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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不知道她到底付出了什么……只是即使如此，吴武陵也早已死了，这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张孝暗暗摇头，对这个疯狂的女人是既敬且畏，敬佩她为爱痴狂，也畏惧她因爱生狂。

    “但即使如此，也没有要我付出自己替身的道理，强买强卖我可不喜欢。”

    张孝再次看向地上的绿色藤蔓断枝，脸上露出一丝狠厉笑意。

    要说狠，要说疯狂，他可一点也不差！

    感受着绑在身上的绿色藤蔓，张孝身体扭动，一点点的竟然让肩膀有了些自由空隙，接下来是手臂、手肘，最后终于到了手腕，这时候手腕附近他已经能够依靠扭动移动分毫了。

    这样当然还抽不出手，但对张孝来说已经够了。

    张孝丝毫不顾尖刺入肉的痛苦，鲜血淋漓也没有停止，皮肉分离也没有停止，一点一点的调整，慢慢的绿色藤蔓都割进肉里……

    脸上汗珠密布，青筋暴露，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可惜之前打碎满嘴的牙，早已嘴里没有牙齿，他连咬紧牙关都做不到，满脸怪异的表情。

    虽然看起来滑稽可笑，但他是好久没有被逼迫到这样的地步了。

    那边赵珂似乎察觉到什么，回过头看了张孝一眼，看到张孝凄惨诡异的样子后，却只是嗤笑一声，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张孝自是知道，自己半残之躯，替身也落在对方手里，来历底细之前也被探了明白，赵珂自是不怕他能造成什么威胁。

    说起来，之前赵珂对他心有忌惮，主要在他强势无敌的替身的手上，对于他这个人自然是不怕的。

    这也是没错，张孝这样子也不想伪装，就算是要有什么厉害手段，也早就拿出来，不需要弄到现在这幅凄惨样子才动手。

    不过，赵珂终究小看了张孝，或者说从没有看清张孝。

    ——没看清张孝这个人，在现实世界中被世俗社会所掩盖的真面目！

    他的疯狂是几无底线的疯狂！极致的疯狂！

    打碎满嘴的牙

    自断右手

    不，这还远远没到张孝这个人的底线，更远没有没有到他疯狂的边缘。

    嘎吱嘎吱——

    一阵极其细微恐怖的声音从张孝身上响起，但可惜这声音太轻，赵珂又已经不把张孝放在心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




192 JOJO（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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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似是听到张孝的笑声，一直用热切目光看着【血色梦魇】重塑身体的赵珂，再次回过头看向张孝。

    当看到张孝变得恐怖残缺的手时，饶是赵珂见多识广也不由的呆了一呆，等她想明白这是怎么造成的，更是难得锁住了眉头。

    “你……”

    “你什么你！”张孝蛮狠的打断了赵珂的话，虽然他现在简直惨的不能再惨，但脸上的却完全是一副乖戾的表情。

    不，那大概是桀骜吧，无所顾忌也无所畏惧的桀骜。

    “你不是算计老子、想拿老子的替身捏个人玩吗看老子死了，你拿什么捏！”

    话音刚落，张孝断手上插，刺进了自己的脖颈里！

    噗嗤——

    鲜血飙飞，张孝的力量极大，断手骨茬也算锋利，几乎瞬间就刺穿颈骨，从脖子的后面刺了出来。

    他的动作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丝迟疑，决绝的就像是那不是他的脖子，就像是他被刺穿了脖子不会死一样。

    但那当然是他的脖子，他被刺穿了脖子也一定会死，看看赵珂瞪圆的眼睛就知道，看看她脸色惶急的样子就知道。

    “嗬嗬……”

    几乎瞬间，张孝眼睛里的神采渐暗，只是嘴角的笑容还在，分外恐怖。

    只是更恐怖的是赵珂的脸色，要是张孝死了，还未完全“独立”的【血色梦魇】也一定会死，【血色梦魇】死了，她要“复活”早就死了的吴武陵的计划将成梦幻泡影。

    到时候，她恐怕无论如何也无法再自欺欺人了。

    看着张孝被自己断手刺穿的脖子，看着大动脉破裂急速汹涌的血液，赵珂的脸色立刻变了。

    赵珂决不能让张孝死，至少也要等【血色梦魇】成为“吴武陵”才行！

    “自然之助！”

    就见她藤枪挥舞，枪上的绿光不知何时变成黄光，藤枪一顿地面，光芒瞬间以她为核心，骤然扩散开来。

    黄光光圈一瞬间就扩散到五米，被刺穿的张孝自然也落在这光圈中。

    这一瞬间，被光圈笼罩的张孝身上突然出现异变，一些看不太清的虚幻东西出现在他的身周。

    那是一些透明的黄色蝴蝶、黄色鸟、黄色精灵……大约都是些只有婴儿手掌大的虚幻之物。

    这些虚幻之物在张孝身边翻飞的时候，一种更明亮的黄色在张孝身上闪现，一闪一闪，像是共鸣一样。

    没一会儿，共鸣的虚幻之物变得更虚幻，被它们围在中间的张孝身上却肉眼可见的变得好了起来。

    他身上大大的伤口愈合，他嘴里肉眼可见的饱满了起来，他的脖子上血液渐止，恐怖的伤口也在愈合，要不是断手还插在脖子里，不定这会儿就痊愈了也不定。

    不过看这情况，张孝要在保持这动作，不定那插在脖子里的断手也能长好——长在脖子里。

    只是此时张孝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根本没看到这一幕，当然也就不可能拔出断手了，看到了他也不会这么做，因此此时这将好不好的情况本来就是他的打算。

    赵珂可不会在张孝身上浪费时间，让张孝继续拖她后腿，看到张孝断手还插在脖子里，眉头一皱，握着藤枪的手不动，却立刻伸出另一只手，对着张孝一拉。

    缚住张孝的绿色藤蔓立刻在张孝身上游走，似有生命一般拉住了张孝的臂弯，在他断手彻底“长”在脖子上之前，把他的断手拉了出来。

    噗嗤——

    张孝脖子里又喷出一股热血，但虚幻的黄光精灵还在翩翩起舞，没有一会儿，他脖子上的血止住了，巨大恐怖伤口也很快长好，就连断手也很快接上，长出白皙



193 JOJO（七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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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孝当然会笑，因为他好不容易终于逼出了赵珂的破绽。

    张孝是一个有冒险精神的人，这大概是因为他从小失去的太多，对于「得失」有着异于常人的领悟。

    张孝同样是一个老谋深算的人，这是成长送给他的礼物，不管他喜欢不喜欢，将永伴一生。

    但，冒险不代表寻死，老谋深算更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稳重，谋定后动才是张孝这样的人的常态。

    张孝行动不说十成把握，至少也有五、六层把握还是有的。

    他早已猜到赵珂会不惜代价的救他一命，或者说，是救“吴武陵”一命。

    因为【血色梦魇】和他乃是同生同死，他死了，赵珂的计划绝对完蛋。

    而只要赵珂出手，那就够了，这样就能让赵珂露出本来没有的破绽。

    他虽然对于赵珂的能力、血脉都不甚了解，于试炼者一道上更可以说是彻底新手，别说赵珂已经晋级勇士，就算还只是个老牌的试炼者，在经验是他也是万万比不过的，但张孝看问题并不着眼于这些小处，而是站在更高的层面上。

    比如如今的这场战斗虽然难分胜负，但其实却易分生死，张孝想要赢赵珂自然是千难万难，但他要想让赵珂死却是再简单不过。

    因为赵珂此时已经有个巨大的破绽暴露出来了，那就是——魔力！

    无论是重塑真身，还是抵抗荷鲁斯的白金色火焰，又或是侵夺【血色梦魇】，都会消耗赵珂大量魔力。

    虽然还没有见底，但看赵珂真身都显得腐朽就可以知道她的消耗绝对不少。

    针对这一点，再加上张孝看到地上绿色藤蔓的断枝，立即就有了一个主意。

    自杀不过是第一步，就是逼得赵珂没有时间思考，必须第一时间耗费大量魔力救他。

    不然以赵珂的能力，若看出张孝没有求死之心，或是只是伤而不死的重伤的话，恐怕她有的是方法吊着张孝的命，还不需要耗费太多功夫、太多力量。

    但张孝用语言和行动渲染出决绝的求死之志，赵珂必然无法怀疑，更是难以因为一丝一毫的怀疑而保留力量，只能直接用出全力让张孝近乎痊愈。

    这样一来，本来就消耗巨大的赵珂一定会再次消耗大量魔力，没有见底的魔力必然就此见底。

    这样就可以开始第二步了。

    张孝等了片刻，确定赵珂没有针对他后续动作，立刻开口了:

    “其实我一直对自己的替身有所疑惑……不，应该说怀疑比较好。”

    赵珂皱起眉头，却没有回过头再去看在茧里的张孝，只是静静地关注着【血色梦魇】的变化。

    张孝自然知道仅凭一句话不会拉回赵珂的注意力，但他的话可还没说完，“我的替身是如此的与众不同，又和我是如此相同，我和他的联系并不紧密，他却又完全听从我的命令，之前我一直没有想明白这一点，直到他中了你的招……他有情绪，甚至有思想，所以才能被【friend】的能力控制，没错吧”

    “……”赵珂依然沉默着没回头，也不知道她对张孝说的这些是不是有兴趣。

    “呵，你不说话也没关系，我知道事实必然如此，不然现在的【血色梦魇】纵使有了吴武陵的记忆、你的灵魂弥补，也必然不可能不受我的控制。”

    张孝闷在藤蔓裹成的大茧里，说话闷声闷气的，但那语音语调所展现出的却是绝对的自信。

    赵珂这一次终于没有再沉默，张孝已经猜到的秘密也就算不上秘密，当然，更关键的是她不觉得张孝还能做些什么了，“你说的没错，一开始【friend】在你的替身身上留下寄生种子的时候我就隐约有些察觉，后来连续近距离接触你的替身后才让我肯定你的替身拥有自己的意识，而凡是拥有意识的生物必然希望成为独立的个体，我给了他这个机会，所以他不再受你控制，可惜……”

    “哈哈哈哈哈哈！！！”

    赵珂看着已经长成的【血色梦魇】，看着他脸上那兴奋的表情，脸上也露出微笑，但她并没有放开捆缚住他的绿色藤蔓，反而手一挥又增加了两条，防备着他挣开。

    “吼！！”

    她也不看【血色梦魇】脸上的愤怒，反而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血色梦魇】的脸。

    她的手这时候也泛着莹莹绿光，迷梦之间自有一股夺人心魄的力量，【血色梦魇】在此力量下脸上的愤怒渐渐消失，眼中的灵动消失，像是傻了一样，仿佛被控制的傀儡失去了自主意识。

    这是魅惑魔女除了治疗之外另一个核心能力——魅惑！

    &



194 JOJO（七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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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能力啊……就隐藏在他的意识之下啊！”

    张孝话音刚落，赵珂就勃然色变，她当然不是相信张孝的话，但她相信自己的眼睛。

    咔啦——

    仿佛瓷器开裂，那有着几分张孝模样，又有着几分吴武陵样子的【血色梦魇】突然裂开了！

    从头颅开始，一道裂纹贯穿了整个身体，无论是他自己的身体，还是身上的盔甲，又或是新长出来的绿色身体全都在那道裂纹下一视同仁的裂开了。

    一股极其狂暴的气息从那条裂缝中涌出来，但诡异的是，那即非吴武陵的力量，也不是【血色梦魇】本身的气息，和此时飞机上所有人的力量都不同。

    “怎么回事！”

    赵珂再也忍不住，回过头对着张孝大声质问。

    张孝虽然看不到赵珂的样子，却也知道此时她的焦急、困惑、愤怒，这让他心情很好。

    他心情好自然就会笑出声来，“哈哈哈哈……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刚才我不就说过了吗，这就是我替身的超能力啊！”

    咔咔咔擦——！！

    裂痕扩大，凶蛮狠厉的气息汹涌澎湃，看上【血色梦魇】随时都可能彻底裂开，而有什么东西就要从他的身体里钻出来！

    “喝！”

    赵珂再也顾不上张孝似是而非的嘲讽，手上藤枪举起，莹莹绿光瞬间浓郁，束缚住【血色梦魇】的藤蔓上一下子长出了许许多多各色小花。

    随着这些花的生长，绿色藤蔓本身也开始散发出令人感到舒适的绿光，这其实就是浓郁至极的生之气息，不但如此，在小花的周围也一下子多了许多虚幻透明的黄色小鸟、小蝴蝶在翩翩起舞。

    ——这是赵珂治愈的力量！

    随着这独属于赵珂的强大魔法力量出现，【血色梦魇】身上的裂痕还真就减缓了开裂的速度，但很明显，一丁点都没有被治愈。

    赵珂见此，口中葛然吟唱起歌来。

    “——————”

    这是一首奇异的歌曲，是系统都无法分辨的语言，曲调空灵、圣洁，却又婉转缭绕，像是在阐述生命的真谛，又像是在描绘自然的美妙，却也没有避讳死亡的到来，也没有遮掩污秽，但一切的一切，最后都会走向和谐的统一，达到轮回和涅槃所追求的境界。

    这首歌曲是有魔力的，自赵珂开始吟唱开始，隐约的光芒就在她的身上凝聚，就连【血色梦魇】身上的裂痕也终于开始有了愈合的迹象，但是愈合的速度并不如人意，随着歌曲走向终结，愈合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并非是这有魔力的歌曲的问题，而是吟唱者本身的问题，在歌曲凝聚的光芒中，赵珂并不像是降世仙女，反而像是受到诅咒的巫婆。

    那美丽的容颜已经布满深刻皱纹，皮肤如同苍老的树皮，下半身的鹿身更是毛发枯黄，斑点斑驳，蹄指开裂，一切都在急速变糟糕。