云卿的院子与靖阳公主的院子仅一墙之隔,中间还有一个月门可以互通。
靖阳瞧着沐云卿低声咳着走远,转身与身边的女官吩咐道:“曲笙,驸马淋了雨,吩咐厨房熬了姜汤给驸马送去,让院里的下人好生伺候着。”
“是,殿下,奴婢这就去。”
一连几日沐云卿的咳嗽非但没好反而更加严重了。
靖阳着人请了太医,可沐云卿死活就是不肯让太医诊治。
靖阳这才想起先前她曾说过自己有隐疾,想起沐云卿在军中也只让孙大夫诊治,心下不由疑惑,“难道当初她并不是搪塞我”
“驸马今日怎么样”靖阳轻声问着。
曲笙端来茶盏,“殿下,晚饭瞧着驸马还是恹恹的,没怎么用晚饭,咳的倒是轻了些。”
靖阳沉吟片刻,本想着去瞧一瞧沐云卿但走到门口又转了回来。
“朴川着人去郜北关将孙大夫请来,专门负责照顾驸马”。
数日之后沐云卿见了孙大夫两条眉毛都快拧成麻绳了。
禀退了下人,沐云卿有些着急的问道:“哎呦!孙伯,你怎么啦!”
“号脉呢!别说话!”老者轻声呵斥。
沐云卿心下着急,不想让孙伯趟自己这趟混水,收回了手臂看着孙伯。
“你这猢狲,靖阳公主特意请我来给你调理身体,你闹什么脾气!”
“孙伯!你明知我的情况,若有一日事情败露是要连累你的!您干嘛要接这差事!”沐云卿一脸的焦躁。
老者倒是淡定的多,拉过沐云卿的手腕接着把脉。
“我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还有什么可怕的!再者,公主殿下也非狠辣之人,不一定会牵连于我的!”
沐云卿还想挣扎被老者狠狠瞪了一眼老实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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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山里来的精怪(上)
孙伯故意说的含糊,任靖阳自己猜想。
他面上极为平静实则是在偷偷打量靖阳的反应。
他心下暗想,“老朽这也算不的说谎,那丫头的确因那伤势留了隐疾,至于你理解错的,可不关老夫的事。”
靖阳哪里能猜到事情原委,她只道沐云卿是为了救自己落得一身伤病,心下很不是滋味,送走孙伯,独自在院子站了好久。
入夜,白日的燥热刚刚消退,月光皎洁,映的院子里比平日亮堂许多。
靖阳外出还未回府,沐云卿拎着长-枪正在院子里比划着。
她右手使不上力,原本以右手主导的枪法改为左手主导,招数间生涩许多,少了往日所向披靡的气势。
沐云卿练了一遍又一遍,脸上表情越发不满和焦躁。
她额上薄薄一层细汗,大喝一声,一招潜龙出海,长枪旋转着脱手刺出,沐云卿脚下发力,追着枪尾大跨三步,右手去捞枪尾。
此招本是那破军行最为精妙的一招,长枪出手,人随枪动。
原本应当抓住枪位回身横扫,但沐云卿没能抓住,长枪旋转着自她手中脱出,呛的一声刺入青石缝中,枪-身兀自颤抖着,沐云卿的右手也在颤抖。
她面上甚是失落,无论她怎样勤加练习,这右手终是不成了!
写字歪歪扭扭,至于舞刀弄枪也只是勉强可用上些力气!她努力调整气息,转身抬头望着月光平息心中的不甘。
身后传来脚步声,随后一种刀刃磨在石头上的声音响起。
沐云卿转过身来,枪-尾正指在胸前。靖阳正一手握着枪-杆,正目光灼灼的瞧着自己。
沐云卿左手去握枪-尾,靖阳却是一缩手,面上满是不赞同。沐云卿只得用右手去抓枪-尾,这次靖阳没有躲闪。
长-枪沉重,沐云卿单靠右手几乎无法持平此枪。
靖阳瞧出沐云卿的吃力,手上一松,身子贴着枪-身旋转一圈,正贴在沐云卿怀中。
还不等沐云卿有所反应,靖阳一手便覆上她的右手,帮她握紧枪-杆。
月光如醉,院中二人衣袂蹁跹,腾挪旋转。
靖阳轻功极佳,她随着沐云卿的步伐,始终紧贴在她身前。
长-枪舞动,靖阳的发丝抚过沐云卿颈间,她能闻到靖阳公主身上清幽的香气。
二人衣袂飞舞,恍若仙人。
靖阳随着沐云卿的主导收势,她轻轻一转,退后一步,改为面对着沐云卿而站。
腾挪之间沐云卿竟从靖阳瞧自己的眼神中看出浓浓的在意。
靖阳左手握着沐云卿的手,让它紧紧抓在枪-杆之上。
她面上温暖的笑意极其少见,“我认识的沐云卿从不轻言放弃!”靖阳目光中包含着期许与笃信。
沐云卿忍不住错开目光,“哪里有公主说的那般好,不过是形势所逼!”说着沐云卿左手接过长-枪,右手了无痕迹的抽出。
面对沐云卿的疏远,靖阳面上未见半分失落,她瞧着沐云卿躲闪的目光唇角升起一丝笑意,“驸马早些休息吧!”说罢转身回了自己院子,留给沐云卿一个远去的背影。
自那晚之后靖阳就变得格外繁忙,每日早出晚归,见不到踪影。
沐云卿虽挂着怀化大将的头衔,统管西境军,内里却是并无实权,自古驸马都是如此。
西境军依旧由靖阳协管,沐云卿倒也乐的清闲,无事便在府里耍耍枪,实在无聊便去街上溜达。
至于同为驸马的几人,靖阳早就嘱咐过,少与他们应酬。
其中四驸马是当朝宰相幼子,为人着实荒唐,仗着父亲身为丞相再加上四公主出身不显,常揪着其它几个驸马去私宅花天酒地。
闲情小筑,一壶好茶配繁华。
沐云卿坐在窗边瞧着街边叫卖好不自在,此时一个身影来到桌前,还不等沐云卿看清,那人就大刺刺的坐了下来,拿起她的茶杯一饮而尽。
“苏毗!”
沐云卿甚是惊喜,本以为此生再没有机会相见,谁知她此时就坐在自己身前。
苏毗一身浅紫衣衫,不似大家闺秀那般裙衫,而是短衫长裤,头顶发髻更是俏皮可爱全然不是大晟的装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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